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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胡老头

    “不是我说魏老头你啊,你作画的内容真的要真的要改改改了,不是鬼啊就是怪,阴森可怖,会吓坏顾客的。”

    一个昏暗的房间内,刘恒杼一边欣赏着挂在墙上的画作,一边对这些画儿的作者建议道:“还有,要租间门面,最不济也要换个房子,这地方太偏僻了些。”

    “世人愚昧,哪能知老夫我画中真意。”一旁被刘恒杼称作胡老头的作者正在专心致志的画画,头都不抬就直接拒绝了刘恒杼的建议,:“至于换房子就更不必了,老夫不喜其它地方的喧嚣,不似我这里安静,没人打扰。”

    “行吧,真是不能你们这些艺术家的怪癖。”类似的话,刘恒杼说过不止一次,只是结果尽是相同,知道多说无益的刘恒杼转过话头,表明自己的来意:“对了,我今日过来,是有修行上的事情想请教您老!”

    在昨天刘恒机和自己说完那番话后,刘恒杼心里产生了诸多的想法和问题,急需有人来指导和解决,所以一大早刘恒杼便出了门,专门来找胡老头请教修行上的问题的。至于为什么不向父亲和兄长请教?一来吗是刘恒杼怕偏听则暗,琢磨着听听其他人的看法;二来是因为有些话是不能对父兄说的,其实刘恒杼心里对这一世的家人还有些愧疚——毕竟自己已经代替原主,现在还要占用原主的资源,为此父母兄妹甚至要紧衣缩食。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想靠着自己的努力完成开脉。

    而胡老头就是刘恒杼认知里那个可以帮助自己的人。胡老头具体名讳不详,反正从二人认识开始他便让刘恒杼喊他‘胡老头’。说起二人的相识,那时候刘恒杼刚刚穿越到此界不久,当时的刘恒杼因为害怕家人发现自己是个冒牌货,再加上想要了解这个世界的风土人情,整天在外面跑。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了作为画家的胡老头。其实哪怕到现在回想起来,刘恒杼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和胡老头成了忘年交。胡老头性情古怪,偏执狂傲,本不符合刘恒杼的交友选择,但是不知怎地,像是冥冥中注定的一样二人偏偏处成了朋友。

    此方世界,文道不显,更别说艺术这种更脱离实际的抽象概念了。所以在大离王朝,画家最多算是个手艺人,地位低下。但是在感觉上,刘恒杼觉得胡老头不简单。其人性情古怪,不为人喜欢,画作内容尽是魑魅魍魉,阴森可怖,常年也不见卖出去一副,可是他却衣着得体,每天还能喝上酒。而且胡老头见识广博,知道许多奇闻轶事,特别是对于修炼方便很有见地,比如人道修行的第六境叫做罡煞,这点可是自家族中许多第三境的长辈都不知道的。

    “有什么事待会再说,老夫这会儿文思泉涌,要作画去了。”胡老头灌了口酒,说完话也不管刘恒杼的态度,自顾自地铺上画纸,拿起画笔开始舐毫吮墨,春风。

    或许真是来了兴致,只见他兔走鹘落,一副森然可怖的景象便跃然纸上,而且随着画作的进行,胡老头整个人兴致愈加高涨,眼睛也是愈加明亮,最后干脆解衣盘礴赢,放浪形骸。少顷,画毕,胡老头也恢复淡然的姿态,先是吹干墨迹,然后开始欣赏起自己的新作来。

    见胡老头创作完毕,刘恒杼也走近瞧了眼,嗯内容延续其人一贯的恐怖风格,没什么新意。

    对此刘恒杼不由得出言打趣道:“胡老头,你每天都画这些鬼怪之类的,该不会真见过吧?”

    “自由是一条路,而画画能够帮我找到这条路,至于画的内容是什么?便不那么重要了!”

    刘恒杼以手扶额,脑袋发蒙。。。。。。什么乱七八糟的,让人不明所以。好在刘恒杼也不是来和胡老头辩论哲理的,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深聊,于是连忙转移话题:“胡老头,你知道怎么开脉吗?”

    却不想胡老头听闻此言后,先是抬头仔细打量了刘恒杼一番,才缓缓开口言道:“我观你锻体还没圆满,想要开脉还早吧!”

    “嗯,是没圆满。”刘恒杼点头承认了胡老头的猜测:“我只是听说世间有妙法,可以帮人产生气血,从而开脉。”

    “哈哈哈,你小子出生于刘氏宗族。族中家大业大,这种开脉的事情居然来问我这毫无修为的老头子,我说你小子到底是怎么想的。”胡老头听完哈哈大笑起来。

    “我族中确实有这种法子,家大业大虽说不假但是族中人数也是众多,谁知道能不能轮到我头上啊。再说你老知识渊博,说不准就有这种法子呢?”

    “那你可高看我了,这种法子是每个世家大族的不传之秘。”胡老头喝了口酒,接着说道:“不过你小子运气好,出身于刘氏,族中自有相应的法子。现在的问题就看你小子家里有没有为你准备足够的钱财了。”

    胡老头的话和刘恒机所说的差不多,两者相印证之下刘恒杼也知晓自己的前路所在。对此刘恒杼只能苦笑,说来说去又回到原点——想要开脉,只能靠父母。这种啃老的感觉真TM不爽!

    想到这里,刘恒杼干脆把主意打到胡老头身上,开口说道:“对了,胡老头。要不咱们合伙做生意怎么样,你负责作画,我来负责售卖,当然前提你的创作风格改改。不要老画这些鬼啊怪啊的,多画些仕女图不好吗,既养眼还能卖钱。”

    其实胡老头的作画水平高超,只要改变下其恐怖的作画风格,用自己丰富的宅男审美经验稍微擦下边,再配合自己前世在地球上知道的营销手段,刘恒杼有信心赚上一笔。

    “无知竖子,竟敢辱我!”却不知哪句话惹恼了胡老头,只见他横眉冷眼,气的哇哇大叫:“老夫岂是那种以画谋生的庸俗之辈,滚!滚!!赶紧给老夫滚!!!”

    。。。。。

    最后,刘恒杼便被胡老头给赶了出来。

    站在胡老头阴暗逼仄的房子前,刘恒杼好一阵无语,心中是万般气恼,对着胡老头转身离去的背影恨恨的骂道:“呸,你这臭脾性的老头挣钱的事都不干,活该你老小子住在这鬼都不住的地方。”

    “哐当!”而回应刘恒杼的便是这响亮的关门声。

    无奈,刘恒杼此计不成,只能另谋他法。施施然离开,回家去了。

    胡老头这住处十分的偏僻,刘恒杼在七拐八绕之后,才回到大路。暖呼呼的阳光照到身上,让刘恒杼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开始在心底盘算着自己要如何搞钱。

    作为穿越者,刘恒杼脑子里的想法很多,想要变现应是不难的。只是以往过于追求修炼去了,没太在意钱财之事。现在形势所逼,这钱是不得不搞,那么就需要整理脑海里的知识,找出一条可行的办法来。

    。。。。。

    “刘恒杼,你个混小子是不是又偷我的猪油了!”刘母丰氏愤怒的咆哮声从厨房传来。

    堂屋里,刘启安与刘恒机父子俩相视一眼后,没有任何表示,接着下棋,毕竟这段时间类似的事情一再发生,二人已然习惯了;倒是旁边正在骑着竹马玩的梧桐松开手里的玩具,开心的拍着手咋呼道:“二哥又要挨打了,又要挨打了!”

    而在不远处的厢房里,梧桐口中那个要挨打的人却满不在乎的撇撇嘴,小声嘀咕道:“拿自家的东西,怎么能说是偷呢。”说完也不再理会丰氏的怒吼,继续埋头拿起手上的药杵,对着地上的药臼咣当当的猛砸。只是这药臼里装的却不是药材,而是一种黏黏的、黑色的糊状物。正是刘恒杼用偷来的猪油与炉灶里的柴灰混合在一起才得到的柴灰油脂团。

    至于为什么要把这两种东西混在一起?因为这是地球古代制作肥皂的方法。据传说在公元前7世纪古埃及的一个皇宫里,一个厨师不小心把一罐食用油打翻在地下,他非常害怕,赶快趁别人没有发现时用灶炉里的草木灰撒在上面,然后再把这些混合浸透了油脂的草木灰用手捧出去扔掉了。后来偶然发现,这种混合了草木灰的油脂团,却具有非凡的洗涤能力,这就是最早的肥皂雏形。其原理是草木灰中的碳酸钾遇水分解出强碱性的氢氧化钾,然后跟跟油脂发生皂化反应,生成了脂肪酸钾,也就是现代肥皂的主要成分。

    这是刘恒杼在地球在高中化学课上学皂化反应时听到的故事。对于这个故事的真实性,刘恒杼不知道也不关心。现在他一心只想要制作出一块细腻的、光滑的肥皂,来完成他的挣钱大业,继而获得开脉的名额。

    自从知道这是个超凡世界后,刘恒杼就一门心思的想要修炼,想要超凡脱俗。至于挣钱什么的,呵呵,那是什么东西?俗不可耐,能帮助开脉吗?他刘某人可以对天发誓,然后问心无愧的说上一句:“我不爱钱,我对钱没兴趣!”可惜的是他不爱钱,但是钱有的是人爱,没有钱就没法修炼。特别是在胡老头那里得到信息与刘恒机所说的话相印证下,都证明了“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钱是万万不能的。”这句至理名言的正确性,所以自从那天后,刘恒杼就一直思考着如何挣钱。虽说这一世的爹娘八成是已经攒够钱,用于帮助刘恒杼获得开脉的名额。只是这样一来他心里像是堵了块石头一样难受,当然他难受的不是因为走后门,而是用父母的钱走后门。相比较爹娘出钱而言,刘恒杼更希望是用自己的钱来开脉。至于为什么希望这样?其中的原因刘恒杼也说不上来。或者是出于不能输给兄长的好胜心;又或者是自己与这世父母的疏离感;当然更可能得是二者皆有,亲儿子刘恒机都没花爹娘的钱,而自己却花了,怎么想都不舒服。而且如果刘恒杼真的能够挣到这笔钱的话,那么一家人至少不用因为自己而过的如此拮据,一年连套新衣服都置不起。

    就是怀着这个念想,刘恒杼开始自己制作肥皂的实验之路。至于为什么选择制作肥皂?原因也很简单:人生的大部分时间里,不是你想干什么,而是你能干什么!就像现在,肥皂是刘恒杼深思熟虑后,觉得自己唯一能够制作出来的东西。其他的能挣钱的门路要么他不知道怎么做,像生产阿司匹林这类药品;又或者制作方法倒是知道的,但是没有生产条件,比如——制作玻璃。生产玻璃的工艺高中就学过。就是把石英砂、石灰石、长石、碳酸钠这类含有硅、钙的东西和硼酸一起高温煅烧,形成均匀的无气泡的玻璃液,再将玻璃液倒入模具成型。原理很简单,但是刘恒杼根本做不出来,因为制作玻璃需要一千度以上的高温,所以最起码需要熔窑,还需要坩埚。坩埚倒是能买,但熔窑只能呵呵了;而当文抄公,写小说这些在这个世界根本就行不通。超凡世界,文道不显,诗、词、歌、赋,这些都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用?能吃吗?能修炼吗?什么,都不能!那我要它何用!

    思前想后,绞尽脑汁,刘恒杼选择了制作肥皂这个路子。而且根据刘恒杼的调研:这个世界除了皂角的荚皮这种天然洗涤物品之外,还有一种叫做“澡豆”的人工洗涤制品。“澡豆”,顾名思义,就是用来洗澡的豆丸。是通过把猪的胰腺的污血洗净,撕除脂肪后研磨成糊状,再加入豆粉、香料等,均匀地混合后,经过自然干燥制成。因为原料包括猪的胰脏,价格不菲。市场上一包澡豆三十粒,售价约三十个铜钱,这可是六十斤大米的价格。这便是刘恒杼牌肥皂的商机所在——原料便宜,售价定低些,不愁没有销路。

    不过制作这玩意比想象中的要难得多,虽说已经知道了制作原料种类,但是因为不知道具体的配比,刘恒杼制作的肥皂不是因为油多了没法塑形;就是灰多了,一用力就裂开。而自己的零用钱根本支持不了多次的实验,故而只能将目光投向自家的厨房。

    所以现在的刘恒杼在父母眼里已然是个问题少年,懒惰、败家、不务正业,几乎所有不好的形容词,在这段时间内已经被丰氏全部用在了刘恒杼身上。而他对此也没法解释,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实验早点成功,到时候肥皂大卖,用真金白银来证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