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海滨港
莱昂站在船头望着远处繁华的港口逐渐逼近，他的思绪游移，过往的回忆与未来的浮想在脑海中闪烁不定。
“好热闹，像是另一个世界。”莉兹靠在船边望着远处，如普通的旅者欣赏着陌生的风景。
鲜血皇冠将带来千年的荫蔽、众生得以享有人间烟火的迷梦。过去梅里斯曾站在林加佩斯华贵的王座前，如此宣示他的到来。
“如果你想我们可以在这停留几天。”
“没有方向，于是便在原地打转，”莉兹转身靠到莱昂身边，凑到莱昂耳畔：“你找到命运的丝线了吗？”
“什么？”莱昂皱了皱眉。
“无趣，算了，”莉兹将目光移向远方：“其实你也没想好该怎么寻找没有形状的答案吧。”
“我在寻找一个契机，让我能看清一切未知面貌的契机。”
港口的细节逐渐清晰，长短不一的码头从远处河流的入海口排列至城市海岸线的边缘，形制不一的大小商船络绎不绝，嘈杂的喊叫声与船舶发出的吱呀声充斥耳畔。港口区向后是由密集的低矮房屋拼在一起的聚落，在更远处，地势稍高的山坡上，坐落着一座高大的圆顶建筑，它的周围簇拥着郁郁葱葱的树林，将它与城市隔绝开来。
船只向东驶入一处插有墨绿色三角旗的小型码头，有别于港口内随处可见的简易木制码头，它由坚硬岩石堆砌而成，是专门接待阿拉多的达官显贵之处。
一名灵能法师装扮的男子站在码头边，他身着精致的墨绿色长袍，当莱昂和莉兹踏上码头时，他便走上前来向两人行礼。
“你好，莱特先生，我是大卫•基尔，海滨港总督拜伦大人的侍从。大人委派我邀请您和夫人到南宫参加晚宴，他对于群屿的神秘与危险颇有兴趣，而您又凭借惊人的意志力与勇气刚从群屿逃出生天，您的经历一定能成为一段佳话。我们已经准备好您的下榻之所，请接受拜伦大人的好意。”
马克·拜伦，颇有实力的贵族，但之于死去的莱特几乎没有交集。参加这样达官显贵的宴会难免会让眼下的身份置于易碎的境地，即便它不是必要的，但不可否认，拥有莱特·斯皮瑞特这层身份能提供许多便利。
“我的经历不值一提，不过既然是拜伦大人的邀请，自是我无上的荣幸。”
大卫转身向远处挥了挥手，随即远处原本停着的一辆马车向他们驶来。
“有请。”
马车穿过闹市，向上拐入穿越树林的道路，天色渐暗，黄昏的质感渐浓，在这昏黄的光晕下，拜伦颇具规模的宅邸显露眼前。
“我记得你说过，莱特·斯皮瑞特生前只是边缘人物，是什么让你频频受到大人物的垂青？”
“不管这位拜伦先生有什么目的，他都不会成为我们的阻碍。”
“希望如此。”
精致的雕像、玉石质感的石柱、泛着琉璃色泽的穹顶，虽不乏华美的装饰与独具特色的设计，但透来的质感更多是富有而非权势。
马车在高大的门廊前停下，大卫翻身下马，示意莱昂稍等片刻，随即走上门廊拉响了门铃，不一会儿，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打开了门，在与大卫耳语了片刻后，大卫走进了宅邸，而那名老者则带着一位身着简易白色短袍的年轻人走下门廊，来到马车前。
“你好，莱特先生，还有来自异乡的莉兹女士，我是拜伦大人宅邸的总管，米勒，幸会。”
“幸会，米勒先生，”莱昂跳下马车与米勒握了握手：“能受到拜伦大人的邀请是我无上的荣幸。”
米勒示意手下的仆人取走行李，随即领着两人走上门廊，这时大卫再度现身，他站在大门的远端一侧，一对衣着华丽的中年夫妇在他之后踏过门槛，其中的中年男子带着似乎有些谨慎的微笑，向走上门廊的莱昂致意。
“哎呀，冒险家的故事总是令人着迷，更不用说有关群屿深处的探险，莱特先生。”
“我的荣幸，大人。”
“你好，拜伦大人。”莉兹用蹩脚的通用语回应。
“我从未想象群屿的原住民中有这样的尤物……噢，抱歉，忘了介绍，我的夫人，玛丽·拜伦。”
“您好，拜伦夫人。”
“一路辛苦，莱特先生。”
“带二位去休息，米勒，我们稍晚再见。”
纹饰繁复的地毯、灵能与商港题材的油画、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灵能水晶灯，莱昂不由回想起维拉的宫殿，曾经的奢靡如风吹过一样自然，而如今只能留下些许妒忌。
“拜伦看上去对你的故事并没有多少兴趣。”
“确实，”莱昂将头顶的几缕乱发向后贴在头皮上：“他也是灵能法师，如果海兰岛的那位发现了些许端倪，那么在此处，大概是他们想要寻求真相之所。”
“你有什么打算？”
“用我熟悉的方式解决问题，本来我应该去阿拉多寻找那份契机，不过如果拜伦愿意，那么要寻找的契机也可以在他身上延续。噢，还有，”莱昂坐到莉兹身边，后者正靠在床边摆弄着胸前的银饰：“既然是无限逼近真实的幻影，那么过往的能量技法也应继承下来，试一试，让我看看你的力量是否如往日一般耀眼。”
一瞬灵能而非寻常能量的涌动，猝灭的光却还是往日的质感。
“你感觉怎么样。”
“有些生疏，也有些不一样的感觉，但还是过去的样貌。”
“如果发生了什么，就像过去一样战斗，保护好自己。”
“是你赋予了我生命，我又怎能不成为你的剑？”
“什么？你不是认真的吧？”
“当然不是，”莉兹撑起身子靠在莱昂身后：“我最近总是不由地去想，关于永恒的道路。你不仅见证过永恒，也创造了永恒，当这样的诱惑摆在你面前，凡胎肉身已经承受不住这份重量了吧。”
“我不知道，时间会带来命运，而我会踏入它。”
“是我的错觉吗？你以前不常把命运挂在嘴边。”
“如今与星辰交织在一起，不可能再将命运视若无物。但不管怎样，我踏过的终究是我的道路，我见证的也必然是我的命运。”
……
美食摆满了长桌，明亮的灯光将宴会厅照得通透。莱昂靠在丝绒高背椅上，在之前与拜伦以及其它来客简单寒暄时，他用能量的视角审视了一番，他们都是灵能法师。现在的问题只剩下拜伦打算如何摊牌了，或者说，根本没有必要等待。
“拜伦先生，或许我们可以直接了当的谈及核心的问题。”
拜伦只是微微扬了下眉毛：“我喜欢你的坦率。”
“所以，你想得到什么？”
“我不得不邀请你来，莱特，姑且这么称呼你，如果你想说明真相，我们自是乐意倾听。”
“听上去兴趣贫乏，对于你们而言，应有殊死一搏的决心，而不是委曲求全。不过我能理解你，拜伦先生，你想保护你珍贵的财产，和他们不一样。”
阴影中刺来灵能的利刃，在莱昂所坐之处炸开，而莱昂已经踏过幻影，将暗杀者瘫软的尸体踢倒在光晕之下。
“天哪，先生，”拜伦的额间渗出一层冷汗：“没有人想在和平年代以命相搏，请告诉我你需要什么。”
幻影与能量再次交织而上划过此刻显得有些局促的宴会厅，随后另一具尸体重重摔在桌上，喷溅的鲜血与洒落的汤汁混合在一起散发出奇怪的味道。
拜伦高举起了双手，剩余的灵能法师也紧随其后放弃了抵抗。
莱昂走到拜伦的主座后，看似随意的将手搭在椅背上：“那么，先告诉我你们的计划，还有这些人的身份，以及，嗯，等会，不着急，一件件来。”
“是索罗斯，写信给阿拉多，说明二位的，额，不寻常的部分，而恰巧你们来到了这里，我作为地方的总督，不得不听从上面的指示做一些调查。”
“是要取我性命的调查么？”
“不，这不是我的本意，您杀死的两位是上面派来的，剩下的这些人都是我的侍从，我可以保证我们绝没有任何杀心。”
“无所谓，”莱昂将拜伦的手放下：“我不管你本来有什么计划，如果想活命，就认真的回答我提的问题。你们几个，滚吧，还有，别做傻事，不要让我再将视线投射在你们身上。”
拜伦的侍从连忙挤出宴会厅，一时间周遭空旷了许多。
“我需要一些知识，或者说被你们描述的知识。”
“我受过最良好的教育，只是不知道对于您而言价值几何。”
“灵能，无疑展现着它能量的属性，但联系着意识的部分，你们似乎对此缺乏见解。”
“灵能是特殊的燃料，这是最基本的定义。当然，您说的有关意识的部分也不乏研究，比如说群体意识、海洋意识，以及更多的或是宗教，或是神话的部分。”
“我看过那些，”莱昂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那都太肤浅了，我想说的是一处清晰的视角，或者……嗯，能由意识本身编织出的法阵，不仅仅有关灵能，还有从一开始就是被创造的，从无到有被创造的生命。当然，每个人都是这样，但是我想强调感知，自发的感知自身灵能存在的能力。”
“我……我不明白，您提到意识编织的法阵，事实上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控制灵能的能力随家族血脉传承，而灵能家族的祖先则是通过灵能之轮的试炼获得灵能的力量。灵能之轮只存在于阿拉多和阿斯林，两者都已经被封闭了数百年之久。”
“灵能之轮？详细说说。”
“我对此了解不多，先生，几百年来灵能法师已经不再需要依靠它获得力量。”
“我还以为你会有更多价值。”
“不，先生，我可是知无不言，绝没有丝毫隐瞒，”拜伦试图让自己的回应少些颤抖：“如果您要寻找知识，阿拉多与阿斯林的学院和宫廷有更多值得发掘的。”
莱昂坐回原先的位置，接着说道：“我不再需要莱特·斯皮瑞特的身份，但我也不希望今天的闹剧招致不必要的麻烦，拜伦先生，你是精明的贵族、聪明的商人，应该懂得如何解释眼下的一切吧。”
“我会说您与这两位起了冲突，您逃离消失不见了……”
“具体的故事我希望你好好思考，”莱昂打断了拜伦的叙述：“当然，正如我对你的侍从所说过的，”莱昂踏过幻影在拜伦胸前留下一处十字的血痕：“不要让我的视线再度投射在你身上。”
“当……当然，先生。”
清冷的月色将鲜血掩藏，辐射向四向的线索越积越多，但那知晓一切的契机似乎不在其中。
“还是迷雾重重。”莱昂靠在床上喃喃自语：“不过若是一个懦弱的贵族及商人道出天机，未免也太讽刺了。”
“我累了，休息吧。”
“你明明什么也没干。”
莉兹将灯熄灭，钻进了被子里：“流浪在异乡，与这片世界为敌，可不让人疲惫么。”
“这就是我们的所要经历的，没有其它的路。”
“好热闹，像是另一个世界。”莉兹靠在船边望着远处，如普通的旅者欣赏着陌生的风景。
鲜血皇冠将带来千年的荫蔽、众生得以享有人间烟火的迷梦。过去梅里斯曾站在林加佩斯华贵的王座前，如此宣示他的到来。
“如果你想我们可以在这停留几天。”
“没有方向，于是便在原地打转，”莉兹转身靠到莱昂身边，凑到莱昂耳畔：“你找到命运的丝线了吗？”
“什么？”莱昂皱了皱眉。
“无趣，算了，”莉兹将目光移向远方：“其实你也没想好该怎么寻找没有形状的答案吧。”
“我在寻找一个契机，让我能看清一切未知面貌的契机。”
港口的细节逐渐清晰，长短不一的码头从远处河流的入海口排列至城市海岸线的边缘，形制不一的大小商船络绎不绝，嘈杂的喊叫声与船舶发出的吱呀声充斥耳畔。港口区向后是由密集的低矮房屋拼在一起的聚落，在更远处，地势稍高的山坡上，坐落着一座高大的圆顶建筑，它的周围簇拥着郁郁葱葱的树林，将它与城市隔绝开来。
船只向东驶入一处插有墨绿色三角旗的小型码头，有别于港口内随处可见的简易木制码头，它由坚硬岩石堆砌而成，是专门接待阿拉多的达官显贵之处。
一名灵能法师装扮的男子站在码头边，他身着精致的墨绿色长袍，当莱昂和莉兹踏上码头时，他便走上前来向两人行礼。
“你好，莱特先生，我是大卫•基尔，海滨港总督拜伦大人的侍从。大人委派我邀请您和夫人到南宫参加晚宴，他对于群屿的神秘与危险颇有兴趣，而您又凭借惊人的意志力与勇气刚从群屿逃出生天，您的经历一定能成为一段佳话。我们已经准备好您的下榻之所，请接受拜伦大人的好意。”
马克·拜伦，颇有实力的贵族，但之于死去的莱特几乎没有交集。参加这样达官显贵的宴会难免会让眼下的身份置于易碎的境地，即便它不是必要的，但不可否认，拥有莱特·斯皮瑞特这层身份能提供许多便利。
“我的经历不值一提，不过既然是拜伦大人的邀请，自是我无上的荣幸。”
大卫转身向远处挥了挥手，随即远处原本停着的一辆马车向他们驶来。
“有请。”
马车穿过闹市，向上拐入穿越树林的道路，天色渐暗，黄昏的质感渐浓，在这昏黄的光晕下，拜伦颇具规模的宅邸显露眼前。
“我记得你说过，莱特·斯皮瑞特生前只是边缘人物，是什么让你频频受到大人物的垂青？”
“不管这位拜伦先生有什么目的，他都不会成为我们的阻碍。”
“希望如此。”
精致的雕像、玉石质感的石柱、泛着琉璃色泽的穹顶，虽不乏华美的装饰与独具特色的设计，但透来的质感更多是富有而非权势。
马车在高大的门廊前停下，大卫翻身下马，示意莱昂稍等片刻，随即走上门廊拉响了门铃，不一会儿，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打开了门，在与大卫耳语了片刻后，大卫走进了宅邸，而那名老者则带着一位身着简易白色短袍的年轻人走下门廊，来到马车前。
“你好，莱特先生，还有来自异乡的莉兹女士，我是拜伦大人宅邸的总管，米勒，幸会。”
“幸会，米勒先生，”莱昂跳下马车与米勒握了握手：“能受到拜伦大人的邀请是我无上的荣幸。”
米勒示意手下的仆人取走行李，随即领着两人走上门廊，这时大卫再度现身，他站在大门的远端一侧，一对衣着华丽的中年夫妇在他之后踏过门槛，其中的中年男子带着似乎有些谨慎的微笑，向走上门廊的莱昂致意。
“哎呀，冒险家的故事总是令人着迷，更不用说有关群屿深处的探险，莱特先生。”
“我的荣幸，大人。”
“你好，拜伦大人。”莉兹用蹩脚的通用语回应。
“我从未想象群屿的原住民中有这样的尤物……噢，抱歉，忘了介绍，我的夫人，玛丽·拜伦。”
“您好，拜伦夫人。”
“一路辛苦，莱特先生。”
“带二位去休息，米勒，我们稍晚再见。”
纹饰繁复的地毯、灵能与商港题材的油画、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灵能水晶灯，莱昂不由回想起维拉的宫殿，曾经的奢靡如风吹过一样自然，而如今只能留下些许妒忌。
“拜伦看上去对你的故事并没有多少兴趣。”
“确实，”莱昂将头顶的几缕乱发向后贴在头皮上：“他也是灵能法师，如果海兰岛的那位发现了些许端倪，那么在此处，大概是他们想要寻求真相之所。”
“你有什么打算？”
“用我熟悉的方式解决问题，本来我应该去阿拉多寻找那份契机，不过如果拜伦愿意，那么要寻找的契机也可以在他身上延续。噢，还有，”莱昂坐到莉兹身边，后者正靠在床边摆弄着胸前的银饰：“既然是无限逼近真实的幻影，那么过往的能量技法也应继承下来，试一试，让我看看你的力量是否如往日一般耀眼。”
一瞬灵能而非寻常能量的涌动，猝灭的光却还是往日的质感。
“你感觉怎么样。”
“有些生疏，也有些不一样的感觉，但还是过去的样貌。”
“如果发生了什么，就像过去一样战斗，保护好自己。”
“是你赋予了我生命，我又怎能不成为你的剑？”
“什么？你不是认真的吧？”
“当然不是，”莉兹撑起身子靠在莱昂身后：“我最近总是不由地去想，关于永恒的道路。你不仅见证过永恒，也创造了永恒，当这样的诱惑摆在你面前，凡胎肉身已经承受不住这份重量了吧。”
“我不知道，时间会带来命运，而我会踏入它。”
“是我的错觉吗？你以前不常把命运挂在嘴边。”
“如今与星辰交织在一起，不可能再将命运视若无物。但不管怎样，我踏过的终究是我的道路，我见证的也必然是我的命运。”
……
美食摆满了长桌，明亮的灯光将宴会厅照得通透。莱昂靠在丝绒高背椅上，在之前与拜伦以及其它来客简单寒暄时，他用能量的视角审视了一番，他们都是灵能法师。现在的问题只剩下拜伦打算如何摊牌了，或者说，根本没有必要等待。
“拜伦先生，或许我们可以直接了当的谈及核心的问题。”
拜伦只是微微扬了下眉毛：“我喜欢你的坦率。”
“所以，你想得到什么？”
“我不得不邀请你来，莱特，姑且这么称呼你，如果你想说明真相，我们自是乐意倾听。”
“听上去兴趣贫乏，对于你们而言，应有殊死一搏的决心，而不是委曲求全。不过我能理解你，拜伦先生，你想保护你珍贵的财产，和他们不一样。”
阴影中刺来灵能的利刃，在莱昂所坐之处炸开，而莱昂已经踏过幻影，将暗杀者瘫软的尸体踢倒在光晕之下。
“天哪，先生，”拜伦的额间渗出一层冷汗：“没有人想在和平年代以命相搏，请告诉我你需要什么。”
幻影与能量再次交织而上划过此刻显得有些局促的宴会厅，随后另一具尸体重重摔在桌上，喷溅的鲜血与洒落的汤汁混合在一起散发出奇怪的味道。
拜伦高举起了双手，剩余的灵能法师也紧随其后放弃了抵抗。
莱昂走到拜伦的主座后，看似随意的将手搭在椅背上：“那么，先告诉我你们的计划，还有这些人的身份，以及，嗯，等会，不着急，一件件来。”
“是索罗斯，写信给阿拉多，说明二位的，额，不寻常的部分，而恰巧你们来到了这里，我作为地方的总督，不得不听从上面的指示做一些调查。”
“是要取我性命的调查么？”
“不，这不是我的本意，您杀死的两位是上面派来的，剩下的这些人都是我的侍从，我可以保证我们绝没有任何杀心。”
“无所谓，”莱昂将拜伦的手放下：“我不管你本来有什么计划，如果想活命，就认真的回答我提的问题。你们几个，滚吧，还有，别做傻事，不要让我再将视线投射在你们身上。”
拜伦的侍从连忙挤出宴会厅，一时间周遭空旷了许多。
“我需要一些知识，或者说被你们描述的知识。”
“我受过最良好的教育，只是不知道对于您而言价值几何。”
“灵能，无疑展现着它能量的属性，但联系着意识的部分，你们似乎对此缺乏见解。”
“灵能是特殊的燃料，这是最基本的定义。当然，您说的有关意识的部分也不乏研究，比如说群体意识、海洋意识，以及更多的或是宗教，或是神话的部分。”
“我看过那些，”莱昂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那都太肤浅了，我想说的是一处清晰的视角，或者……嗯，能由意识本身编织出的法阵，不仅仅有关灵能，还有从一开始就是被创造的，从无到有被创造的生命。当然，每个人都是这样，但是我想强调感知，自发的感知自身灵能存在的能力。”
“我……我不明白，您提到意识编织的法阵，事实上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控制灵能的能力随家族血脉传承，而灵能家族的祖先则是通过灵能之轮的试炼获得灵能的力量。灵能之轮只存在于阿拉多和阿斯林，两者都已经被封闭了数百年之久。”
“灵能之轮？详细说说。”
“我对此了解不多，先生，几百年来灵能法师已经不再需要依靠它获得力量。”
“我还以为你会有更多价值。”
“不，先生，我可是知无不言，绝没有丝毫隐瞒，”拜伦试图让自己的回应少些颤抖：“如果您要寻找知识，阿拉多与阿斯林的学院和宫廷有更多值得发掘的。”
莱昂坐回原先的位置，接着说道：“我不再需要莱特·斯皮瑞特的身份，但我也不希望今天的闹剧招致不必要的麻烦，拜伦先生，你是精明的贵族、聪明的商人，应该懂得如何解释眼下的一切吧。”
“我会说您与这两位起了冲突，您逃离消失不见了……”
“具体的故事我希望你好好思考，”莱昂打断了拜伦的叙述：“当然，正如我对你的侍从所说过的，”莱昂踏过幻影在拜伦胸前留下一处十字的血痕：“不要让我的视线再度投射在你身上。”
“当……当然，先生。”
清冷的月色将鲜血掩藏，辐射向四向的线索越积越多，但那知晓一切的契机似乎不在其中。
“还是迷雾重重。”莱昂靠在床上喃喃自语：“不过若是一个懦弱的贵族及商人道出天机，未免也太讽刺了。”
“我累了，休息吧。”
“你明明什么也没干。”
莉兹将灯熄灭，钻进了被子里：“流浪在异乡，与这片世界为敌，可不让人疲惫么。”
“这就是我们的所要经历的，没有其它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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