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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赴约

    周日,又是一个不错的艳阳天。

    这天一大早,申中省破天荒的没有睡懒觉;起来后,就开始屋里屋外的各处收拾,包括公共场所的厨房和卫生间。

    之所以大早晨的,就开始打扫卫生,是因为今天,他要迎接一位女客人。

    昨天晚上,应欢雨声泪俱下,向他哭诉了自己不幸的经历;那种泣不成声的情形,任谁都会生出同情来。

    何况申中省本就心善,经应欢雨那一通宣染,声泪中,让申中省直怨天;如此女孩岂该遭此悲惨?其夫没有承担,其父不顾不管;真可谓是被命运百般刁难。

    申中省共情了,如同其他人听后的感受一样;不过,只是这共情,只限于同情,不掺杂私密的个人感情。

    “我太喜欢你了,呜呜…”申中省忘了昨天两人一共聊了多长时间,他只记得、那人,那情,那哭声…哪怕到现在,申中省都感觉犹在耳边…

    就在临挂断电话之前,应欢雨还不忘抒发胸臆;她呜咽着,深情的诉说着:“自打见你第一面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的不行啦;只是…

    呜呜…我知道我不配,我只有将你藏在里头;我以为那样…我就能骗过我自己;可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不能;呜呜…

    我脑子里全是你,白天上班想见你,晚上睡觉梦见你;我快被折磨死了…

    呜呜…我每天都好怕,我怕若是我自己…我自己不主动,你会被别人抢走了;

    一想到你会被人家抢走,呜呜…我就难受的不行;我也顾不上什么…什么女孩子的矜持了,你要是真的被人抢走,那我的人生,真的就没希望了,啊啊啊…”

    哭诉中,不忘问话:“你会嫌弃我的过去吗?”问完,又害怕对方的回答;

    于是,不等申中省说话,又继续哽咽着,自顾的哭诉起来;并且,声音越来越大:“我过去太不懂事、太愚昧了,也太傻;所以才会被人家骗,呜呜…

    我…我都嫌弃我自己,更别说你了;你那么优秀,肯定…啊啊啊…

    我完蛋了,哎呀妈呀,啊啊啊…我该…我该咋办呀?

    我完蛋了,我要死了;我太喜欢你了,呜呜呜…”抽泣中,忘了喘气;导致呼吸急促,开始上气不接下气。

    哽咽中的应欢雨,像是真的害怕了;她害怕申中省不接受自己,会因为自己的过去而拒绝自己。

    突然,她痛恨起了原先的自己;原先的自己为什么要那么早,选择把自己的人生大门给关闭?

    若知道以后能碰到更好的,大学时的她怎还会焦虑…可事到如今,自己变得比同龄人都便宜…

    一种从情感深处,散发出的无力感,让她除了哭,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方式来表达。

    起初,申中省哄人不得法;久劝不下,只能一味讨好式的哄骗她;只是他越说好话,对方越是涕泪交加。

    在申中省的心中,本就装满了“不得已”的伤,他怎会忍心将“伤”…转移给新的另一方?

    只可惜的是,申中省在装着“伤”的同时,他心中仍旧还装着杨伽南;此时此刻,他纠结万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知道,一个人的心中,不能与两个人交融;这样做,对应欢雨也不公平。

    只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要说“嫌弃”…是否又对人家太过残忍?本就心伤未愈,得多狠的心,才能在其伤口上,再拉一刀呢?

    申中省想到了之于自己的杨伽南,大有同是沦落人之感;尤其是刚才,泣不成声之下,应欢雨说的那句话:“可恨老天爷,却偏偏让我遇见了你…”是啊,可恨老天爷,何必让我遇见她…

    “风陵渡口初相遇,一见杨过误终身…”这种心情,谁人会懂?虽然没谁是杨过,但申中省却能感受到郭襄的悲凉;想想现在的自己,满世界将杨伽南寻觅;不也是同郭襄的命运一样?

    于是,此刻的申中省,动了恻隐心;脑子里都是同情,更说不出“嫌弃”的话;只苦于感情的事,他这方面不通达;既不知该怎么帮她,对方的问题,他也没有想好该怎么回答。

    “…你是…不是嫌弃我呀?呜呜呜…”对方的沉默,像是跟她的想法暗合;于是,应欢雨哭的更大声了;她道:“我太痛苦啦,呜呜…

    我的老天…天爷、我该咋办呀?啊啊啊…”

    “没有、没有…”终于,纠结中的申中省,被硬拖出来了;对方哭的太过绝望,哭的他心疼肺寒;一时之间,他也顾不了那么许多;大有种不管三七二十一,只想让眼前的这人好过。

    “真的…的吗?”应欢雨确认着,哭声却没停止;“呜呜…”

    “是真的,我没嫌弃;”申中省继续道:“乖,别哭了好嘛。”

    “那我…我明天…”应欢雨抽泣着,说道:“想见你。”

    “这…”申中省沉默了片刻,对方哭声又起;他只好答应。点头道:“好。”

    就这样,两个人有了今天之约,也有了申中省一早起来,大扫除的举动。

    其实,他个人的房间还好,主要是公共区域;大家平时都不太在意,加上另外两户也同样是男孩,虽然整体看起来不太脏,但打扫一下也算是礼貌之举…

    说到应欢雨,她今天起的很早。

    昨晚挂断电话后,应欢雨如释重负;为了不影响第二天见面的状态,她还自己做了一套面部护理,之后才心情美美的,睡了一大觉。

    起床后,就在刚刚,应欢雨美美画了一幅妆;看时间还不到十点,她打给申中省打去电话,跟对方确认后,要了地址;就兴高采烈的赶去了。

    挂断电话,申中省看着手机,脸上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压抑;确认了当前时间,又将手机复丢回房间。

    打扫完,洗了个澡;申中省估算了下时间,就提前去了地铁站;在车站门口,提前等着去了。

    不久后,地铁口开始涌出人流。

    应欢雨一出来,大老远地就看到了申中省;见他正倚靠在门口的铁栏杆边,右手捧着手机,在专注地看。

    应欢雨笑了,蹦蹦跳跳地,亦如从前一般,欢快的像只小兔子;等跑到了申中省跟前,竟让对方恍惚觉得,眼前这位俏女郎,与昨天梨花带雨哭断肠的那姑娘…简直判若两人。

    “Hello,等很久了吧?”应欢雨打招呼道。

    “没有,刚到不久。”申中省轻笑,回答道。

    “你住这附近吗?”应欢雨看了看地铁周围,好奇的问道:“人好多啊。”

    “嗯呐,我住的地方,还得走几步;”申中省一一做着回答,继续道:“人是很多,这儿是有座商城,呶、你看…”边说边指着旁边的一座大型建筑,继续说道:“你想要去逛逛吗?”

    “先不要了,脚好累;要不先去你家吧!”应欢雨道。

    “也行,先去我那儿歇歇脚也好;而且…”申中省继续道:“我住的那附近,也有座大商场;想逛的话,去那里也是一样的。”

    “嗯,好。”应欢雨回答的很乖巧。

    说着,两人就动了身;应欢雨跟在申中省一旁,边聊边往锦泽家园的方向,优哉游哉地前往…

    在途中,俩人边走边聊,申中省发现应欢雨很爱笑;并没有像昨天说得那般苦恼。

    她笑起来牙齿整齐、又很白,而且笑起来的状态,很像小孩;眼睛弯弯的,眼神暖暖的,嘴巴的弧度圆圆的…笑嘻嘻的、很有感染力。

    而且,应欢雨还长得很标致;若是从正面给她拍张照片,再在脸的当中画条线;将发现、左脸是左脸,右脸是右脸;要是沿着画线,折叠完再看…

    于是,左脸合并了右脸,右脸对应了左脸;原本好好的一张脸,突然就消失了半边;只是消失的那半边,在融合中失去了界限;让人分不清哪是左脸、哪是右脸…

    走着走着,聊着聊着,走着走着,笑着笑着;申中省忽然发觉,应欢雨的牙齿上,有一抹红晕;那些斑驳的点缀,竟一时叫人看不明白是什么?

    申中省想提醒,再生怕对方尴尬,话到嘴边又咽下;可是不提醒,他的关注点又离不开牙。

    渐渐地,应欢雨意识到了对方在看她,脸一红,嘴一闭,于是不再说话。

    申中省不晓得对方为何闭嘴巴,习惯性的又看牙;却看到嘴唇、红红的像朱砂,亮亮的如涂了蜡;恍然间才明白,那是口红蹭上了牙。

    这或许是、应欢雨的嘴唇太薄,对口红的依附…它承受不了;也或许是她的手法不老道,对抹口红的用量、比例都掌握的不好…

    于是乎,申中省推断,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应该是应欢雨平时不常用口红;要么、是她经验不足…要么、是故意多涂,以此,来突显女性之气质脱俗…

    然而,不管出于哪种心理,都在诠释着,在应欢雨心里,对此次会面很是重视。

    既然知道牙上是啥,为照顾到想做好自己的女性…不至于让其感到尴尬;申中省放弃了最开始、想要提醒应欢雨的想法;而是不经意间掏出一包口香糖,拿出一颗递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