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眼下 第十一节 爬山
北方的村子和南方的村子不大一样，南方的村子熙熙攘攘到处是人，哪怕出去闲逛，也能走走停停待上一上午，相比之下，北方的村子略微显得有些“冷清”了。附近没有小集市也没有其他家亲戚可以串门，除了在家四处溜达，彷佛没有其他的好去处。
小书每天从大姑家往返穿梭，到点就吃饭，规律得属实有些无聊了。她趴在炕上，瞅着窗前的山，开始变得郁闷起来。
“你看你一天天的就知道趴窝玩手机，无不无聊。”
“不无聊啊，这多舒服。”
小书一听，顿时间有些生气了，说道：“那你能不能陪我出去走走，散散步也行。”
“去哪。”
小书不吱声了，心里面却嘀咕：“你之前可是答应了我带我去爬山的，结果自己全忘记了。”
墨白看着小书不太乐意的样子，放下手中的手机；“一会儿带你爬山去，爬完这附近的山头，看看你还说不说无聊。但前提是不能说腿疼。”
小书一听，顿时乐了，嘴里嘟囔道：“这可是你之前答应我的。我肯定不喊腿疼，你别喊就行。”
墨白和小书站在院子门口，约定好要把村子周围的山头都爬一遍。
小书信誓旦旦地说道：“这有啥难的，比这陡的山我都爬过。”
“话不要说太满，一会儿你就知道累了，这些山只是看着小而已，说你不信，走着看吧。”
说完，俩人就朝着山下的小道上去了。还是原来和大姑上山采蘑菇的路线，这是最好爬的一条路。
小书依旧抱着侥幸心，在松树堆积的松针底下试探性扒开，看看有没有蘑菇，最后还是连蘑菇的踪迹都没寻着，看来摘蘑菇的小愿望暂时是无法实现了。
墨白上了山，就好像回到了自己特别熟悉的“小天地”一般，整个人变得开朗起来，小书在一旁听着他的碎碎念，毕竟眼前的一切是她从未有过的经历。
“找蘑菇必须得去沟沟缝缝的地方去看，那些地方比较潮湿。之前我就是拿着篮子一直往下找，捡了一小筐，捡蘑菇会上瘾，村里有些人捡着捡着就不知道咋回了，听说还有报警找路的。”
“还真是有趣，还能把自己捡丢了？”
“那你以为呢，林子只是看着小，走进去看，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墨白继续在前面领着路，山上的小道弯弯曲曲的，不太好走，稍有不慎就有一堆带刺的灌木丛刮着裤子。这和南方确是不太一样的，南方的山相比之下就更不好走了，兴许，连上山的路都看不见了，也正常。
小书也只有小学、初中清明、重阳的时候和大人一起爬过，那会儿大人领着小孩，每个叔叔伯伯婶婶手里都拿着工具、稍大一点的孩子也得拿上砍刀，走在前面的人就一路砍，那些草啊、小灌木就全被撂下了，每年都得来上两趟，可是每年小道上的杂草长得都特别繁茂。彷佛在和上山的人说：“你尽情地砍吧，隔上半年我又是一条好汉。”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北方的山到了秋冬天就光秃秃的了，灌木丛表面有啥都能看得特别清楚。远远地看见这里有刺，老早就能绕一下避过去了。墨白在前面使劲扒拉着灌木和松树枝，生怕把小书刮着，还真是嘴硬心软。
“咱还有多久到山顶呢？”
“还早着呢，咋滴，这就累了？”
“没有，问问嘛。”
“看看，这是不是和你们那里的小土包子不一样，看着好爬，实际上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确实，在山下看也就那么一小点，以为翻一翻就过去了，真上来了，这距离还挺远的，挺神奇的。”
“慢慢晃悠吧，这还有得爬呢。”
越往上，山风越大，时不时能听到呼呼的响声。小书抬头看了看山顶，又低头看看了地上。好奇地问墨白：“这些粪蛋子是羊留下的吗？走哪都有。”
“有些是，有些不是，这山上野兔可多了去了，到了山顶，全是兔子留下的。”
“这么大冷天的，它们吃啥。”
“这就不知道了，反正这些家伙没少祸祸玉米棒子就是了。”
“这山上还有獾子、野猪呢。”
“野猪？这么大个块头冬天要去哪里躲呢？”
“那就不知道了，可能找个洞，藏起来吧。”
小书看着这片林子，顿时生了一份敬畏之心。世界之大，何以为家？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原来到处都是家呀。
小书继续蹬着那双皮靴子往前走去，眼瞅着就快到山顶了。墨白找了一块有石板的地方歇了歇脚，小书激动地环顾四周的山，山顶山尽是杏树、松树。快到山脚下的时候便是呈阶梯式的耕地，有种谷子的、也有种玉米的。小书再一次为这里勤劳耕作的人感到惊讶，那一点点往上耕作的痕迹，挥洒了多少人辛勤劳作的汗水啊。
“相比之下，我们那边的人有点‘懒’，不过也没办法，耕地太少，生产方式不一样。”
“那是，人家做两亩地还嫌乎累呢。”
小书撇了一眼小书，便径直向前去了。
“咱们就奔着山顶这条线走过去，把前面几个山顶全走完，咱就能下山了。”
这些山远处看去就是一个小山包，往近一凑，才发现“小山包”实际上是一个大山呀。
这能有啥办法，卯足劲儿往前爬呗，墨白累得走不动了，她看着小书往上爬的身影，稍微一低头就消失在灌木丛中了。要不是穿那红色的外套，还属实不好辨认。
“给你看看，你刚刚往上爬的时候有多小只。”
“我在哪呢？啊？这么一小只呀。”
“那你以为呢？是不是不好爬。下次还来吗？”
“快打住吧，赶紧下山歇着吧，下次不来了，太大了。”
这话一出，把墨白乐坏了。
“一会儿敢不敢在最高的山头上说：‘小书，我喜欢你’”
“俗不俗”
“你就说你敢不敢嘛”
“敢，这有什么不敢的。”
小书看着墨白，对着山谷喊：“小书，我喜欢你”，从背后搂住了墨白，轻声对着墨白耳朵说：“小书也喜欢墨白。”
那一刻终于有些理解什么叫山盟海誓了，对于小书来说，她觉得山是更古不变的，能被更古不变的东西见证，也寓意着他们的爱情能够长长久久。
太阳眼瞅着快斜到一边去了，为了赶在老爷子之前回到家，俩人抓紧了步伐，继续向着下一个山头走去。小书惊喜地看见之前放羊的那个人就在另一边，远远看去这些羊群就像一小团云彩，一会儿一个样子。
“墨白，看见没，放羊的又来了。”
“正常，像现在这会儿一天得跑上三趟。喂饱了，再回去。”
“我的天，怪不得这些羊这么能跑，敢情我要是放羊还得有一身好体力。”
墨白看了一眼小书，略带嘲笑地说：“你可算了，爬个山都快累趴下了，还放羊呢。”
快到下坡路的时候，墨白给小书指了指上方，“你看见没，那个突出来的地方是一个古墓。之前考古的人来过，基本上都已经翻完了。听说古墓出来的地方，下面那几户是守墓人的后代，后来也不知道这些人去了哪里。村子的名称是根据这个山体的形状来命名的。这里也就是这个地方最值得考究的地方了。祖先还是十分聪明的，这个地方自古以来没有过战争、也没有天灾，是一个十分太平的地方。等我以后老了，我就回来守着老房子，哪也不去。”
“瞧你那点儿出息，到时候你守着老房子，我去旅游去。老了老了还不能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嘛。”
“一把年纪了还折腾啥。”
“年轻的时候顾着挣钱、养家，老了还得窝着，多难受呀。”
“那不行，你去我也去。”
小书忍不住笑了，拍了拍墨白的肩膀：“放心吧，你去哪我去哪。”
回到家里，小书才发现墨白的腿已经弯不了，一个劲儿地喊疼。
“等老爷子回来，咱俩肯定得挨说。”
“那你别让老头知道，咱俩悄咪咪的。”
“明天说啥我也不带动弹的了，别带上老子啊，疼死我了。”
“知道了，从现在开始你就好好躺着吧。”小书看着墨白躺在床上呻吟的样子还有些后悔起来。
“你看你，说是让我自己爬断腿，结果自己先疼起来了，也不等等我。”
“别说了，都怪你。唉…哟……”
小书每天从大姑家往返穿梭，到点就吃饭，规律得属实有些无聊了。她趴在炕上，瞅着窗前的山，开始变得郁闷起来。
“你看你一天天的就知道趴窝玩手机，无不无聊。”
“不无聊啊，这多舒服。”
小书一听，顿时间有些生气了，说道：“那你能不能陪我出去走走，散散步也行。”
“去哪。”
小书不吱声了，心里面却嘀咕：“你之前可是答应了我带我去爬山的，结果自己全忘记了。”
墨白看着小书不太乐意的样子，放下手中的手机；“一会儿带你爬山去，爬完这附近的山头，看看你还说不说无聊。但前提是不能说腿疼。”
小书一听，顿时乐了，嘴里嘟囔道：“这可是你之前答应我的。我肯定不喊腿疼，你别喊就行。”
墨白和小书站在院子门口，约定好要把村子周围的山头都爬一遍。
小书信誓旦旦地说道：“这有啥难的，比这陡的山我都爬过。”
“话不要说太满，一会儿你就知道累了，这些山只是看着小而已，说你不信，走着看吧。”
说完，俩人就朝着山下的小道上去了。还是原来和大姑上山采蘑菇的路线，这是最好爬的一条路。
小书依旧抱着侥幸心，在松树堆积的松针底下试探性扒开，看看有没有蘑菇，最后还是连蘑菇的踪迹都没寻着，看来摘蘑菇的小愿望暂时是无法实现了。
墨白上了山，就好像回到了自己特别熟悉的“小天地”一般，整个人变得开朗起来，小书在一旁听着他的碎碎念，毕竟眼前的一切是她从未有过的经历。
“找蘑菇必须得去沟沟缝缝的地方去看，那些地方比较潮湿。之前我就是拿着篮子一直往下找，捡了一小筐，捡蘑菇会上瘾，村里有些人捡着捡着就不知道咋回了，听说还有报警找路的。”
“还真是有趣，还能把自己捡丢了？”
“那你以为呢，林子只是看着小，走进去看，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墨白继续在前面领着路，山上的小道弯弯曲曲的，不太好走，稍有不慎就有一堆带刺的灌木丛刮着裤子。这和南方确是不太一样的，南方的山相比之下就更不好走了，兴许，连上山的路都看不见了，也正常。
小书也只有小学、初中清明、重阳的时候和大人一起爬过，那会儿大人领着小孩，每个叔叔伯伯婶婶手里都拿着工具、稍大一点的孩子也得拿上砍刀，走在前面的人就一路砍，那些草啊、小灌木就全被撂下了，每年都得来上两趟，可是每年小道上的杂草长得都特别繁茂。彷佛在和上山的人说：“你尽情地砍吧，隔上半年我又是一条好汉。”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北方的山到了秋冬天就光秃秃的了，灌木丛表面有啥都能看得特别清楚。远远地看见这里有刺，老早就能绕一下避过去了。墨白在前面使劲扒拉着灌木和松树枝，生怕把小书刮着，还真是嘴硬心软。
“咱还有多久到山顶呢？”
“还早着呢，咋滴，这就累了？”
“没有，问问嘛。”
“看看，这是不是和你们那里的小土包子不一样，看着好爬，实际上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确实，在山下看也就那么一小点，以为翻一翻就过去了，真上来了，这距离还挺远的，挺神奇的。”
“慢慢晃悠吧，这还有得爬呢。”
越往上，山风越大，时不时能听到呼呼的响声。小书抬头看了看山顶，又低头看看了地上。好奇地问墨白：“这些粪蛋子是羊留下的吗？走哪都有。”
“有些是，有些不是，这山上野兔可多了去了，到了山顶，全是兔子留下的。”
“这么大冷天的，它们吃啥。”
“这就不知道了，反正这些家伙没少祸祸玉米棒子就是了。”
“这山上还有獾子、野猪呢。”
“野猪？这么大个块头冬天要去哪里躲呢？”
“那就不知道了，可能找个洞，藏起来吧。”
小书看着这片林子，顿时生了一份敬畏之心。世界之大，何以为家？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原来到处都是家呀。
小书继续蹬着那双皮靴子往前走去，眼瞅着就快到山顶了。墨白找了一块有石板的地方歇了歇脚，小书激动地环顾四周的山，山顶山尽是杏树、松树。快到山脚下的时候便是呈阶梯式的耕地，有种谷子的、也有种玉米的。小书再一次为这里勤劳耕作的人感到惊讶，那一点点往上耕作的痕迹，挥洒了多少人辛勤劳作的汗水啊。
“相比之下，我们那边的人有点‘懒’，不过也没办法，耕地太少，生产方式不一样。”
“那是，人家做两亩地还嫌乎累呢。”
小书撇了一眼小书，便径直向前去了。
“咱们就奔着山顶这条线走过去，把前面几个山顶全走完，咱就能下山了。”
这些山远处看去就是一个小山包，往近一凑，才发现“小山包”实际上是一个大山呀。
这能有啥办法，卯足劲儿往前爬呗，墨白累得走不动了，她看着小书往上爬的身影，稍微一低头就消失在灌木丛中了。要不是穿那红色的外套，还属实不好辨认。
“给你看看，你刚刚往上爬的时候有多小只。”
“我在哪呢？啊？这么一小只呀。”
“那你以为呢？是不是不好爬。下次还来吗？”
“快打住吧，赶紧下山歇着吧，下次不来了，太大了。”
这话一出，把墨白乐坏了。
“一会儿敢不敢在最高的山头上说：‘小书，我喜欢你’”
“俗不俗”
“你就说你敢不敢嘛”
“敢，这有什么不敢的。”
小书看着墨白，对着山谷喊：“小书，我喜欢你”，从背后搂住了墨白，轻声对着墨白耳朵说：“小书也喜欢墨白。”
那一刻终于有些理解什么叫山盟海誓了，对于小书来说，她觉得山是更古不变的，能被更古不变的东西见证，也寓意着他们的爱情能够长长久久。
太阳眼瞅着快斜到一边去了，为了赶在老爷子之前回到家，俩人抓紧了步伐，继续向着下一个山头走去。小书惊喜地看见之前放羊的那个人就在另一边，远远看去这些羊群就像一小团云彩，一会儿一个样子。
“墨白，看见没，放羊的又来了。”
“正常，像现在这会儿一天得跑上三趟。喂饱了，再回去。”
“我的天，怪不得这些羊这么能跑，敢情我要是放羊还得有一身好体力。”
墨白看了一眼小书，略带嘲笑地说：“你可算了，爬个山都快累趴下了，还放羊呢。”
快到下坡路的时候，墨白给小书指了指上方，“你看见没，那个突出来的地方是一个古墓。之前考古的人来过，基本上都已经翻完了。听说古墓出来的地方，下面那几户是守墓人的后代，后来也不知道这些人去了哪里。村子的名称是根据这个山体的形状来命名的。这里也就是这个地方最值得考究的地方了。祖先还是十分聪明的，这个地方自古以来没有过战争、也没有天灾，是一个十分太平的地方。等我以后老了，我就回来守着老房子，哪也不去。”
“瞧你那点儿出息，到时候你守着老房子，我去旅游去。老了老了还不能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嘛。”
“一把年纪了还折腾啥。”
“年轻的时候顾着挣钱、养家，老了还得窝着，多难受呀。”
“那不行，你去我也去。”
小书忍不住笑了，拍了拍墨白的肩膀：“放心吧，你去哪我去哪。”
回到家里，小书才发现墨白的腿已经弯不了，一个劲儿地喊疼。
“等老爷子回来，咱俩肯定得挨说。”
“那你别让老头知道，咱俩悄咪咪的。”
“明天说啥我也不带动弹的了，别带上老子啊，疼死我了。”
“知道了，从现在开始你就好好躺着吧。”小书看着墨白躺在床上呻吟的样子还有些后悔起来。
“你看你，说是让我自己爬断腿，结果自己先疼起来了，也不等等我。”
“别说了，都怪你。唉…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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