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重操旧业（3）
友谊？
查尔斯心里暗自笑了一声，不过脸上依然保持着无可挑剔的“贵族式优雅”——翻译成人话就是“扑克牌脸加嘴角上扬十五度的微笑”。
他转过身，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这位像蛇一样瘦的商会理事，然后说：“克莱门先生，我记得四百年前的著名作家安道尔有这样一句话——‘友谊就像一棵神奇的树，你为它浇灌不同的水，它就会为你结出不同的果子’。不知贵商会想要的，是哪一种‘友谊’？”
查尔斯这话可谓是直截了当。但尤瑟·克莱门反倒是一副不急不慢的样子：“李察大人，眼下天色正好，你我何不坐下来，欣赏一下这里的风景呢？”
于是查尔斯便跟着他来到花园中的一处凉亭内坐下。后者拍了拍手，一小群仆人就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流水似的端上来早已准备好的茶点。他又一挥手，仆人们便立刻退下。
看他那架势，好像这座领主府的主人不是“男爵李察”，而是他自己似的。
抿了口杯中的红茶后，理事先生客客气气地问道：“此前不知大人驾临，我等仓促准备，难免有招待不周的地方。”
“恕我冒昧，李察大人，请问大人可还有其他需要？”
望着眼前这片明显经过精心修剪的花园，查尔斯也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杯中的红茶是上等货色，口感清朗爽快，细品之间如沐海风，令品尝它的人一扫身上的疲乏和困倦，倍感活力。
“威斯汀的‘海月’，一级品，”查尔斯惬意地靠在舒适的软椅上，对着理事举杯致意，“克莱门先生有心了，不愧是商会中最有能力的理事。”
查尔斯假扮李察时，曾在盖乌斯的领主府里住了两天，并有意展现出符合贵族身份的“上流需求”，比如对红茶的品类表现出相当程度的挑剔。
不过尤瑟的消息如此灵通，倒确实让查尔斯产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尤瑟露出了一丝笑容：“大人过奖了。这是我的私人藏品。不过既然您喜欢，一会我就让仆人再拿一些送到府上。”
“那就有劳先生了。”
查尔斯说着，又举起杯子打量了一番：“铎梅尔王朝的银杯，这个纹章是......喔，至少是皇室成员！克莱门先生的品味很是不俗嘛。”
“大人的博学真是令人惊叹。”尤瑟表现出适度的惊讶，顺便小小恭维了一句。“原来大人您也是精灵文化的爱好者？”
查尔斯不置可否，修长的指尖敲打着空了的杯子，在这片安静的花园中回荡着清脆悦耳的鸣响。
尤瑟赶紧亲自给查尔斯续上一杯红茶，然后唤来一个仆人吩咐道：“从顶层的那间储藏室里取两箱茶具和餐具，要最高级的那一档，然后送到这儿来。”
仆人应声退下，查尔斯则望着仆人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这座庄园虽好，不过却冷清了点......”
于是尤瑟立刻打了个响指，唤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然后对他说：“亚当，这位是李察大人。从今天起就由你负责大人的起居生活，要像伺候我——不，要比伺候我更加周到地服侍李察大人，听懂了吗？”
亚当立刻面向查尔斯单膝跪地：“见过李察大人！”
“嗯，”查尔斯故作深沉地点点头，“下去吧。”
“是。”
亚当离开后，查尔斯这才向着尤瑟伸出了手：“尤瑟先生，你的友谊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听到这个称呼上的改变，尤瑟的脸上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紧紧握住查尔斯的手，殷勤地说：“能为李察大人服务，是我的荣幸！对了，我看大人您似乎没带家眷。格兰法洛的夜晚可算不上温暖，要不再为您安排一下.......”
尤瑟说着，悄悄朝不远处一指——
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查尔斯看见了几个和打扮得狐狸精差不多的“女仆”，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擦拭着花园里的雕像。
查尔斯拢了下鬓角的银发，然后笑着摆摆手：“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如今年老体衰，早已没有那方面的兴趣了。况且，我也不喜欢卧榻之侧有他人酣睡。”
于是尤瑟也陪着笑了几声，非常明智地没有在“年老体衰”的问题上继续问下去。
和查尔斯相比，李察就没那么好的待遇了。
混乱的棚户区可不比领主府的花园，弯弯曲曲的窄巷里随处可见成堆的垃圾和臭烘烘的污水坑，上面还飞舞着大团黑蝇。这里既没有下水道，也没有垃圾处理，排泄物和腐烂物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像一团酸雾一样萦绕在每个不通风的角落，熏得人直流眼泪。
进入这里十分钟后，李察就让冈特收起了那份在长石城买到的地图，转而完全依靠感知行动。
这鬼地方的道路环境完全取决于当地人的建筑需求，说不定什么时候路中间就会多出一片窝棚，把本就不算宽敞的小路拦腰截成两条死胡同。就算李察的感知半径达到五百米，也遇上了好几次走了半天，最后却发现是个死胡同的糟心事，气得他简直想砸墙。
“我说头儿，咱们实在不行就走房顶吧，这么绕来绕去的可太操蛋了。”
在蜘蛛网一样的暗巷里绕了半个多小时，冈特终于忍不住抱怨道。
李察头都不回地拒绝了这个颇有诱惑力的提案，“大白天在这地方玩飞檐走壁，你是生怕刚才闹得还不够显眼是吧！”
“可是——操，老子的衣服！”
眼前是四层叠在一起的铁皮屋，只在底部开着一个低矮又狭窄的门洞。李察一米八的个头都得猫着腰，像冈特和杜克这样的壮汉就得弯腰加侧身，然后才能勉强从门洞里挤过去。结果墙上一根凸出来的铁钉就在冈特的裤子上划开了一道口子，隐约还能看见里面那条红色的内裤。
跟在他身后的杜克顺手就想把这根钉子按进去。却不料他这么一使劲，头上的铁皮屋顿时就摇晃起来！吓得他赶紧松开手，只想赶紧从这地方出去。
从门洞里钻出来后，李察给二人打了个手势。
于是两个壮汉立刻分别埋伏在门洞两侧，李察则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举着地图东张西望，装出一副迷路的样子。
直到李察的背影消失在一处拐角，一个从头到脚裹在袍子里的人才吃力地从门洞里钻了出来。不等他直起腰，两个壮汉立刻擒住了这人，把他直接按倒在地上！
两人原本以为制住了这个跟踪者，却不料他的手腕上突然亮起一道蓝色的强光！密密麻麻的电网一下子爬满了这人的身体，瞬间电得两人大呼小叫地松开了手！
趁着这个机会，这人立刻手脚并用地爬起身，往前撒腿就跑。
“急着上哪去啊？”
他刚跑出不到十米，一只凭空出现的肘弯就横在了他身前，正好格住了他的脖子。
冲刺的速度加上这只手的力量一下子就封住了他的气管，瞬间就把他急促的喘息全都怼回了肺里！不等他开始反抗，这只手便抬手给了下巴一拳，顺势闪电般掐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就这么像只鸡似的提着他在空中横抡过半圈，砰地一声砸在旁边的一堵石墙上！
这一击给这人结结实实地砸出了满眼金星，胸腹间的气息也被撞得一片混乱，顿时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在地上瘫成一滩烂泥。
“把他弄起来。”
李察命令道，于是两个龇牙咧嘴的壮汉便一左一右地把他从地上拖了起来，顺便还报复性地踹了几脚，然后冈特一把扯掉了他的兜帽，露出了一张三人不久前刚刚认识的脸。
“威廉·斯特利？！”
杜克惊呼了一声，然后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
查尔斯带回的情报里包含了一套重要人物的影像资料，其中就有威廉·斯特利的这张脸。
“头儿，这什么情况？”冈特两眼发直地看着李察，“斯特利家的少爷怎么跑到这来了？”
“我tm上哪知道去。”
李察打量着威廉，双眼中也闪烁着懵逼的光芒。他的脑子飞快地转了几圈，然后说：“先把他弄醒。”
于是杜克解下身上的水壶，交给李察用魔法冰了一下，兜头倒在威廉的脑袋上。
被冰水这么一激，威廉立刻醒了过来。不等他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一柄凉飕飕的短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别动！再敢耍花招，马上就弄死你！”
威廉低头看了看这柄刚把两个倒霉蛋变成太监的凶器，立刻老老实实地放弃了抵抗，“别！别杀我！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
“tm问你什么就说什么！”李察故作凶狠，抬手给了威廉一耳光，“没问你的时候别瞎叫唤！”
这条暗巷里同样住着不少人。四人这么一通闹腾，好几扇勉强能称为窗户的玩意都打开了一条缝，露出后面一对贼溜溜的眼睛。
李察给冈特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恶狠狠地一声大吼：
“看什么看？不想死就滚！”
冈特一脚跺在地上，强大的斗气顿时令周围的房子全都吱嘎作响！所有窗户立刻噼里啪啦地全部关紧，再没人敢偷看外面这几个凶神恶煞。
吓跑了这些闲人后，李察一脚踹开了旁边一间小屋的门，然后让两人把威廉架了进去。
进屋第一件事，就是让两个壮汉给这可怜的年轻人从头到脚扒了个精光，只给他留下一条内裤。如此暴行顿时吓得威廉脸色煞白，眼中的恐惧里明显掺杂了许多不着调的联想。
李察当然没那种不良癖好。只不过从刚才的情况看，威廉身上似乎有不少保命用的魔法道具。而在狭小的空间中，魔法的效果会成倍放大。他可不想跟这个莽撞的年轻人稀里糊涂地同归于尽。
搜刮干净后，李察捡起地上的门板，卡回已经有点变形的门框上，然后随手召出一朵悬在空中的火苗，勉强照亮了这间小屋。
“说！谁派你来的！跟着我们干什么！”
火苗在小屋中投下摇曳不定的光影，李察的脸半隐在其中，看着就像来自地狱的魔鬼。
查尔斯心里暗自笑了一声，不过脸上依然保持着无可挑剔的“贵族式优雅”——翻译成人话就是“扑克牌脸加嘴角上扬十五度的微笑”。
他转过身，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这位像蛇一样瘦的商会理事，然后说：“克莱门先生，我记得四百年前的著名作家安道尔有这样一句话——‘友谊就像一棵神奇的树，你为它浇灌不同的水，它就会为你结出不同的果子’。不知贵商会想要的，是哪一种‘友谊’？”
查尔斯这话可谓是直截了当。但尤瑟·克莱门反倒是一副不急不慢的样子：“李察大人，眼下天色正好，你我何不坐下来，欣赏一下这里的风景呢？”
于是查尔斯便跟着他来到花园中的一处凉亭内坐下。后者拍了拍手，一小群仆人就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流水似的端上来早已准备好的茶点。他又一挥手，仆人们便立刻退下。
看他那架势，好像这座领主府的主人不是“男爵李察”，而是他自己似的。
抿了口杯中的红茶后，理事先生客客气气地问道：“此前不知大人驾临，我等仓促准备，难免有招待不周的地方。”
“恕我冒昧，李察大人，请问大人可还有其他需要？”
望着眼前这片明显经过精心修剪的花园，查尔斯也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杯中的红茶是上等货色，口感清朗爽快，细品之间如沐海风，令品尝它的人一扫身上的疲乏和困倦，倍感活力。
“威斯汀的‘海月’，一级品，”查尔斯惬意地靠在舒适的软椅上，对着理事举杯致意，“克莱门先生有心了，不愧是商会中最有能力的理事。”
查尔斯假扮李察时，曾在盖乌斯的领主府里住了两天，并有意展现出符合贵族身份的“上流需求”，比如对红茶的品类表现出相当程度的挑剔。
不过尤瑟的消息如此灵通，倒确实让查尔斯产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尤瑟露出了一丝笑容：“大人过奖了。这是我的私人藏品。不过既然您喜欢，一会我就让仆人再拿一些送到府上。”
“那就有劳先生了。”
查尔斯说着，又举起杯子打量了一番：“铎梅尔王朝的银杯，这个纹章是......喔，至少是皇室成员！克莱门先生的品味很是不俗嘛。”
“大人的博学真是令人惊叹。”尤瑟表现出适度的惊讶，顺便小小恭维了一句。“原来大人您也是精灵文化的爱好者？”
查尔斯不置可否，修长的指尖敲打着空了的杯子，在这片安静的花园中回荡着清脆悦耳的鸣响。
尤瑟赶紧亲自给查尔斯续上一杯红茶，然后唤来一个仆人吩咐道：“从顶层的那间储藏室里取两箱茶具和餐具，要最高级的那一档，然后送到这儿来。”
仆人应声退下，查尔斯则望着仆人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这座庄园虽好，不过却冷清了点......”
于是尤瑟立刻打了个响指，唤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然后对他说：“亚当，这位是李察大人。从今天起就由你负责大人的起居生活，要像伺候我——不，要比伺候我更加周到地服侍李察大人，听懂了吗？”
亚当立刻面向查尔斯单膝跪地：“见过李察大人！”
“嗯，”查尔斯故作深沉地点点头，“下去吧。”
“是。”
亚当离开后，查尔斯这才向着尤瑟伸出了手：“尤瑟先生，你的友谊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听到这个称呼上的改变，尤瑟的脸上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紧紧握住查尔斯的手，殷勤地说：“能为李察大人服务，是我的荣幸！对了，我看大人您似乎没带家眷。格兰法洛的夜晚可算不上温暖，要不再为您安排一下.......”
尤瑟说着，悄悄朝不远处一指——
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查尔斯看见了几个和打扮得狐狸精差不多的“女仆”，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擦拭着花园里的雕像。
查尔斯拢了下鬓角的银发，然后笑着摆摆手：“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如今年老体衰，早已没有那方面的兴趣了。况且，我也不喜欢卧榻之侧有他人酣睡。”
于是尤瑟也陪着笑了几声，非常明智地没有在“年老体衰”的问题上继续问下去。
和查尔斯相比，李察就没那么好的待遇了。
混乱的棚户区可不比领主府的花园，弯弯曲曲的窄巷里随处可见成堆的垃圾和臭烘烘的污水坑，上面还飞舞着大团黑蝇。这里既没有下水道，也没有垃圾处理，排泄物和腐烂物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像一团酸雾一样萦绕在每个不通风的角落，熏得人直流眼泪。
进入这里十分钟后，李察就让冈特收起了那份在长石城买到的地图，转而完全依靠感知行动。
这鬼地方的道路环境完全取决于当地人的建筑需求，说不定什么时候路中间就会多出一片窝棚，把本就不算宽敞的小路拦腰截成两条死胡同。就算李察的感知半径达到五百米，也遇上了好几次走了半天，最后却发现是个死胡同的糟心事，气得他简直想砸墙。
“我说头儿，咱们实在不行就走房顶吧，这么绕来绕去的可太操蛋了。”
在蜘蛛网一样的暗巷里绕了半个多小时，冈特终于忍不住抱怨道。
李察头都不回地拒绝了这个颇有诱惑力的提案，“大白天在这地方玩飞檐走壁，你是生怕刚才闹得还不够显眼是吧！”
“可是——操，老子的衣服！”
眼前是四层叠在一起的铁皮屋，只在底部开着一个低矮又狭窄的门洞。李察一米八的个头都得猫着腰，像冈特和杜克这样的壮汉就得弯腰加侧身，然后才能勉强从门洞里挤过去。结果墙上一根凸出来的铁钉就在冈特的裤子上划开了一道口子，隐约还能看见里面那条红色的内裤。
跟在他身后的杜克顺手就想把这根钉子按进去。却不料他这么一使劲，头上的铁皮屋顿时就摇晃起来！吓得他赶紧松开手，只想赶紧从这地方出去。
从门洞里钻出来后，李察给二人打了个手势。
于是两个壮汉立刻分别埋伏在门洞两侧，李察则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举着地图东张西望，装出一副迷路的样子。
直到李察的背影消失在一处拐角，一个从头到脚裹在袍子里的人才吃力地从门洞里钻了出来。不等他直起腰，两个壮汉立刻擒住了这人，把他直接按倒在地上！
两人原本以为制住了这个跟踪者，却不料他的手腕上突然亮起一道蓝色的强光！密密麻麻的电网一下子爬满了这人的身体，瞬间电得两人大呼小叫地松开了手！
趁着这个机会，这人立刻手脚并用地爬起身，往前撒腿就跑。
“急着上哪去啊？”
他刚跑出不到十米，一只凭空出现的肘弯就横在了他身前，正好格住了他的脖子。
冲刺的速度加上这只手的力量一下子就封住了他的气管，瞬间就把他急促的喘息全都怼回了肺里！不等他开始反抗，这只手便抬手给了下巴一拳，顺势闪电般掐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就这么像只鸡似的提着他在空中横抡过半圈，砰地一声砸在旁边的一堵石墙上！
这一击给这人结结实实地砸出了满眼金星，胸腹间的气息也被撞得一片混乱，顿时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在地上瘫成一滩烂泥。
“把他弄起来。”
李察命令道，于是两个龇牙咧嘴的壮汉便一左一右地把他从地上拖了起来，顺便还报复性地踹了几脚，然后冈特一把扯掉了他的兜帽，露出了一张三人不久前刚刚认识的脸。
“威廉·斯特利？！”
杜克惊呼了一声，然后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
查尔斯带回的情报里包含了一套重要人物的影像资料，其中就有威廉·斯特利的这张脸。
“头儿，这什么情况？”冈特两眼发直地看着李察，“斯特利家的少爷怎么跑到这来了？”
“我tm上哪知道去。”
李察打量着威廉，双眼中也闪烁着懵逼的光芒。他的脑子飞快地转了几圈，然后说：“先把他弄醒。”
于是杜克解下身上的水壶，交给李察用魔法冰了一下，兜头倒在威廉的脑袋上。
被冰水这么一激，威廉立刻醒了过来。不等他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一柄凉飕飕的短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别动！再敢耍花招，马上就弄死你！”
威廉低头看了看这柄刚把两个倒霉蛋变成太监的凶器，立刻老老实实地放弃了抵抗，“别！别杀我！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
“tm问你什么就说什么！”李察故作凶狠，抬手给了威廉一耳光，“没问你的时候别瞎叫唤！”
这条暗巷里同样住着不少人。四人这么一通闹腾，好几扇勉强能称为窗户的玩意都打开了一条缝，露出后面一对贼溜溜的眼睛。
李察给冈特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恶狠狠地一声大吼：
“看什么看？不想死就滚！”
冈特一脚跺在地上，强大的斗气顿时令周围的房子全都吱嘎作响！所有窗户立刻噼里啪啦地全部关紧，再没人敢偷看外面这几个凶神恶煞。
吓跑了这些闲人后，李察一脚踹开了旁边一间小屋的门，然后让两人把威廉架了进去。
进屋第一件事，就是让两个壮汉给这可怜的年轻人从头到脚扒了个精光，只给他留下一条内裤。如此暴行顿时吓得威廉脸色煞白，眼中的恐惧里明显掺杂了许多不着调的联想。
李察当然没那种不良癖好。只不过从刚才的情况看，威廉身上似乎有不少保命用的魔法道具。而在狭小的空间中，魔法的效果会成倍放大。他可不想跟这个莽撞的年轻人稀里糊涂地同归于尽。
搜刮干净后，李察捡起地上的门板，卡回已经有点变形的门框上，然后随手召出一朵悬在空中的火苗，勉强照亮了这间小屋。
“说！谁派你来的！跟着我们干什么！”
火苗在小屋中投下摇曳不定的光影，李察的脸半隐在其中，看着就像来自地狱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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