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闯进梅家
五月初二那天，高如林着手为岳府加工酥鱼了。为了保证酥鱼的鲜美味道，只得在一日内做好这一百条酥鱼。
高堔他们没有捕鱼，鱼市今天也暂停歇业。四人一直忙到薄暮时分，终于做好了一百条酥鱼。
陈冰燕一上床，便立刻进入了梦想。在梦中见到了帅哥班长，她还跟班长手牵手看了一场电影。二人吃着爆米花，四目相望。
好，真是好，陈冰燕在梦里咯咯地笑了起来。果然帅哥这种东西谁都喜欢。可不喜欢归喜欢，爱吗谈不上。
“阿姐起来啦，我们要去送鱼啦！”
“冰燕，快点儿起来啦！”
他们的叫喊声把陈冰燕从美梦拉回了现实，真是讨厌。陈冰燕揉揉惺忪的双眼，真的想再睡下继续她的美梦。
可她今天还要去梅府送鱼。也不知道岳家怎么想得，要把其中十条鱼送往梅家。
陈冰燕无精打采地在后面推车，没有理会陈冰贤和高堔的问话，只是一味地打着哈欠。
走到西华路十字路口，高如林嘱咐说：“你把这个两桶鱼送到梅家，记住一定要把鱼完整地分开。”
陈冰燕点头道是，说定不会毁了高家鱼市的名声。一百条，在高如林的卖鱼生涯中还是头一次接到这么大的单子。高如林更想借着岳家和梅家的大名让自己的鱼市彻底在镇江府打响。
每个桶里装着五条酥鱼，叠叠压压的放在了一起。要是按着一般人的办法，拿出来的酥鱼就不完整了。那样从色相来看，就失了美观。
陈冰燕挑着鱼桶沿着西华路来到了梅家门前。陈冰燕迷着眼拍了两下门上的圆环。
伴着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二十来岁的男仆打开大门，上下把陈冰燕打量了一番捂着鼻子说道：“干什么的？”
他妈的，狗眼看人低。陈冰燕着急起床，随手拿了件衣服就穿上了。那是平时下运河捕鱼穿的衣服，怎么洗也有一身的鱼腥味。
陈冰燕挑起扁担边走边说：“你眼瞎了吗？高家鱼市送鱼的。”
男仆一听高家鱼市道：“鱼交给我，你在这等着就行了。”男仆说着伸手去接陈冰燕手里的扁担。
陈冰燕道：“还是我送进去吧，分鱼的活儿你们做不来。”陈冰燕说着推开男仆走了进去。
“我说你这小孩怎么往里闯？”
“谁闯了？是你们定了鱼我才送来的。”
“那也不行……”
陈冰燕才不管这些呢，挑着扁担扬着头往园子里走去。
“不能进去就是不能进去，我说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呢？”男仆拽住陈冰燕的胳膊道。
“我早就说了分鱼这活你们干不了，你还啰嗦什么？”陈冰燕不耐烦地说。
“府里有的是厨子……”
“既然厨子这么多，那为什么还要定我们的鱼？”
陈冰燕这句话噎得男仆不知道说些什么。太太既然喜欢吃她家的鱼，这鱼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大小姐一片孝心，还是让太太早点儿知晓，说不定太太就会出席岳家的酒宴了。
男仆点了一下头，便引着陈冰燕向厨房走去。陈冰燕向前走了没多远，便听到一阵激烈的争吵声。男仆立刻变了脸色道：“你把鱼放下，立刻离开这里。”
男仆挡在陈冰燕面前，示意她赶快离开。
陈冰燕再次惊讶，倔强和好奇心促使她不能离开。那边的争吵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要去你自己去，我都说了不去。”首先传来的是一个妇女的声音。
“今天是外孙的满月宴，所有人都等着呢，你不去别人怎么看？”中年男子的声音更加焦急激烈。
“别人别人，你只知道在乎别人的看法，可有想过我的感受？”妇女说着竟呜呜地哭了起来。
陈冰燕想这是两口子在拌嘴呢。那边男仆用力往外推陈冰燕。奶奶的腿，你竟敢推本姑娘。
“我就不走，你再推我试试！”陈冰燕不服气地说道。
“邪了门了，小丫头我是为你好，放下鱼赶快有人。否则一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我要真走了，恐怕哭的人是你吧！”陈冰燕咬唇说道。
“看不出你小小年纪竟威胁我？再不走小心我打你了！”男仆边说边撸起了袖子。
没等陈冰燕说什么，便听到一中年男子训斥道：“桂子，你来梅家也有一段时间了，怎么还这么鲁莽？做事一点儿礼数也没有。”
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他身穿暗黄色长袍，右手食指和拇指各戴着一个大大的翡翠扳指。两手交叠放在身后，一脸威仪。中年男子后面一雍容华贵的妇人深吸了口气，坐到旁边的长椅上。
桂子赶快哈腰赔笑道：“老爷教训的是。只是这小丫头执意要进来，我实在看不过才这么说的。”
“我说你怎么坐下了，赶快换衣服去，时间不早了我们要出发了。”中年妇人撇了她一眼，将整个身子靠在长椅后背上。
“你刚才说什么？她执意进来。进来做什么？”听到出，梅川的语气很是急促。
“大小姐定的鱼到了，这小丫头……”
陈冰燕打断道：“是这样的老爷，鱼很酥软，这十条鱼还得我来分。来时老板特意嘱咐的。”陈冰燕自豪的说，意思是这活儿外人做不来。桂子则是一脸不屑的表情。
“雪莲处处想着你，连你爱吃的鱼都送来了。你就不能想想孩子吗？”
“我就是因为想着她才不去的，万一我在酒宴上控制不住流泪了，多不吉利。”妇人解释道。
“既然大家都很忙，我当着老爷太太的面把鱼分了回去也好交差。”
刚才与那桂子说道半天，怎么就没想到在门口把鱼分了。那样这会儿早躺在床上进入美梦了。陈冰燕心里想道。
“如此也好，桂子去拿十个盘子来。”
中年妇人走进说道：“老爷，我实在没心情去。你快走吧，别误了开席的时间。”
“老爷，大小姐打电话来问你什么时候到？”官家佟叔跑过来问道。
“雪莲理解我的苦处。”
梅川无奈地摇头向门外走去。
桂子很快地拿来了两个高高的食盒，里面装着十个精美的盘子。
陈冰燕打开食盒，将盘子拿出放在长椅旁边的方几上。
众人瞪大了眼睛，看这个小丫头片子怎么上演所谓的分鱼。
陈冰燕右手拿着铁铲从最上面的鱼头处滑下，铁铲走到鱼腹正中间时，手腕一抬将整条鱼拎了起来麻利地放在旁边的盘子里。那条鱼丝毫没有破损，完好地躺在盘子里。
“我当有什么诀窍呢？就这谁不会呢？”桂子冷哼道。
“要不剩下的几条你来？”陈冰燕道。
“这……”
“小丫头还是你来吧，我看你小小年纪动作很熟练。”
“不蛮太太说，光刚才那我足足练了一天。”
陈冰燕如刚才般将剩下的九条鱼放在了盘子里。
花园远处的梅泽涛将刚才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他拍了一下轮椅的扶手抿嘴一笑道：“有点儿意思。”
高堔他们没有捕鱼，鱼市今天也暂停歇业。四人一直忙到薄暮时分，终于做好了一百条酥鱼。
陈冰燕一上床，便立刻进入了梦想。在梦中见到了帅哥班长，她还跟班长手牵手看了一场电影。二人吃着爆米花，四目相望。
好，真是好，陈冰燕在梦里咯咯地笑了起来。果然帅哥这种东西谁都喜欢。可不喜欢归喜欢，爱吗谈不上。
“阿姐起来啦，我们要去送鱼啦！”
“冰燕，快点儿起来啦！”
他们的叫喊声把陈冰燕从美梦拉回了现实，真是讨厌。陈冰燕揉揉惺忪的双眼，真的想再睡下继续她的美梦。
可她今天还要去梅府送鱼。也不知道岳家怎么想得，要把其中十条鱼送往梅家。
陈冰燕无精打采地在后面推车，没有理会陈冰贤和高堔的问话，只是一味地打着哈欠。
走到西华路十字路口，高如林嘱咐说：“你把这个两桶鱼送到梅家，记住一定要把鱼完整地分开。”
陈冰燕点头道是，说定不会毁了高家鱼市的名声。一百条，在高如林的卖鱼生涯中还是头一次接到这么大的单子。高如林更想借着岳家和梅家的大名让自己的鱼市彻底在镇江府打响。
每个桶里装着五条酥鱼，叠叠压压的放在了一起。要是按着一般人的办法，拿出来的酥鱼就不完整了。那样从色相来看，就失了美观。
陈冰燕挑着鱼桶沿着西华路来到了梅家门前。陈冰燕迷着眼拍了两下门上的圆环。
伴着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二十来岁的男仆打开大门，上下把陈冰燕打量了一番捂着鼻子说道：“干什么的？”
他妈的，狗眼看人低。陈冰燕着急起床，随手拿了件衣服就穿上了。那是平时下运河捕鱼穿的衣服，怎么洗也有一身的鱼腥味。
陈冰燕挑起扁担边走边说：“你眼瞎了吗？高家鱼市送鱼的。”
男仆一听高家鱼市道：“鱼交给我，你在这等着就行了。”男仆说着伸手去接陈冰燕手里的扁担。
陈冰燕道：“还是我送进去吧，分鱼的活儿你们做不来。”陈冰燕说着推开男仆走了进去。
“我说你这小孩怎么往里闯？”
“谁闯了？是你们定了鱼我才送来的。”
“那也不行……”
陈冰燕才不管这些呢，挑着扁担扬着头往园子里走去。
“不能进去就是不能进去，我说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呢？”男仆拽住陈冰燕的胳膊道。
“我早就说了分鱼这活你们干不了，你还啰嗦什么？”陈冰燕不耐烦地说。
“府里有的是厨子……”
“既然厨子这么多，那为什么还要定我们的鱼？”
陈冰燕这句话噎得男仆不知道说些什么。太太既然喜欢吃她家的鱼，这鱼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大小姐一片孝心，还是让太太早点儿知晓，说不定太太就会出席岳家的酒宴了。
男仆点了一下头，便引着陈冰燕向厨房走去。陈冰燕向前走了没多远，便听到一阵激烈的争吵声。男仆立刻变了脸色道：“你把鱼放下，立刻离开这里。”
男仆挡在陈冰燕面前，示意她赶快离开。
陈冰燕再次惊讶，倔强和好奇心促使她不能离开。那边的争吵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要去你自己去，我都说了不去。”首先传来的是一个妇女的声音。
“今天是外孙的满月宴，所有人都等着呢，你不去别人怎么看？”中年男子的声音更加焦急激烈。
“别人别人，你只知道在乎别人的看法，可有想过我的感受？”妇女说着竟呜呜地哭了起来。
陈冰燕想这是两口子在拌嘴呢。那边男仆用力往外推陈冰燕。奶奶的腿，你竟敢推本姑娘。
“我就不走，你再推我试试！”陈冰燕不服气地说道。
“邪了门了，小丫头我是为你好，放下鱼赶快有人。否则一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我要真走了，恐怕哭的人是你吧！”陈冰燕咬唇说道。
“看不出你小小年纪竟威胁我？再不走小心我打你了！”男仆边说边撸起了袖子。
没等陈冰燕说什么，便听到一中年男子训斥道：“桂子，你来梅家也有一段时间了，怎么还这么鲁莽？做事一点儿礼数也没有。”
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他身穿暗黄色长袍，右手食指和拇指各戴着一个大大的翡翠扳指。两手交叠放在身后，一脸威仪。中年男子后面一雍容华贵的妇人深吸了口气，坐到旁边的长椅上。
桂子赶快哈腰赔笑道：“老爷教训的是。只是这小丫头执意要进来，我实在看不过才这么说的。”
“我说你怎么坐下了，赶快换衣服去，时间不早了我们要出发了。”中年妇人撇了她一眼，将整个身子靠在长椅后背上。
“你刚才说什么？她执意进来。进来做什么？”听到出，梅川的语气很是急促。
“大小姐定的鱼到了，这小丫头……”
陈冰燕打断道：“是这样的老爷，鱼很酥软，这十条鱼还得我来分。来时老板特意嘱咐的。”陈冰燕自豪的说，意思是这活儿外人做不来。桂子则是一脸不屑的表情。
“雪莲处处想着你，连你爱吃的鱼都送来了。你就不能想想孩子吗？”
“我就是因为想着她才不去的，万一我在酒宴上控制不住流泪了，多不吉利。”妇人解释道。
“既然大家都很忙，我当着老爷太太的面把鱼分了回去也好交差。”
刚才与那桂子说道半天，怎么就没想到在门口把鱼分了。那样这会儿早躺在床上进入美梦了。陈冰燕心里想道。
“如此也好，桂子去拿十个盘子来。”
中年妇人走进说道：“老爷，我实在没心情去。你快走吧，别误了开席的时间。”
“老爷，大小姐打电话来问你什么时候到？”官家佟叔跑过来问道。
“雪莲理解我的苦处。”
梅川无奈地摇头向门外走去。
桂子很快地拿来了两个高高的食盒，里面装着十个精美的盘子。
陈冰燕打开食盒，将盘子拿出放在长椅旁边的方几上。
众人瞪大了眼睛，看这个小丫头片子怎么上演所谓的分鱼。
陈冰燕右手拿着铁铲从最上面的鱼头处滑下，铁铲走到鱼腹正中间时，手腕一抬将整条鱼拎了起来麻利地放在旁边的盘子里。那条鱼丝毫没有破损，完好地躺在盘子里。
“我当有什么诀窍呢？就这谁不会呢？”桂子冷哼道。
“要不剩下的几条你来？”陈冰燕道。
“这……”
“小丫头还是你来吧，我看你小小年纪动作很熟练。”
“不蛮太太说，光刚才那我足足练了一天。”
陈冰燕如刚才般将剩下的九条鱼放在了盘子里。
花园远处的梅泽涛将刚才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他拍了一下轮椅的扶手抿嘴一笑道：“有点儿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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