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旅途
地上没有路，只有腐败的树叶。
他们没有走林中小路，而是选择走人类不容易出现的丛林深处。那是他们的行动准则。
这时，夕阳透过树林的缝隙斜射下来，一道道红色的光柱像流星划过时留下的尾迹，给昏暗的树下送来微弱的光芒。他们可以凭借着这光继续赶路。
白兰和陆离不紧不慢地往前走，一前一后。白兰手里拿着刀，不是要警戒林中的野兽，而是遇到挡路的树枝直接挥刀砍下来。陆离懒得拔刀就走在后面。现在他们身后，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根树枝躺在地上。仔细的人会发现这些树枝的切口整齐利落，不像是一般的人能留下的痕迹。
树林还看不到尽头，林中的光线越来越暗，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周围变得雾蒙蒙的，树干以下的部分全淹没在一片灰白的雾里。
陆离看着天越来越暗，心里泛起嘀咕。“阿兰，怎么还没出去？”他问道。
白兰挥刀砍下一根树枝。“马上就出去了。他说。
听到白兰这么说，他也不再多问，就继续跟着他往前走。
二人从遥远的斯图加特日夜兼程赶到撒丁岛，早已身心具疲，就不想再做高速移动，不然，他们早就走出这片林子了。其实他们可以继续乘着龙去镇子，但是考虑到用灵子做的伪装层也有失效的时候，因此他们还是决定不冒险，让帝简、安娜和绿蒂带着两条龙隐藏在山林中。
∞
此时，在树林的另一边。
三位负责看守龙的小组成员正龟缩在一个口袋形的大山洞中，烤火、烤鱼、还烤野兔。两条龙则趴在里面睡觉。
火焰熊熊燃烧，狭窄的山洞被照得红彤彤的。三人围坐在火堆前，正在争论接下来即将烤好的野兔腿的所属问题。他们都主张这条兔腿应该是我的，但兔腿只剩下一条，而每个人都想得到，所以一时争执不下，致使局面有些混乱。
“我都说了好几遍了，我才吃了两条鱼，连兔子毛我都没见着呢！”安娜狡辩说。
“安娜，你吃了三条鱼，我亲眼看到的。”绿蒂淡定地纠正她。“兔子毛的话，在这里。”她把剥下来的兔子皮指给安娜看。
“安娜小姐，你刚才趁我跟绿蒂小姐聊天的时候，”帝简用嘴撕下一块鱼肉，然后接着说，”偷偷地拿了一大块兔肉，别以为我没看见。”帝简边嚼鱼肉边说，这条兔子腿他也势在必得。
“我拿那块兔肉是喂给小龙的，你没看到吗？”安娜装作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反正这条兔子腿我不能让给你，安娜。”绿蒂刚吃完一条兔子腿，但是她觉得吃一条还不过瘾。
“绿蒂小姐，你已经吃了一个兔子腿了，所以这个应该是我的，而且兔子是我抓来的。”帝简指着架子上的肉说。
安娜深呼吸一口气，“没办法了，猜拳决定吧。”她佯装镇定，其实心里很怕他们两个不采纳自己的办法。她吃得是最多的，如果再争下去，她很可能在这场竞争中败下阵来。
“好啊。”绿蒂说，好像已经胜券在握。
帝简不太乐意，但是再继续争下去有损绅士风度，于是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剪刀石头布！剪刀石头布！”
在第二次较量中，绿蒂和安娜都是出锤子，帝简出的是剪刀。他败下阵来，沮丧的靠在石壁上。剩下安娜和绿蒂两个人继续争夺肉的所有权。她们二人都拿出了十足的劲头，两眼放光，在揣摩对方怎么出。
“剪刀石头布！”
“剪刀石头布！”
“剪刀石头布！”
二人前两次都拿出布来一决胜负，平局。但在第三次的时候，安娜心想这妞第三把肯定不敢再出布！她一定是想用剪刀来结束比赛，于是安娜鬼精地出了锤子……然而绿蒂出的还是布。她呆呆地看着绿蒂那只摊开的手，洁白如玉。她傻在原地。它攥在一起也好啊……
安娜颓坐在地上。绿蒂则开心地去拿架子上的肉。帝简轻笑一声，继续吃自己的鱼。
∞
夜幕低垂，白兰和陆离站在一片空地上，身后是那片树林。举目望去，不远处燃着密集的灯火，那是小镇所在的地方。他们能听到小镇的人们庆祝圣诞节的声音。
陆离松了口气，终于可以到小镇歇歇脚，顺便吃点东西了。他们一整天就靠从旅馆带来的那点干粮撑着，现在是又渴又饿。陆离看着前方的热闹气氛，心想可以好好地补充体力了。
二人快步向小镇走去。
镇上一片欢腾的景象。小小的镇子张灯结彩，缤纷夺目。狭窄的村路两旁摆满东西，人们摩肩接踵，眼神留恋着、欣赏着各种打着结礼物。
白兰和陆离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目光投向前方，在找一家能落脚的酒馆。他们从人群中挤出来，又进入下一片拥挤的人群，终于从中解脱后，来到镇子的中央，那里矗立着一棵高达十米的圣诞树，上面布满彩灯，灯光闪烁不定，晃人眼睛。二人没有心情欣赏景致，仍在环顾四周，找寻着酒馆。他们终于在花坛的右边找到了它，二人戴上头上的兜帽，走了进去。
陆离进去后，发现酒馆里满满的都是人。声音嘈杂，汉子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只是看到自己走进来的时候都停下来了。他看着这些一动不动的人，有的酒瓶还杵在嘴里；有的正在用牙齿撕咬一块肉；有的正在笑着，笑容忽然凝固了。陆离根本看不到这些诧异的眼神，他只担心会不会没座位了，如果没有的话在这里使用武力解决会不会不太好，但是提着晚餐坐在台阶下面吃又太没氛围。正当他思索的时候，他看到在一个角落里有一张没人的小桌子，他激动得急步过去在凳子上坐下。他坐下的一瞬间，酒馆内又恢复正常了。白兰看着座位的问题解决了，也放下心来，走上前去点菜。
陆离坐在小凳子上活动筋骨，活动玩他忽然感觉很疲惫，脑子昏昏沉沉，视野逐渐恍惚。他闭上眼睛，渐渐地，身边的人声消失了，他坠入一片黑暗之中。他睡着了。
他大概睡了半个小时。白兰没有叫他，他是忽然醒来的。睁开眼睛后，他看到白兰正在安静地吃东西，不时拿起酒瓶喝上一口。
“醒了？”
陆离身上的倦意消退了。他只感觉到腹中空空，很饿。“嗯。”他答道。
白兰把手里的肉吃下去，又喝了口酒。“你吃吧，我也休息一下。”
“好。”
陆离大快朵颐地吃起来。那吃相和白兰截然不同，引来一众人的围观。
“兄弟，我们镇子的饭菜还不错吧？”一个肚大腰圆的中年男人问道。
陆离平时很少遇到人跟他搭话，他抬起头“嗯”了一声，然后继续吃肉。
“我看兄弟你这副打扮，想必是外地人吧。”中年男人畅快地说，他似乎对陆离很感兴趣，他续说道，“你放心好了，我们镇子里的人对外人没有敌意。”
陆离盯着他的眼睛，“我对你也没有敌意。”他冰冷地说。他会的意大利语很少，也懒得跟别人闲扯。
中年男子摸了摸他那浑圆的秃头，明白对方无意与自己交谈，于是也不再追问，转过头和朋友继续吃喝。
陆离狼吐虎咽地把桌上的食物解决掉以后，又美滋滋地喝一瓶酒，酒瓶见底的时候，白兰醒来。他们起身去结账，然后离开这家酒馆。
酒馆外面很暖和。人们在会场中央的石台架起篝火，大火呼呼燃烧，周围流动着热呼呼的气流。一群人围着篝火跳舞，孩子当起搬运工，不停地抱起干柴往火堆里扔。
白兰注视火堆良久，没注意到会场里好多人都在盯着他看，直到陆离提醒他快点走，他才转移目光。他们穿过会场，沿着一条小路走到尽头。这里四处无人，他们才停了下来。
他们没有走林中小路，而是选择走人类不容易出现的丛林深处。那是他们的行动准则。
这时，夕阳透过树林的缝隙斜射下来，一道道红色的光柱像流星划过时留下的尾迹，给昏暗的树下送来微弱的光芒。他们可以凭借着这光继续赶路。
白兰和陆离不紧不慢地往前走，一前一后。白兰手里拿着刀，不是要警戒林中的野兽，而是遇到挡路的树枝直接挥刀砍下来。陆离懒得拔刀就走在后面。现在他们身后，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根树枝躺在地上。仔细的人会发现这些树枝的切口整齐利落，不像是一般的人能留下的痕迹。
树林还看不到尽头，林中的光线越来越暗，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周围变得雾蒙蒙的，树干以下的部分全淹没在一片灰白的雾里。
陆离看着天越来越暗，心里泛起嘀咕。“阿兰，怎么还没出去？”他问道。
白兰挥刀砍下一根树枝。“马上就出去了。他说。
听到白兰这么说，他也不再多问，就继续跟着他往前走。
二人从遥远的斯图加特日夜兼程赶到撒丁岛，早已身心具疲，就不想再做高速移动，不然，他们早就走出这片林子了。其实他们可以继续乘着龙去镇子，但是考虑到用灵子做的伪装层也有失效的时候，因此他们还是决定不冒险，让帝简、安娜和绿蒂带着两条龙隐藏在山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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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树林的另一边。
三位负责看守龙的小组成员正龟缩在一个口袋形的大山洞中，烤火、烤鱼、还烤野兔。两条龙则趴在里面睡觉。
火焰熊熊燃烧，狭窄的山洞被照得红彤彤的。三人围坐在火堆前，正在争论接下来即将烤好的野兔腿的所属问题。他们都主张这条兔腿应该是我的，但兔腿只剩下一条，而每个人都想得到，所以一时争执不下，致使局面有些混乱。
“我都说了好几遍了，我才吃了两条鱼，连兔子毛我都没见着呢！”安娜狡辩说。
“安娜，你吃了三条鱼，我亲眼看到的。”绿蒂淡定地纠正她。“兔子毛的话，在这里。”她把剥下来的兔子皮指给安娜看。
“安娜小姐，你刚才趁我跟绿蒂小姐聊天的时候，”帝简用嘴撕下一块鱼肉，然后接着说，”偷偷地拿了一大块兔肉，别以为我没看见。”帝简边嚼鱼肉边说，这条兔子腿他也势在必得。
“我拿那块兔肉是喂给小龙的，你没看到吗？”安娜装作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反正这条兔子腿我不能让给你，安娜。”绿蒂刚吃完一条兔子腿，但是她觉得吃一条还不过瘾。
“绿蒂小姐，你已经吃了一个兔子腿了，所以这个应该是我的，而且兔子是我抓来的。”帝简指着架子上的肉说。
安娜深呼吸一口气，“没办法了，猜拳决定吧。”她佯装镇定，其实心里很怕他们两个不采纳自己的办法。她吃得是最多的，如果再争下去，她很可能在这场竞争中败下阵来。
“好啊。”绿蒂说，好像已经胜券在握。
帝简不太乐意，但是再继续争下去有损绅士风度，于是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剪刀石头布！剪刀石头布！”
在第二次较量中，绿蒂和安娜都是出锤子，帝简出的是剪刀。他败下阵来，沮丧的靠在石壁上。剩下安娜和绿蒂两个人继续争夺肉的所有权。她们二人都拿出了十足的劲头，两眼放光，在揣摩对方怎么出。
“剪刀石头布！”
“剪刀石头布！”
“剪刀石头布！”
二人前两次都拿出布来一决胜负，平局。但在第三次的时候，安娜心想这妞第三把肯定不敢再出布！她一定是想用剪刀来结束比赛，于是安娜鬼精地出了锤子……然而绿蒂出的还是布。她呆呆地看着绿蒂那只摊开的手，洁白如玉。她傻在原地。它攥在一起也好啊……
安娜颓坐在地上。绿蒂则开心地去拿架子上的肉。帝简轻笑一声，继续吃自己的鱼。
∞
夜幕低垂，白兰和陆离站在一片空地上，身后是那片树林。举目望去，不远处燃着密集的灯火，那是小镇所在的地方。他们能听到小镇的人们庆祝圣诞节的声音。
陆离松了口气，终于可以到小镇歇歇脚，顺便吃点东西了。他们一整天就靠从旅馆带来的那点干粮撑着，现在是又渴又饿。陆离看着前方的热闹气氛，心想可以好好地补充体力了。
二人快步向小镇走去。
镇上一片欢腾的景象。小小的镇子张灯结彩，缤纷夺目。狭窄的村路两旁摆满东西，人们摩肩接踵，眼神留恋着、欣赏着各种打着结礼物。
白兰和陆离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目光投向前方，在找一家能落脚的酒馆。他们从人群中挤出来，又进入下一片拥挤的人群，终于从中解脱后，来到镇子的中央，那里矗立着一棵高达十米的圣诞树，上面布满彩灯，灯光闪烁不定，晃人眼睛。二人没有心情欣赏景致，仍在环顾四周，找寻着酒馆。他们终于在花坛的右边找到了它，二人戴上头上的兜帽，走了进去。
陆离进去后，发现酒馆里满满的都是人。声音嘈杂，汉子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只是看到自己走进来的时候都停下来了。他看着这些一动不动的人，有的酒瓶还杵在嘴里；有的正在用牙齿撕咬一块肉；有的正在笑着，笑容忽然凝固了。陆离根本看不到这些诧异的眼神，他只担心会不会没座位了，如果没有的话在这里使用武力解决会不会不太好，但是提着晚餐坐在台阶下面吃又太没氛围。正当他思索的时候，他看到在一个角落里有一张没人的小桌子，他激动得急步过去在凳子上坐下。他坐下的一瞬间，酒馆内又恢复正常了。白兰看着座位的问题解决了，也放下心来，走上前去点菜。
陆离坐在小凳子上活动筋骨，活动玩他忽然感觉很疲惫，脑子昏昏沉沉，视野逐渐恍惚。他闭上眼睛，渐渐地，身边的人声消失了，他坠入一片黑暗之中。他睡着了。
他大概睡了半个小时。白兰没有叫他，他是忽然醒来的。睁开眼睛后，他看到白兰正在安静地吃东西，不时拿起酒瓶喝上一口。
“醒了？”
陆离身上的倦意消退了。他只感觉到腹中空空，很饿。“嗯。”他答道。
白兰把手里的肉吃下去，又喝了口酒。“你吃吧，我也休息一下。”
“好。”
陆离大快朵颐地吃起来。那吃相和白兰截然不同，引来一众人的围观。
“兄弟，我们镇子的饭菜还不错吧？”一个肚大腰圆的中年男人问道。
陆离平时很少遇到人跟他搭话，他抬起头“嗯”了一声，然后继续吃肉。
“我看兄弟你这副打扮，想必是外地人吧。”中年男人畅快地说，他似乎对陆离很感兴趣，他续说道，“你放心好了，我们镇子里的人对外人没有敌意。”
陆离盯着他的眼睛，“我对你也没有敌意。”他冰冷地说。他会的意大利语很少，也懒得跟别人闲扯。
中年男子摸了摸他那浑圆的秃头，明白对方无意与自己交谈，于是也不再追问，转过头和朋友继续吃喝。
陆离狼吐虎咽地把桌上的食物解决掉以后，又美滋滋地喝一瓶酒，酒瓶见底的时候，白兰醒来。他们起身去结账，然后离开这家酒馆。
酒馆外面很暖和。人们在会场中央的石台架起篝火，大火呼呼燃烧，周围流动着热呼呼的气流。一群人围着篝火跳舞，孩子当起搬运工，不停地抱起干柴往火堆里扔。
白兰注视火堆良久，没注意到会场里好多人都在盯着他看，直到陆离提醒他快点走，他才转移目光。他们穿过会场，沿着一条小路走到尽头。这里四处无人，他们才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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