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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确定婚约

    回到城固的王良先在家中呆了几日,这几日他也没闲着,除了上街买趟粮米,余下时间便每日赶马车去城外拾些柴草回来,王良去京城这段时间院中柴草已烧得差不多了。数日后,王良便仍旧每日去城外谢家庄园教授众人武艺。

    尽管在赴京前已交待众人在自己离开期间每日要习武不辍,但王良回来后还是发现众人的武功有些退步,看来在无人督促情况下大家还是有些懈怠。长工们许是农活太忙有情可原,但家丁们不该如此,连站桩都有些不稳,踢吊物也不够高,这让王良心中略有不满。

    王良倒也没多说什么,他只是在带四个家丁重新练功的第二天就让他们温习站桩及踢高物等基本功。王良一直觉得站桩是拳脚功夫及刀枪本领的必备基础,站桩站得稳了才能在平地上尽情施展所学本领,以前自己的要求还是不够严格!

    这日上午刚开始练功时,王良仍旧让众人在院内练习站桩,他自己则在一旁掐着时间。跟着一起站桩的谢兰在桩上站了一会儿后,忽然从桩上跳下来,也不说话,气呼呼直奔自己住的房间而去。大约有将近一刻钟时间,她又从屋内出来,嘴里说了句“我回屋喝口水”,便又跳上了木桩。王良见众人已站了许久,便让众人从桩上下来歇息一会儿,然后继续练习其它武术项目。

    下午回城时,王良一路上脑海中不断浮现上午站桩时谢兰回自己房间情形,想她喝口水也无须那么长时间,是谢兰对自己这次因入京而离开久了有些抱冤?还是因站桩辛苦有些不满?……王良受雇于人,他有时难免会多想一些。谢兰从表面看确实有点任性,但她平时对自己的照顾倒是一向很周到,几乎每天都私下塞几个煮鸡蛋或者干果之类的给自己,生怕自己饿着。王良一路上随意想着心事,不知不觉已到了城内家中。

    过了几天,一天傍晚时分,王良刚从城外谢家庄园回来不久,正在曾家母子屋中吃饭,忽听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在院中喊道:“王良在家吗?”

    王良赶紧从屋中出来,只见一个身着军服四十岁上下老兵正站在院子中央朝屋内喊话,老兵脚边还放着一个装满东西的袋子。王良一脸迷惑回道:“我就是王良,您这是……”

    “我是城内粮草大营的,这袋大米是王守备让我送给你的。”老兵指着脚下袋子说道。

    “这……无功不受禄,我怎好平白无故接受你们的东西……”王良客气回道。

    “我也什么都不知道。王守备只是让我把东西送来,其它的他什么都没说。”老兵说完话便转身向院门方向走去。

    王良连忙朝老兵身后大声说了声谢谢,随后便将装满大米的袋子提到曾家母子屋中。

    第二天,仍是傍晚时分,这名老兵又肩扛一个装着肉食的袋子送了过来。这次老兵告诉王良,说王守备让他捎话有意让王良到粮草营中教授众军士武术,因这里的驻军不是野战部队,没什么作战任务,故王良每月只需抽空去几日给予一些点拨即可。老兵还说王守备没有亲自前来相请一是因军营中事务太多抽不出身,二来也因不便让外人看到他到监区来,王良可先从容考虑一番,若是同意到军营中教授武艺,便三两日内去军营一趟商谈具体安排。

    这天晚上,躺在炕上半天没有入睡的王良细细琢磨此事。王守备他只见过一次面,那次见面尽管与王守备交谈不多,但他还是能感觉到王守备不失为一个正直军人。王守备有恩于自己,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拒拒绝王守备的请求,再说为明军做点事也是义不容辞。拿定主意,王良决定明日就到粮草大营一趟。

    第二天早间王良吃过饭便赶往粮草大营。进入大营的王良见营内有许多士兵正忙着装车往外运送粮草,便想这时前方恐是战事又紧,心中难免有些失落。见到王守备,一番寒暄过后,王守备便径直说出自己心意,说你来军营内都已看到了,军营内官兵其实大部分时间都忙碌得很,自己打算今后只在运送粮草任务不紧时让王良来这儿教授些武艺,还说今后每月无论忙闲都将供给王良五两俸银,就算是一点辛苦钱吧。王良说俸银就算了吧,只要军营将士们需要,他今后会随叫随到,只是最好提前一两日通知他。王守备回说俸银是一定要给的!至于提前知会你,那倒不难办到。

    两人聊了一会儿后,王良便告辞离去。第二天,王良到谢家庄园时,就将王守备欲聘他到军营内教授武艺的事向谢员外说了。谢员外听后,略加思索后便说军营的事最是紧要,庄园这边教授众人武艺并不是急迫不得的事,以后你来庄园这边每月只需一半时间就可以了,或者更少一点时间也行。王良见谢员外如此通情达理,连声道谢。

    自此王良视军营这边的忙闲程度,或连续数日到军营内教授武艺,或整整一俩月都没什么事,全凭军营这边安排。军营会派人提前通知王良。只要是来得及,王良也会提前知会谢员外一声。

    2、光阴荏苒,又是一年的年关将至。这日,王良下午在谢家庄园教授完武艺,正欲离去返回城内,沈管家拦住王良,说要为他过生日,王良这才想起自己竟忘了这个特殊日子。王良向来对自己的生日不大在意,沈管家提起这才想起。当沈管家拉拽着王良来到堂屋,他发现堂屋饭桌上已摆满酒菜,而谢员外正坐在桌子边等着自己。

    王良只是前些日子偶而提到自己是在腊月初出生的,当时谢员外还问了具体日子,不想今日竟摆下酒席为自己庆生,作为一个晚辈,他既感动又有些过意不去。谢员外这几天身体正有些不适,午饭都是沈管家陪着自己吃的。果然,今日谢员外只是陪着王良在桌边稍坐了一会儿,嘴边沾了一点酒,边难忍咳嗽被搀扶回自己房间休息,留下沈管家及几个家丁陪着王良。

    王良本想稍用些酒菜就往回赶,不想在座几人轮流不停劝酒,他也就多滞留了一会儿,多喝了几杯。到傍晚时分,已有几分醉意的王良正欲辞别众人离去,几个长工收工回来,也纷纷一起坐下向王良道贺敬酒。盛情难却,王良也举杯回敬,就又喝了几杯。这时候想如厕一趟的王良竟有些站立不稳,一名长工见此,搀扶他去了趟茅房,这才不至让王良太狼狈。

    沈管家见此,便劝王良去休息一会儿。此时,王良身体已不大听使唤,心里想着先歇息一小会儿再回城也好,便被扶入了一个房间。

    不想王良头一挨上枕头,两个眼皮便再也难以挣开,酒劲加上日间疲乏,不一会儿便进入了睡梦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口喝难耐的王良从睡梦中一下子醒了过来。他猛地坐了起来,他时他发现自己身上还盖着一床被子。坐在炕上的王良努力回忆着白天所发生的一切,他的脑海浮现出酒桌上几个人轮流劝他喝酒的场景,酒桌子众人的脸似乎有些变形,似乎笑中含有嘲讽之意。王良猛地跳下炕,动作麻利地穿上鞋,然后推开房间走出屋外,直奔马厩拉出马去套车。

    一名正在值夜的家丁走了过来,关切问道:“师傅,现在都接近半夜了,你就不要走了,就在这儿歇息待天亮了再走不迟,再说也不知你酒醒没有。”

    王良头也不抬,气乎乎回道:“你别管那么多,我肯定得现在就走……你去拿盏马灯来,我好路上照亮。”

    家丁拿来马灯,王良将灯挂在车辕处,随即他便驾车出了大院,往城内赶。

    路上王良尽管心急如焚,但他驾车还是不敢走的太快。夜色如漆,幸好这道路王良已走了多次熟悉得很,这不到十里的路程倒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待他回到城内,到了自家院门前,只见院门已从里面关紧栓严。王良将马车在院门外停好,悄悄翻过不高的院墙,来到曾家母子草屋前,贴着墙悄悄听屋内动静。屋内半天没有一点声响,直到不知是治儿还是冲儿发出了一句含糊不清的梦呓之句,王良这才长舒一口气。王良随即又翻出院墙,来到院墙外的王良大声喊道:

    “主母我回来了,我是王良呀。”

    待喊到第二声,只听曾夫人在屋内应道:“我听到了……我马上出去开门……待我穿上衣服……”

    很快,曾夫人出屋将院门打开。打开院门的曾夫人一边看着王良赶马车入内,一边说道:“这么晚了你还回来……你就在谢家庄园将就一宿呗,今夜黑得很,路上可不好走。”

    王良回道:“在庄园内喝多了酒,睡过去了……明天在家歇一天。”

    王良停好车便回到自己屋内。回到屋内的王良先喝了些水,他可是忍了一路,随后没关好房门便倒在炕上。今天日间他喝的酒可不算少,到现在他还有些头疼。过了好一会儿,王良才翻身下炕,他将房门栓好,脱下衣服盖好了被睡觉。

    第二天,王良直睡到日上三竽才起来。他起来后先是洗了把脸,随后便来到院内活动一下筋骨。曾夫人这时正屋里屋外忙碌着,见王良已起来,便道:

    “见你没起来就让你多睡一会儿,饭菜我都放在锅里,估计还热乎着。你要嫌凉就在灶坑里添把火,再热一下,我和治儿冲儿都已吃过了。”

    王良这时还真有些饿得慌,他不待曾夫人动手,便自己掀开锅盖,去取锅中饭菜。锅里饭菜还略有些热气,他就站在锅前吃了早饭,随即回到自己屋内。

    王良又睡了一会儿,直待曾夫人喊他吃午饭他才起来。今日午饭曾夫人特意做得晚些,让王良可以多睡会儿。吃过午饭,王良先去挑了几担水,之后便上街随意走了走,买了不少吃食回来,尤其是两个孩子平日喜欢吃的干果之类零食买了许多。

    3、转眼间冬天已逝,草木开始泛绿,万物尽现复苏景象。

    这天傍晚,刚从谢家庄园回来的王良与曾家母子一起吃饭中间,随意问两个孩子道:“治儿、冲儿,最近学业怎样?背了不少文章吧。”

    未待两个孩子回话,曾夫人便接话道:“最近治儿倒是挺用功的,先生回去了还时常在背书;就是冲儿不知怎的,动不动就发呆,像有什么心事,学业也有些拉后,先生都和我说了好几回了。”

    见母亲数落自己,冲儿嘴里嘟囔道:“读书也没有用,罪犯的儿子是不能参加科考的……我读书再努力也只能像寻常百姓那样种点地或做小买卖过活,我这一辈子也不会有出头之日。”

    曾夫人和王良闻后都一时默然无语。待快要吃完饭时,王良发话道:“明天我正好休息,治儿、冲儿,我带你们俩去城郊的南沙湖玩一趟,咱们赶着马车去……主母,你看可以吗?”

    两个孩子听了,立时欢呼雀跃了起来。见他们高兴不已的样子,曾夫人笑道:“你看他们的样子,一听说要出去玩,都乐坏了。出去散散心也好,整天跟着老先生背些枯燥文章都憋坏了……待明日老先生来了我和他说一声就是了。”

    晚上入睡前,躺在炕上的王良细细琢磨着冲儿晚饭时说的话,觉得如今已该到了打开冲儿心结的时候了,否则小小年纪的他如此悲观颓废,时间一长,会毁了孩子的一生。第二天清晨,王良与两个孩子早早吃过早饭,便套上马车向南沙湖方向进发。

    路上,王良一直坐在马车前头车辕旁边驾着车,两个孩子则坐在马车后头。出城一段距离,待马车行驶在一段平稳路面上,王良便随意问道:“治儿冲儿,你俩知道我去年上半年外出那一趟是为了何事吗?”

    “哥哥不是回家去看望生病的父亲吗?”治儿瞪大眼睛回道。

    “我那都是说谎。”王良叹口气道,“我今天说的话你俩千万不要对外人说,连你们的老师都不能说,否则弄不好会引来杀身之祸——你妈妈和你们俩还有我,都会有大麻烦的。你们俩一年年长大了,也该让你们知道一些事情了。”

    两个孩子懂事地点了点头。

    “你们的父亲,是当今大明朝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他活着的时候,管着整个西北对抗鞑靼人的重任。鞑靼人,那可不好对付,个个勇猛得很。而你们的父亲,当之无愧就是现今的岳飞岳鹏举!岳飞,你们都熟悉吧?那可是盖世英雄,大宋朝时抵抗北方金国的头号功臣。你们的父亲在世的时候,西北地区甚至是整个大明江山,那可比现在平安多了,鞑靼人对你们的父亲是闻风丧胆,连你王良哥都只配做你们父亲一个小小的部下,听他调遣。但就是你们父亲这样一个有功于国的人,当时身为内阁次辅的严嵩这个老贼,为了扳倒首辅夏言以让自己登上首辅宝座,竟无中生有诬陷你们的父亲与夏首辅内外勾结意欲谋反,致使你们父亲与夏首辅双双被杀,留下千古奇冤!”王良一口气说了许多。

    停顿片刻,王良继续说道:“实话告诉你们,我去年外出那趟,并不是为了看望父母,而是赴京城为你们的父亲伸冤。但朝中有位大臣,也是你们父亲的同窗好友告诉我,现今正担任内阁首辅的严嵩老贼在朝中权势正盛,在这个时候想为你们父亲翻案是断然做不到的,但严嵩老贼已经七十好几,也不会活得太久。人家还告诉我,严嵩和他儿子这几年肆无忌惮地贪赃枉法,打击异己,在朝内树敌太多,说不准哪一天会被哪位正直的大臣扳倒。到那时你们的父亲自然会沉冤得以昭雪,要相信老天自有天理!你们年纪还小,现在不要去想得太多,只需用心读好书,其它的事你们王良哥、还有你们的母亲会为你们担着。说不准不待你们长大,严嵩老贼就会完蛋倒台,或阎王爷招了他去,到那时你们俩正好学业有成可以去参加科考,也算不辜负你们父亲生前的一片期望。”

    王良一路上说了许多话,有些事是以前他从未提到过的。两个孩子默默听着王良讲话,似乎一下子懂事了许多。不知不觉间马车载着仨人已到了此行的第一个目的地南沙湖。这里湖光山色的绚丽景色让仨人心情辖然开朗,两个孩子也是恢复了童稚天性,玩耍得颇为开心。快到中午,仨人又驾车去了附近的地母庙一趟。建于汉献帝时期的地母庙是一个祭祀大地之母以祈福人间平安的场所,有回龙观及大雄宝殿等二三十间庙宇,这里往来香客不断,比南沙湖的游人多出许多。王良带两个孩子在庙里上香许了愿,又在各处堂宇逛了逛,随后便在地母庙周边的商摊上买了些吃食带上,离开这里往城内赶。

    第二天下午时分,在王良带领下,谢兰与几个家丁在院中习练剑术。王良教授大家枪法剑术时,用得都是钝枪头的长枪和木剑,点到为止,以避免伤人。王良与众人一一过招,以找出几个人的动作失误。轮到王良和谢兰对练时,不知怎的,谢兰先是心不在焉,动作接连失误;待王良说了她两句,她却突然发起狠来,手中木剑胡乱劈砍一番后便扔下手中木剑,一声不吭回自己房间去了。王良愣了一下,但也没说什么,仍继续指导众家丁习武。

    回去路上,王良脑海中不由自主想着下午发生的事,他回忆起上个月谢兰有次在习武间隙曾没头没脑说了句“照顾好你家主母可比什么都重要”,王良当时并没有说什么,他也不知该如何回应这句有点酸溜溜的话。王良一路上胡乱想着心事,不知不觉已回到城内家中。

    过了大约有七八日,这天午饭过后,王良正准备离开,去其它屋子稍休息一会儿,好养足了精神下午用心教授大家武艺,谢员外喊住了他。谢员外四下瞅了瞅,见大家都已离开了吃饭房间,便开口道:

    “贤侄,听你以前提过,你家中妻子因难产前几年已去世。今后你怎么打算?你年纪尚轻,难道就不打算续弦延续香火?”

    “我现在如此处境,怎敢存此念想,待日后再说吧。”王良回道。

    “嗯……有什么事我也别藏着掖着,今天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接说了吧。你与小女相处这么长时间,难道你没看出来,小女一直钟情于你?兰儿现今早已过了婚嫁年龄,你大概也知道一些,这些年屡屡有人上门求婚,有两次还被你碰上了。对方都是些大户人家,但都被兰儿一口回绝,我也不好过分强求于她……咳,一切随她意好了,免得跟我怄气。这事也真急不得,急了也没用。自去年冬天生了这场病,如今我这身体已大不如以前。兰儿两个哥哥都早已结婚生子,我现在最放不下心的,就是兰儿。前几天我已当面认真询问过她对你的印象,她并没否认对你的好感,甚至……我就不说多了。我以前也曾让她哥哥嫂子私下探问过,她的想法已确定无疑……贤侄,这对我这小女印象如何?要是你俩都彼此中意,一切都不用你操持,你的境况我也知道,婚嫁费用什么的不用你出一文钱,就在我这庄园内把你俩的事情办了,你看如何?”谢员外一口气把心中想法都说了出来。

    王良听了谢员外一番话,沉吟半晌未语,然后道:“我对谢兰,印象一向也是很好。今日伯父的意思我已全然明白,只是我实在有些左右为难。我曾在曾总督死前立下过誓言,要照顾曾家母子今后每一天都能平平安安过活。如今曾总督冤案尚未昭雪,如果我现在就与人结婚,不免会冷落了曾家母子,这实在有违当初所立誓言……我来城固路上,有好几个亲军弟兄义无反顾为保护曾家母子和我而送上了性命,我这样做也实在对不起九泉之下的这些弟兄……”

    谢员外听后,略加思索后回道:“你年纪轻轻有此品性,这令老夫我也敬重三分。不过你说的这些,还是有两权其美的应解之法的。只要你同意下来,我今日答应,你可只先与兰儿定好婚约,而先不完婚,待曾总督平冤昭雪,曾家母子得到朝廷抚恤,生活安定下来,你再与兰儿正式完婚。这样即使我等不到那一天,也可以放心离去,如此总可以了吧?这严嵩老贼都已是八旬左右年龄了,这把年纪也活不了太久,待他死了,自然一切就云开雾散,你与兰儿的事情也就有了结了。”

    看着谢员外一副近乎哀求的表情,和望向自己的一双期待的眼神,王良此刻能深切体会到一个垂暮老人对爱女的拳拳之心,他当场郑重点了点头。看到王良已经同意,谢员外高兴地站了起来,说道:

    “行了,今天下午也不要习武了,你就回去吧,与你家主母说一声,我也这就去告诉兰儿一声。”

    王良回城后,待吃完晚饭两个孩子出去玩耍,便将日间之事向曾夫人全部说了出来。曾夫人听后说道:“这可是件大好事啊……你妻子都已死了好几年了,你总不能一直就这样凑合下去,你还得传宗接代、延续香火呢……你该当场答应现在就迎娶人家才是,你总不能为了照顾我们母子,而把自己的一切都躭误了……”

    “主母你这是说哪里话……赵虎三人把命都丢在了路上,我有什么不可舍弃的。我若现在就与谢兰完婚,就得搬去谢家庄园居住,而你们母子三人却是不能离开。我若使命未竟就成家立业,只怕会顾比失彼,误了正事,如此既对不起赵虎他们,更对不起冤死的曾总督。我顶多只能现在与谢家订好婚约,至于其它,断然不会考虑!”

    怕曾夫人再劝自己什么,王良说完话便离开屋子,上外面走动去了。第二天,去到谢家庄园的王良便将曾夫人的态度向谢员外说了,只是隐去了曾夫人有意让他现在就完婚的细节。数日后,王良与谢兰在彼此交换了定婚礼物后,在谢家庄园内摆了两桌酒席,这事就算确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