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灵能配子：异乡人
“索罗斯大人已经在宴会厅等二位了。”
“好的，法蒂尼先生。”
“我总觉得你漏洞百出，”莉兹皱了皱眉：“我感觉很不安。”
“他们还没有到能让我不安的程度。”
“你也是这样评价福莱特的。”
莱昂有些不耐烦，但他只是一言不发的站起身穿上了为他准备的长袍。莉兹也没有继续说什么，她穿上蓝白相间的精致长裙，在落地镜前为自己盘起了发髻。
“是的，我对不起你，但我不想有人时时刻刻提醒我需要惭悔。”
“随便你。反正我已经死了，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
“我讨好不了你，莉兹公主，不管是你活着的时候还是死了的时候。”
“呵，我碍着你事了，让你没法静下心来追寻那些虚无缥缈的力量。”
莱昂摊开双臂一脸无奈：“怎么回事，明明昨晚一切都好，我还以为你没事了。”
“我表达我的情绪，真实的情绪，我不想看见鲜血淋漓。”
“你害怕杀戮？得了吧，你应该记得很清楚，通往林加佩斯城的道路上的无数亡魂也有属于你的一份。”
“但不是作为你的剑，你被杀戮浸染的疯狂心灵上只映照着你自己扭曲的脸。”
莱昂转过身抓住莉兹的肩膀，他的眼里透着一丝怒气：“听着，是我赋予了生命，是我解救了你，你没有资格对我说三道四。”
莉兹的眼神有些涣散，她一言不发地挣开莱昂的束缚向门口走去。
“我不是认真的，莉兹。”
“是么？”
“聊聊再走。”
“没什么可聊的，我知道你是怎样的。”
“不要觉得我无可改变、顽固不化…”
“连你自己都清楚，”莉兹的神情与语气突然激动了起来：“是我自作多情了，想无拘无束的…呼，我或许在说些自相矛盾的话。”
“是我神经绷的太紧了，但你知道的，有的时候不得不如此，尤其现在，星辰织出的命运之网已经缠住了我们。”
“当然，我们都在那张网中，但说到底，还是我们。我或许只是你新的旅途中的意外，亦或是你口中星辰写下的必然。但我心里总会升起一些碎片般的怀念，对于过去自由的怀念，”莉兹低头整理了片刻衣装：“不多说了，就当是宣泄情绪。”
宴会厅中心摆着一张可供十余人用餐的精致木桌，四周整体的装饰称不上华丽，描绘海岛风情的油画与某位女神的雕塑是最清晰可见的装饰，有种简练明朗的风格。
罗尔•索罗斯让莱昂想起了福莱特中年时的样子，即使是礼节性的微笑中也透着沉重的威严感。
“我了解你的事情，莱特阁下，你一定经历了可怕的苦难，我的妻子、儿女现在都不在海兰岛，偏远的岛屿没什么繁琐的规矩。这位是科里，你们见过面了。”
“你好莱特阁下，”莱昂与科里简单的握了握手：“我也是暂住在索罗斯大人这，明天下午就要前往特拉亚赴职。”
“哦，是特拉亚的总管么？”
“不，我只是资历尚欠的年轻法师，我在特拉亚工作两年多了，也只是做些杂事罢了。”
“女士，哦，请带我向这位年轻的女士问好，”莱昂注意到索罗斯的神情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他不清楚是哪里的异常引起了他的警觉：“她身上有种高贵的气质，很不寻常。”
“一切安好，像我一样行礼。”
莉兹行了个蹩脚明显带着林加佩斯风格的屈膝礼。
“她来自非常偏远的岛屿，我和她讲了很多过去我在阿拉多宫廷的事情。”
“只有我们就不要被太多礼节束缚，请坐各位。”
那份清晰的记忆让莱昂感觉自己真的亲身经历了那种濒死的绝望，残忍野蛮的岛屿原住民将躯体一点点肢解直至死亡。
“这符合他们的作风，你是幸运的，”科里说道：“我的父母一辈子生活在特拉亚，他们跟我讲过很多可怕的故事。”
“我相信莉兹就是潮汐女神意志的体现，是祂在她耳畔的轻语解救了我。”狂热信徒的言论，这让莱昂回忆起了维拉。
“那么此刻，让我们向一直庇佑我们的女神祈祷，赞美祂伟岸的神性将我们的兄弟姐妹从晦暗中解救。”索罗斯带着众人做了简短的祷告：“莱特阁下，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恳请您容我留在海兰岛修整几日，之后我会回到阿拉多，见我的亲人。”
“言重了，虽然海兰岛只是无尽之洋中的一处微茫的庇护之所，但我想比起原始的丛林，它能给你带来真正温暖。”
“谢谢您的慷慨。”
果然是宁静安详的岛屿，这样浅层的情感透过逝者的记忆而来，但有关他所掌握的复杂灵能法术以及相关知识，俘获的记忆中只有没有价值的零碎信息。
海兰岛的石堡坐落在岛屿一处海边平缓的山丘上，中部开阔的平地收拾出了一片精致的花园，淡粉色的花朵与青葱的灌木整齐的从背后的石墙延伸至可眺望远方的高台。此时天光尚好，海风柔和，莱昂与莉兹漫步于花园中，宁静祥和的氛围使人平静，脑海里的嘈杂思绪也稍稍安静了下来。
“我把你塑造成了神灵意志化身的圣女，还有善良人性与神性的结合。”
“行了，”莉兹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我觉得那位领主大人还是留了个心眼的，主要是你，太贵族了。”
“他会找我们麻烦吗？”
“我想我们不做出奇怪或出格的事情就不会引起更多的怀疑，享受这里的平静吧。”
“那你呢？你想得到的，”莉兹的指尖突然微微颤抖：“灵能配子，我没有办法知道她现在孕育成什么样子。”
“这个世界的人们与裸露的灵能共生数千年，我确信他们有我想知道的。”
沉默。
“这里的风景很好，停一下，”莉兹趴在高台的栏杆边遥望远处大陆边缘的山峦：“林加佩斯的海上只有日复一日的雷暴，我只记得在那与水宫之主林娜战斗的日子。”
“疯女人，为了报复梅里斯把自己的心智都献给了海洋的能量源泉。”
“她痴情地爱上梅里斯，要知道梅里斯曾经比你还不食人间烟火。”
“梅里斯变了，说起来他向我隐瞒了与福莱特见面的事情，为什么呢？”
“可能正是福莱特让他改变了，”莉兹的眼神中露出浅浅的悲伤：“到此为止，别回忆林加佩斯的往事了。”
索罗斯站在石堡的高处低头望着花园里欣赏风景的二人，科里站在他身后，他皱着眉，对索罗斯说道：“那个女人很奇怪，您也感觉到了吧。”
“不只是她，还有那个男人，他身上不只有强大的灵能，我说不出来，如果那个女人只是奇怪的话，那他则是危险。”
“您有什么打算。”
“他们暂时没有表现出明显敌意，不要轻举妄动，我会派人监视他们。”
“需不需要我留下来…”
“不，一切照常，更重要的是我那让人头疼的女儿，科里，别让她陷入危险。”
“明白，大人。”
…
“这里算是我的私人收藏吧，请便。”
“感谢您，大人，我会小心的。”
数百本有关灵能的书籍整齐的码放在书架上，显然有着精心的打理，从逝者的记忆中获取文字的讯息比语言困难的多，如果说语言是自然而然的展现，那么文字就需要主动去搜寻，莱昂不得不耗费成倍的精力在阅读上，这让他身心俱疲。
…与大海的交合…
那是？莱昂停下来将目光聚焦其上，是一段神话，那大概没有什么意义。
对于灵能世界的人们，世界之外的强大存在又能被描述成什么呢？
“…祂教诲世人，灵能诞生伊始是纯净无暇的，它可以被任何事物浸染…”
“…但我并非如此，我不得不在黑暗中凝视那些善恶，当我诞生之时世界在我眼中已有了它的颜色…”
凝视善恶？
“…这是苦难，我的子民，祂这样说道，我踏上了赐我生命者的黑暗之路，我不得不在他们的低语中艰难生存，我迷失了自我，像是被人操控着前行，但我没有放弃重拾自我的勇气，所以我来到这里，赐予你们力量…”
似乎有什么被这些来自神的教诲联系了起来，但一时间莱昂没有什么头绪，他精疲力尽的将书放回原位，夜已深沉，他提着油灯沿着长长的过道回到住所。
“你去海里了吗？”莱昂注意到莉兹的头发湿漉漉的：“一切还好吧。”
“我需要那里的能量，放心，我很好。”莉兹漫不经心地用毛巾擦拭着头发：“我感觉到某种诱惑，像是要将我溺死在海水中，不过我也无须担心这个。”
“下次让我陪你。”
“没事的，你看上去很累。”
“我没法轻松的阅读那些书籍，即便读懂了那些内容也几乎是没有什么价值的，灵能世界的法师运用灵能的方式大多数与一般的能量源泉无异，”莱昂躺在床上回忆着那些记载：“灵能法术、灵能魔物、灵能触感、灵能禁忌术，从我来到群屿与那些原住民打交道的那些日子里都能找到类似的成分。”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阿拉多、阿斯林，在那份记忆中是相当重要的地名，但那里远离海洋，对了，你看看这个，”莱昂从怀里掏出一块泛着蓝色幽光的水晶：“灵能原石，大概是这个意思。”
“你从哪里弄来的？”莉兹接过莱昂手中的原石，她的脸上泛起了奇怪的红晕，汗水混着残存的海水从脸颊上滴落：“我感觉到了温暖，比海水更甚的温暖。”
水晶忽的黯淡了下来。
“它的力量被你吸收了。”
“是的，我感觉到了。”
“这是科里，就是那个短发的年轻人，走的时候送我的，算是灵能法师间的一种礼节，我在书中读到了不少有关它的知识，或许今后你可以依靠它生存。”
“看这个，”莉兹将手伸到莱昂身前，她手心的纹路里积满了汗水：“你能觉察出异常吗？有没有幻影的气息。”
“当然是幻影，只不过是最能以假乱真的那种。”
莉兹显得有些失望，她用毛巾将幻影拭去，毛巾被浸湿，没有半点虚假的迹象。
“好吧，休息了。”
…
“一整块灵能原石的力量瞬间就消失了，从那个莱特走进房里算也不过一分多钟，这种程度我从未见过。”
只有灵能魔物会像那样汲取灵能。
索罗斯叹了口气，明天他的妻子与大女儿就要回到海兰岛，谁知道那两个不明身份的人，不，或许都不能称之为人，会做出怎样可怕的事情。
“他们交流的语言很奇怪，我跟许多原住民打过交道，他们说的与我听过的任何一种都没有相似之处。”
“我知道了，鲁本，一定记住，不要打草惊蛇，他们非常危险。”
“我明白，大人。”
该怎么办？他们究竟是何方神圣？
索罗斯提笔准备写一封至阿拉多的信，必须有人揭穿他们的谎言，但决不能是在海兰岛。
“好的，法蒂尼先生。”
“我总觉得你漏洞百出，”莉兹皱了皱眉：“我感觉很不安。”
“他们还没有到能让我不安的程度。”
“你也是这样评价福莱特的。”
莱昂有些不耐烦，但他只是一言不发的站起身穿上了为他准备的长袍。莉兹也没有继续说什么，她穿上蓝白相间的精致长裙，在落地镜前为自己盘起了发髻。
“是的，我对不起你，但我不想有人时时刻刻提醒我需要惭悔。”
“随便你。反正我已经死了，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
“我讨好不了你，莉兹公主，不管是你活着的时候还是死了的时候。”
“呵，我碍着你事了，让你没法静下心来追寻那些虚无缥缈的力量。”
莱昂摊开双臂一脸无奈：“怎么回事，明明昨晚一切都好，我还以为你没事了。”
“我表达我的情绪，真实的情绪，我不想看见鲜血淋漓。”
“你害怕杀戮？得了吧，你应该记得很清楚，通往林加佩斯城的道路上的无数亡魂也有属于你的一份。”
“但不是作为你的剑，你被杀戮浸染的疯狂心灵上只映照着你自己扭曲的脸。”
莱昂转过身抓住莉兹的肩膀，他的眼里透着一丝怒气：“听着，是我赋予了生命，是我解救了你，你没有资格对我说三道四。”
莉兹的眼神有些涣散，她一言不发地挣开莱昂的束缚向门口走去。
“我不是认真的，莉兹。”
“是么？”
“聊聊再走。”
“没什么可聊的，我知道你是怎样的。”
“不要觉得我无可改变、顽固不化…”
“连你自己都清楚，”莉兹的神情与语气突然激动了起来：“是我自作多情了，想无拘无束的…呼，我或许在说些自相矛盾的话。”
“是我神经绷的太紧了，但你知道的，有的时候不得不如此，尤其现在，星辰织出的命运之网已经缠住了我们。”
“当然，我们都在那张网中，但说到底，还是我们。我或许只是你新的旅途中的意外，亦或是你口中星辰写下的必然。但我心里总会升起一些碎片般的怀念，对于过去自由的怀念，”莉兹低头整理了片刻衣装：“不多说了，就当是宣泄情绪。”
宴会厅中心摆着一张可供十余人用餐的精致木桌，四周整体的装饰称不上华丽，描绘海岛风情的油画与某位女神的雕塑是最清晰可见的装饰，有种简练明朗的风格。
罗尔•索罗斯让莱昂想起了福莱特中年时的样子，即使是礼节性的微笑中也透着沉重的威严感。
“我了解你的事情，莱特阁下，你一定经历了可怕的苦难，我的妻子、儿女现在都不在海兰岛，偏远的岛屿没什么繁琐的规矩。这位是科里，你们见过面了。”
“你好莱特阁下，”莱昂与科里简单的握了握手：“我也是暂住在索罗斯大人这，明天下午就要前往特拉亚赴职。”
“哦，是特拉亚的总管么？”
“不，我只是资历尚欠的年轻法师，我在特拉亚工作两年多了，也只是做些杂事罢了。”
“女士，哦，请带我向这位年轻的女士问好，”莱昂注意到索罗斯的神情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他不清楚是哪里的异常引起了他的警觉：“她身上有种高贵的气质，很不寻常。”
“一切安好，像我一样行礼。”
莉兹行了个蹩脚明显带着林加佩斯风格的屈膝礼。
“她来自非常偏远的岛屿，我和她讲了很多过去我在阿拉多宫廷的事情。”
“只有我们就不要被太多礼节束缚，请坐各位。”
那份清晰的记忆让莱昂感觉自己真的亲身经历了那种濒死的绝望，残忍野蛮的岛屿原住民将躯体一点点肢解直至死亡。
“这符合他们的作风，你是幸运的，”科里说道：“我的父母一辈子生活在特拉亚，他们跟我讲过很多可怕的故事。”
“我相信莉兹就是潮汐女神意志的体现，是祂在她耳畔的轻语解救了我。”狂热信徒的言论，这让莱昂回忆起了维拉。
“那么此刻，让我们向一直庇佑我们的女神祈祷，赞美祂伟岸的神性将我们的兄弟姐妹从晦暗中解救。”索罗斯带着众人做了简短的祷告：“莱特阁下，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恳请您容我留在海兰岛修整几日，之后我会回到阿拉多，见我的亲人。”
“言重了，虽然海兰岛只是无尽之洋中的一处微茫的庇护之所，但我想比起原始的丛林，它能给你带来真正温暖。”
“谢谢您的慷慨。”
果然是宁静安详的岛屿，这样浅层的情感透过逝者的记忆而来，但有关他所掌握的复杂灵能法术以及相关知识，俘获的记忆中只有没有价值的零碎信息。
海兰岛的石堡坐落在岛屿一处海边平缓的山丘上，中部开阔的平地收拾出了一片精致的花园，淡粉色的花朵与青葱的灌木整齐的从背后的石墙延伸至可眺望远方的高台。此时天光尚好，海风柔和，莱昂与莉兹漫步于花园中，宁静祥和的氛围使人平静，脑海里的嘈杂思绪也稍稍安静了下来。
“我把你塑造成了神灵意志化身的圣女，还有善良人性与神性的结合。”
“行了，”莉兹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我觉得那位领主大人还是留了个心眼的，主要是你，太贵族了。”
“他会找我们麻烦吗？”
“我想我们不做出奇怪或出格的事情就不会引起更多的怀疑，享受这里的平静吧。”
“那你呢？你想得到的，”莉兹的指尖突然微微颤抖：“灵能配子，我没有办法知道她现在孕育成什么样子。”
“这个世界的人们与裸露的灵能共生数千年，我确信他们有我想知道的。”
沉默。
“这里的风景很好，停一下，”莉兹趴在高台的栏杆边遥望远处大陆边缘的山峦：“林加佩斯的海上只有日复一日的雷暴，我只记得在那与水宫之主林娜战斗的日子。”
“疯女人，为了报复梅里斯把自己的心智都献给了海洋的能量源泉。”
“她痴情地爱上梅里斯，要知道梅里斯曾经比你还不食人间烟火。”
“梅里斯变了，说起来他向我隐瞒了与福莱特见面的事情，为什么呢？”
“可能正是福莱特让他改变了，”莉兹的眼神中露出浅浅的悲伤：“到此为止，别回忆林加佩斯的往事了。”
索罗斯站在石堡的高处低头望着花园里欣赏风景的二人，科里站在他身后，他皱着眉，对索罗斯说道：“那个女人很奇怪，您也感觉到了吧。”
“不只是她，还有那个男人，他身上不只有强大的灵能，我说不出来，如果那个女人只是奇怪的话，那他则是危险。”
“您有什么打算。”
“他们暂时没有表现出明显敌意，不要轻举妄动，我会派人监视他们。”
“需不需要我留下来…”
“不，一切照常，更重要的是我那让人头疼的女儿，科里，别让她陷入危险。”
“明白，大人。”
…
“这里算是我的私人收藏吧，请便。”
“感谢您，大人，我会小心的。”
数百本有关灵能的书籍整齐的码放在书架上，显然有着精心的打理，从逝者的记忆中获取文字的讯息比语言困难的多，如果说语言是自然而然的展现，那么文字就需要主动去搜寻，莱昂不得不耗费成倍的精力在阅读上，这让他身心俱疲。
…与大海的交合…
那是？莱昂停下来将目光聚焦其上，是一段神话，那大概没有什么意义。
对于灵能世界的人们，世界之外的强大存在又能被描述成什么呢？
“…祂教诲世人，灵能诞生伊始是纯净无暇的，它可以被任何事物浸染…”
“…但我并非如此，我不得不在黑暗中凝视那些善恶，当我诞生之时世界在我眼中已有了它的颜色…”
凝视善恶？
“…这是苦难，我的子民，祂这样说道，我踏上了赐我生命者的黑暗之路，我不得不在他们的低语中艰难生存，我迷失了自我，像是被人操控着前行，但我没有放弃重拾自我的勇气，所以我来到这里，赐予你们力量…”
似乎有什么被这些来自神的教诲联系了起来，但一时间莱昂没有什么头绪，他精疲力尽的将书放回原位，夜已深沉，他提着油灯沿着长长的过道回到住所。
“你去海里了吗？”莱昂注意到莉兹的头发湿漉漉的：“一切还好吧。”
“我需要那里的能量，放心，我很好。”莉兹漫不经心地用毛巾擦拭着头发：“我感觉到某种诱惑，像是要将我溺死在海水中，不过我也无须担心这个。”
“下次让我陪你。”
“没事的，你看上去很累。”
“我没法轻松的阅读那些书籍，即便读懂了那些内容也几乎是没有什么价值的，灵能世界的法师运用灵能的方式大多数与一般的能量源泉无异，”莱昂躺在床上回忆着那些记载：“灵能法术、灵能魔物、灵能触感、灵能禁忌术，从我来到群屿与那些原住民打交道的那些日子里都能找到类似的成分。”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阿拉多、阿斯林，在那份记忆中是相当重要的地名，但那里远离海洋，对了，你看看这个，”莱昂从怀里掏出一块泛着蓝色幽光的水晶：“灵能原石，大概是这个意思。”
“你从哪里弄来的？”莉兹接过莱昂手中的原石，她的脸上泛起了奇怪的红晕，汗水混着残存的海水从脸颊上滴落：“我感觉到了温暖，比海水更甚的温暖。”
水晶忽的黯淡了下来。
“它的力量被你吸收了。”
“是的，我感觉到了。”
“这是科里，就是那个短发的年轻人，走的时候送我的，算是灵能法师间的一种礼节，我在书中读到了不少有关它的知识，或许今后你可以依靠它生存。”
“看这个，”莉兹将手伸到莱昂身前，她手心的纹路里积满了汗水：“你能觉察出异常吗？有没有幻影的气息。”
“当然是幻影，只不过是最能以假乱真的那种。”
莉兹显得有些失望，她用毛巾将幻影拭去，毛巾被浸湿，没有半点虚假的迹象。
“好吧，休息了。”
…
“一整块灵能原石的力量瞬间就消失了，从那个莱特走进房里算也不过一分多钟，这种程度我从未见过。”
只有灵能魔物会像那样汲取灵能。
索罗斯叹了口气，明天他的妻子与大女儿就要回到海兰岛，谁知道那两个不明身份的人，不，或许都不能称之为人，会做出怎样可怕的事情。
“他们交流的语言很奇怪，我跟许多原住民打过交道，他们说的与我听过的任何一种都没有相似之处。”
“我知道了，鲁本，一定记住，不要打草惊蛇，他们非常危险。”
“我明白，大人。”
该怎么办？他们究竟是何方神圣？
索罗斯提笔准备写一封至阿拉多的信，必须有人揭穿他们的谎言，但决不能是在海兰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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