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定蛮关中（七）
虎蛟族族长迟疑片刻，为难道：“毕竟是人族……”
“甘做异族走狗，也配为人？”吴聿除淡淡地道。
虎蛟族族长一愣，抱拳道：“属下明白。”
吴聿除道：“此间事到此便算了。只是斩草除根，你可清楚？”
虎蛟族族长道：“是。”
“你去吧。”吴聿除道。
大门在虎蛟族族长离开时闭合。紧接着，门外血光冲天。
吴聿除将茶杯轻轻搁在桌子上，向吴砺之道：“有时候，杀人，其实无需亲自动手。”
吴砺之低着头，许久，应了一声“是”。
吴聿除看在眼里，道：“你可知百叶城是如何覆亡的？”
吴砺之摇头。
吴聿除道：“在人族西域，百叶城曾经也是一座坚城。即便是被异族围攻三个月，犹能固守。后来异族买通了几个贪生怕死之辈，致令百叶城陷落，城内三十余万人落入异族之口。那些守城士卒见此，竟然直接束手就擒了。”言及此，吴聿除摇头恨道：“这帮蠢不可及之辈，还真以为投降便能苟且偷生不成？”
“师父，您是说，这些人都被杀了？”吴砺之皱眉问道。
吴聿除道：“后来异族军中缺粮，便将这一城之人烹熟作军粮。三十余万人，无一幸免。”顿了顿，吴聿除继续道：“此城一破，其后千里平原无险可守。千里沃土，一役而丧，十亿族人，就此沦为异族之奴。”
吴砺之听着师父平静地讲述着这个故事，却感到了一股森然寒意。
“记着，外族不灭，百患丛生；人族自弱，危殆苍生！”吴聿除拍了拍吴砺之的肩膀，“人族之积弱，不知损了多少人族骨气，乃至如今还有愚昧无知之蠢货，还以为人族即便丧尽领地依旧能苟活。若有那一日，人就如被圈养的牲畜一般，异族想如何宰杀便如何宰杀，想如何吃人肉便如何吃人肉。若这些人不杀尽绝，纵使有再多强者，也挽回不了人族覆亡之局面。”
“师父。”吴砺之道，“您这般神通，为何不出手灭掉天下异族？若如此，即便有这些人，只怕也无碍大局吧？”
吴聿除长叹一声，摇头道：“哪有这般容易？为师只要有这个念头，人族必当受天下各种群起相攻。为师纵然能灭得了天下异族，但人族势必不存。如此同归于尽的结局，绝非吾辈所求。”
吴砺之垂首不语。
吴聿除笑了笑，道：“这些离你尚远。只要为师还在，天下异族便不敢太过放肆。你且好好练功，日后说不得人族还要靠你守卫。”
吴砺之用力一点头，道：“是！”言毕，便跑到一旁，入定修炼。吴聿除见他纵然渴求实力却依旧稳扎稳打，不由得微微颔首。这般心性，足以为强者根基。
轻咳声在背后响起。吴聿除回身，只见翩鸿款款走来。“休息得可好？”吴聿除笑笑。
“不如公子自己来试试？”翩鸿轻笑一声，媚眼如丝。红色袍服泛着微微霞光，女子明艳得不可方物。
微风披霞，美人扬纱。
吴聿除一挑眉，他如何肯被一女子压一头去？当下便上前一步，与翩鸿相隔不足半尺。“姑娘愿与我同席共枕否？”吴聿除声音幽深如魔，半点不逊色于翩鸿媚功。
二人目光交织，终究是翩鸿耐不住，败退而去。吴聿除大笑。翩鸿羞恼，却奈何他不得，只能恨恨盯着他。
吴聿除自己也甚感诧异，自己平日虽不拘小节，却也断不至如此。似乎一旦遇到翩鸿，自己便少有顾忌了一般。但紧接着，他的注意力便被翩鸿领口探出的蛇头吸引了。吴聿除一声呼啸，那鬼手缠蛇便迅速从翩鸿衣服里爬出，蛇尾一弹，跃到吴聿除伸出的手上。蛇身之上，还带着翩鸿的体温。思及此，翩鸿脸上愈发红了，所幸带着面纱，吴聿除也并未注意自己。
“请。”吴聿除伸手向椅子示意了一下，自己却目不转睛地盯着掌中的小蛇。小蛇翠绿的身子盘在吴聿除掌心之中，高高昂着蛇头与吴聿除对视。在它黄色的蛇眸眼角处，有两条赤色细线延伸到尾巴上。吴聿除用手指轻轻抚摸蛇头，小家伙眼睛微眯，似乎在享受一般。
“鬼手缠蛇，与人共生。共生之人与蛇双修密法，人可得不老。我说的可对？”吴聿除道。
“你果然认得。”翩鸿屈肘托腮倚在桌上，盯着吴聿除道。
“传说蛇功乃是以手臂上的蛇纹来分功力深浅。你到第几纹了？”吴聿除问道。
翩鸿勾了他一眼，道：“你猜啊！”
吴聿除忽然感到手中一轻，鬼手缠蛇竟然施施然游了回去。在二人愕然目光中，它轻轻窜上翩鸿皓腕，如镯子一般盘了一圈。忽然，它蛇尾一甩，将翩鸿衣袖向下撸了尺余，露出了翩鸿小臂上四条精致的紫色蛇纹。翩鸿恼火地看着它，它却朝着吴聿除伸过头来，邀功似的咧了咧嘴。
“奇兽通灵啊！”吴聿除感慨道。
翩鸿白了他一眼。
岁月在庭院中悄然流逝。庭院外，却堪称惊天巨变。
定蛮关内，虎蛟族本着“宁杀错，毋放过”的思路，将定蛮关及附近的异族、与异族关系密切的人血洗了个干净。此间与虎蛟族利益无关，虎蛟族又有吴聿除口谕在身，行事自然毫无顾忌。那些攀附异族的多是压迫平民的豪强，此番他们皆被灭满门，倒令平民欢呼，虎蛟族在定蛮关反而赚了个好口碑，这倒是虎蛟族族长始料未及的。不过若得本地人交口称赞，能给吴聿除留下些许好名声影响或许也是好事。虎蛟族族长便顺势而为，即到他们撤出之时，关内已多了一座“虎蛟祠”。
而在定蛮关外，张获携带火鸦族族长首级游访南疆边关，南疆各部族皆与火鸦族有过交手，堪称苦大仇深。此番欣喜火鸦族覆灭之余，南疆各部族皆敬畏张氏家族实力，隐隐皆有奉张家为南疆之首的迹象。张冏持吴聿除之令收缴火鸦族族藏与领土。南疆人口有限，因而张冏制定了稳扎稳打的方针，稳定占取了火鸦族二成版图。至于资源，南疆各族看在吴聿除的份上让与了张家四成，其余各族共分余下六成。关内人族渐渐南迁，张冏坐镇关外处理大小事宜。待一切安定，已过了几度春秋。
后话不提。却说吴聿除与翩鸿在庭院内闲玩，不觉已到正午。吴聿除忽然眉头一皱，向东方望去。群山之中，隐约有一股惊天气息暗露峥嵘。吴聿除缓缓起身，凝望天宇。
“怎么了？”翩鸿看看东方天空，一如寻常般澄澈。她虽然在人族中算得上好手，但究其根本修为也不过是刚刚起步而已。这般天地异象，她自然感知不到。
吴聿除遥望东方，缓缓摇头。吴聿除忽然想起昨夜翩鸿所说的“隐秘”，到现在她还没有提及。不知为何，吴聿除隐约觉得，此事或许与那“隐秘”有些关系。
“来人，地图。”吴聿除喝道。侍卫取来地图，在桌面展开。
翩鸿凑过来，与他一同观看。这并非军营布防图，吴聿除便未加阻止。
吴聿除手指划过定蛮关所在山峦，接着向东慢慢划过。忽然他手指一顿，定在一处群山汇聚之所。“这是什么地方？”吴聿除自言自语道。此处并未在图上有标注，却是一藏风聚气的龙穴所在。
“这里怎么了？”翩鸿显然不晓得占星堪舆之术，反复看了几眼都没看出名堂。
吴聿除不答，仔细向此穴周围看去，口中喃喃道：“此处上应天星，应在太岁；生气为死气所逼，斩脉成煞。天地皆所象不祥，必生绝地。这等凶地，如何不加标注？”
翩鸿见他自己叽叽唔唔，根本不理自己，所说的自己又全然听不清楚，更实在看不懂吴聿除在找寻什么，便自己坐回了椅子。
“你昨日所说的‘隐秘’却是什么？”吴聿除忽然抬头问道。
翩鸿冷笑一声，道：“你这般大人物，现在也来找我不耻下问啦？”
吴聿除愕然，全然不知翩鸿如何这般作态。翩鸿见吴聿除僵在那里，心中更觉委屈，转过身不说话。
“我哪是什么大人物，所谓达者为先，你懂的多，你是大人物才对，何必与我这孤陋寡闻的小人物计较呢？”吴聿除告饶道。
翩鸿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头一偏，只当没听见。
吴聿除无奈，悄悄勾了勾手指。鬼手缠蛇见状，眼睛一亮，窜了出来。吴聿除一边眼角余光看着翩鸿，一边摸着鬼手缠蛇的蛇头道：“你看，你主人脾气着实不好。不如你以后跟着我混，保证你吃好的喝好的，如何？”
鬼手缠蛇闻言，脑袋勾着吴聿除手指便爬了上来。
“喂！”翩鸿嗔怒道，“你这人怎这般无耻？欺骗一个小家伙算什么大男人？”
吴聿除摊手道：“我何时欺骗它了？”
“你……”翩鸿想了一想，却着实没有想到吴聿除哪句话算得上“欺骗”二字。她干脆一扬下巴，道：“你知道它爱吃什么？”
吴聿除一愣，朝着鬼手缠蛇问道：“你爱吃什么？”
鬼手缠蛇挺着上半身，与吴聿除对视，蛇信不住地吐着。一人一蛇便在彼大眼瞪小眼，令翩鸿气得笑了起来。“我告诉你，我爱吃什么，它便爱吃什么。”翩鸿道。
“那你爱吃什么？”吴聿除抬头问道。
“甘做异族走狗，也配为人？”吴聿除淡淡地道。
虎蛟族族长一愣，抱拳道：“属下明白。”
吴聿除道：“此间事到此便算了。只是斩草除根，你可清楚？”
虎蛟族族长道：“是。”
“你去吧。”吴聿除道。
大门在虎蛟族族长离开时闭合。紧接着，门外血光冲天。
吴聿除将茶杯轻轻搁在桌子上，向吴砺之道：“有时候，杀人，其实无需亲自动手。”
吴砺之低着头，许久，应了一声“是”。
吴聿除看在眼里，道：“你可知百叶城是如何覆亡的？”
吴砺之摇头。
吴聿除道：“在人族西域，百叶城曾经也是一座坚城。即便是被异族围攻三个月，犹能固守。后来异族买通了几个贪生怕死之辈，致令百叶城陷落，城内三十余万人落入异族之口。那些守城士卒见此，竟然直接束手就擒了。”言及此，吴聿除摇头恨道：“这帮蠢不可及之辈，还真以为投降便能苟且偷生不成？”
“师父，您是说，这些人都被杀了？”吴砺之皱眉问道。
吴聿除道：“后来异族军中缺粮，便将这一城之人烹熟作军粮。三十余万人，无一幸免。”顿了顿，吴聿除继续道：“此城一破，其后千里平原无险可守。千里沃土，一役而丧，十亿族人，就此沦为异族之奴。”
吴砺之听着师父平静地讲述着这个故事，却感到了一股森然寒意。
“记着，外族不灭，百患丛生；人族自弱，危殆苍生！”吴聿除拍了拍吴砺之的肩膀，“人族之积弱，不知损了多少人族骨气，乃至如今还有愚昧无知之蠢货，还以为人族即便丧尽领地依旧能苟活。若有那一日，人就如被圈养的牲畜一般，异族想如何宰杀便如何宰杀，想如何吃人肉便如何吃人肉。若这些人不杀尽绝，纵使有再多强者，也挽回不了人族覆亡之局面。”
“师父。”吴砺之道，“您这般神通，为何不出手灭掉天下异族？若如此，即便有这些人，只怕也无碍大局吧？”
吴聿除长叹一声，摇头道：“哪有这般容易？为师只要有这个念头，人族必当受天下各种群起相攻。为师纵然能灭得了天下异族，但人族势必不存。如此同归于尽的结局，绝非吾辈所求。”
吴砺之垂首不语。
吴聿除笑了笑，道：“这些离你尚远。只要为师还在，天下异族便不敢太过放肆。你且好好练功，日后说不得人族还要靠你守卫。”
吴砺之用力一点头，道：“是！”言毕，便跑到一旁，入定修炼。吴聿除见他纵然渴求实力却依旧稳扎稳打，不由得微微颔首。这般心性，足以为强者根基。
轻咳声在背后响起。吴聿除回身，只见翩鸿款款走来。“休息得可好？”吴聿除笑笑。
“不如公子自己来试试？”翩鸿轻笑一声，媚眼如丝。红色袍服泛着微微霞光，女子明艳得不可方物。
微风披霞，美人扬纱。
吴聿除一挑眉，他如何肯被一女子压一头去？当下便上前一步，与翩鸿相隔不足半尺。“姑娘愿与我同席共枕否？”吴聿除声音幽深如魔，半点不逊色于翩鸿媚功。
二人目光交织，终究是翩鸿耐不住，败退而去。吴聿除大笑。翩鸿羞恼，却奈何他不得，只能恨恨盯着他。
吴聿除自己也甚感诧异，自己平日虽不拘小节，却也断不至如此。似乎一旦遇到翩鸿，自己便少有顾忌了一般。但紧接着，他的注意力便被翩鸿领口探出的蛇头吸引了。吴聿除一声呼啸，那鬼手缠蛇便迅速从翩鸿衣服里爬出，蛇尾一弹，跃到吴聿除伸出的手上。蛇身之上，还带着翩鸿的体温。思及此，翩鸿脸上愈发红了，所幸带着面纱，吴聿除也并未注意自己。
“请。”吴聿除伸手向椅子示意了一下，自己却目不转睛地盯着掌中的小蛇。小蛇翠绿的身子盘在吴聿除掌心之中，高高昂着蛇头与吴聿除对视。在它黄色的蛇眸眼角处，有两条赤色细线延伸到尾巴上。吴聿除用手指轻轻抚摸蛇头，小家伙眼睛微眯，似乎在享受一般。
“鬼手缠蛇，与人共生。共生之人与蛇双修密法，人可得不老。我说的可对？”吴聿除道。
“你果然认得。”翩鸿屈肘托腮倚在桌上，盯着吴聿除道。
“传说蛇功乃是以手臂上的蛇纹来分功力深浅。你到第几纹了？”吴聿除问道。
翩鸿勾了他一眼，道：“你猜啊！”
吴聿除忽然感到手中一轻，鬼手缠蛇竟然施施然游了回去。在二人愕然目光中，它轻轻窜上翩鸿皓腕，如镯子一般盘了一圈。忽然，它蛇尾一甩，将翩鸿衣袖向下撸了尺余，露出了翩鸿小臂上四条精致的紫色蛇纹。翩鸿恼火地看着它，它却朝着吴聿除伸过头来，邀功似的咧了咧嘴。
“奇兽通灵啊！”吴聿除感慨道。
翩鸿白了他一眼。
岁月在庭院中悄然流逝。庭院外，却堪称惊天巨变。
定蛮关内，虎蛟族本着“宁杀错，毋放过”的思路，将定蛮关及附近的异族、与异族关系密切的人血洗了个干净。此间与虎蛟族利益无关，虎蛟族又有吴聿除口谕在身，行事自然毫无顾忌。那些攀附异族的多是压迫平民的豪强，此番他们皆被灭满门，倒令平民欢呼，虎蛟族在定蛮关反而赚了个好口碑，这倒是虎蛟族族长始料未及的。不过若得本地人交口称赞，能给吴聿除留下些许好名声影响或许也是好事。虎蛟族族长便顺势而为，即到他们撤出之时，关内已多了一座“虎蛟祠”。
而在定蛮关外，张获携带火鸦族族长首级游访南疆边关，南疆各部族皆与火鸦族有过交手，堪称苦大仇深。此番欣喜火鸦族覆灭之余，南疆各部族皆敬畏张氏家族实力，隐隐皆有奉张家为南疆之首的迹象。张冏持吴聿除之令收缴火鸦族族藏与领土。南疆人口有限，因而张冏制定了稳扎稳打的方针，稳定占取了火鸦族二成版图。至于资源，南疆各族看在吴聿除的份上让与了张家四成，其余各族共分余下六成。关内人族渐渐南迁，张冏坐镇关外处理大小事宜。待一切安定，已过了几度春秋。
后话不提。却说吴聿除与翩鸿在庭院内闲玩，不觉已到正午。吴聿除忽然眉头一皱，向东方望去。群山之中，隐约有一股惊天气息暗露峥嵘。吴聿除缓缓起身，凝望天宇。
“怎么了？”翩鸿看看东方天空，一如寻常般澄澈。她虽然在人族中算得上好手，但究其根本修为也不过是刚刚起步而已。这般天地异象，她自然感知不到。
吴聿除遥望东方，缓缓摇头。吴聿除忽然想起昨夜翩鸿所说的“隐秘”，到现在她还没有提及。不知为何，吴聿除隐约觉得，此事或许与那“隐秘”有些关系。
“来人，地图。”吴聿除喝道。侍卫取来地图，在桌面展开。
翩鸿凑过来，与他一同观看。这并非军营布防图，吴聿除便未加阻止。
吴聿除手指划过定蛮关所在山峦，接着向东慢慢划过。忽然他手指一顿，定在一处群山汇聚之所。“这是什么地方？”吴聿除自言自语道。此处并未在图上有标注，却是一藏风聚气的龙穴所在。
“这里怎么了？”翩鸿显然不晓得占星堪舆之术，反复看了几眼都没看出名堂。
吴聿除不答，仔细向此穴周围看去，口中喃喃道：“此处上应天星，应在太岁；生气为死气所逼，斩脉成煞。天地皆所象不祥，必生绝地。这等凶地，如何不加标注？”
翩鸿见他自己叽叽唔唔，根本不理自己，所说的自己又全然听不清楚，更实在看不懂吴聿除在找寻什么，便自己坐回了椅子。
“你昨日所说的‘隐秘’却是什么？”吴聿除忽然抬头问道。
翩鸿冷笑一声，道：“你这般大人物，现在也来找我不耻下问啦？”
吴聿除愕然，全然不知翩鸿如何这般作态。翩鸿见吴聿除僵在那里，心中更觉委屈，转过身不说话。
“我哪是什么大人物，所谓达者为先，你懂的多，你是大人物才对，何必与我这孤陋寡闻的小人物计较呢？”吴聿除告饶道。
翩鸿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头一偏，只当没听见。
吴聿除无奈，悄悄勾了勾手指。鬼手缠蛇见状，眼睛一亮，窜了出来。吴聿除一边眼角余光看着翩鸿，一边摸着鬼手缠蛇的蛇头道：“你看，你主人脾气着实不好。不如你以后跟着我混，保证你吃好的喝好的，如何？”
鬼手缠蛇闻言，脑袋勾着吴聿除手指便爬了上来。
“喂！”翩鸿嗔怒道，“你这人怎这般无耻？欺骗一个小家伙算什么大男人？”
吴聿除摊手道：“我何时欺骗它了？”
“你……”翩鸿想了一想，却着实没有想到吴聿除哪句话算得上“欺骗”二字。她干脆一扬下巴，道：“你知道它爱吃什么？”
吴聿除一愣，朝着鬼手缠蛇问道：“你爱吃什么？”
鬼手缠蛇挺着上半身，与吴聿除对视，蛇信不住地吐着。一人一蛇便在彼大眼瞪小眼，令翩鸿气得笑了起来。“我告诉你，我爱吃什么，它便爱吃什么。”翩鸿道。
“那你爱吃什么？”吴聿除抬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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