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三兄妹歪评《上海滩》
2月3日，除夕，晚7点。
门前放完炮仗，路边烧过纸钱，韩家三兄妹在堂屋看春晚。
韩光坐在侧面沙发，抱着布偶熊猫的韩玲侧靠着大哥，像只小猫蜷缩在三人沙发上。
八点，猴年春节联欢晚会，准时拉开帷幕。
没有高大上的舞台，也没有绚烂夺目的舞美灯光，各个明星都拿出绝活，看着就很踏实。
三位主持人中，穿草绿色收腰小西装的杨大美女，青春靓丽，带着三分稚气，在众多前辈面前展露出特有的光芒。
韩光一边看着精彩的节目，一边指点江山，故意夸赞当演员，当明星，会有如何如何的好处。
平时话不多的他，居然嘚不嘚说个没完。
这下，就连韩玲也看出二哥的心思，实在忍不了和尚念经一般“嗡嗡声”。
“哥，你就答应小光吧，要不，晚会就没法看了！”
韩羽点点头，对弟弟说道：“你只要答出一个问题，我就同意。”
韩光大喜过望，却又有点心虚，提前先打个保险。
“哥，你可不许故意刁难人！”
“你可以问问小微，要是她答不上来，算我输。”
“那……哥，你问吧！”
“上影厂厂训和上戏校训，是什么？”
韩光彻底懵逼了。
当时确实听门卫讲过，还拍了照留念。
但，谁会闲着没事记那玩意？
再说，这都过去多少天了？
见二哥吃瘪，没心没肺的韩玲，大笑不止。
“二哥，你就认输吧！我打赌，小微姐肯定记得一字不差。”
卧槽，妹妹的补刀，更扎心。
见韩光黯然神伤，韩羽缓和地说道：“我不是阻止你去考北影，也不是不明白你对小微有意思。但你的选择，注定只有痛苦。而且，难有所得。”
韩光迟疑地说道：“我不怕痛苦，也不想得到什么……”
明知对方死鸭子嘴硬，但韩羽依然说道：“很好！至少，你已经有了觉悟。”
递了一个橘子给弟弟，韩羽接续说道：“说到小微，你们现在是同学，身份没有差别，你自然觉得她离你很近，心生爱慕，这都很正常。倘若，有一天，她成了万众瞩目的大明星，那时，只能客串路人甲的你，还会这么想吗？”
韩光低头，沉思。
“再假如，电影电视剧里，她和比你高大英俊的男演员搂搂抱抱，甚至亲吻或者床戏，你心里能承受吗？你对她的感情，还始终如一吗？”
韩光愕然抬头。
韩玲也惊讶地看向韩羽。
他们从来没想过这些问题，但大哥说的，是可以预见到的。
韩玲迟疑地问道：“那是演戏，不能当真的吧？”
“没错，但，亲朋好友街坊四邻，会怎么想？背后会说什么？”
农村人聊起八卦来，向来五颜六色荤素不忌。
韩玲倒吸一口凉气。
看着大哥，仿佛这个世界，残酷又冷血。
此前，她厌恶过讨嫌的同桌，痛恨过伤害自家的王彪侯武等人。
但，今晚，大哥揭开一个丑陋的真相。
“呼！”
韩光瞬间破防，拔腿跑回自己的小屋。
“大哥，二哥他……”
韩羽微笑着说道：“这，也许是成长的代价。”
“代价？”
一名歌星登台献艺，韩羽的眼神一闪即逝。
他伸出手指，画了一个小圈。
“我们小的时候，能看到的这么大，以为这就是整个世界。”
又画了更大一点的圈。
“当我们在课堂上学到更多知识，在路上看到更多的人和事，小时候认为对的，很多不一定对。”
一个巨大的圆圈出现。
“当我们走上社会，挑起生活重担，可能会发现，学校里认为不对的人和事，未必是错。”
紧紧揽着大哥的胳膊，韩玲仰起小脸迷茫地问道：“哥，那时候我可怎么办呀？”
张开臂膀，韩羽将妹妹揽住，和风细雨地微笑。
“小玲，你只要记住：哭，是一天；笑，也是一天。无论怎么选择，对你自己而言，都没错。而大哥，只希望你和小光，都能过得开心。”
韩玲用小脑袋顶着韩羽的下巴，撒娇地说道：“哥，我觉得你好像老爸啊……”
是呀！
韩羽现在的心理年龄，大概降到了四十岁。
然而，妹妹的下一句，让韩羽哭笑不得。
“要是，你和依依姐处对象，就好了！”
强行CP，最致命！
“嗯，我想想啊，万一她不让你听歌，不让你吃零食，让你穿厚厚的秋衣秋裤，再让你成天待家里看书做作业……”
“呼！”
小丫头立即坐直身子，眨巴着大眼睛说道：“啊，我觉得，这事，还是等我上了大学再说吧！”
哈哈哈！
兄妹二人，开怀大笑。
十一点，躺在被窝的韩玲，一直很纳闷。
依依姐那么好看，小微姐也很漂亮，为啥大哥都不动心呢？
至于二哥，但凡是女孩子，都会觉得他闷闷的吧？
当然，这是妹妹的主观错觉。
从本质上来说，韩光也是个浓眉大眼的好男生。
但，两兄弟在一块，别人的视线，总是不由自主地被哥哥所吸引。
千年前的感慨：既生羽，何生光！
总之，枕着漫天的爆竹声，悄然长了一岁的小丫头，抱着熊猫，打着呵欠，缓缓阖上眼帘，安心地睡着了。
睁开眼，猴年，活蹦乱跳地钻进了被窝。
枕边，一只精美的红包。
赶紧拆开，带着特有油墨香味的两张蓝色大钞。
嘿嘿嘿，大哥就是好！
韩家大门贴着绿色春联：守孝难还礼，思亲免贺年。
按照传统，三兄妹要守“假三年”孝，即92年元旦、92年春节，93年春节。
直到94年春节，才能恢复红春联，才可以走亲访友，拜大年。
而韩家的亲友邻里，也都知道规矩，不会登门贺岁。
见二哥一副臭脸，明显和大哥生分了，嗯，应该还在赌气中。
韩玲便拉他一起看录像，说要看正版许文强。
其实，韩光心里明白道理，只是碍不下面子。
毕竟是大男孩了，哪有那么容易低头认输的？
和妹妹一样，早上起床，他也拿到了红包。
于是，两人一起看港版《上海滩》。
“浪奔，浪流，万里滔滔江水永不休……”
看着，聊着，两兄妹忽然就起了争执。
“许文强好，又帅，又能打！”
“我喜欢丁力，一点也不虚伪！”
“许文强哪虚伪了？”
“他背叛革命！和流氓头子狼狈为奸，能是好人？”
韩玲有点底气不足，但仍旧气鼓鼓地说道：“反正，反正我就是喜欢他，气死你！”
“没不让你喜欢啊，我只是坚持我的看法，不会改的！”
韩羽听得好笑，韩光居然学会含沙射影了。
把饺子醋碟辣椒酱，端到两个小的面前。
“趁热，凉了不好吃。”
见大哥来了，韩玲立马精神了，想让大哥帮腔。
韩羽说道：“就算要看，我也是看女演员啊！”
两个小的愣住了，韩玲吃了一只饺子，问道：“哥，你肯定喜欢冯程程吧？她可真好看！”
韩羽摇头，说道：“现实中，我可不敢喜欢这样的女人。”
“啊？！！为什么啊？她哪儿不好了？”
韩羽笑笑，伸手挂掉妹妹嘴边的辣椒酱，问道：“她最先和谁在一起的？”
“陈翰林，可冯程程又不喜欢他。”
“那她有没有明确告知对方呢？”
两个小的不吱声了。
韩羽又说道：“她看到高大帅气的许文强，心生爱慕到要死要活的，可她没跟许文强远走天涯，反而嫁给有权有势的丁力，为什么呢？”
韩光说道：“许文强是她爸的死对头……”
“冯敬尧把女儿嫁给丁力，还给了他地位，亲爸也不过如此吧？可许文强杀冯敬尧时，他不但不报恩，反而帮着外人对付家人。最后，还和杀‘父’凶手勾结在一起，称霸上海滩。说他狼心狗肺见利忘义，恐怕狗都不服气！”
最后，韩羽问道：“你们好好想想，打死许文强，对谁最有利？”
两个小的简直乾坤颠倒，三观炸裂。
韩玲咬着半截饺子，好久才咽下去。
韩光若有所思，迟疑地问道：“不说丁力，有没有可能，冯程程其实真正喜欢的是丁力呢？”
“当然，这是有可能的。但，当丁力失去权势，她还会喜欢吗？或者，丁力甚至许文强老了，一个更年轻英俊有钱的小伙出现，她会怎么选？”
韩光差点咬着舌头，直接没了胃口。
韩玲问道：“那上海滩里就没好人？”
“我欣赏汪月琪，善良，真诚，乐于助人。我佩服冯敬尧，有眼光，有手段，爱护家人。最喜欢的嘛……”
韩玲赶紧问道：“最喜欢谁？”
“淘尽了世间事，混作滔滔一片潮流……爱你恨你，问君知否……”
哼着歌词，韩羽返回后院，留下两个小的，不知如何说起。
“大哥……唱的真好！”
“嗯，挺好的！”
韩玲瞪了二哥一眼。
“别不识好人心了！”
“我……哪有，没有的事！”
韩光坚决不认。
他和大哥只是意见不合，从没否认大哥对他的好。
只是，还要不要考北影呢？
或许，韩光没意识到。
当他，扪心自问时，就意味着，已经做出了选择。
门前放完炮仗，路边烧过纸钱，韩家三兄妹在堂屋看春晚。
韩光坐在侧面沙发，抱着布偶熊猫的韩玲侧靠着大哥，像只小猫蜷缩在三人沙发上。
八点，猴年春节联欢晚会，准时拉开帷幕。
没有高大上的舞台，也没有绚烂夺目的舞美灯光，各个明星都拿出绝活，看着就很踏实。
三位主持人中，穿草绿色收腰小西装的杨大美女，青春靓丽，带着三分稚气，在众多前辈面前展露出特有的光芒。
韩光一边看着精彩的节目，一边指点江山，故意夸赞当演员，当明星，会有如何如何的好处。
平时话不多的他，居然嘚不嘚说个没完。
这下，就连韩玲也看出二哥的心思，实在忍不了和尚念经一般“嗡嗡声”。
“哥，你就答应小光吧，要不，晚会就没法看了！”
韩羽点点头，对弟弟说道：“你只要答出一个问题，我就同意。”
韩光大喜过望，却又有点心虚，提前先打个保险。
“哥，你可不许故意刁难人！”
“你可以问问小微，要是她答不上来，算我输。”
“那……哥，你问吧！”
“上影厂厂训和上戏校训，是什么？”
韩光彻底懵逼了。
当时确实听门卫讲过，还拍了照留念。
但，谁会闲着没事记那玩意？
再说，这都过去多少天了？
见二哥吃瘪，没心没肺的韩玲，大笑不止。
“二哥，你就认输吧！我打赌，小微姐肯定记得一字不差。”
卧槽，妹妹的补刀，更扎心。
见韩光黯然神伤，韩羽缓和地说道：“我不是阻止你去考北影，也不是不明白你对小微有意思。但你的选择，注定只有痛苦。而且，难有所得。”
韩光迟疑地说道：“我不怕痛苦，也不想得到什么……”
明知对方死鸭子嘴硬，但韩羽依然说道：“很好！至少，你已经有了觉悟。”
递了一个橘子给弟弟，韩羽接续说道：“说到小微，你们现在是同学，身份没有差别，你自然觉得她离你很近，心生爱慕，这都很正常。倘若，有一天，她成了万众瞩目的大明星，那时，只能客串路人甲的你，还会这么想吗？”
韩光低头，沉思。
“再假如，电影电视剧里，她和比你高大英俊的男演员搂搂抱抱，甚至亲吻或者床戏，你心里能承受吗？你对她的感情，还始终如一吗？”
韩光愕然抬头。
韩玲也惊讶地看向韩羽。
他们从来没想过这些问题，但大哥说的，是可以预见到的。
韩玲迟疑地问道：“那是演戏，不能当真的吧？”
“没错，但，亲朋好友街坊四邻，会怎么想？背后会说什么？”
农村人聊起八卦来，向来五颜六色荤素不忌。
韩玲倒吸一口凉气。
看着大哥，仿佛这个世界，残酷又冷血。
此前，她厌恶过讨嫌的同桌，痛恨过伤害自家的王彪侯武等人。
但，今晚，大哥揭开一个丑陋的真相。
“呼！”
韩光瞬间破防，拔腿跑回自己的小屋。
“大哥，二哥他……”
韩羽微笑着说道：“这，也许是成长的代价。”
“代价？”
一名歌星登台献艺，韩羽的眼神一闪即逝。
他伸出手指，画了一个小圈。
“我们小的时候，能看到的这么大，以为这就是整个世界。”
又画了更大一点的圈。
“当我们在课堂上学到更多知识，在路上看到更多的人和事，小时候认为对的，很多不一定对。”
一个巨大的圆圈出现。
“当我们走上社会，挑起生活重担，可能会发现，学校里认为不对的人和事，未必是错。”
紧紧揽着大哥的胳膊，韩玲仰起小脸迷茫地问道：“哥，那时候我可怎么办呀？”
张开臂膀，韩羽将妹妹揽住，和风细雨地微笑。
“小玲，你只要记住：哭，是一天；笑，也是一天。无论怎么选择，对你自己而言，都没错。而大哥，只希望你和小光，都能过得开心。”
韩玲用小脑袋顶着韩羽的下巴，撒娇地说道：“哥，我觉得你好像老爸啊……”
是呀！
韩羽现在的心理年龄，大概降到了四十岁。
然而，妹妹的下一句，让韩羽哭笑不得。
“要是，你和依依姐处对象，就好了！”
强行CP，最致命！
“嗯，我想想啊，万一她不让你听歌，不让你吃零食，让你穿厚厚的秋衣秋裤，再让你成天待家里看书做作业……”
“呼！”
小丫头立即坐直身子，眨巴着大眼睛说道：“啊，我觉得，这事，还是等我上了大学再说吧！”
哈哈哈！
兄妹二人，开怀大笑。
十一点，躺在被窝的韩玲，一直很纳闷。
依依姐那么好看，小微姐也很漂亮，为啥大哥都不动心呢？
至于二哥，但凡是女孩子，都会觉得他闷闷的吧？
当然，这是妹妹的主观错觉。
从本质上来说，韩光也是个浓眉大眼的好男生。
但，两兄弟在一块，别人的视线，总是不由自主地被哥哥所吸引。
千年前的感慨：既生羽，何生光！
总之，枕着漫天的爆竹声，悄然长了一岁的小丫头，抱着熊猫，打着呵欠，缓缓阖上眼帘，安心地睡着了。
睁开眼，猴年，活蹦乱跳地钻进了被窝。
枕边，一只精美的红包。
赶紧拆开，带着特有油墨香味的两张蓝色大钞。
嘿嘿嘿，大哥就是好！
韩家大门贴着绿色春联：守孝难还礼，思亲免贺年。
按照传统，三兄妹要守“假三年”孝，即92年元旦、92年春节，93年春节。
直到94年春节，才能恢复红春联，才可以走亲访友，拜大年。
而韩家的亲友邻里，也都知道规矩，不会登门贺岁。
见二哥一副臭脸，明显和大哥生分了，嗯，应该还在赌气中。
韩玲便拉他一起看录像，说要看正版许文强。
其实，韩光心里明白道理，只是碍不下面子。
毕竟是大男孩了，哪有那么容易低头认输的？
和妹妹一样，早上起床，他也拿到了红包。
于是，两人一起看港版《上海滩》。
“浪奔，浪流，万里滔滔江水永不休……”
看着，聊着，两兄妹忽然就起了争执。
“许文强好，又帅，又能打！”
“我喜欢丁力，一点也不虚伪！”
“许文强哪虚伪了？”
“他背叛革命！和流氓头子狼狈为奸，能是好人？”
韩玲有点底气不足，但仍旧气鼓鼓地说道：“反正，反正我就是喜欢他，气死你！”
“没不让你喜欢啊，我只是坚持我的看法，不会改的！”
韩羽听得好笑，韩光居然学会含沙射影了。
把饺子醋碟辣椒酱，端到两个小的面前。
“趁热，凉了不好吃。”
见大哥来了，韩玲立马精神了，想让大哥帮腔。
韩羽说道：“就算要看，我也是看女演员啊！”
两个小的愣住了，韩玲吃了一只饺子，问道：“哥，你肯定喜欢冯程程吧？她可真好看！”
韩羽摇头，说道：“现实中，我可不敢喜欢这样的女人。”
“啊？！！为什么啊？她哪儿不好了？”
韩羽笑笑，伸手挂掉妹妹嘴边的辣椒酱，问道：“她最先和谁在一起的？”
“陈翰林，可冯程程又不喜欢他。”
“那她有没有明确告知对方呢？”
两个小的不吱声了。
韩羽又说道：“她看到高大帅气的许文强，心生爱慕到要死要活的，可她没跟许文强远走天涯，反而嫁给有权有势的丁力，为什么呢？”
韩光说道：“许文强是她爸的死对头……”
“冯敬尧把女儿嫁给丁力，还给了他地位，亲爸也不过如此吧？可许文强杀冯敬尧时，他不但不报恩，反而帮着外人对付家人。最后，还和杀‘父’凶手勾结在一起，称霸上海滩。说他狼心狗肺见利忘义，恐怕狗都不服气！”
最后，韩羽问道：“你们好好想想，打死许文强，对谁最有利？”
两个小的简直乾坤颠倒，三观炸裂。
韩玲咬着半截饺子，好久才咽下去。
韩光若有所思，迟疑地问道：“不说丁力，有没有可能，冯程程其实真正喜欢的是丁力呢？”
“当然，这是有可能的。但，当丁力失去权势，她还会喜欢吗？或者，丁力甚至许文强老了，一个更年轻英俊有钱的小伙出现，她会怎么选？”
韩光差点咬着舌头，直接没了胃口。
韩玲问道：“那上海滩里就没好人？”
“我欣赏汪月琪，善良，真诚，乐于助人。我佩服冯敬尧，有眼光，有手段，爱护家人。最喜欢的嘛……”
韩玲赶紧问道：“最喜欢谁？”
“淘尽了世间事，混作滔滔一片潮流……爱你恨你，问君知否……”
哼着歌词，韩羽返回后院，留下两个小的，不知如何说起。
“大哥……唱的真好！”
“嗯，挺好的！”
韩玲瞪了二哥一眼。
“别不识好人心了！”
“我……哪有，没有的事！”
韩光坚决不认。
他和大哥只是意见不合，从没否认大哥对他的好。
只是，还要不要考北影呢？
或许，韩光没意识到。
当他，扪心自问时，就意味着，已经做出了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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