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遗嘱
关于豹形后续修习，梁富贵已经给出方案。
怪力第五境名为鲸气，顾名思义，这一境与鱼肺相仿但有着巨大升华。踏入豹形者凭借对身体的精细操控，可以逐一打开身体气道，大肆扩充一呼一吸的气息流量极限，以期达到一气十里、百里、千里的壮举。突破鲸气者，将可以在一气席卷的范围内实现隔空御物，算是真正有了与其他体系类似的异能。
作为曾经就踏足过鲸气境的人，梁富贵自然还记得当年自己突破的窍门，而且绝对算是笼雀中比较好的突破鲸气的手段。
只是光准备再一人份的鲸气资源，所需要的时间远远不止三年。
对此，梁富贵耸肩道：“豹形之后，讲究的是天资，而不再是时间。哪怕你在豹形耽搁数十年，该是你可以突破的，就一定会突破。所以不急，且让我准备好。”
齐广权就是最显著的例子。
孟荀应言，不急修习。
那就该去处理夫子的遗愿了。
孟荀终于主动找梁富贵，接过那熟悉的包袱。
这个包袱孟荀曾经在夫子的房间里见过很多次，它已经有着近半百岁月的历史，所以上面泡染的颜色早就被洗白。
据说，是郑怀跃当年背来平河郡的。
来时只有一人一包袱，走时也如此。
当包袱入手，孟荀第一感觉跟梁富贵类似，很容易就摸出来里面放着的是一卷卷竹简。
再将包袱解开、平摊竹简。
竹简上记载的，赫然是符儒一脉的传承！
符儒的概念，孟荀曾经在戚温良处听过，自此他也知道夫子是符儒的传承。
只是秉持着不说就不问的原则，毋论老叔的笼雀、还是夫子的符儒，孟荀都没有过多干涉、询问。
时机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如今赫然是这个时机。
竹简之中，还夹有一封信，郑怀跃在信中如是写——
“既然你能看到，那就证明你活着从洞天里出来了，很好，不枉费千年以来唯一突破龙肺凤息的惊人成就。你也知道，在历史的长河中，有太多昙花一现的英才早逝，我断然是不希望你成为这样一个人的。
“写这封信，主要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不必伤怀，也不必觉得帮我一件事是什么理所应当。我教你、我帮你，那是因为我看得起你，也是因为你可以帮助我完成我的心愿，我在帮你，就是在成全自己。而现在你帮我，是真的只能帮我，毕竟我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没法回报你。
“所以这声谢谢，我总得先说的。
“你已经知道大伦学府，也知道符儒，但你从没问过我符儒的事情，这是你的执着、你的待人之道，吾以为甚好。毕竟这是一个被诅咒的流派，无数先贤大才耗费无尽精力都未能踏遍荆棘、为后人多谋出一条路。知道太多确实不好，但我这老头子为了让你能帮我，我不得不跟你说清楚这一回事。
“就跟你知道的一样，符儒高屋建瓴、欲要逆推修行体系，为没有灵根、也没有天资修习怪力的人谋一条康庄大道。作为这一脉的传人，我不敢说结局是肯定的，因为我远比他人明白前人的艰辛，我不敢轻易否定他们的努力。但情况确实是显著的，我们都失败了。
“不过，我们总归还是有一点成绩的，毕竟耗费了那么多代人、那么多心血不是？
“符儒的修行，被我们人为地划分成两步。后一步未知，前一步其实你已经领教过，我们将之称为‘神境’。以志通天，构筑神境，形成一片自我的天地，在这片天地中，凡人不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孱弱存在，他们就是神。既然是神，替你加速修行、替你联通内外气息之类的功夫自然不在话下。这也是为什么当时你北行渔阳，我断言你没法练枪如练字。其实你离了我，连练字的效果都要大大下滑，相信你也是清楚的。只是因为你体内残留我一丝儒意，会比练枪稍稍好些。
“神境无疑是强大的，但这也有致命缺陷。哈！是真的致命。每一次构筑神境，我们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是我们的生命。
“我说过啦，不要感伤，我在帮你的同时也在成全自己，这是我自愿的。
“总不能什么事都做不成吧？我无望参透符儒后一步，那也好歹用符儒的神境帮你成就传奇，至少能证明符儒存在过，其实也不错。
“其实这不只是我无法参透，早在几百年前，先贤们就卡在这一步。但我们终究没有找到破解的方法，只是有一个模糊的方向。
“志气通天、构筑神境，可神境之中只有神，少了人。或许，仙凡之间的平衡，就是符儒后一步的关键所在。当然啦，在探索出这一步前，总归是要找到不用付出生命来构筑神境的方法，要不然太亏了，读书人怎么能做这么亏本的买卖？”
“不过就好像怪力要比其他修行体系少了大半寿元般，可能这还真是命，哈哈！
“好啦。写到这里，想必你也清楚我想让我干什么了，你一直都是个聪明且坚持的孩子，但我也跟你说过，你没缘分修习儒术，所以便不要强行耗费自己在怪力的天资，在儒术上面蹉跎岁月了。
“有缘的话，就帮我寻一位传人吧。但也不强求啦，符儒是被诅咒的体系，研究它的人只会被唾弃，很难的啦。”
“噢，按照你的性子，应该回来以后会去找徐神棍学习算计吧？他是天师当代传承，虽说没了修行的手段、但算计手段等尽皆熟知，学了还是有用的。梁太守应该也帮我解释了，为什么之前不想让你学，这里就不赘述啦！
“只是你有没有可能尝试一下，将这份算计用在战斗中呢？
“对手的行动、意图，都有着或明显、或隐晦的表征。它们就是算计的因素，然后灵活采取算法，更精确地预判它们的下一步动作，是否有益于你的战斗？当然，我只是一个门外汉，纯粹提供一个思路，能不能成，你还是要多问问梁太守。
“勿念，你一直让我很满意。
“郑怀跃绝笔。”
读到末行，三年里常常热泪盈眶的孟荀终于又一次嚎哭起来。
他还在试图帮我。
对不起。
我回来晚啦。
对不起，对不起。
怪力第五境名为鲸气，顾名思义，这一境与鱼肺相仿但有着巨大升华。踏入豹形者凭借对身体的精细操控，可以逐一打开身体气道，大肆扩充一呼一吸的气息流量极限，以期达到一气十里、百里、千里的壮举。突破鲸气者，将可以在一气席卷的范围内实现隔空御物，算是真正有了与其他体系类似的异能。
作为曾经就踏足过鲸气境的人，梁富贵自然还记得当年自己突破的窍门，而且绝对算是笼雀中比较好的突破鲸气的手段。
只是光准备再一人份的鲸气资源，所需要的时间远远不止三年。
对此，梁富贵耸肩道：“豹形之后，讲究的是天资，而不再是时间。哪怕你在豹形耽搁数十年，该是你可以突破的，就一定会突破。所以不急，且让我准备好。”
齐广权就是最显著的例子。
孟荀应言，不急修习。
那就该去处理夫子的遗愿了。
孟荀终于主动找梁富贵，接过那熟悉的包袱。
这个包袱孟荀曾经在夫子的房间里见过很多次，它已经有着近半百岁月的历史，所以上面泡染的颜色早就被洗白。
据说，是郑怀跃当年背来平河郡的。
来时只有一人一包袱，走时也如此。
当包袱入手，孟荀第一感觉跟梁富贵类似，很容易就摸出来里面放着的是一卷卷竹简。
再将包袱解开、平摊竹简。
竹简上记载的，赫然是符儒一脉的传承！
符儒的概念，孟荀曾经在戚温良处听过，自此他也知道夫子是符儒的传承。
只是秉持着不说就不问的原则，毋论老叔的笼雀、还是夫子的符儒，孟荀都没有过多干涉、询问。
时机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如今赫然是这个时机。
竹简之中，还夹有一封信，郑怀跃在信中如是写——
“既然你能看到，那就证明你活着从洞天里出来了，很好，不枉费千年以来唯一突破龙肺凤息的惊人成就。你也知道，在历史的长河中，有太多昙花一现的英才早逝，我断然是不希望你成为这样一个人的。
“写这封信，主要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不必伤怀，也不必觉得帮我一件事是什么理所应当。我教你、我帮你，那是因为我看得起你，也是因为你可以帮助我完成我的心愿，我在帮你，就是在成全自己。而现在你帮我，是真的只能帮我，毕竟我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没法回报你。
“所以这声谢谢，我总得先说的。
“你已经知道大伦学府，也知道符儒，但你从没问过我符儒的事情，这是你的执着、你的待人之道，吾以为甚好。毕竟这是一个被诅咒的流派，无数先贤大才耗费无尽精力都未能踏遍荆棘、为后人多谋出一条路。知道太多确实不好，但我这老头子为了让你能帮我，我不得不跟你说清楚这一回事。
“就跟你知道的一样，符儒高屋建瓴、欲要逆推修行体系，为没有灵根、也没有天资修习怪力的人谋一条康庄大道。作为这一脉的传人，我不敢说结局是肯定的，因为我远比他人明白前人的艰辛，我不敢轻易否定他们的努力。但情况确实是显著的，我们都失败了。
“不过，我们总归还是有一点成绩的，毕竟耗费了那么多代人、那么多心血不是？
“符儒的修行，被我们人为地划分成两步。后一步未知，前一步其实你已经领教过，我们将之称为‘神境’。以志通天，构筑神境，形成一片自我的天地，在这片天地中，凡人不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孱弱存在，他们就是神。既然是神，替你加速修行、替你联通内外气息之类的功夫自然不在话下。这也是为什么当时你北行渔阳，我断言你没法练枪如练字。其实你离了我，连练字的效果都要大大下滑，相信你也是清楚的。只是因为你体内残留我一丝儒意，会比练枪稍稍好些。
“神境无疑是强大的，但这也有致命缺陷。哈！是真的致命。每一次构筑神境，我们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是我们的生命。
“我说过啦，不要感伤，我在帮你的同时也在成全自己，这是我自愿的。
“总不能什么事都做不成吧？我无望参透符儒后一步，那也好歹用符儒的神境帮你成就传奇，至少能证明符儒存在过，其实也不错。
“其实这不只是我无法参透，早在几百年前，先贤们就卡在这一步。但我们终究没有找到破解的方法，只是有一个模糊的方向。
“志气通天、构筑神境，可神境之中只有神，少了人。或许，仙凡之间的平衡，就是符儒后一步的关键所在。当然啦，在探索出这一步前，总归是要找到不用付出生命来构筑神境的方法，要不然太亏了，读书人怎么能做这么亏本的买卖？”
“不过就好像怪力要比其他修行体系少了大半寿元般，可能这还真是命，哈哈！
“好啦。写到这里，想必你也清楚我想让我干什么了，你一直都是个聪明且坚持的孩子，但我也跟你说过，你没缘分修习儒术，所以便不要强行耗费自己在怪力的天资，在儒术上面蹉跎岁月了。
“有缘的话，就帮我寻一位传人吧。但也不强求啦，符儒是被诅咒的体系，研究它的人只会被唾弃，很难的啦。”
“噢，按照你的性子，应该回来以后会去找徐神棍学习算计吧？他是天师当代传承，虽说没了修行的手段、但算计手段等尽皆熟知，学了还是有用的。梁太守应该也帮我解释了，为什么之前不想让你学，这里就不赘述啦！
“只是你有没有可能尝试一下，将这份算计用在战斗中呢？
“对手的行动、意图，都有着或明显、或隐晦的表征。它们就是算计的因素，然后灵活采取算法，更精确地预判它们的下一步动作，是否有益于你的战斗？当然，我只是一个门外汉，纯粹提供一个思路，能不能成，你还是要多问问梁太守。
“勿念，你一直让我很满意。
“郑怀跃绝笔。”
读到末行，三年里常常热泪盈眶的孟荀终于又一次嚎哭起来。
他还在试图帮我。
对不起。
我回来晚啦。
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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