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死讯

    第一次被有关部门约谈，柳橙是有些惊讶的，当得知那个男人已经不在人世的消息时，她的心情非常复杂。约谈完毕后，拿着那个男人留给她的一封信，她还是无法置信。

    死了？

    没有什么好纠结的，只是看到那面镜子和风铃时，她会有悲伤的感觉。薄薄两张纸里的内容她不敢去看，总觉得那里会藏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和怪异的事物。曾经很感兴趣的东西，随着始作俑者的逝去，如同鲜艳的照片褪色发黄，有些阴森了。她回想起那个人，印象里的洒脱不羁超凡脱俗此时也显得诡异起来。进入别人的梦，改变人格，甚至快乐也能扭曲出来，如同孤魂野鬼。

    她忽地想起老房子里的相框，其中一张似乎隐隐约约是那个男子的面庞，柳橙觉得头皮发麻，心跳加速。

    此时一阵风吹响了风铃，赶紧，赶紧想一件快乐的事情，她觉得如果此时不快乐起来，就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但是此刻，她哪里觉得快乐？

    女孩儿如同埋沙的鸵鸟，躲进了被窝里。

    迷迷糊糊睡着了的柳橙，梦境中又看到了发黄相框，那个男人双眼流血，嘴角带着诡异的笑。

    “啊～”柳橙妈妈还没进屋就听到了女儿的哭喊声，她赶紧打开门跑到女儿的房间，抱住惊吓过度的孩子，“橙橙，怎么了？”母亲紧紧搂住她，“没事儿的，妈妈在。”

    “死了。”

    “什么死了？”

    “那个医生，他死了，我好害怕。”

    “橙橙别瞎想，你平时总说妈妈迷信，怎么现在你犯傻了呢？只是死人而已，没事儿的，妈妈在的。”

    在女儿的请求下，柳橙妈妈把镜子风铃信封都收起来，放在一个盒子里，并且贴上了她以前烧香道观给的辟邪黄符。

    晚上被母亲搂着睡的柳橙总算从惊惧里出来了。

    北方的一个村子里，正举办着一个普通的葬礼，一群人哭得稀里哗啦，而与遗像有几分相似但可爱得多的男孩戴着白香帽，只是发呆。

    “哭啊！”哭的最起劲的岳升母亲给了自己的孙子一个结结实实的耳光，她可不想自己的孙子被人嚼舌头说不孝。

    洛岳哭不出来，本名岳洛的他，因为母亲死后被姥爷一家闹腾后改成了洛岳，这是他母亲的姓。母亲很疼爱他，所以他觉得还好。他的父亲也觉得无所谓，因为他对什么都觉得无所谓。虽然相处的时光很短，但洛岳还是很害怕自己的父亲。

    有时候非常温柔，带他去玩，可以抱着他走几里路还给他讲故事买零食，有时候又非常严厉，只是因为他写字时坐姿不端正字体潦草就狠狠揍了他一顿。

    除此之外，他总是做些让人不解的事情，有一次自己考试成绩不理想，他盯着自己看了一会儿，问道：“你努力了吗？”洛岳学习还是认真的，因为之前被揍过，他点点头，结果又被打了一下手心，很疼。“好好回答，不要点头摇头。”洛岳便回答：“努力了。”然后父亲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之后他的话就变得奇怪了，自己完全听不懂，而且迷迷糊糊好像睡着了，父亲还在说，声音也很奇怪。可是从那以后，自己的学习成绩就变好了。奶奶很高兴，说自己跟父亲一样聪明。

    关于父亲，洛岳心里还有一个秘密，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是怎么死的，但是他不能说。

    此时看着遗像里的那个人，洛岳依然在发呆，没有哭，而他的内心里，觉得放松，甚至有些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