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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太子夜访长孙府,黑白棋中有别意1

    “叫他进来。”

    “是。”太监回复,后退着走出了书房。

    “既然父亲有事要谈,儿臣退下了。”见到来人,周州拱手道。

    周恒点了点头,用慈祥的目光目送着周州蹦蹦跳跳的离开,待到周州走开,周恒再次拿起书桌上的先秦古书,表情凝重的看了起来。

    丞相得令后,大步走至御案前,拱手道:“臣高合,拜见圣上。”

    灵帝自顾自的看书,不睬。

    高合又提了提嗓门:“臣高合,拜见圣上。”

    啪!灵帝将竹简往御案上一拍,目露凶光。

    “丞相,好能耐啊!”

    丞相懵了,双膝下跪,却想不明白怎么回事,直挺挺的跪在那里一脸懵的看着皮笑肉不笑的灵帝,那憨厚的模样居然有些好笑。

    “朕问你,二两收购,报价五两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这个事,高合长出一口气,叩首道:“是臣失职,监督不周,致下面的官员贪虐无度,臣请圣上治罪。”

    灵帝咬着牙,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高合。

    “朕给你说的什么?让你去找些豪强,富商来办这件事!到底你还是不听!”

    言必,将一本奏疏甩飞了过去。

    “看看吧,看看吧!这是前些日子,陈攀的奏疏,老太傅在户部这么多年,就他们那些小伎俩,一看便知。”接着又说道:“你知道这奏疏是谁呈奏给朕的吗?”

    高合捡起奏折,抬起头答道:“臣不知。”

    “是太子!”灵帝吼了一句。

    灵帝突如其来的吼声本就吓了高合心头一震,又听到奏疏是太子替陈攀呈奏,顿觉冷汗直冒,面色苍白。

    “你打开看看吧,你的那些能吏们的名字一个个的全都被列了出来了。“

    高合打开,却见那些人名字一个一个的列了出来,而在名字的最后一个依然写着工部尚书高昇。

    “这......”

    “这什么这!朕不会杀你儿子,你的那些能吏们朕也不杀,朕现在一个都不杀。”

    高合叩首:“谢圣上!”

    灵帝仰头凝视天花板思索良久,开口道:“就让你的那些能吏们在活一阵子吧。”

    “记住,从今天开始用贤不用贪!若还有下一次,朕也保不住你!”

    灵帝起身走至高合身旁,伸手将高合扶起,见高合一脸惧怕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高合也跟着露出了笑容,灵帝却突然收住笑容,表情严肃的看着高合,高合也紧跟着收住了笑容,不知所措的看着灵帝,灵帝握紧拳头,不轻不重的给了高合心口一拳。

    “朕跟你的话,你给朕记到心里面去!残害百姓的事,让商贾,让豪强去做!我大黎朝的官员,万不可残害百姓,你记住了吗?”

    高合叩首:“臣一定铭记圣上的教诲!”

    “起来吧。”灵帝转身回到了座位上。

    “圣上,臣有一件重要的事。”高合起身拱手,边说心里边盘算着。

    灵帝身体前倾道:“说。”

    “杨雄清流放山南,刑部尚书位置空缺,且需有人补上。”高合嘴上说着,心里却盘算着怎么样让灵帝把这个位置给自己。

    灵帝却一眼望穿高合的心思,笑着问道:“丞相想坐坐刑部的第一把交椅吗?”

    “臣德薄才浅,恐不能胜任。”丞相一字一顿道。

    “那就空着吧,自然有能胜任的来胜任,没什么事就退下吧。”灵帝身子一仰,靠回了椅子,冷冰冰的言道。

    “这......”高合懵在哪里,反应了好大一会,又接着说道:“臣确实还有一件事情。”

    灵帝白了高合一眼,不耐烦的言道:“说,说完。”

    “圣上,臣觉得,黎阳令既已经定罪,那衙头和衙役就没有必要在追究了吧?”高合垂着脑袋,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料刚说完,灵帝便目露凶光,直勾勾的看着高合。

    “丞相,朕安排的事,你也想管管?”

    高合当然知道这些事情不归他管,但是黄让和魏良可都是候公公的人,这个节骨眼上他可不想跟候忠节翻脸。

    “臣知道,臣知道,臣多嘴了,臣多嘴了。”高合努力挤出一张好看的笑脸,冲着灵帝说道。

    “知道就行!退下吧。”言毕,灵帝拿起竹简,看也不看高合一眼。

    高合也知趣,叩首起身,一步一退的离开了书房,待到走出书房,长叹一口气,慢步离开了。

    灵帝透着御书房的窗户看到高合已经走远,瞟了一眼桌子上的一本奏折,露出了一副耐人寻味的表情。

    那本奏折上赫然写着亲军都尉徐言奏!

    飞鸟落上树梢,日头西落,本应该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可长孙纪的府中,人声嘈杂,来来往往,忙忙碌碌,下人们忙着收拾东西,唯有长孙纪一人靠在一把藤椅上,静静的会意着在京为官的这几年。

    忽然一个下人匆匆忙忙的跑来。

    “老爷,太子来了!”

    长孙纪猛的一激灵。

    “谁?谁来了?”

    那小厮喘着粗气说道:“回,回老爷的话,是太子来了。”

    长孙纪急忙起身,前去想迎,哪料刚走出后院,就撞见了前来送别的太子。

    太子身高八尺,着杏黄色龙袍,头戴金冠,白净面孔,眉如墨,目似潭,和他父亲长得很像,唯一不一样的是脸上洋溢着不够成熟待到稚气。

    见迎面走来的是长孙纪,躬身拱手施礼道:“学生见过老师。”

    长孙纪对弈在朝野间颇有声望,特别是布局,号称绝杀于无形,太子仰慕其棋艺特地拜访学习,也算是有师生关系。

    “殿下快请起,折煞老臣了。”

    长孙纪快步,向前扶起太子,二人搀扶着来到了书房。

    书房里的书已经搬空了,显得空荡荡的,好在墙角处的盆栽还未搬走,为着冷清清的房间添加了一抹生机,窗外传来嘶嘶虫鸣,让将要离别的二人心中都升起了一股伤感。

    “殿下,在与老臣对弈一局如何?”

    长孙纪转身打开了书架旁的柜子,柜子空荡荡,唯有一副棋盘,显然是特意留下的。

    太子会意,冲着长孙纪点点头。

    两人相伴来到后花园的亭子里,长孙纪对身边的仆人交代道:“我与太子在后院对弈,任何人不许来打扰,你退下吧。”

    仆人应声退下了,长孙纪将黑子推至太子跟前,伸出手:“请吧,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