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别同僚附往蜀地，黄河口交代遗言
次日清晨，鸟鸣声起，天还蒙蒙亮的时候，长孙府门外已经停好了三辆马车，长孙府的管家挨个检测着装有货物的车的绳子有没有捆紧。
“老爷，东西都已经装好了，我都已经检查遍了。”管家走至长孙纪跟前汇报道。
“好，那就出发吧。”长孙纪回头再看了一眼长孙府，正准备上车，却听到远处有人大喊：“长孙大人留步！”
长孙纪扭头一看一人骑着高头大马正朝着自己驶来，在仔细一瞧，正是何玄，显然是来送别自己的。
“长孙大人。”何玄下马拱手。
长孙纪回揖一礼，却苦笑道：“何大人不该这个时候来的。”
这个节骨眼上，所有都明白，皇上也打压清流党，长孙纪也不想让众人相送，毕竟同朝共事这么多年，早已有了情谊，今日离别不知何日相见，怕伤心。
“哈哈哈！无妨，不光是我，陈大人还有众人都在身后呢！”何玄仰头笑道。
“这......”
“长孙大人这是临危受命！远赴南方二州，解蜀粤之苦，我等同朝为官应当相送，要不然过路百姓还认为长孙大人被贬了呢。”
何玄豪迈依旧不减当年，但话虽这么说，长孙纪依旧担心清流党往后的命运。
“何大人到底是战场上走出来的，长孙纪不如啊。”
话音刚落，朝见一辆辆马车朝自己驶来，是陈攀带着众清流到了，其中还有一辆马车车头居然是五之马在拉着，在黎礼中规定，天子架六，皇族架五马，四品以上官员架四马，四品以下官员可架三马，平常商贾百姓只能架二或者架一，显然马车中坐着的是一位宗室皇子。
难道是太子？不对，太子马车是金顶龙纹，这显然不是，那又是谁呢？
长孙纪还在思索着，陈攀已经走出马车。
“长孙大人。”听到陈攀老迈的声音，长孙纪才回过神来，急忙搀扶陈攀下车。
“老太傅这是何苦啊，已经年过七十，又起这么早，又一路......”
还未说完，老太傅就打断了长孙纪的话，言道：“不打紧，不打紧”
接着言道：“老朽带着众文武官员前来送别长孙大人。”
长孙纪左右瞄了一眼，小声言道：“老太傅！这个时局，怎么能这样大张旗鼓的呢？万一圣上在起疑，降罪下来怎么办？”
一旁何玄接过话茬：“不会，圣上特令周焉随你同行，圣上这是要昭告天下，你长孙大人不是被贬出京，而是要临危受命！”
陈攀接着言道：“昨日傍晚圣上召老朽进宫，告诉老朽宗室的周焉聪慧伶俐，特令他跟着你辅你治理两州，让老朽将此事告知与你，老朽询问圣上，今日早朝刚论党争之害，老朽这个时间去找你是否有党争之嫌，圣上告诉老朽，同朝为官，离别相送是礼节，若让长孙纪一个人孤零零的离开京城，怕不是有人真觉得是自己赢了，老朽这才连夜告知众人前来相送。”
言必，三人回首看了一眼身后众官员，王子轼，钟尚，或许是因为皇上发话了，又或许是来刺探消息，连黄让这厮都来了，人群中一个身着紫色袍服的青年人格外显眼，此人身高七尺五寸，不胖不瘦，白净面皮，三绺髭须，竟有一丝龙凤之表，此人就是宗室周焉。
“那人就是周焉？”长孙纪低声问道。
“对那人就是。”何玄答道。
长孙纪大步走至跟前，拱手施礼，言道：“臣长孙纪，见过公子。”
周焉回礼道：“长孙大人客气了，叫我周焉就行，日后入蜀粤二州还请长孙大人多多关照。”
“公子不必客气，日后我与公子齐心协力，共尽王事。”
长孙纪又与众朝臣挨个寒暄了一遍，眼见日头实在不早了，便动身准备离开了。
“诸位同僚，日头不早了，长孙纪就此与诸位别过！谢诸位相送！”长孙纪站在车旁对着众人拱手道。
“长孙大人一路顺风。”众官员回礼。
车队出发了，自黎阳南门出至黄河口，却见官船已旧等候多时了，由于船不大，每次只能载一辆马车，所以长孙纪率先登上了船。
“学生在此恭候老师多时了。”船夫突然走进客客舱施礼道。
长孙纪听的先是一愣，随后上下打量着此人，此人身材偏瘦，皮肤不算黑，中等个子，看着不像是个船夫，但头上斗笠遮住面孔实在是认不出来是谁。
待到此人将头上斗笠拿掉，长孙纪方才认出此人，五官精致，双目深邃，面庞硬朗，此人正是亲军都尉徐言！
“你来干什么？”一向慈祥的长孙纪忽然板起了面孔。
“是圣上叫我来的。”徐言回复道。
长孙纪顿感晴天霹雳！
哈哈哈！长孙纪呀长孙纪！你究竟是逃不出这个命运，可为什么呢？我长孙纪，当年除何家身先士卒，差点亡命于刀下，对圣上更是忠心耿耿，对大黎朝更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圣上为什么就不放我一条生路呢？或许是太子把昨日的话透露给了圣上？对，一定是，那个圣上容得下自己的臣子如此诽谤自己，不对，太子宅心仁厚，绝不是那种人，那就是，圣上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我，想想这些年来反对圣上决策之人无一幸免，今日朝堂之上远调蜀粤二州任职，又特地派遣宗室公子跟随，又让朝中众臣相送，就是做给天下人看！给天下人看，圣上是多么的爱才，多么的宽容，给天下人看完了，我也就没用了，待到明日，不今日，长孙纪任职路上不幸落水而亡的消息，就会传遍朝野，圣上会带着群臣替我惋惜哀悼，只是......也罢，也罢！三死三生，我长孙纪早就是个该死的人了！我本就是黎臣，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用我长孙纪一条命安圣心，保圣名，值了！
想到此，长孙纪扬天大笑了起来！
“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只求臣死后，圣上保全臣的家人，臣在此叩谢圣上！臣祝大黎万年！”
言必，长孙纪走出客舱面北而跪重重叩首！
“老爷，东西都已经装好了，我都已经检查遍了。”管家走至长孙纪跟前汇报道。
“好，那就出发吧。”长孙纪回头再看了一眼长孙府，正准备上车，却听到远处有人大喊：“长孙大人留步！”
长孙纪扭头一看一人骑着高头大马正朝着自己驶来，在仔细一瞧，正是何玄，显然是来送别自己的。
“长孙大人。”何玄下马拱手。
长孙纪回揖一礼，却苦笑道：“何大人不该这个时候来的。”
这个节骨眼上，所有都明白，皇上也打压清流党，长孙纪也不想让众人相送，毕竟同朝共事这么多年，早已有了情谊，今日离别不知何日相见，怕伤心。
“哈哈哈！无妨，不光是我，陈大人还有众人都在身后呢！”何玄仰头笑道。
“这......”
“长孙大人这是临危受命！远赴南方二州，解蜀粤之苦，我等同朝为官应当相送，要不然过路百姓还认为长孙大人被贬了呢。”
何玄豪迈依旧不减当年，但话虽这么说，长孙纪依旧担心清流党往后的命运。
“何大人到底是战场上走出来的，长孙纪不如啊。”
话音刚落，朝见一辆辆马车朝自己驶来，是陈攀带着众清流到了，其中还有一辆马车车头居然是五之马在拉着，在黎礼中规定，天子架六，皇族架五马，四品以上官员架四马，四品以下官员可架三马，平常商贾百姓只能架二或者架一，显然马车中坐着的是一位宗室皇子。
难道是太子？不对，太子马车是金顶龙纹，这显然不是，那又是谁呢？
长孙纪还在思索着，陈攀已经走出马车。
“长孙大人。”听到陈攀老迈的声音，长孙纪才回过神来，急忙搀扶陈攀下车。
“老太傅这是何苦啊，已经年过七十，又起这么早，又一路......”
还未说完，老太傅就打断了长孙纪的话，言道：“不打紧，不打紧”
接着言道：“老朽带着众文武官员前来送别长孙大人。”
长孙纪左右瞄了一眼，小声言道：“老太傅！这个时局，怎么能这样大张旗鼓的呢？万一圣上在起疑，降罪下来怎么办？”
一旁何玄接过话茬：“不会，圣上特令周焉随你同行，圣上这是要昭告天下，你长孙大人不是被贬出京，而是要临危受命！”
陈攀接着言道：“昨日傍晚圣上召老朽进宫，告诉老朽宗室的周焉聪慧伶俐，特令他跟着你辅你治理两州，让老朽将此事告知与你，老朽询问圣上，今日早朝刚论党争之害，老朽这个时间去找你是否有党争之嫌，圣上告诉老朽，同朝为官，离别相送是礼节，若让长孙纪一个人孤零零的离开京城，怕不是有人真觉得是自己赢了，老朽这才连夜告知众人前来相送。”
言必，三人回首看了一眼身后众官员，王子轼，钟尚，或许是因为皇上发话了，又或许是来刺探消息，连黄让这厮都来了，人群中一个身着紫色袍服的青年人格外显眼，此人身高七尺五寸，不胖不瘦，白净面皮，三绺髭须，竟有一丝龙凤之表，此人就是宗室周焉。
“那人就是周焉？”长孙纪低声问道。
“对那人就是。”何玄答道。
长孙纪大步走至跟前，拱手施礼，言道：“臣长孙纪，见过公子。”
周焉回礼道：“长孙大人客气了，叫我周焉就行，日后入蜀粤二州还请长孙大人多多关照。”
“公子不必客气，日后我与公子齐心协力，共尽王事。”
长孙纪又与众朝臣挨个寒暄了一遍，眼见日头实在不早了，便动身准备离开了。
“诸位同僚，日头不早了，长孙纪就此与诸位别过！谢诸位相送！”长孙纪站在车旁对着众人拱手道。
“长孙大人一路顺风。”众官员回礼。
车队出发了，自黎阳南门出至黄河口，却见官船已旧等候多时了，由于船不大，每次只能载一辆马车，所以长孙纪率先登上了船。
“学生在此恭候老师多时了。”船夫突然走进客客舱施礼道。
长孙纪听的先是一愣，随后上下打量着此人，此人身材偏瘦，皮肤不算黑，中等个子，看着不像是个船夫，但头上斗笠遮住面孔实在是认不出来是谁。
待到此人将头上斗笠拿掉，长孙纪方才认出此人，五官精致，双目深邃，面庞硬朗，此人正是亲军都尉徐言！
“你来干什么？”一向慈祥的长孙纪忽然板起了面孔。
“是圣上叫我来的。”徐言回复道。
长孙纪顿感晴天霹雳！
哈哈哈！长孙纪呀长孙纪！你究竟是逃不出这个命运，可为什么呢？我长孙纪，当年除何家身先士卒，差点亡命于刀下，对圣上更是忠心耿耿，对大黎朝更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圣上为什么就不放我一条生路呢？或许是太子把昨日的话透露给了圣上？对，一定是，那个圣上容得下自己的臣子如此诽谤自己，不对，太子宅心仁厚，绝不是那种人，那就是，圣上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我，想想这些年来反对圣上决策之人无一幸免，今日朝堂之上远调蜀粤二州任职，又特地派遣宗室公子跟随，又让朝中众臣相送，就是做给天下人看！给天下人看，圣上是多么的爱才，多么的宽容，给天下人看完了，我也就没用了，待到明日，不今日，长孙纪任职路上不幸落水而亡的消息，就会传遍朝野，圣上会带着群臣替我惋惜哀悼，只是......也罢，也罢！三死三生，我长孙纪早就是个该死的人了！我本就是黎臣，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用我长孙纪一条命安圣心，保圣名，值了！
想到此，长孙纪扬天大笑了起来！
“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只求臣死后，圣上保全臣的家人，臣在此叩谢圣上！臣祝大黎万年！”
言必，长孙纪走出客舱面北而跪重重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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