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穿越黑暗
“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南方的情况不怎么好，有很多伤亡。他作为祭礼司的达斯拉莫，自然是要去巡抚的。随便来看看我们工作。”
灵正并不介意我的插嘴，他解释了一下之后，继续他的讲述。
“我们用的是一种非常坚固的飞船，我是领队。队员还有驾驶员卡特、联络员拉尔以及观测员芷英、成华。希望你能记住他们，他们是英雄。”
灵正停顿了一下，他要缓一缓。
“为了更好的与地面上的人保持联络，我们带上了水晶球，它依靠达斯拉莫的神力维持运作，比我们的通讯设备稳定得多。”
“没人知道我们往下飞行了多长的距离，如果距离这一概念在深渊里还有效的话。最开始我们是沿着岩壁向下飞行的，每过一刻钟我们就会与地面上的人联络一次。但在这一点上，出了一些意外。当我们第四次与他们联络时，他们说已经过去了一刻半钟。”
“这可不是微小的偏差。保险起见，我们决定让上面的人每隔一刻钟主动与我们联络。如果我们的计时过了一刻钟他们还没联络，那就由我们主动。”
“在无尽的黑暗中前行真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有时候我甚至会怀疑我们是否还在下降。我们唯一的参照物只有岩壁。在第十二次与地面人员联络半刻钟后，——这是他们主动联络我们的，几乎每次都是这样。我们与他们之间存在一个奇怪的时间差，在我们这边，两次联络只间隔了五分之一刻钟——岩壁到了尽头，我们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们决定与地面人员联络，但怎么都联络不上了。我们忘记了考虑地面与这里时间差，他们那边一定已经过了好久。事发突然，我们决定马上回撤。”
“但是，问题出现了：岩壁不见了。我们本来应该是不动的，但是仅仅在我们讨论的那一点点时间内，我们位置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而且我们竟然没有察觉！”
“‘我们在移动，速度很快。’成华说，‘这里没有风，所以我们感觉不到。’”
“‘不可能。就算没有风，船移动了我们也是能感觉到的。’芷英反驳道。船与人有相对运动，人自然能感觉到船给人的力的作用。”
“‘除非我们就是和船一起移动的。’我说，‘另外，你们有没有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了。’”
“‘别管那么多了，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吧。就算没有依托，向上飞总不会有错吧。’卡特说。”
“‘不，等等！’拉尔突然叫了起来，‘我的脚悬空了，拉我一把！’”
“‘拉尔，冷静！绳子！’我们五个是用一条绳子系在一起的，可以防止黑暗中分离。”
“‘抓紧船，我们好像失重了。’成华道。”
“‘不止是失重么简单，我们好像在旋转。’我说，‘已经分不清方向了！’”
“‘那我们岂不是出不去了？’卡特叫了起来，‘我可不想死在……’”
“卡特的声音突然消失了，我吓了一跳，喊着他的名字，向他刚才的方向伸出手去。”
“我确定我碰到他了，‘卡特，是你吗？’我惊讶的发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我听不见声音，什么都看不见，甚至无法呼吸，心脏剧烈的跳动，仿佛要挣脱我的身体。我头晕得厉害，全身的血管都在颤动，几乎要爆裂开来。”
“我想抓住船的扶手，但只抓到了一截断掉的金属。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碰不到了。”
“如果不是我当时失去了意识，恐惧一定会将我彻底击溃。”
灵正停下了，我给他倒了一杯酒。他喝下之后，继续讲道：
“我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营地里。我以为我在做梦，或者是什么死亡之后的神奇状态。但事实上我的确活了下来，他们说是吉拉拉莫把我带回来的，回来的也只有我们两个。至于他是怎么做到的，没有人知道。吉拉拉莫的情况很不好，到现在还没醒来。”
“探测陷入了僵局，大多数人都认为没有继续进行下去的可能性与必要性了。那可是连死神吉拉拉莫都只能勉强逃生的深渊啊。”
“但转机往往就发生在人们将要放弃的时候。就在我们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负责看管水晶球的人突然兴奋的大叫起来。”
“｀大家快过来看啊，这是什么！’我们闻讯而去。掉入深渊的水晶球传回了一段模糊的影像，是一片绿洲，不，是一片充满生机的大陆。山川，森林河流，一眼望不到边。显然水晶球是从极高的地方往下掉的，过了一会儿，它摔在了地上，信号就中断了，它摔碎了。”
“但大家的情绪已经十分高昂。我们从未见过那么美的景象，那是一种不属于米达拉莫的美。从我记事起，米达拉莫就是满目疮痍。我们确信那是一片新的大陆新的天堂，新的希望！有一种超出达斯拉莫的存在，在这种存在面前达斯拉莫也只能俯首遵从！”
灵正激动起来像个疯子，可能他真的已经疯了，不然也不会说出如此异端不敬之语。
“冷静一点吧，你需要好好休息。”我对他说。
灵正摇了摇头：“不，我得走了。”他站了起来，“不要跟别人说我回来过。”
他站在那里看着我，似乎是在等我回答。我只好低下头，回避他的眼神。
“当天堂变成地狱，地狱之门的后面，就变成了下一个天堂。”灵正似乎在自言自语。说完，他就拿起衣服走了。
“对了，”走到门口，他在伸手开门时，突然又开口了，“别忘记，是达斯拉莫教会人们‘吃人’的。”
灵正刚走不久，粗暴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行抚司，开门！”
行抚司，治安管理部门。我打开门，外面是三个全副武装的高大武士。
领头的那个没有戴头盔，他说起话来阴阳怪气的：“但愿没有惊扰到你，灵均小姐。在下黑崎。”
黑崎，行抚司典将（也就是行抚司的一把手），是为数不多的达达拉莫之一。
达达拉莫，意为“神明眷属”，是获得了达斯拉莫赐予的神力的人，显然他们的地位高于普通人。但是，愿意成为达达拉莫的人并不多。因为一直以来，达达拉莫的寿命都远比普通人短，一般不超过五十岁。而且死因不明。
“黑崎队长有什么事么？”
“我们正在追捕一名要犯。”他突然凑近了，“他，是你的哥哥。”
灵正并不介意我的插嘴，他解释了一下之后，继续他的讲述。
“我们用的是一种非常坚固的飞船，我是领队。队员还有驾驶员卡特、联络员拉尔以及观测员芷英、成华。希望你能记住他们，他们是英雄。”
灵正停顿了一下，他要缓一缓。
“为了更好的与地面上的人保持联络，我们带上了水晶球，它依靠达斯拉莫的神力维持运作，比我们的通讯设备稳定得多。”
“没人知道我们往下飞行了多长的距离，如果距离这一概念在深渊里还有效的话。最开始我们是沿着岩壁向下飞行的，每过一刻钟我们就会与地面上的人联络一次。但在这一点上，出了一些意外。当我们第四次与他们联络时，他们说已经过去了一刻半钟。”
“这可不是微小的偏差。保险起见，我们决定让上面的人每隔一刻钟主动与我们联络。如果我们的计时过了一刻钟他们还没联络，那就由我们主动。”
“在无尽的黑暗中前行真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有时候我甚至会怀疑我们是否还在下降。我们唯一的参照物只有岩壁。在第十二次与地面人员联络半刻钟后，——这是他们主动联络我们的，几乎每次都是这样。我们与他们之间存在一个奇怪的时间差，在我们这边，两次联络只间隔了五分之一刻钟——岩壁到了尽头，我们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们决定与地面人员联络，但怎么都联络不上了。我们忘记了考虑地面与这里时间差，他们那边一定已经过了好久。事发突然，我们决定马上回撤。”
“但是，问题出现了：岩壁不见了。我们本来应该是不动的，但是仅仅在我们讨论的那一点点时间内，我们位置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而且我们竟然没有察觉！”
“‘我们在移动，速度很快。’成华说，‘这里没有风，所以我们感觉不到。’”
“‘不可能。就算没有风，船移动了我们也是能感觉到的。’芷英反驳道。船与人有相对运动，人自然能感觉到船给人的力的作用。”
“‘除非我们就是和船一起移动的。’我说，‘另外，你们有没有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了。’”
“‘别管那么多了，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吧。就算没有依托，向上飞总不会有错吧。’卡特说。”
“‘不，等等！’拉尔突然叫了起来，‘我的脚悬空了，拉我一把！’”
“‘拉尔，冷静！绳子！’我们五个是用一条绳子系在一起的，可以防止黑暗中分离。”
“‘抓紧船，我们好像失重了。’成华道。”
“‘不止是失重么简单，我们好像在旋转。’我说，‘已经分不清方向了！’”
“‘那我们岂不是出不去了？’卡特叫了起来，‘我可不想死在……’”
“卡特的声音突然消失了，我吓了一跳，喊着他的名字，向他刚才的方向伸出手去。”
“我确定我碰到他了，‘卡特，是你吗？’我惊讶的发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我听不见声音，什么都看不见，甚至无法呼吸，心脏剧烈的跳动，仿佛要挣脱我的身体。我头晕得厉害，全身的血管都在颤动，几乎要爆裂开来。”
“我想抓住船的扶手，但只抓到了一截断掉的金属。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碰不到了。”
“如果不是我当时失去了意识，恐惧一定会将我彻底击溃。”
灵正停下了，我给他倒了一杯酒。他喝下之后，继续讲道：
“我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营地里。我以为我在做梦，或者是什么死亡之后的神奇状态。但事实上我的确活了下来，他们说是吉拉拉莫把我带回来的，回来的也只有我们两个。至于他是怎么做到的，没有人知道。吉拉拉莫的情况很不好，到现在还没醒来。”
“探测陷入了僵局，大多数人都认为没有继续进行下去的可能性与必要性了。那可是连死神吉拉拉莫都只能勉强逃生的深渊啊。”
“但转机往往就发生在人们将要放弃的时候。就在我们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负责看管水晶球的人突然兴奋的大叫起来。”
“｀大家快过来看啊，这是什么！’我们闻讯而去。掉入深渊的水晶球传回了一段模糊的影像，是一片绿洲，不，是一片充满生机的大陆。山川，森林河流，一眼望不到边。显然水晶球是从极高的地方往下掉的，过了一会儿，它摔在了地上，信号就中断了，它摔碎了。”
“但大家的情绪已经十分高昂。我们从未见过那么美的景象，那是一种不属于米达拉莫的美。从我记事起，米达拉莫就是满目疮痍。我们确信那是一片新的大陆新的天堂，新的希望！有一种超出达斯拉莫的存在，在这种存在面前达斯拉莫也只能俯首遵从！”
灵正激动起来像个疯子，可能他真的已经疯了，不然也不会说出如此异端不敬之语。
“冷静一点吧，你需要好好休息。”我对他说。
灵正摇了摇头：“不，我得走了。”他站了起来，“不要跟别人说我回来过。”
他站在那里看着我，似乎是在等我回答。我只好低下头，回避他的眼神。
“当天堂变成地狱，地狱之门的后面，就变成了下一个天堂。”灵正似乎在自言自语。说完，他就拿起衣服走了。
“对了，”走到门口，他在伸手开门时，突然又开口了，“别忘记，是达斯拉莫教会人们‘吃人’的。”
灵正刚走不久，粗暴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行抚司，开门！”
行抚司，治安管理部门。我打开门，外面是三个全副武装的高大武士。
领头的那个没有戴头盔，他说起话来阴阳怪气的：“但愿没有惊扰到你，灵均小姐。在下黑崎。”
黑崎，行抚司典将（也就是行抚司的一把手），是为数不多的达达拉莫之一。
达达拉莫，意为“神明眷属”，是获得了达斯拉莫赐予的神力的人，显然他们的地位高于普通人。但是，愿意成为达达拉莫的人并不多。因为一直以来，达达拉莫的寿命都远比普通人短，一般不超过五十岁。而且死因不明。
“黑崎队长有什么事么？”
“我们正在追捕一名要犯。”他突然凑近了，“他，是你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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