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绮罗
姜晚本能的搜寻着记忆，只是脑海一片空白。
她这是怎么了？
“请问这是哪里？”她毫无头绪，就只能依靠身边人给她讯息了，不禁询问起这个看起来同她年纪相若的姑娘。“还有，你是谁？”她的嗓子有些干燥，声音还带着点沙哑。
“姑娘，这里是您的家呀，奴婢是绮罗，是三个月前来伺候姑娘的。姑娘莫急，先喝口水润润，且稍等片刻，奴婢准备些吃食，去去就来。”绮罗一听便知姜晚是因着长久未说话，嗓子干哑，便主动倒了杯水，就退出去了。
绮罗赶去前厅禀报，“公子，姑娘醒了。”
正在研究珍珑棋局的林意南一知晓人醒了，便将刚执起的白棋胡乱丢到了黑棋盒中，慌忙间起身，却撞上了桌角，踉跄几步，棋子散落了一地，也未曾停留。
这个素日里沉稳内敛，温文尔雅的人，怎的如此失态，想来这个姑娘于他而言不是一般的重要，绮罗跟在林意南身后边碎步快走边暗忖着。
匆匆走去的路上，绮罗把姜晚醒后的对话原样同林意南复述了一遍。
林意南甚是赞赏，“你做事细致，为人机敏，有你在阿晚身边，我是安心的。”
绮罗低头应了应，暗羞起来，能得到他的赞赏，她是极愉悦的。
……
二罗是他从俩个恶霸手上救下的。
刚刚至王都，忘忧去客栈订了两间房，顺道买些吃食。
林意南笔挺着身子的坐在马车上假寐，忽然不远处便传来了凄惨的哭声，他不由地蹙眉掀起了帘子。
客栈旁的老树下。
“还不快跟我走，想逃哪里去，你买药的银子如今该还了吧！”一獐头鼠目的瘦高男子正抓着一个女孩的手腕。
“我们大爷瞧得上你，便是你的福气，你瞅你的小身子骨，日后做个姨娘，保管你丰腴起来。”另一个脑满肠肥的彪形大汉恶狠狠的说道。
“不，不要，大爷，求求你，生个好心。我马上就能凑够一百文，再给我些许日子，哦不，就今天我定能还上。”那女孩苦苦哀求，连连磕头。“求求你们，父亲现在不能没有我啊。”
那女孩衣服有些磨损，身上多处清晰的伤痕，有拳印，有鞭痕，有棍击，有的已经结成了血痂，原本就瘦小的身体，显得格外脆弱，许是一阵微风就可以吹散一般。
林意南有些怜悯的看这个这个姑娘，想到阿晚之前也是这般弱小无助，眼神不由地暗了暗。
远处的谢久楼冷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明白这女孩他想必是要救下的，嘴角微扬。这来王都的一路上，虽然林意南和谢久楼相处的不算是很和谐，但是默契还是有的。
“这位姑娘的钱，在下替她还了。”
那俩大汉闻声便狐疑的看向马车。
林意南有条不紊的下了车，挡在二罗身前，半弯着腰，伸手将她扶起。
二罗微微一怔，胆怯地看着眼前这个公子。文雅如玉。他生着一双极致温柔的眼睛，她莫名有些羞涩不敢直视。
“你在说什么胡话？”彪形大汉万分鄙夷道。
“就是，她现在可是欠我们五两白银了。没这个数，我们是不会放的”那瘦高男子露出贪婪的眼神。见林意南并无表示，直接伸手去抓二罗。
林意南用尽全力，拿起扇子拍掉了他伸过来的脏手，丢了一袋钱在地上。
那人吃痛，便怒喊一声，“竖子，你敢挑衅我？”
林意南一眼瞥去客栈屋顶，“你还不出手，想等到何时？”
那在暗处的谢久楼正想瞧上一出好戏，听他这么一说，鼻哼一声，随手掷出两块石子。
“啊哟！”
“啊我的腰，还有高手！”
“快逃，找大爷来报仇。”
那俩恶人一边怒喊着，一边捡了钱袋落荒而逃。
二罗见恶人瞬间被赶跑，立刻行大礼言谢，“公子大恩大德，二罗没齿难忘。还有一事，公子再帮帮我吧。”
林意南从怀里掏了一袋银钱，交到二罗手上，嘱咐道，“我知你是想诊治你父亲，这些银两应该足够了。多余的钱买些吃食，莫要饿着自己。”说罢，转身欲走。
二罗在林意南转身之际，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角，“公子大恩，二罗必定会报答，您是住这客栈吗，且等我几日，我定会还钱给您的。”
林意南转身看了看被捏住的衣角，有些迟疑。
二罗察觉到他的眼神，立马放开了手，生怕是自己会弄脏他儒白的衣摆。
林意南看着她下意识的动作，便有些不忍，宽慰道，“我没有那个意思，这钱不必还了。好好长大就是报我的恩情了。”
二罗没想过天下间是有人不求回报的愿意帮助她，唯一念的还是她的往后。思及至此，她真诚的给林意南叩头跪拜，起身便跑走了。
谢久楼待二罗走后，便现身在林意南前面。
“花着我的银子，人情都给你博走了，真不亏是南国万众少女的梦啊。佩服！”谢久楼戏谑道。
林意南有些无奈摇头，“慎言！人家父病重，你还这般讽刺，剑客果真是无心的。”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忘忧觉得谢久楼并非面上冷酷，胆子便大了点，在一旁嘟起嘴，有些埋怨道，“人着实可怜，谢大侠真是无情。”
次日清晨，忘忧下楼准备早点，便看见客栈门口蹲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空荡荡的街上，显得有点单薄无助。
忘忧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细声细语的问道，“你是二罗吧，怎的来了这里，可是钱不够了？”
二罗抬头便瞧见一个陌生的姑娘，有些疑惑道，“你认识我？”
“我是昨天同先生一起来的丫鬟，我叫忘忧。”
“先生？公子，可是还在？”二罗眼睛发亮。
“自是在的，你有什么事情同我说，我帮你传话。”忘忧热情的说。
“我想报答公子大恩，为奴为婢皆情愿。”二罗眼神认真，握住忘忧的双手。
“你且进客栈等罢，外面还有些凉意。”忘忧还是有些担心道。
“不了，我还是在这里等等，我现在这样怕是会影响客栈生意。”二罗婉拒了。
她便有些了然，也不再劝，她是愿意帮二罗一把的，都是苦命人。于是上楼去找了先生。
忘忧轻叩房门，侯了一会，听见里面有声响便问道，“先生可是起了，昨日的二罗来了，在街边等了许久，瞧着外头还有些冷意，我已问她原由，说是要来报恩于先生。”
屋内的林意南其实在楼上半掩着窗观察了二罗许久。这丫头是个有耐心的，也是个聪慧的，阿晚身边是还少个人。
“忘忧，你给她准备点粥食，待她吃完，给她换身衣裳梳洗一下，领她上来罢。”林意南终是打定了主意。
忘忧听罢下了楼。
谢久楼从窗外飞进，“你莫不是要教她习武？”
“何以见得？”林意南悠悠的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挑眉问道。
“这女孩一来有耐心，能吃苦，棍棒下亦未喊痛求助于你；二来虽是身体瘦小，身子骨体却是极好的，天微亮外头还是凉的，竟能在那儿熬这般久，是个好苗子。三来那刚刚的行为，准是个有心思深的，想让你怜悯她呢！”谢久楼分析的头头是道。
“第四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孝顺，她是个重情义之人。心思重些也好，阿晚身边少一个有心计的人，忘忧虽是聪慧，但是未曾见过人性之恶。是以远不及她。”林意南顿了顿补充到。
“也是论心思，谁人比得过你。”谢久楼睨了他一眼，便不再多言。
……
二罗梳洗完毕，便随着忘忧到了楼上。
“先生，我已领了二罗在门口了。”
“进来吧。”
淡淡的声音响起，二罗心跳的有些快了。
忘忧推开门进屋，二罗便跟着，见到坐在桌边的那人，便噗通跪倒在地，“公子，家父已有大夫诊治，服药月余便能痊愈。公子大恩难报，二罗愿意为奴为婢侍奉公子左右。恳请先生应允。”
“其实我昨日同你说了，我不必你报恩的。”林意南婉拒道。
“二罗家境原是不错，无奈家道中落，原是懂礼仪的，明规矩的，无需再调教。我虽是不知几个理，但是知恩图报亦是明白几分的，且公子于我是活命之恩，定要报答一二。二罗自知卑贱，无一技之长，父亲不堪重活，即便是痊愈亦是难以维持生计，如此一来，他便能好生在家将养。我深知公子人品高洁，若是能侍奉公子，父亲定可安心些。公子，我是能吃苦的，什么事情都愿意干，别看我人小，我力气很大的，求，求您了。”说罢便磕头不起。
林意南意味深长的看向她，这个丫头说话果真滴水不漏，“起身吧，我这儿不需要丫头，等等忘忧会带你去见她的。只是你当真什么都愿意做吗？”
二罗点头，真挚的说道，“是，奴婢，什么都愿意！”
林意南很满意，看着这个伶俐又聪慧的丫头，不由嘴角上扬，“今后，不要叫二罗了，改叫绮罗吧。”
“是。”
绮罗，今后她便叫绮罗了。
她这是怎么了？
“请问这是哪里？”她毫无头绪，就只能依靠身边人给她讯息了，不禁询问起这个看起来同她年纪相若的姑娘。“还有，你是谁？”她的嗓子有些干燥，声音还带着点沙哑。
“姑娘，这里是您的家呀，奴婢是绮罗，是三个月前来伺候姑娘的。姑娘莫急，先喝口水润润，且稍等片刻，奴婢准备些吃食，去去就来。”绮罗一听便知姜晚是因着长久未说话，嗓子干哑，便主动倒了杯水，就退出去了。
绮罗赶去前厅禀报，“公子，姑娘醒了。”
正在研究珍珑棋局的林意南一知晓人醒了，便将刚执起的白棋胡乱丢到了黑棋盒中，慌忙间起身，却撞上了桌角，踉跄几步，棋子散落了一地，也未曾停留。
这个素日里沉稳内敛，温文尔雅的人，怎的如此失态，想来这个姑娘于他而言不是一般的重要，绮罗跟在林意南身后边碎步快走边暗忖着。
匆匆走去的路上，绮罗把姜晚醒后的对话原样同林意南复述了一遍。
林意南甚是赞赏，“你做事细致，为人机敏，有你在阿晚身边，我是安心的。”
绮罗低头应了应，暗羞起来，能得到他的赞赏，她是极愉悦的。
……
二罗是他从俩个恶霸手上救下的。
刚刚至王都，忘忧去客栈订了两间房，顺道买些吃食。
林意南笔挺着身子的坐在马车上假寐，忽然不远处便传来了凄惨的哭声，他不由地蹙眉掀起了帘子。
客栈旁的老树下。
“还不快跟我走，想逃哪里去，你买药的银子如今该还了吧！”一獐头鼠目的瘦高男子正抓着一个女孩的手腕。
“我们大爷瞧得上你，便是你的福气，你瞅你的小身子骨，日后做个姨娘，保管你丰腴起来。”另一个脑满肠肥的彪形大汉恶狠狠的说道。
“不，不要，大爷，求求你，生个好心。我马上就能凑够一百文，再给我些许日子，哦不，就今天我定能还上。”那女孩苦苦哀求，连连磕头。“求求你们，父亲现在不能没有我啊。”
那女孩衣服有些磨损，身上多处清晰的伤痕，有拳印，有鞭痕，有棍击，有的已经结成了血痂，原本就瘦小的身体，显得格外脆弱，许是一阵微风就可以吹散一般。
林意南有些怜悯的看这个这个姑娘，想到阿晚之前也是这般弱小无助，眼神不由地暗了暗。
远处的谢久楼冷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明白这女孩他想必是要救下的，嘴角微扬。这来王都的一路上，虽然林意南和谢久楼相处的不算是很和谐，但是默契还是有的。
“这位姑娘的钱，在下替她还了。”
那俩大汉闻声便狐疑的看向马车。
林意南有条不紊的下了车，挡在二罗身前，半弯着腰，伸手将她扶起。
二罗微微一怔，胆怯地看着眼前这个公子。文雅如玉。他生着一双极致温柔的眼睛，她莫名有些羞涩不敢直视。
“你在说什么胡话？”彪形大汉万分鄙夷道。
“就是，她现在可是欠我们五两白银了。没这个数，我们是不会放的”那瘦高男子露出贪婪的眼神。见林意南并无表示，直接伸手去抓二罗。
林意南用尽全力，拿起扇子拍掉了他伸过来的脏手，丢了一袋钱在地上。
那人吃痛，便怒喊一声，“竖子，你敢挑衅我？”
林意南一眼瞥去客栈屋顶，“你还不出手，想等到何时？”
那在暗处的谢久楼正想瞧上一出好戏，听他这么一说，鼻哼一声，随手掷出两块石子。
“啊哟！”
“啊我的腰，还有高手！”
“快逃，找大爷来报仇。”
那俩恶人一边怒喊着，一边捡了钱袋落荒而逃。
二罗见恶人瞬间被赶跑，立刻行大礼言谢，“公子大恩大德，二罗没齿难忘。还有一事，公子再帮帮我吧。”
林意南从怀里掏了一袋银钱，交到二罗手上，嘱咐道，“我知你是想诊治你父亲，这些银两应该足够了。多余的钱买些吃食，莫要饿着自己。”说罢，转身欲走。
二罗在林意南转身之际，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角，“公子大恩，二罗必定会报答，您是住这客栈吗，且等我几日，我定会还钱给您的。”
林意南转身看了看被捏住的衣角，有些迟疑。
二罗察觉到他的眼神，立马放开了手，生怕是自己会弄脏他儒白的衣摆。
林意南看着她下意识的动作，便有些不忍，宽慰道，“我没有那个意思，这钱不必还了。好好长大就是报我的恩情了。”
二罗没想过天下间是有人不求回报的愿意帮助她，唯一念的还是她的往后。思及至此，她真诚的给林意南叩头跪拜，起身便跑走了。
谢久楼待二罗走后，便现身在林意南前面。
“花着我的银子，人情都给你博走了，真不亏是南国万众少女的梦啊。佩服！”谢久楼戏谑道。
林意南有些无奈摇头，“慎言！人家父病重，你还这般讽刺，剑客果真是无心的。”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忘忧觉得谢久楼并非面上冷酷，胆子便大了点，在一旁嘟起嘴，有些埋怨道，“人着实可怜，谢大侠真是无情。”
次日清晨，忘忧下楼准备早点，便看见客栈门口蹲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空荡荡的街上，显得有点单薄无助。
忘忧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细声细语的问道，“你是二罗吧，怎的来了这里，可是钱不够了？”
二罗抬头便瞧见一个陌生的姑娘，有些疑惑道，“你认识我？”
“我是昨天同先生一起来的丫鬟，我叫忘忧。”
“先生？公子，可是还在？”二罗眼睛发亮。
“自是在的，你有什么事情同我说，我帮你传话。”忘忧热情的说。
“我想报答公子大恩，为奴为婢皆情愿。”二罗眼神认真，握住忘忧的双手。
“你且进客栈等罢，外面还有些凉意。”忘忧还是有些担心道。
“不了，我还是在这里等等，我现在这样怕是会影响客栈生意。”二罗婉拒了。
她便有些了然，也不再劝，她是愿意帮二罗一把的，都是苦命人。于是上楼去找了先生。
忘忧轻叩房门，侯了一会，听见里面有声响便问道，“先生可是起了，昨日的二罗来了，在街边等了许久，瞧着外头还有些冷意，我已问她原由，说是要来报恩于先生。”
屋内的林意南其实在楼上半掩着窗观察了二罗许久。这丫头是个有耐心的，也是个聪慧的，阿晚身边是还少个人。
“忘忧，你给她准备点粥食，待她吃完，给她换身衣裳梳洗一下，领她上来罢。”林意南终是打定了主意。
忘忧听罢下了楼。
谢久楼从窗外飞进，“你莫不是要教她习武？”
“何以见得？”林意南悠悠的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挑眉问道。
“这女孩一来有耐心，能吃苦，棍棒下亦未喊痛求助于你；二来虽是身体瘦小，身子骨体却是极好的，天微亮外头还是凉的，竟能在那儿熬这般久，是个好苗子。三来那刚刚的行为，准是个有心思深的，想让你怜悯她呢！”谢久楼分析的头头是道。
“第四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孝顺，她是个重情义之人。心思重些也好，阿晚身边少一个有心计的人，忘忧虽是聪慧，但是未曾见过人性之恶。是以远不及她。”林意南顿了顿补充到。
“也是论心思，谁人比得过你。”谢久楼睨了他一眼，便不再多言。
……
二罗梳洗完毕，便随着忘忧到了楼上。
“先生，我已领了二罗在门口了。”
“进来吧。”
淡淡的声音响起，二罗心跳的有些快了。
忘忧推开门进屋，二罗便跟着，见到坐在桌边的那人，便噗通跪倒在地，“公子，家父已有大夫诊治，服药月余便能痊愈。公子大恩难报，二罗愿意为奴为婢侍奉公子左右。恳请先生应允。”
“其实我昨日同你说了，我不必你报恩的。”林意南婉拒道。
“二罗家境原是不错，无奈家道中落，原是懂礼仪的，明规矩的，无需再调教。我虽是不知几个理，但是知恩图报亦是明白几分的，且公子于我是活命之恩，定要报答一二。二罗自知卑贱，无一技之长，父亲不堪重活，即便是痊愈亦是难以维持生计，如此一来，他便能好生在家将养。我深知公子人品高洁，若是能侍奉公子，父亲定可安心些。公子，我是能吃苦的，什么事情都愿意干，别看我人小，我力气很大的，求，求您了。”说罢便磕头不起。
林意南意味深长的看向她，这个丫头说话果真滴水不漏，“起身吧，我这儿不需要丫头，等等忘忧会带你去见她的。只是你当真什么都愿意做吗？”
二罗点头，真挚的说道，“是，奴婢，什么都愿意！”
林意南很满意，看着这个伶俐又聪慧的丫头，不由嘴角上扬，“今后，不要叫二罗了，改叫绮罗吧。”
“是。”
绮罗，今后她便叫绮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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