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议亲
陈冰贤见老者很是疑惑，他拍着胸脯说道：“是我和阿姐一块儿去的。我负责抓鱼，阿姐是女孩子不用下水，在边上装鱼就行。”
陈冰贤那坚定的表情仿佛在说你凭什么质疑我？
高家老者来了兴趣，说道：“那你说说，你小小年纪是怎么抓鱼的？”
陈冰贤见老者还是疑惑，不服气地说：“我不小了，今年都十三了，连生日都过了。这抓鱼吗，靠的是眼疾手快。只要看准了鱼儿，拿着三股铁叉，用力往鱼头后面一叉就行。鱼头往后一寸是鱼最脆弱的地方。”
高家老者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十三岁的小孩。说他十三岁，这个头也太小了吧！但他刚才振振有词地说生日都过了，应该错不了。可就是十三岁，说抓鱼容易的，他开鱼市这些年来，还是头一次听说。
高家老者放下手里的木板对陈老大道：“你这儿子很好。”
这话一出，陈老大和陈冰贤都羞怯起来。陈老大更是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陈冰贤满脸通红，像是自己做了很大的错事似的，踌躇了片刻才说道：“我是他弟弟。”
“弟弟？”在车上摆弄鱼桶的少年惊讶地提高了声响，高家老者也瞪圆了眼睛。
那少年又抬头对着陈老大笑道：“我看你也有三十多岁了，怎么会有这么小的弟弟？”
少年又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知道刚才那话太过唐突。可说出去的话，怎么也是收不回来了。
高家老者忙笑眯眯地圆场道：“小儿说话太冒失了，你们千万不要见怪。只是这小少年我很喜欢，鱼嘛我也买下了。一百二十文你们看怎么样？”
高家父子来这镇江府也有十来年了，平时起早去运河抓鱼再来这早市上卖掉。赶上生意不好父子二人会把剩下的鱼回家做成酥鱼，傍晚前走街串巷卖掉。
这高家儿子是河北巨鹿郡人士，父亲叫高如林，儿子叫高堔。巨鹿郡那里酥鱼很有名，高家父子酥鱼做的又地道，在镇江府这里很受欢迎。有的人家还提前预定几条，说是好招待亲戚。
高如林心想：这送上门的生意不赚白不赚，四十文一条他们应该乐意卖掉。回家做成酥鱼，傍晚就能卖二百文一条，这生意很划算。
商人嘛无利不起早。高如林嘴上说喜欢陈冰贤也是有几分真的，才没有把价格压的太低。要是别人高如林大有可能只给三四十文一条。
陈老脸上稍又不悦，一百二十文买了吃食就不够买珠花的了。回去婆娘和闺女又要闹了。但看自家鱼的状况，也不好再讲价。
陈冰贤自然知道陈老大在想什么，他抬手作揖道：“高老板，我们兄弟二人协力把鱼挑到镇上也不容易，您就每条再加十文。”
陈冰贤的口气似是在恳求商量，但更多的是坚定。
高如林一听这话，当即明白过来：这钱回去后要分的。他犹豫地说道：“这……”
高堔吃力地从车上下来，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过来。原来高堔左腿有点瘸，走起路来身子一歪一斜的。
高堔相貌俊秀，嘴角带着坏坏的痞笑，眼神很灵活，很自信。看来平时是调皮惯了，完全没有把他人注视自己瘸腿的事放在心上。倒是高如林脸上有些不自在。
高堔走过来拿手撩起桶里的水道道：“这鱼什么情况你也知道，过一会恐怕连三十文也卖不到。每条四十文我们已是看了小兄弟辛苦一场的份上了。”
无商不奸说的一点儿没错，陈老大咬着牙忍痛说道：“好，就一百二十文。”
高堔拎起一只水桶道：“好嘞！”说完他兴冲冲地把鱼拎到车上倒进自家水桶里。
在高堔下车之际，陈冰贤麻利地将那只水桶递了过来。
陈老大高兴地接过高如林手里的钱，忙说谢谢。高堔将空桶还给陈冰贤后，转脸对陈老大说道：“这钱小兄弟得七十文，你得五十文。”那语气简直就是命令，容不得陈老大说什么。
陈冰贤趁热打铁道：“大哥，就按这位小哥说的做。”陈冰贤忙从陈老大掌心抓起七十文揣自己怀里，又冲着高堔笑了笑。
片刻陈冰贤收起笑容道：“我叫陈冰贤，你呢？”
高堔也很热意交他这个朋友，急忙道：“我高堔，很高兴认识你这个朋友。”
二人相视一笑，陈老大似笑非笑道：“走啦。”高堔目送陈冰贤的身影很远很远，口中念道：“这哥俩有意思。”
卖了鱼，陈冰贤在早市口买了两串糖葫芦，陈老大很是不悦地向他翻了个白眼道：“只记得你姐了，把你侄女都忘了。”
陈冰贤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道：“那我再买一串？”一串糖葫芦十文，陈冰贤是咬着牙说的。
“不用了，我买吧！”说着陈老大便递上去十文钱。
陈冰贤饿着肚子，很想立马回到家。可陈老大没有回家的意思，难不成真想买珠钗不成。三十文钱哪里够用呀！
陈老大在街里左顾右盼，最后停在了一位老婆婆的摊位前。一问珠钗的价钱，二人傻了眼，最便宜的也要好一百十文。
陈冰贤脑瓜一动，珠钗买不了，买个小耳钉钱该够吧。主要的是他的钱得花出去，不然刘氏又得大吼大叫，或者打钱的主意。
陈冰贤眼光定格在一个米粒大小的耳钉上。他看了半天小心翼翼地问道：“这耳钉多少钱？”
老婆婆见他们穿着寒酸，也没有天马行空的乱要价。老婆婆眼皮子一耷拉，怏怏地说道：“七十文。”
十文有戏。陈冰贤壮着胆子问道：“买两个多少钱？”
陈老大用好奇的眼光看着陈冰贤道：“你姐姐让你买吃食的，怎么改主意了？”
老婆婆一听不言语了，陈冰贤又赶紧加腔道：“九十文买两支，行就赶快抱起来，不行我们立刻就走。”陈冰贤配合着向前迈了一步。
老婆婆嘴里言语着小本生意不挣钱什么的。陈冰贤拉着陈老大就要走，老婆婆才松口道：“行，今天就便宜卖给你了。”
二人把剩下的钱全副了才买下了那米粒大小的耳钉，饥肠辘辘地向陈家庄走去。
陈老大心里明白这是弟弟在照顾她，他的四十文怎么也买不了耳钉的！
二人回到家已过了晌午。陈老大将糖葫芦和耳钉往桌上一放道：“小囡囡，看阿爹给你买什么好东西了？”
陈玉芝打开抱布一看是耳钉，很是不悦。刘氏帮腔道：“还有糖葫芦呢，你爹饿了盛饭去。”
陈玉芝给陈老大盛了一碗稀粥，拿了两个玉米饼子，自己坐在炕上吃起了糖葫芦。
陈老大当然知道自己女儿的德行，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这会儿心里还是不舒服。
陈冰贤把耳钉交给陈冰燕，直言：“姐姐也该打个耳耳洞了，哪有女孩子不爱美的？”
陈冰燕很是恼怒弟弟没有买吃食，但还是领了陈冰贤这份情，说道：“以后不许这样了。”陈冰燕心里暗暗想道以后要买一车糖葫芦给弟弟。
打耳洞都是在二月十五日花朝节的，今年怕是不行了。可陈冰贤坚绝让姐姐在清明节那天把耳洞打了，上坟时也好慰籍父母说姐姐已长大了。
陈冰燕点头道是。
姐妹二人吃着糖葫芦，咀嚼着亲情，好一副相亲相爱的场景。
晚饭后，陈老大在陈冰燕屋里搭了个木板，说道：“阿贤，你们都大了，以后你就睡这木板上吧。”
陈冰燕也觉得自己已大，不易再和弟弟睡在一张床上。对于陈老大的安排，她是很赞成的。
晚上陈老大和刘氏说起今天卖鱼的情景，当说道高堔是瘸腿时，刘氏坐起来问道：“他们可是本地人士？”
陈老大回话道：“听口音像是河北那一片的？”
刘氏一拍大腿说道：“明天我再去找媒婆说说去，他们外地人肯定不晓得冰燕不祥的说法。”
陈老大道：“真要嫁给他，冰燕以后倒是可以吃喝不愁的。”
那就是答应了，高家如果爽快就多要点钱，不爽快……总比砸在手里强。刘氏现在是一刻也不想见到陈冰燕，还吃糖葫芦，戴耳钉，你这扫把星也配。
刘氏给媒婆送了几个鸡蛋指名道姓说把陈冰燕说给高堔，还许诺这事成了外加三百文钱给媒婆。
虽然陈冰燕在陈家庄已有不祥之名，但媒婆有的钱赚，高家又不是镇江户籍，也就抱着试试的想法去了镇江城里。
下午媒婆便送来了口信，说是要看看二人的八字合不合。刘氏笑道：“这是应该的。”说着忙去内室拿出笔墨纸砚让陈老大写下了陈冰燕的生辰八字。
高家鱼市里，高如林笑嘻嘻说道：“这姑娘听说比你还小三岁呢，只要你们八字相合，这事就成了。”
高堔道：“十三岁小了点吧。”
“都十三了，也差不多了。你要是实在觉得小，过两三年你们再圆房。放在家里，我们家不差她那口吃食。”
高堔三岁丧母，能早些定了终身大事，高如林也算了了多年的夙愿。
陈冰贤那坚定的表情仿佛在说你凭什么质疑我？
高家老者来了兴趣，说道：“那你说说，你小小年纪是怎么抓鱼的？”
陈冰贤见老者还是疑惑，不服气地说：“我不小了，今年都十三了，连生日都过了。这抓鱼吗，靠的是眼疾手快。只要看准了鱼儿，拿着三股铁叉，用力往鱼头后面一叉就行。鱼头往后一寸是鱼最脆弱的地方。”
高家老者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十三岁的小孩。说他十三岁，这个头也太小了吧！但他刚才振振有词地说生日都过了，应该错不了。可就是十三岁，说抓鱼容易的，他开鱼市这些年来，还是头一次听说。
高家老者放下手里的木板对陈老大道：“你这儿子很好。”
这话一出，陈老大和陈冰贤都羞怯起来。陈老大更是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陈冰贤满脸通红，像是自己做了很大的错事似的，踌躇了片刻才说道：“我是他弟弟。”
“弟弟？”在车上摆弄鱼桶的少年惊讶地提高了声响，高家老者也瞪圆了眼睛。
那少年又抬头对着陈老大笑道：“我看你也有三十多岁了，怎么会有这么小的弟弟？”
少年又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知道刚才那话太过唐突。可说出去的话，怎么也是收不回来了。
高家老者忙笑眯眯地圆场道：“小儿说话太冒失了，你们千万不要见怪。只是这小少年我很喜欢，鱼嘛我也买下了。一百二十文你们看怎么样？”
高家父子来这镇江府也有十来年了，平时起早去运河抓鱼再来这早市上卖掉。赶上生意不好父子二人会把剩下的鱼回家做成酥鱼，傍晚前走街串巷卖掉。
这高家儿子是河北巨鹿郡人士，父亲叫高如林，儿子叫高堔。巨鹿郡那里酥鱼很有名，高家父子酥鱼做的又地道，在镇江府这里很受欢迎。有的人家还提前预定几条，说是好招待亲戚。
高如林心想：这送上门的生意不赚白不赚，四十文一条他们应该乐意卖掉。回家做成酥鱼，傍晚就能卖二百文一条，这生意很划算。
商人嘛无利不起早。高如林嘴上说喜欢陈冰贤也是有几分真的，才没有把价格压的太低。要是别人高如林大有可能只给三四十文一条。
陈老脸上稍又不悦，一百二十文买了吃食就不够买珠花的了。回去婆娘和闺女又要闹了。但看自家鱼的状况，也不好再讲价。
陈冰贤自然知道陈老大在想什么，他抬手作揖道：“高老板，我们兄弟二人协力把鱼挑到镇上也不容易，您就每条再加十文。”
陈冰贤的口气似是在恳求商量，但更多的是坚定。
高如林一听这话，当即明白过来：这钱回去后要分的。他犹豫地说道：“这……”
高堔吃力地从车上下来，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过来。原来高堔左腿有点瘸，走起路来身子一歪一斜的。
高堔相貌俊秀，嘴角带着坏坏的痞笑，眼神很灵活，很自信。看来平时是调皮惯了，完全没有把他人注视自己瘸腿的事放在心上。倒是高如林脸上有些不自在。
高堔走过来拿手撩起桶里的水道道：“这鱼什么情况你也知道，过一会恐怕连三十文也卖不到。每条四十文我们已是看了小兄弟辛苦一场的份上了。”
无商不奸说的一点儿没错，陈老大咬着牙忍痛说道：“好，就一百二十文。”
高堔拎起一只水桶道：“好嘞！”说完他兴冲冲地把鱼拎到车上倒进自家水桶里。
在高堔下车之际，陈冰贤麻利地将那只水桶递了过来。
陈老大高兴地接过高如林手里的钱，忙说谢谢。高堔将空桶还给陈冰贤后，转脸对陈老大说道：“这钱小兄弟得七十文，你得五十文。”那语气简直就是命令，容不得陈老大说什么。
陈冰贤趁热打铁道：“大哥，就按这位小哥说的做。”陈冰贤忙从陈老大掌心抓起七十文揣自己怀里，又冲着高堔笑了笑。
片刻陈冰贤收起笑容道：“我叫陈冰贤，你呢？”
高堔也很热意交他这个朋友，急忙道：“我高堔，很高兴认识你这个朋友。”
二人相视一笑，陈老大似笑非笑道：“走啦。”高堔目送陈冰贤的身影很远很远，口中念道：“这哥俩有意思。”
卖了鱼，陈冰贤在早市口买了两串糖葫芦，陈老大很是不悦地向他翻了个白眼道：“只记得你姐了，把你侄女都忘了。”
陈冰贤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道：“那我再买一串？”一串糖葫芦十文，陈冰贤是咬着牙说的。
“不用了，我买吧！”说着陈老大便递上去十文钱。
陈冰贤饿着肚子，很想立马回到家。可陈老大没有回家的意思，难不成真想买珠钗不成。三十文钱哪里够用呀！
陈老大在街里左顾右盼，最后停在了一位老婆婆的摊位前。一问珠钗的价钱，二人傻了眼，最便宜的也要好一百十文。
陈冰贤脑瓜一动，珠钗买不了，买个小耳钉钱该够吧。主要的是他的钱得花出去，不然刘氏又得大吼大叫，或者打钱的主意。
陈冰贤眼光定格在一个米粒大小的耳钉上。他看了半天小心翼翼地问道：“这耳钉多少钱？”
老婆婆见他们穿着寒酸，也没有天马行空的乱要价。老婆婆眼皮子一耷拉，怏怏地说道：“七十文。”
十文有戏。陈冰贤壮着胆子问道：“买两个多少钱？”
陈老大用好奇的眼光看着陈冰贤道：“你姐姐让你买吃食的，怎么改主意了？”
老婆婆一听不言语了，陈冰贤又赶紧加腔道：“九十文买两支，行就赶快抱起来，不行我们立刻就走。”陈冰贤配合着向前迈了一步。
老婆婆嘴里言语着小本生意不挣钱什么的。陈冰贤拉着陈老大就要走，老婆婆才松口道：“行，今天就便宜卖给你了。”
二人把剩下的钱全副了才买下了那米粒大小的耳钉，饥肠辘辘地向陈家庄走去。
陈老大心里明白这是弟弟在照顾她，他的四十文怎么也买不了耳钉的！
二人回到家已过了晌午。陈老大将糖葫芦和耳钉往桌上一放道：“小囡囡，看阿爹给你买什么好东西了？”
陈玉芝打开抱布一看是耳钉，很是不悦。刘氏帮腔道：“还有糖葫芦呢，你爹饿了盛饭去。”
陈玉芝给陈老大盛了一碗稀粥，拿了两个玉米饼子，自己坐在炕上吃起了糖葫芦。
陈老大当然知道自己女儿的德行，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这会儿心里还是不舒服。
陈冰贤把耳钉交给陈冰燕，直言：“姐姐也该打个耳耳洞了，哪有女孩子不爱美的？”
陈冰燕很是恼怒弟弟没有买吃食，但还是领了陈冰贤这份情，说道：“以后不许这样了。”陈冰燕心里暗暗想道以后要买一车糖葫芦给弟弟。
打耳洞都是在二月十五日花朝节的，今年怕是不行了。可陈冰贤坚绝让姐姐在清明节那天把耳洞打了，上坟时也好慰籍父母说姐姐已长大了。
陈冰燕点头道是。
姐妹二人吃着糖葫芦，咀嚼着亲情，好一副相亲相爱的场景。
晚饭后，陈老大在陈冰燕屋里搭了个木板，说道：“阿贤，你们都大了，以后你就睡这木板上吧。”
陈冰燕也觉得自己已大，不易再和弟弟睡在一张床上。对于陈老大的安排，她是很赞成的。
晚上陈老大和刘氏说起今天卖鱼的情景，当说道高堔是瘸腿时，刘氏坐起来问道：“他们可是本地人士？”
陈老大回话道：“听口音像是河北那一片的？”
刘氏一拍大腿说道：“明天我再去找媒婆说说去，他们外地人肯定不晓得冰燕不祥的说法。”
陈老大道：“真要嫁给他，冰燕以后倒是可以吃喝不愁的。”
那就是答应了，高家如果爽快就多要点钱，不爽快……总比砸在手里强。刘氏现在是一刻也不想见到陈冰燕，还吃糖葫芦，戴耳钉，你这扫把星也配。
刘氏给媒婆送了几个鸡蛋指名道姓说把陈冰燕说给高堔，还许诺这事成了外加三百文钱给媒婆。
虽然陈冰燕在陈家庄已有不祥之名，但媒婆有的钱赚，高家又不是镇江户籍，也就抱着试试的想法去了镇江城里。
下午媒婆便送来了口信，说是要看看二人的八字合不合。刘氏笑道：“这是应该的。”说着忙去内室拿出笔墨纸砚让陈老大写下了陈冰燕的生辰八字。
高家鱼市里，高如林笑嘻嘻说道：“这姑娘听说比你还小三岁呢，只要你们八字相合，这事就成了。”
高堔道：“十三岁小了点吧。”
“都十三了，也差不多了。你要是实在觉得小，过两三年你们再圆房。放在家里，我们家不差她那口吃食。”
高堔三岁丧母，能早些定了终身大事，高如林也算了了多年的夙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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