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妃嫔媵嫱
这厢延福宫亭里君臣尽欢，那厢潘娴霏看着那小瓜，陷入了沉思。
她当然想吃西瓜，毕竟过了这岔，再想吃搞不好得明年了。但是这么个小瓜怎么分合适呢？
思前想后，还是当成饭前水果，切成小块叉着吃吧。
自从登封回来之后，吴夫人就越发见不着人影了，也就平日在佛佑与神佑嘴里能听到。今日潘娴霏想着，总这么避着也不是个事……
还是那句老话，人家姑娘什么错都没有。让学习学习，让教书教书，富家小姐跟着赵玖洗衣做饭、拔草修宫，真算得上劳苦功高。现下潘娴霏这初来乍到，凭借身份与来历便利，基本把人家未来的皇后位置蝴蝶没了。潘娴霏每回见她，都觉着良心有点痛。
虽然，按理来说，潘娴霏应该吃醋的。可是这小姑娘这样乖巧懂事又好学，潘娴霏都不怪赵玖，又怎么可能再来寻小吴的麻烦。
真是一笔烂账……之前赵玖吃潘吴两家软饭，可以说是心安理得，现在吃吴家软饭，未免亏心。潘娴霏心里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大通，行为却是极其迅速的。
在木樨看来就是主子收到瓜就切好了，让她请吴夫人来东殿里吃饭。
吴瑜吴夫人到时，潘娴霏不知怎么面对她，干脆让佛佑与神佑陪她吃瓜说话，自己躲在厨房里做菜。当然，潘娴霏也不会亏待自己，瓜送去殿前就被她留出了自己的那份来。
若说吴瑜心里怎么想的——能怎么想，自登封送行时她年少慕艾之心就彻底没了，现在封心绝爱一心学术，只等着潘娴霏的弟子规呢。不管怎么说，三字经朗朗上口、通俗易懂，又蕴含哲理、通达百事，吴瑜虽说用这个教佛佑和神佑读书识字，但之前教导时也需要翻些典籍自学一番才行，一来二去，竟然真感受到了做学术的快乐。
而且潘娴霏也不亏待她，小吴教书后，宫中拔草一事就被潘娴霏揽过大半。不管怎么说，潘娴霏从扬州带的人手，都比小吴宫里小猫两三只要多得多。
此处还要提一嘴，潘娴霏让木樨缝出来的手套虽然普及了，但也没有受到广大好评——现在的宫人哪有手上皮肤细腻的呢！宫里平日活计，也就是扫洒、洗衣、做饭、拔草之类，故而手套也就拔草的时候能用，平日里戴着并不方便干活。这个时候并没有橡胶制品，手套只能用粗布头缝制，若是细布料，搞不好还会勾丝。
当然，毕竟还是能拔草的，是有用的，潘娴霏如此安慰自己。
昨日官家射了只野鸭，潘娴霏到底在金陵待过，怎么能不会做盐水鸭呢？所以昨个就把鸭子处理了泡在卤水里，今日翻出来切了装盘即可。不过小吴难得来一趟，潘娴霏还是下了点功夫，主食做了葱油饼，另炒了两道时蔬。
吴瑜还是年轻，这些天强迫自己封心绝爱，注意力又转移到了学业上面，现在见潘娴霏也没有之前那种别扭的心思了。
是还有些酸涩，可也就止步于此了，官家本就是与潘贤妃早早情投意合……她原还道怎么官家见她就让她读书习武、洗衣做饭的，原是潘贤妃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再一看她，不通文墨，不擅厨艺，可不是要学起来么。
吴瑜思索许久，自己要么就是等潘贤妃色衰爱弛，勉强凭年岁捞一下官家的心，要么就只能孤苦终身了。可她本就颜色不如潘贤妃，年岁也没有小上多少，只怕到时候还不如人家。况且潘贤妃自康王府时就跟着官家，受尽宠爱，若色衰而爱驰，自己更要担惊受怕才对。
这些天，她确实也想通了，与其指望着神迹发生，还不如老老实实熬资历，教导公主，帮扶官家，最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虽说真相与小吴所想缘由大相径庭，且潘娴霏现在还是一手狗爬字，但是她得出这个结论之后，精神面貌都有了极大转变。起码潘娴霏领宫人端着菜进门时看见她，只觉着吴夫人重新活泛了起来。
潘娴霏不知缘由，只是小心道：“这瓜味道爽口清甜的很，就是以前未曾吃过，吴娘子尝着还习惯吗？”
吴瑜浅浅一笑：“之前确未用过，但是此瓜汁水丰沛清甜，用之实在美味。”
潘娴霏微微弯了眉眼，将菜肴摆在桌上，早前菜快好时就让木樨去叫赵玖回来吃饭，等她摆完上桌坐定，赵玖标志性的红袍就从门外转进来了：“今天晚上吃的什么？”
待他看见吴瑜，微微一怔，旋即反应过来，目光平滑地回落到潘娴霏身上：“定是做了什么好吃的吧？”
潘娴霏等着佛佑与神佑跟官家见礼之后才回道：“官家新得了瓜，这等稀罕物当然要配一桌好菜来吃。”
吴瑜也跟着见礼：“见过官家。”
赵玖挥挥手：“家宴而已，不必多礼。”
吴瑜应声，又乖巧地坐回去，方才一点活泛宛如虚雾一般又散了。
潘娴霏忽然明悟，其实潘贤妃如何对吴夫人，吴瑜都是不在意的；官家如何对潘贤妃，吴夫人可能也是不在意的。吴瑜在意的，使她“贤淑”的，只是浩浩天威、难测君恩而已。
明白这个道理，潘娴霏彻底收了招呼她的心思。在现代，也有领导说不要拘束，同事们同样没人敢放得开。归根结底，还是身份的不平等，若吴夫人成了吴皇后，她面对赵玖起码不会一点不悦的神色都不敢摆。
感情后宫真跟职场一样？那当皇后岂不就是升职成大BOSS？潘娴霏恍恍惚惚地胡思乱想着。也不对，大BOSS当然是赵玖，那就是BOSS下面的一把手？
她忽然又回过神来，这一把手当不当又有什么区别？宫里除了她就是吴瑜，不管谁领导谁，手底下只有一个兵，这一把手也就只有一只手的用……潘娴霏忍不住摇头啧啧。
赵玖神色古怪地看着她，出声提醒：“吃着饭，你在想什么？”
潘娴霏下意识摇头：“没什么。”
低头一看，鸭子都快给吃光了，当即不在想些有的没的，专心下箸抢食。
等到用完饭，吴瑜擦擦嘴巴要刷碗，被潘娴霏哄走了。
吴瑜离开官家后整个人都轻松下来，又用了一餐美食，心情好的很。不得不说，潘家到底是清贵，什么吃食都能做出来……吴瑜心想，她不过是商人女儿，平日却娇生惯养的，连这厨艺都是比不得的。
要是潘娴霏知道，只会对她说，小吴，看待事情要全面。
为什么现在吴瑜还掌握着绣赵玖内衬的活，还不是因为潘娴霏的女红烂的出奇？
为什么三字经是赵玖代笔，还不是因为她字宛如狗爬？
说来，赵玖没被吴瑜认为是官家借着潘娴霏的名头写的三字经，也是有原因的。因为赵玖确实没记住……三字经二百多条，若不是潘娴霏小学时学校强制背诵表演，只怕也是记不住的。
吴瑜离潘娴霏较远，只是偶尔路过东殿时，还能瞧见潘娴霏在念，赵玖边听边代笔。端的是一副琴瑟和鸣、举案齐眉的样子，看的吴瑜牙根发酸。
把吴瑜哄走，佛佑和神佑哄去练字，赵玖终于有空找潘娴霏说正事了。
“先前你不是说准备办女学？我着人去打听了，江西有个华林书院，是允许女学生就读的。里头还为女学生专设了一个女膳堂，女学生和男学生一样享有各种权利。若有名流讲学，女学生可以在纱幔后面听学；书院举行盛宴，她们也能照例参加。”赵玖摸着下巴，继续道：“有成例便好，只不过他们是男女混学，依你看，是准备做女子学校，还是男女混学好？”
潘娴霏迟疑一下，边思索边说：“我当然是以为男女混学好。若只有女学，老师肯定要讲什么女德女训，但是混学，这种情况就好了很多。”
赵玖颔首，他也是如此认为的。只是若这样一来，办学难度与事项就更多了。官家脱去红外袍，松快了一番手脚，又说：“这事你全权负责吧，需要什么帮助可以直接找我。”
潘娴霏一愣，接着下意识地点头：“好。”
赵玖走过来把她拥进怀里：“放心大胆地做，出了问题我替你兜底。”
潘娴霏抿唇一笑，显然被取悦到了：“好。”
赵玖捏捏她的鼻尖，转身又躺回榻上，想起白日里发给岳飞的三道金牌，忍不住又笑起来：“我今天连发了三道金牌给岳飞，讲的却都是些废话。”
潘娴霏感兴趣地追问了一番，待提到张荣进京这一块，忽然愣住了。
赵玖疑惑道：“怎么了？”
潘娴霏双目放光：“那我岂不是也可以见到这位梁山泊的主人？”
赵玖：“……”虽然但是，他确实没想到带潘娴霏去。
“你对梁山泊主人也感兴趣吗？”为了掩饰尴尬，官家清了清嗓，同样问了一句废话。
潘娴霏斜睨他一眼：“你是不是没想带我见？”
赵玖义正言辞：“我这不是想着张荣进京肯定要在朝堂上见么。”
潘娴霏半是冷笑半是气愤：“当我不知道么，你本就存了私下见他的心思！”
赵玖：“……”
他是直男，他保证。
她当然想吃西瓜，毕竟过了这岔，再想吃搞不好得明年了。但是这么个小瓜怎么分合适呢？
思前想后，还是当成饭前水果，切成小块叉着吃吧。
自从登封回来之后，吴夫人就越发见不着人影了，也就平日在佛佑与神佑嘴里能听到。今日潘娴霏想着，总这么避着也不是个事……
还是那句老话，人家姑娘什么错都没有。让学习学习，让教书教书，富家小姐跟着赵玖洗衣做饭、拔草修宫，真算得上劳苦功高。现下潘娴霏这初来乍到，凭借身份与来历便利，基本把人家未来的皇后位置蝴蝶没了。潘娴霏每回见她，都觉着良心有点痛。
虽然，按理来说，潘娴霏应该吃醋的。可是这小姑娘这样乖巧懂事又好学，潘娴霏都不怪赵玖，又怎么可能再来寻小吴的麻烦。
真是一笔烂账……之前赵玖吃潘吴两家软饭，可以说是心安理得，现在吃吴家软饭，未免亏心。潘娴霏心里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大通，行为却是极其迅速的。
在木樨看来就是主子收到瓜就切好了，让她请吴夫人来东殿里吃饭。
吴瑜吴夫人到时，潘娴霏不知怎么面对她，干脆让佛佑与神佑陪她吃瓜说话，自己躲在厨房里做菜。当然，潘娴霏也不会亏待自己，瓜送去殿前就被她留出了自己的那份来。
若说吴瑜心里怎么想的——能怎么想，自登封送行时她年少慕艾之心就彻底没了，现在封心绝爱一心学术，只等着潘娴霏的弟子规呢。不管怎么说，三字经朗朗上口、通俗易懂，又蕴含哲理、通达百事，吴瑜虽说用这个教佛佑和神佑读书识字，但之前教导时也需要翻些典籍自学一番才行，一来二去，竟然真感受到了做学术的快乐。
而且潘娴霏也不亏待她，小吴教书后，宫中拔草一事就被潘娴霏揽过大半。不管怎么说，潘娴霏从扬州带的人手，都比小吴宫里小猫两三只要多得多。
此处还要提一嘴，潘娴霏让木樨缝出来的手套虽然普及了，但也没有受到广大好评——现在的宫人哪有手上皮肤细腻的呢！宫里平日活计，也就是扫洒、洗衣、做饭、拔草之类，故而手套也就拔草的时候能用，平日里戴着并不方便干活。这个时候并没有橡胶制品，手套只能用粗布头缝制，若是细布料，搞不好还会勾丝。
当然，毕竟还是能拔草的，是有用的，潘娴霏如此安慰自己。
昨日官家射了只野鸭，潘娴霏到底在金陵待过，怎么能不会做盐水鸭呢？所以昨个就把鸭子处理了泡在卤水里，今日翻出来切了装盘即可。不过小吴难得来一趟，潘娴霏还是下了点功夫，主食做了葱油饼，另炒了两道时蔬。
吴瑜还是年轻，这些天强迫自己封心绝爱，注意力又转移到了学业上面，现在见潘娴霏也没有之前那种别扭的心思了。
是还有些酸涩，可也就止步于此了，官家本就是与潘贤妃早早情投意合……她原还道怎么官家见她就让她读书习武、洗衣做饭的，原是潘贤妃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再一看她，不通文墨，不擅厨艺，可不是要学起来么。
吴瑜思索许久，自己要么就是等潘贤妃色衰爱弛，勉强凭年岁捞一下官家的心，要么就只能孤苦终身了。可她本就颜色不如潘贤妃，年岁也没有小上多少，只怕到时候还不如人家。况且潘贤妃自康王府时就跟着官家，受尽宠爱，若色衰而爱驰，自己更要担惊受怕才对。
这些天，她确实也想通了，与其指望着神迹发生，还不如老老实实熬资历，教导公主，帮扶官家，最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虽说真相与小吴所想缘由大相径庭，且潘娴霏现在还是一手狗爬字，但是她得出这个结论之后，精神面貌都有了极大转变。起码潘娴霏领宫人端着菜进门时看见她，只觉着吴夫人重新活泛了起来。
潘娴霏不知缘由，只是小心道：“这瓜味道爽口清甜的很，就是以前未曾吃过，吴娘子尝着还习惯吗？”
吴瑜浅浅一笑：“之前确未用过，但是此瓜汁水丰沛清甜，用之实在美味。”
潘娴霏微微弯了眉眼，将菜肴摆在桌上，早前菜快好时就让木樨去叫赵玖回来吃饭，等她摆完上桌坐定，赵玖标志性的红袍就从门外转进来了：“今天晚上吃的什么？”
待他看见吴瑜，微微一怔，旋即反应过来，目光平滑地回落到潘娴霏身上：“定是做了什么好吃的吧？”
潘娴霏等着佛佑与神佑跟官家见礼之后才回道：“官家新得了瓜，这等稀罕物当然要配一桌好菜来吃。”
吴瑜也跟着见礼：“见过官家。”
赵玖挥挥手：“家宴而已，不必多礼。”
吴瑜应声，又乖巧地坐回去，方才一点活泛宛如虚雾一般又散了。
潘娴霏忽然明悟，其实潘贤妃如何对吴夫人，吴瑜都是不在意的；官家如何对潘贤妃，吴夫人可能也是不在意的。吴瑜在意的，使她“贤淑”的，只是浩浩天威、难测君恩而已。
明白这个道理，潘娴霏彻底收了招呼她的心思。在现代，也有领导说不要拘束，同事们同样没人敢放得开。归根结底，还是身份的不平等，若吴夫人成了吴皇后，她面对赵玖起码不会一点不悦的神色都不敢摆。
感情后宫真跟职场一样？那当皇后岂不就是升职成大BOSS？潘娴霏恍恍惚惚地胡思乱想着。也不对，大BOSS当然是赵玖，那就是BOSS下面的一把手？
她忽然又回过神来，这一把手当不当又有什么区别？宫里除了她就是吴瑜，不管谁领导谁，手底下只有一个兵，这一把手也就只有一只手的用……潘娴霏忍不住摇头啧啧。
赵玖神色古怪地看着她，出声提醒：“吃着饭，你在想什么？”
潘娴霏下意识摇头：“没什么。”
低头一看，鸭子都快给吃光了，当即不在想些有的没的，专心下箸抢食。
等到用完饭，吴瑜擦擦嘴巴要刷碗，被潘娴霏哄走了。
吴瑜离开官家后整个人都轻松下来，又用了一餐美食，心情好的很。不得不说，潘家到底是清贵，什么吃食都能做出来……吴瑜心想，她不过是商人女儿，平日却娇生惯养的，连这厨艺都是比不得的。
要是潘娴霏知道，只会对她说，小吴，看待事情要全面。
为什么现在吴瑜还掌握着绣赵玖内衬的活，还不是因为潘娴霏的女红烂的出奇？
为什么三字经是赵玖代笔，还不是因为她字宛如狗爬？
说来，赵玖没被吴瑜认为是官家借着潘娴霏的名头写的三字经，也是有原因的。因为赵玖确实没记住……三字经二百多条，若不是潘娴霏小学时学校强制背诵表演，只怕也是记不住的。
吴瑜离潘娴霏较远，只是偶尔路过东殿时，还能瞧见潘娴霏在念，赵玖边听边代笔。端的是一副琴瑟和鸣、举案齐眉的样子，看的吴瑜牙根发酸。
把吴瑜哄走，佛佑和神佑哄去练字，赵玖终于有空找潘娴霏说正事了。
“先前你不是说准备办女学？我着人去打听了，江西有个华林书院，是允许女学生就读的。里头还为女学生专设了一个女膳堂，女学生和男学生一样享有各种权利。若有名流讲学，女学生可以在纱幔后面听学；书院举行盛宴，她们也能照例参加。”赵玖摸着下巴，继续道：“有成例便好，只不过他们是男女混学，依你看，是准备做女子学校，还是男女混学好？”
潘娴霏迟疑一下，边思索边说：“我当然是以为男女混学好。若只有女学，老师肯定要讲什么女德女训，但是混学，这种情况就好了很多。”
赵玖颔首，他也是如此认为的。只是若这样一来，办学难度与事项就更多了。官家脱去红外袍，松快了一番手脚，又说：“这事你全权负责吧，需要什么帮助可以直接找我。”
潘娴霏一愣，接着下意识地点头：“好。”
赵玖走过来把她拥进怀里：“放心大胆地做，出了问题我替你兜底。”
潘娴霏抿唇一笑，显然被取悦到了：“好。”
赵玖捏捏她的鼻尖，转身又躺回榻上，想起白日里发给岳飞的三道金牌，忍不住又笑起来：“我今天连发了三道金牌给岳飞，讲的却都是些废话。”
潘娴霏感兴趣地追问了一番，待提到张荣进京这一块，忽然愣住了。
赵玖疑惑道：“怎么了？”
潘娴霏双目放光：“那我岂不是也可以见到这位梁山泊的主人？”
赵玖：“……”虽然但是，他确实没想到带潘娴霏去。
“你对梁山泊主人也感兴趣吗？”为了掩饰尴尬，官家清了清嗓，同样问了一句废话。
潘娴霏斜睨他一眼：“你是不是没想带我见？”
赵玖义正言辞：“我这不是想着张荣进京肯定要在朝堂上见么。”
潘娴霏半是冷笑半是气愤：“当我不知道么，你本就存了私下见他的心思！”
赵玖：“……”
他是直男，他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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