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雪幽灵
黑暗与永无止境的暴风雪，眼前的景象和三个月前离开德尔其时没有什么不同，现在是南方的仲夏时节，布特还依稀记得海兰岛果酒的味道和那里和煦的海风。
阿斯林的高塔中没有自己的位置，家族的利益高于一切，红袍加身又如何呢？
“去死吧，阿斯林人。”布特不自觉的咒骂了几句，他顶着风钻入街边的一处酒吧，几名留守德尔其的士兵正在里面喝酒。
“总督大人。”士兵们站起身向布特行礼，他们的动作机械而无力，目光呆滞，用乌合之众来形容这些新招募自特洛希亚难民的士兵再合适不过了。原本的城防部队被调离至南缘山口，精明的阿斯林人可不会让德尔其无止境的消耗他们的财力，如今，特洛希亚语里被称为世界中心的德尔其已经沦为新的流放者村落。
“坐下，我不是来找你们的。”
“是，总督大人。”
特洛希亚总督，真是讽刺，自己理所当然的被置于这被毁灭的世界中，我是鲍勃•布特，而不是鲍勃•博斯曼、鲍勃•索罗斯。
布特坐到吧台边点了几杯温过的蒸馏酒，他搓了搓戴在左手上代表高阶灵能法师的戒指，其上幽蓝色宝石透来的灵能触感令他烦躁的心境稍稍平复了一些。
混乱的世道带来晦暗的命运，但它也能展现给人以契机，特里克的消亡使得阿拉多的西部脱离了阿斯林的控制，那里的流浪法师与暴徒宣称他们要摧毁以灵能为基石的秩序，他们令阿斯林人焦头烂额。
无尽的长夜，真是受够了，布特猛地皱了下眉，到头来还是需要阿斯林人的施舍，只有那里的情况比眼下的更糟糕时自己才会得到所谓逃离的契机。
酒馆老板端来了布特的酒，布特注意到酒店老板的目光也如那些士兵一样呆滞，仿若对将至的命运已经麻木了。
“嘿，知道我是谁吗？”
“抱歉，总督先生。”
布特挥挥手赶走了老板，让这些特洛希亚人都见鬼去吧，他将温热的酒一口灌下，自内向外的暖意与微微的醉意将寒冷暂时驱离了身体。
如果我能理解眼前所发生的一切，甚至去掌控它…布特不由挤出了一个自嘲的笑容，不过说起来理解世界运行的法则不正是灵能法师得以成为世界统治者的缘由么，它让灵能法师拥有普通人无法企及的强大。
布特猛地回忆起了一件事，三个月前他曾在德尔其的北门上布置了一处灵能标，以期通过它得到这暴风雪能量上的秘密，后来因为科里•里斯塔尔的到来以及德尔其城内出现的特里克而被遗忘了。
随着酒精发散开来的臆想让布特莫名的兴奋了起来，他站起身，匆匆离开酒吧步入风雪，沿着笔直的街道向德尔其城的北门走去。
微光逐渐耀眼了起来，这些光芒来自于城门塔楼上一块半人高的水晶，它被称为灵能标，用于记录能量的波动。
科里•里斯塔尔失踪后，有关特洛希亚灾难最后的线索也不复存在了，不过也许灵能标在这几个月里记下了某些不寻常的东西。他登上城墙，沿着螺旋向上的阶梯踏入塔楼顶端摆放着灵能标的狭小空间。此地狂风更甚，布特不得不展开灵能屏蔽才能勉强站立在水晶旁。
灵能标里已经充盈着三个月来它所捕捉到的能量讯息，布特默念了几句咒语，随之展开的法阵构建起能量讯息与感知间的桥梁，熟稔此道的灵能法师能从中读出灵能标能量信息中最细枝末节的部分，作为红袍加身的高阶灵能法师，鲍勃•布特深谙此道。
波动，轻柔、细微，如呼吸般吹拂在肉体的神经之上，布特辨识出了其中饱含着灵能的气息，但灵能也并非这暴风雪中所沉积的全部，布特沿着灵能标时间延伸的方向回溯到三个月前开始的时刻，准备以能量的视角审视这片世界的变化。
灵能法师本身的存在不可避免地会影响灵能标的讯息，而要解读这神秘的暴风雪，任何额外的阻碍都有可能扭曲真理。布特从未像现在这般渴望暴风雪背后的力量，他铤而走险祭出一道灵能禁忌法，使得自己的意念被灵能标的法阵所俘获，由此便可越过意识本身的阻碍，得到纯粹的灵能讯息，但它也有代价，意识剥离的状态极易使意识发生扭曲，轻则记忆缺失、性情大变，重则毙命乃至成为灵能的傀儡。
透过灵能禁忌法，布特开始沿着灵能标中的时间轴向现在推移，随之过往的能量变幻清晰地展现在布特的感官之上，仿佛他正身处这片被能量所浸染的世界。
波动、诱惑，能量线上下轻摇着仿佛只是一阵能量的微风，显得微不足道，若非灵能标中时间飞速流逝，其随时间展开的样貌恐怕会完美的隐藏在暴风雪后，布特难以用言语去形容这怪诞的过程，他唯一能感知到的是其后深藏着的獠牙，它被时间所抚育，在一瞬间刺破阴影，咬向意识最薄弱之处。
即便是灵能标上留下的些微痕迹，其力量也几乎让布特陷入这可怕的陷阱中，庆幸于灵能标的力量极为有限，布特最终还是摆脱了灵能禁忌法的束缚回到现实。
那些阿斯林人还在等待风雪中的敌人，殊不知它已经掌控了这暴风雪的世界，布特扶着灵能标的水晶大喘着气，他花了许久使渐渐冷静了下来，随后急忙离开灵能标所在的塔楼，向圆厅走去。
圆厅的一楼是一处宽敞的大厅，其尽头挂着巨幅描绘阿斯林征服者攻破旧德尔其城场景的油画，熊熊燃烧的火盆一如那些风雪肆虐的长夜将大厅熏染上昏沉的颜色。
布特匆匆走过空无一人的大厅，他现在只想到自己的住所取走必要的物品，逃离德尔其城。
“先生，怎么了？”
布特被吓了一跳，他祭出能量屏蔽转向声源处，这才注意到说话者是他的随从里克•文森特。
“你在这干什么？”
“没什么，闲着欣赏下油画。”
“我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迟了，但我们现在要立刻离开这里…”
能量的傀儡捕捉到了情感上的颤动，而这颤动沿着狂风与飞雪传达至天际中的支配者、雪中的幽灵。
大门外传来了人群走过的声响，随即数十名士兵将大门挤开涌了进来，风雪搅动着火盆里的光芒投射出混乱的阴影，伴随着的是狂风哀嚎下饱含杀戮气息的特洛希亚人，他们拥挤着涌入大厅，泛白的剑刃乱舞着向两人逼近。
布特迅速展开法阵祭出数道拖拽着白光的灵能束，冲在最前面的特洛希亚人瞬间被击倒，同时一记灵能绽放术在圆厅的大门上方炸开，落下的碎石阻隔了源源不断的能量傀儡，随后布特依托大厅宽阔了无遮拦的有利地形消灭了剩下的来敌。
“这…这是…”
宽阔的大厅里到处都是鲜血与残肢，油画上的杀戮景象被晕染上了真实的鲜血，就在布特身前不到两米的地方，一名特洛希亚人被炸开的胸腔中，他被能量所占据的心脏仍在跳动。
布特已经精疲力尽，他靠着悬挂有油画的石墙坐下，在绝望之外，对过往的憎恨融入此刻苍凉的景象，令布特怒火中烧。
我为踏入阿斯林的高塔付出了一辈子的心血，结果却落入这步田地，或许一开始我就应该远走西部，在那法外之地赢得自己的威名。灵能之神啊，若您能听到我卑贱的愿望，就请赐予我颠覆阿斯林的契机吧！
落石构成的屏障已经松动，狂风裹挟着似片片利刃的雪花涌了进来，布特勉强的站起身，求生的本能牵拉着他向石墙后的阶梯口走去。
“救救我，先生，救救我…”
布特一脚踢开跪在他身前的里克，是啊，你也会成为我的敌人，随即他以一记灵能波杀死了他。
还能逃到哪里去呢？或许圆厅下的地道能带来一线生机，这个念想刚刚划过布特的脑海，伴随着狂风的再次到来，特洛希亚人越过碎石冲进了圆厅。
布特转过身，再度唤出灵能法阵，准备做最后的战斗。
“鲍勃•布特。”这个声音在布特不远处猝然响起，他下意识的向声源出投掷出一击灵能波，奇怪的是，这记灵能波在黑暗中未能激起一丝波纹，仿佛被这黑暗所吞噬了。
“我愿赐予你混沌边缘封印的力量，只要你签立了契约，你将命你裹挟混沌之力摧毁阿斯林的高塔。”
“你是谁？”
一个幽灵般的身躯从黑暗中显现，凭借未熄灭的篝火勉强能辨别出其人的轮廓，它透着诡异的五彩光芒，似乎正是这光芒让特洛希亚人停了下来。
“瑟提•瑞利文斯，过去我是一个特里克，现在我是特洛希亚的主人，”一面浮在半空的幽灵羊皮卷凭空显现在布特眼前：“用灵能去审视它，它会教你该如何融入自混沌而来的一切。”
“特里克，呵，我不会成为特里克的奴仆。”
“哈哈哈哈，”空洞的笑声甚至掩盖了风雪刺耳的呼啸：“可怜而可悲之人啊，到最后你也逃不出阿斯林人的阴影，我本欲给予你生前最后的尊重，既然你已经亵渎了它，那我们也没什么可谈的了。”
浮空的羊皮卷幻化成绳索的样貌，一瞬之后它已爬上了布特的脖颈，布特试图展开灵能屏蔽挣脱这致命的束缚，可他发现他竟失去了展开法阵的力量，他的肉体本能地开始以凡人的姿态挣扎，伴随而来的是刻入骨髓地恐惧与绝望。
那幽灵再度爆发出空洞的嘲笑，不一会儿，布特的肉体失去了能量之外的所有，没了动静。
“站起来，我可悲的仆从，该出发了。”
雪中的幽灵归隐于暴风雪，被召唤的特洛希亚人四散而去，而死去的法师也获得了重生，鲍勃•布特摸了摸脖颈上透着烧灼感的烙印，麻木的望着眼前的废墟。最后的心火也已熄灭，他只是在这长夜里前行，已无他物。
阿斯林的高塔中没有自己的位置，家族的利益高于一切，红袍加身又如何呢？
“去死吧，阿斯林人。”布特不自觉的咒骂了几句，他顶着风钻入街边的一处酒吧，几名留守德尔其的士兵正在里面喝酒。
“总督大人。”士兵们站起身向布特行礼，他们的动作机械而无力，目光呆滞，用乌合之众来形容这些新招募自特洛希亚难民的士兵再合适不过了。原本的城防部队被调离至南缘山口，精明的阿斯林人可不会让德尔其无止境的消耗他们的财力，如今，特洛希亚语里被称为世界中心的德尔其已经沦为新的流放者村落。
“坐下，我不是来找你们的。”
“是，总督大人。”
特洛希亚总督，真是讽刺，自己理所当然的被置于这被毁灭的世界中，我是鲍勃•布特，而不是鲍勃•博斯曼、鲍勃•索罗斯。
布特坐到吧台边点了几杯温过的蒸馏酒，他搓了搓戴在左手上代表高阶灵能法师的戒指，其上幽蓝色宝石透来的灵能触感令他烦躁的心境稍稍平复了一些。
混乱的世道带来晦暗的命运，但它也能展现给人以契机，特里克的消亡使得阿拉多的西部脱离了阿斯林的控制，那里的流浪法师与暴徒宣称他们要摧毁以灵能为基石的秩序，他们令阿斯林人焦头烂额。
无尽的长夜，真是受够了，布特猛地皱了下眉，到头来还是需要阿斯林人的施舍，只有那里的情况比眼下的更糟糕时自己才会得到所谓逃离的契机。
酒馆老板端来了布特的酒，布特注意到酒店老板的目光也如那些士兵一样呆滞，仿若对将至的命运已经麻木了。
“嘿，知道我是谁吗？”
“抱歉，总督先生。”
布特挥挥手赶走了老板，让这些特洛希亚人都见鬼去吧，他将温热的酒一口灌下，自内向外的暖意与微微的醉意将寒冷暂时驱离了身体。
如果我能理解眼前所发生的一切，甚至去掌控它…布特不由挤出了一个自嘲的笑容，不过说起来理解世界运行的法则不正是灵能法师得以成为世界统治者的缘由么，它让灵能法师拥有普通人无法企及的强大。
布特猛地回忆起了一件事，三个月前他曾在德尔其的北门上布置了一处灵能标，以期通过它得到这暴风雪能量上的秘密，后来因为科里•里斯塔尔的到来以及德尔其城内出现的特里克而被遗忘了。
随着酒精发散开来的臆想让布特莫名的兴奋了起来，他站起身，匆匆离开酒吧步入风雪，沿着笔直的街道向德尔其城的北门走去。
微光逐渐耀眼了起来，这些光芒来自于城门塔楼上一块半人高的水晶，它被称为灵能标，用于记录能量的波动。
科里•里斯塔尔失踪后，有关特洛希亚灾难最后的线索也不复存在了，不过也许灵能标在这几个月里记下了某些不寻常的东西。他登上城墙，沿着螺旋向上的阶梯踏入塔楼顶端摆放着灵能标的狭小空间。此地狂风更甚，布特不得不展开灵能屏蔽才能勉强站立在水晶旁。
灵能标里已经充盈着三个月来它所捕捉到的能量讯息，布特默念了几句咒语，随之展开的法阵构建起能量讯息与感知间的桥梁，熟稔此道的灵能法师能从中读出灵能标能量信息中最细枝末节的部分，作为红袍加身的高阶灵能法师，鲍勃•布特深谙此道。
波动，轻柔、细微，如呼吸般吹拂在肉体的神经之上，布特辨识出了其中饱含着灵能的气息，但灵能也并非这暴风雪中所沉积的全部，布特沿着灵能标时间延伸的方向回溯到三个月前开始的时刻，准备以能量的视角审视这片世界的变化。
灵能法师本身的存在不可避免地会影响灵能标的讯息，而要解读这神秘的暴风雪，任何额外的阻碍都有可能扭曲真理。布特从未像现在这般渴望暴风雪背后的力量，他铤而走险祭出一道灵能禁忌法，使得自己的意念被灵能标的法阵所俘获，由此便可越过意识本身的阻碍，得到纯粹的灵能讯息，但它也有代价，意识剥离的状态极易使意识发生扭曲，轻则记忆缺失、性情大变，重则毙命乃至成为灵能的傀儡。
透过灵能禁忌法，布特开始沿着灵能标中的时间轴向现在推移，随之过往的能量变幻清晰地展现在布特的感官之上，仿佛他正身处这片被能量所浸染的世界。
波动、诱惑，能量线上下轻摇着仿佛只是一阵能量的微风，显得微不足道，若非灵能标中时间飞速流逝，其随时间展开的样貌恐怕会完美的隐藏在暴风雪后，布特难以用言语去形容这怪诞的过程，他唯一能感知到的是其后深藏着的獠牙，它被时间所抚育，在一瞬间刺破阴影，咬向意识最薄弱之处。
即便是灵能标上留下的些微痕迹，其力量也几乎让布特陷入这可怕的陷阱中，庆幸于灵能标的力量极为有限，布特最终还是摆脱了灵能禁忌法的束缚回到现实。
那些阿斯林人还在等待风雪中的敌人，殊不知它已经掌控了这暴风雪的世界，布特扶着灵能标的水晶大喘着气，他花了许久使渐渐冷静了下来，随后急忙离开灵能标所在的塔楼，向圆厅走去。
圆厅的一楼是一处宽敞的大厅，其尽头挂着巨幅描绘阿斯林征服者攻破旧德尔其城场景的油画，熊熊燃烧的火盆一如那些风雪肆虐的长夜将大厅熏染上昏沉的颜色。
布特匆匆走过空无一人的大厅，他现在只想到自己的住所取走必要的物品，逃离德尔其城。
“先生，怎么了？”
布特被吓了一跳，他祭出能量屏蔽转向声源处，这才注意到说话者是他的随从里克•文森特。
“你在这干什么？”
“没什么，闲着欣赏下油画。”
“我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迟了，但我们现在要立刻离开这里…”
能量的傀儡捕捉到了情感上的颤动，而这颤动沿着狂风与飞雪传达至天际中的支配者、雪中的幽灵。
大门外传来了人群走过的声响，随即数十名士兵将大门挤开涌了进来，风雪搅动着火盆里的光芒投射出混乱的阴影，伴随着的是狂风哀嚎下饱含杀戮气息的特洛希亚人，他们拥挤着涌入大厅，泛白的剑刃乱舞着向两人逼近。
布特迅速展开法阵祭出数道拖拽着白光的灵能束，冲在最前面的特洛希亚人瞬间被击倒，同时一记灵能绽放术在圆厅的大门上方炸开，落下的碎石阻隔了源源不断的能量傀儡，随后布特依托大厅宽阔了无遮拦的有利地形消灭了剩下的来敌。
“这…这是…”
宽阔的大厅里到处都是鲜血与残肢，油画上的杀戮景象被晕染上了真实的鲜血，就在布特身前不到两米的地方，一名特洛希亚人被炸开的胸腔中，他被能量所占据的心脏仍在跳动。
布特已经精疲力尽，他靠着悬挂有油画的石墙坐下，在绝望之外，对过往的憎恨融入此刻苍凉的景象，令布特怒火中烧。
我为踏入阿斯林的高塔付出了一辈子的心血，结果却落入这步田地，或许一开始我就应该远走西部，在那法外之地赢得自己的威名。灵能之神啊，若您能听到我卑贱的愿望，就请赐予我颠覆阿斯林的契机吧！
落石构成的屏障已经松动，狂风裹挟着似片片利刃的雪花涌了进来，布特勉强的站起身，求生的本能牵拉着他向石墙后的阶梯口走去。
“救救我，先生，救救我…”
布特一脚踢开跪在他身前的里克，是啊，你也会成为我的敌人，随即他以一记灵能波杀死了他。
还能逃到哪里去呢？或许圆厅下的地道能带来一线生机，这个念想刚刚划过布特的脑海，伴随着狂风的再次到来，特洛希亚人越过碎石冲进了圆厅。
布特转过身，再度唤出灵能法阵，准备做最后的战斗。
“鲍勃•布特。”这个声音在布特不远处猝然响起，他下意识的向声源出投掷出一击灵能波，奇怪的是，这记灵能波在黑暗中未能激起一丝波纹，仿佛被这黑暗所吞噬了。
“我愿赐予你混沌边缘封印的力量，只要你签立了契约，你将命你裹挟混沌之力摧毁阿斯林的高塔。”
“你是谁？”
一个幽灵般的身躯从黑暗中显现，凭借未熄灭的篝火勉强能辨别出其人的轮廓，它透着诡异的五彩光芒，似乎正是这光芒让特洛希亚人停了下来。
“瑟提•瑞利文斯，过去我是一个特里克，现在我是特洛希亚的主人，”一面浮在半空的幽灵羊皮卷凭空显现在布特眼前：“用灵能去审视它，它会教你该如何融入自混沌而来的一切。”
“特里克，呵，我不会成为特里克的奴仆。”
“哈哈哈哈，”空洞的笑声甚至掩盖了风雪刺耳的呼啸：“可怜而可悲之人啊，到最后你也逃不出阿斯林人的阴影，我本欲给予你生前最后的尊重，既然你已经亵渎了它，那我们也没什么可谈的了。”
浮空的羊皮卷幻化成绳索的样貌，一瞬之后它已爬上了布特的脖颈，布特试图展开灵能屏蔽挣脱这致命的束缚，可他发现他竟失去了展开法阵的力量，他的肉体本能地开始以凡人的姿态挣扎，伴随而来的是刻入骨髓地恐惧与绝望。
那幽灵再度爆发出空洞的嘲笑，不一会儿，布特的肉体失去了能量之外的所有，没了动静。
“站起来，我可悲的仆从，该出发了。”
雪中的幽灵归隐于暴风雪，被召唤的特洛希亚人四散而去，而死去的法师也获得了重生，鲍勃•布特摸了摸脖颈上透着烧灼感的烙印，麻木的望着眼前的废墟。最后的心火也已熄灭，他只是在这长夜里前行，已无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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