第10章 规则
邱老板起了个大早，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乖女儿的情况，昨天他可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让女儿从“卖掉大笨”的悲伤中走出来。
邱老板的妻子很多年前便离世了，只留下一个眉眼极像她的小女儿，邱老板爱妻至深，便将对亡妻的愧歉一并补偿到女儿身上，真把小姑娘宠成了个小公主。吃穿自不用说，就比如养着那匹浪费钱的杂种马，有大半原由都是女儿喜欢那匹马。
邱老板时常会得意地想，虽然不知中州逊贵小姐过的是何等生活，但自家的乖女儿应该相差无几吧？可以说邱老板此人虽有诸多劣迹，但在对女儿上，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好父亲。
在得知女儿还在甜甜大睡后，邱老板又想去找昨日刚结识的单兄弟，一起吃个早饭，顺便多探查下有关哈先生的消息，但手下却告知他们早已离开了。
虽然奇怪为何两人走得这般急，但管他呢只要付钱就行。
闲来无事的邱老板只好坐回堂上，等待着下一个送上门来的肥羊。
然而屁股还未坐热，大门便被人砰地一脚踹开了。
陆陆续续有十一人走了进来，瞬间将客栈堵得水泄不通，店内伙计都纷纷停下手中动作，惊疑不定地望着这群个个披甲的陌生人。
邱老板愕然片刻，脸上便挂上了如往常般的笑容，挺身迎了上来。
邱老板腆着笑脸正要开口，却见为首的那位年轻人掏出一副画像，开口道：
“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邱老板定睛一瞧，那画中人正是单飞，顿时心中明悟许多，稍稍思索便选择和盘托出：“见过见过，这人昨日来我店中住下，今早便离开了。”
邱老板见到年轻人神色稍缓，又讨好似地补充一句：“小的记得那人自称单飞来着。”
此话一出，那十一人都脸色怪异起来，为首年轻人更是嗤笑道：
“那不知死活的家伙，居然还敢到处说自己的名字？”
此人正是前来追杀单飞的萧让，后面十人是他父亲颇为器重的老卒。
“原本还想找你这个地头蛇问些情况。”萧让睥睨邱老板一眼道，“看来如今你是没什么用处了。”
邱老板听见这话心中又是一跳，想着怎么这些外乡人都好似对自己知根知底？
这时老卒中走上一人，此人名叫张乙，是萧禄山身边的一名亲卫。只见张乙对萧让恭敬道：“那少将军我们即刻出发？早日将那小贼缉拿击杀。”
“不急不急。”萧让搬来一个椅子坐下，打了个哈欠道，“本将军骑马颠簸了一个早上，屁股都有些疼了，再说我们如今已抓住了那小子的尾巴，他又能逃到哪儿去？”
张乙面上应下，私下却腹诽不已，心想若不是你昨夜硬是要歇息三四个时辰，哪怕早一个时辰起来赶路，恐怕都已经捉到单飞那小子了。
不过大将军派自己前来，最主要是为了保证萧让的安全，至于后者想怎么折腾就随他去吧。张乙拉出一把椅子坐下想道。
“把你们这儿的好酒好菜都拿上来！”萧让对邱老板大声嚷嚷道，“本将军吃那些干粮都要吃吐了。”
其余老卒都是粗鄙武夫，没有张乙的那般巧妙心思，听着老大要请喝酒吃肉，便都乐呵地一并坐下了。
换作平时，邱老板一定会旁敲侧击问一句钱够不够，但他此刻看着这群人凶神恶煞的模样，只想将他们像送瘟神般赶紧送走，便立即唤过伙计去准备饭菜。
期间张乙又唤来邱老板，详细地问着单飞的情况，比如昨日他们做了什么，比如他们今早是几时走的……邱老板对此都一一应答。
张乙在听到单飞买了两匹劣马当坐骑后，便放下心来大口吃肉，想着以己方十一人的军中健马，要追上单飞实在是不费吹灰之力。
萧让这顿饭吃得极畅快，喝碗酒后又说起了荤段子，全然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只见他吹着口哨说道：“吃饱喝足后，就该有个美人来让本将军暖和暖和。”
邱老板在一旁赔笑道：“小将军若想寻花问柳的话，可以去隔壁的筒子巷。”
章丘城贫瘠，没人愿意修建明面上的青楼，像筒子巷里的就是暗娼，那里多是些被逼无奈，只能用身体换饭吃的可怜女人。邱老板因为有女儿的关系，从没去过那等地方，在他想来那就是欺负老乡。
“爹爹？”
就在邱老板思索间，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极熟悉的声音，放在平时他只会觉得犹如天籁，但此刻他只会暗呼一声糟糕。
邱老板来不及多想，立即上前将女儿护在怀里，同时对一旁的伙计怒斥道：
“不是让你看管好小姐！绝对不要让她进来吗？”
那伙计有些委屈：“小姐一直吵着要见你，我一个不留神她就钻进来了。”
“这位是邱老板你的女儿？”
只此一眼萧让还是瞧见了小姑娘，霎时间惊为天人，眼神顿时变得玩味起来。
同为男人，邱老板哪里还不知道那眼神的意味，急忙告罪道：“小女顽劣，扰了诸位大人的兴致，小的这就带她下去。”
说着邱老板便拉起女儿的手，转身就走。小姑娘有些疑惑，为什么父亲要抓的这么用力，抓得自己手臂都疼了，但察觉到父亲生气了，便乖乖地不说话。
然而一位魁梧的士卒，却拦在了父女两人面前。
邱老板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硬邦邦地转过身盯着萧让：“小将军这是何意？”
萧让觉得那眼神有些刺眼，便低了低眉，嘴上仍是嚣张道：“令爱生得如此美丽动人，本将军让她陪我喝喝酒不可以么？”
“俗话强龙压不过地头蛇！”邱老板勃然大怒，脖颈青筋凸起，“小将军莫要以为邱某人好欺负！”
“少将军！”张乙也是皱了皱眉头，他实在不愿意徒生事端。
萧让狠狠瞪了张乙一眼，他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张乙，说着是父亲派来协助自己的智将，其实不就是在管束自己么？见到张乙没有进一步反驳，萧让愉快地吐出一口气：
“章丘城本就在我禄山军的进攻计划之内，只不过还没打下来而已！本将军想玩自己的东西，难道不可以么？”
邱老板只当那是胡言乱语，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配上那通红的尖嘴脸颊，这副模样实在有些可怖，恐怕也只有小姑娘不会觉得可怕了。
“欺人太甚！”
邱老板伸手从柜台抽出一把短刀，其余伙计纷纷效仿拿出武器。
“我邱某人不喜杀人，但不代表不会杀人！”
萧让瞧见后只是轻蔑一笑，向前挥了挥手，他最享受的就是这种感觉。
“杀！”
张乙叹了口气，拔出了腰间的长刀。
客栈内顿时乱作一团，邱老板方只是些坑蒙拐骗之辈，提刀杀人只靠一股凶性，哪里有什么章法可言？反观萧让等人个个皆是军中悍卒，能在敌人鲜血里的货色，因此萧让还未出手，其余士卒便将客栈伙计杀了个干干净净，只有几个人受了些轻伤。
邱老板此时还未咽气，只是抽搐着身子，伸出二指指着慢慢走来的萧让：
“我求你……她才……十四岁……”
小姑娘正伏在邱老板身上哀嚎不已，白嫩的脸蛋上除了泪痕就是血迹。她是最无辜的一个，她不明白自己只是想来找父亲玩，事情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见到萧让靠近自己，小姑娘身子往里一缩，后又鼓起勇气大叫道：
“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萧让依稀记得，曾经也有人这样质问过自己，他此刻眼中只有淫邪的笑意，像是在戏弄一只洁白的小羊羔，嘴上说道：
“输掉的人接受惩罚，不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吗？”
“住手！不要碰我！放开我……”
张乙挖了挖耳朵，推开大门走了出去，身后传来女孩的悲鸣声。
良久之后，一脸愉悦的萧让提着裤子走了出来，脸上都是尽兴后的满足，他身后陆陆续续走出衣衫不整的几人。
张乙不忍去看屋内的惨状，低了低头道：
“现在可以出发了么少将军？我们已经耽搁很久了。”
萧让没有理会这话，只是拍了拍张乙的肩膀道：“大家都玩得很开心，你怎么不进去玩玩？”
张乙闻言嘴角有些抽搐，更加低头不让萧让看见自己的表情，语气恭敬道：
“末将……对这等事提不起兴致。”
“你居然不喜欢玩女人？”萧让没有听出张乙的另一层意思，略微错愕便大笑起来，“你小子不会是太监吧？”
其余人也跟着哄堂大笑起来，张乙的脸颊涨得通红，他第一次受到这等屈辱，不过他此时也明白，为什么这个名不副实的少将军，在军中会受到诸多将领的厌恶了。
眼前这家伙……分明就是个人渣啊。
如果他不是大将军的儿子的话，自己恐怕会第一个挥刀吧，张乙有些悲哀地想道。
邱老板的妻子很多年前便离世了，只留下一个眉眼极像她的小女儿，邱老板爱妻至深，便将对亡妻的愧歉一并补偿到女儿身上，真把小姑娘宠成了个小公主。吃穿自不用说，就比如养着那匹浪费钱的杂种马，有大半原由都是女儿喜欢那匹马。
邱老板时常会得意地想，虽然不知中州逊贵小姐过的是何等生活，但自家的乖女儿应该相差无几吧？可以说邱老板此人虽有诸多劣迹，但在对女儿上，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好父亲。
在得知女儿还在甜甜大睡后，邱老板又想去找昨日刚结识的单兄弟，一起吃个早饭，顺便多探查下有关哈先生的消息，但手下却告知他们早已离开了。
虽然奇怪为何两人走得这般急，但管他呢只要付钱就行。
闲来无事的邱老板只好坐回堂上，等待着下一个送上门来的肥羊。
然而屁股还未坐热，大门便被人砰地一脚踹开了。
陆陆续续有十一人走了进来，瞬间将客栈堵得水泄不通，店内伙计都纷纷停下手中动作，惊疑不定地望着这群个个披甲的陌生人。
邱老板愕然片刻，脸上便挂上了如往常般的笑容，挺身迎了上来。
邱老板腆着笑脸正要开口，却见为首的那位年轻人掏出一副画像，开口道：
“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邱老板定睛一瞧，那画中人正是单飞，顿时心中明悟许多，稍稍思索便选择和盘托出：“见过见过，这人昨日来我店中住下，今早便离开了。”
邱老板见到年轻人神色稍缓，又讨好似地补充一句：“小的记得那人自称单飞来着。”
此话一出，那十一人都脸色怪异起来，为首年轻人更是嗤笑道：
“那不知死活的家伙，居然还敢到处说自己的名字？”
此人正是前来追杀单飞的萧让，后面十人是他父亲颇为器重的老卒。
“原本还想找你这个地头蛇问些情况。”萧让睥睨邱老板一眼道，“看来如今你是没什么用处了。”
邱老板听见这话心中又是一跳，想着怎么这些外乡人都好似对自己知根知底？
这时老卒中走上一人，此人名叫张乙，是萧禄山身边的一名亲卫。只见张乙对萧让恭敬道：“那少将军我们即刻出发？早日将那小贼缉拿击杀。”
“不急不急。”萧让搬来一个椅子坐下，打了个哈欠道，“本将军骑马颠簸了一个早上，屁股都有些疼了，再说我们如今已抓住了那小子的尾巴，他又能逃到哪儿去？”
张乙面上应下，私下却腹诽不已，心想若不是你昨夜硬是要歇息三四个时辰，哪怕早一个时辰起来赶路，恐怕都已经捉到单飞那小子了。
不过大将军派自己前来，最主要是为了保证萧让的安全，至于后者想怎么折腾就随他去吧。张乙拉出一把椅子坐下想道。
“把你们这儿的好酒好菜都拿上来！”萧让对邱老板大声嚷嚷道，“本将军吃那些干粮都要吃吐了。”
其余老卒都是粗鄙武夫，没有张乙的那般巧妙心思，听着老大要请喝酒吃肉，便都乐呵地一并坐下了。
换作平时，邱老板一定会旁敲侧击问一句钱够不够，但他此刻看着这群人凶神恶煞的模样，只想将他们像送瘟神般赶紧送走，便立即唤过伙计去准备饭菜。
期间张乙又唤来邱老板，详细地问着单飞的情况，比如昨日他们做了什么，比如他们今早是几时走的……邱老板对此都一一应答。
张乙在听到单飞买了两匹劣马当坐骑后，便放下心来大口吃肉，想着以己方十一人的军中健马，要追上单飞实在是不费吹灰之力。
萧让这顿饭吃得极畅快，喝碗酒后又说起了荤段子，全然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只见他吹着口哨说道：“吃饱喝足后，就该有个美人来让本将军暖和暖和。”
邱老板在一旁赔笑道：“小将军若想寻花问柳的话，可以去隔壁的筒子巷。”
章丘城贫瘠，没人愿意修建明面上的青楼，像筒子巷里的就是暗娼，那里多是些被逼无奈，只能用身体换饭吃的可怜女人。邱老板因为有女儿的关系，从没去过那等地方，在他想来那就是欺负老乡。
“爹爹？”
就在邱老板思索间，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极熟悉的声音，放在平时他只会觉得犹如天籁，但此刻他只会暗呼一声糟糕。
邱老板来不及多想，立即上前将女儿护在怀里，同时对一旁的伙计怒斥道：
“不是让你看管好小姐！绝对不要让她进来吗？”
那伙计有些委屈：“小姐一直吵着要见你，我一个不留神她就钻进来了。”
“这位是邱老板你的女儿？”
只此一眼萧让还是瞧见了小姑娘，霎时间惊为天人，眼神顿时变得玩味起来。
同为男人，邱老板哪里还不知道那眼神的意味，急忙告罪道：“小女顽劣，扰了诸位大人的兴致，小的这就带她下去。”
说着邱老板便拉起女儿的手，转身就走。小姑娘有些疑惑，为什么父亲要抓的这么用力，抓得自己手臂都疼了，但察觉到父亲生气了，便乖乖地不说话。
然而一位魁梧的士卒，却拦在了父女两人面前。
邱老板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硬邦邦地转过身盯着萧让：“小将军这是何意？”
萧让觉得那眼神有些刺眼，便低了低眉，嘴上仍是嚣张道：“令爱生得如此美丽动人，本将军让她陪我喝喝酒不可以么？”
“俗话强龙压不过地头蛇！”邱老板勃然大怒，脖颈青筋凸起，“小将军莫要以为邱某人好欺负！”
“少将军！”张乙也是皱了皱眉头，他实在不愿意徒生事端。
萧让狠狠瞪了张乙一眼，他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张乙，说着是父亲派来协助自己的智将，其实不就是在管束自己么？见到张乙没有进一步反驳，萧让愉快地吐出一口气：
“章丘城本就在我禄山军的进攻计划之内，只不过还没打下来而已！本将军想玩自己的东西，难道不可以么？”
邱老板只当那是胡言乱语，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配上那通红的尖嘴脸颊，这副模样实在有些可怖，恐怕也只有小姑娘不会觉得可怕了。
“欺人太甚！”
邱老板伸手从柜台抽出一把短刀，其余伙计纷纷效仿拿出武器。
“我邱某人不喜杀人，但不代表不会杀人！”
萧让瞧见后只是轻蔑一笑，向前挥了挥手，他最享受的就是这种感觉。
“杀！”
张乙叹了口气，拔出了腰间的长刀。
客栈内顿时乱作一团，邱老板方只是些坑蒙拐骗之辈，提刀杀人只靠一股凶性，哪里有什么章法可言？反观萧让等人个个皆是军中悍卒，能在敌人鲜血里的货色，因此萧让还未出手，其余士卒便将客栈伙计杀了个干干净净，只有几个人受了些轻伤。
邱老板此时还未咽气，只是抽搐着身子，伸出二指指着慢慢走来的萧让：
“我求你……她才……十四岁……”
小姑娘正伏在邱老板身上哀嚎不已，白嫩的脸蛋上除了泪痕就是血迹。她是最无辜的一个，她不明白自己只是想来找父亲玩，事情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见到萧让靠近自己，小姑娘身子往里一缩，后又鼓起勇气大叫道：
“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萧让依稀记得，曾经也有人这样质问过自己，他此刻眼中只有淫邪的笑意，像是在戏弄一只洁白的小羊羔，嘴上说道：
“输掉的人接受惩罚，不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吗？”
“住手！不要碰我！放开我……”
张乙挖了挖耳朵，推开大门走了出去，身后传来女孩的悲鸣声。
良久之后，一脸愉悦的萧让提着裤子走了出来，脸上都是尽兴后的满足，他身后陆陆续续走出衣衫不整的几人。
张乙不忍去看屋内的惨状，低了低头道：
“现在可以出发了么少将军？我们已经耽搁很久了。”
萧让没有理会这话，只是拍了拍张乙的肩膀道：“大家都玩得很开心，你怎么不进去玩玩？”
张乙闻言嘴角有些抽搐，更加低头不让萧让看见自己的表情，语气恭敬道：
“末将……对这等事提不起兴致。”
“你居然不喜欢玩女人？”萧让没有听出张乙的另一层意思，略微错愕便大笑起来，“你小子不会是太监吧？”
其余人也跟着哄堂大笑起来，张乙的脸颊涨得通红，他第一次受到这等屈辱，不过他此时也明白，为什么这个名不副实的少将军，在军中会受到诸多将领的厌恶了。
眼前这家伙……分明就是个人渣啊。
如果他不是大将军的儿子的话，自己恐怕会第一个挥刀吧，张乙有些悲哀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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