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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夏旦

    铛!

    什么情况?

    铛!铛!

    钟声接连敲响了三次,仿佛在传递什么信号。

    果不其然,有壮汉在两侧瞭望台上各拎出一杆青旗张扬飞舞,猎猎作响,似乎在做什么回应或等待指示。街上行人亦纷纷驻足,不少人更是从门窗内探出头身来,小镇顿时哄吵热闹了起来。

    然而仅过2秒,就统统被一道由远及近的巨大呼啸声所掩盖过去。

    轰魁脑袋抵在窗旁的盲区边,以避免被外人看见,又小心循着大家的视线仰头遥望,可惜被自家屋檐遮挡了视野,仅隐约看到远处建筑被一团阴影所笼罩。

    正要放弃,他眼前突兀间转暗又飞速转明,蓦然看到一头庞然巨兽径直从他头顶掠过,啸声摄人,所挟劲风直打得绿叶唰唰叫响,更是凌乱了他的碎发。

    我勒个擦!

    刹那间,轰魁金褐色瞳孔猛然骤缩,身体也差点被这股妖风掀翻,好在脑袋本能的战术后仰,双脚更是反应灵敏地蹬蹬倒退了两、三步,好在他手疾眼快抓住了一旁的桌角稳住重心,不然今天非得摔个四脚朝天。

    “那是什么东西…呼…”

    他的眼中残留有惊骇、有向往、有思忖等神采。

    等轰魁反复深呼吸了五六下,才勉强平复内心的余悸。待他再次循声望去,在那温和的四角阳光下,那头“巨兽”变得五彩缤纷,被人一览无余:

    那是一艘富有银灰色、金属质感的船舰,正被一个奇异半透明的巨型彩泡泡包裹在内,在半空中忽隐忽现,并随着船舰在空中行驶、盘旋时,其两翼及尾部还不断制造喷出一连串的小气泡,色彩纷呈,十分绚丽。

    啪的一掌,轰魁反手送给自己一个大逼兜,那神情也渐渐微妙、扭曲。

    “这不是幻觉,真是飞船!”

    他心头讶然大喝,那船舰远远看去就有大卡车般大小,近看恐怕有飞机般的体积。

    那飞船前中端船体部上按插了六道如白色羽翼般向后延展的风帆,前三小、后三大,不时控制其煽动幅度以移动方向,船尾还装有四扇铁片组成的巨型螺旋桨,被一层铁栏网围护着,如同被困于笼的凶禽般狂啸不休。

    外加船体显露的十多门口径相仿的黝黑炮洞,每个都有两三个人头般大,搭配船身那立体柔美的顺滑流线、坚固耀眼的金属质感及怒浪般地呼啸声,无不彰显此舰的强大压迫感及威慑力...

    等下,船头上好像站了一个人?

    这么骚包?

    与此同时,船头上的男子发出一道从上及下、由远到近的浑厚指示。

    “走吧,无事,继续前行巡视!”

    待它又盘旋了两、三圈后,这艘奇特的船舰就在居民的热烈欢呼及注视下快速驶离,远远看上去还真像巨型飞禽。

    ‘某个友善势力?!’

    ‘可这未免也太离谱了!’

    ‘这七八层楼大小的庞然巨舰是如何在高空自由飞行的?凭那巨型泡泡?还是那六对帆翼?是科学还是魔法?游戏都不敢这么搞!’

    ‘不出所料,这是个拥有奇异力量的世界。’轰魁一边咂舌,一边思索,庆幸他目前处境还算安全,可为了不露陷,他一定要搞清基本情况,提前规避风险…那期望唯剩书桌下的三个抽屉了。

    “吱咣…”轰魁将他寄以厚望的抽屉逐一拉开,打量着眼前之物,神情多少和缓了些。

    第一个抽屉就带给了他惊喜,里面叠放着三本书籍,自上而下,封面分别写着《日记》、《教派历史》、《英雄史诗》…

    等等,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何自己能认出文字,却不记得前身丁点信息,这未免太过反常了,莫非…

    他激动跳起,兴奋唤道:“系统,还说不是你!”

    “别藏了,我知道你在...”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等了好一会,他连个鬼影都没见。

    果然除了穿越,小说中的系统、金手指什么都是假的。

    实际还得靠自身才学与努力,轰魁无奈自嘲了一番,又扯出剩下的抽屉。

    第二个抽屉含有一瓶墨水和两根鹅毛笔,还有一把3寸大小的小匕首及五六块散乱的铜币,他拾起一块观摩,发现上面一边印着三只鸟雀,一边则刻有精致的天平秤图案,最外圈还留有“光辉教派”的字样,反正他是没见过的。第三个抽屉没放东西,便推了回去。

    他抽出那本率先发现的日记,祈祷挖掘出一些线索,待翻开封面,就发现首页夹着一张照片,便拾起打量一番。

    照片中有两个大人与两个小孩,大人一左一右穿着体面的服饰,男俊女俏、一边黑发一边金发,笑容可掬,像欧洲中世纪的优雅贵族,从容貌气质上与他有六七分相似。下边中间则是黑发金曈、身穿小件铠甲、几近缩小一大圈的自己,正被长着一头金黄色短发、半眨着宝石般黑眸的女童两短腿跨坐在他肩上灿烂嘻笑,那一双肉嘟嘟的小手还捏着他的头发攥成了两个圆角,均对着正前露出雪白牙齿,往下看还遗留着几行文字:

    ‘骑士最大的荣耀就是守护,愿我们的孩子永远健康安乐——夏迦、林娅’

    ‘我会带着大家的祝福,竭尽全力敲响黎明之钟——未来的骑士王·夏旦’

    ‘嘻嘻,夏希娅也一样——夏希娅’(笨蛋小妹‘┐(´-`)┌’)

    “全家福,以及夏旦…”

    望着照片上或工整、或歪曲的字体及涂鸦,轰魁不免有些羡慕,这是原身及其家人,字里行间中,应该是个幸福美满...

    然而最下方的一行小字,却直接扭断了他的想法:

    ‘光辉历948年,愿天国的父亲母亲一切安好...’

    “发生什么了?”

    他赶忙擦了擦照片,确定没看花眼后,刚放下的心再次高悬,神情也变得沉闷了些,待皱眉看向第一页的记录时间为‘光辉历943年’瞬间,那琥珀色瞳孔骤缩...

    “嘭…”

    脑海中莫名乍响,轰魁就像触发了什么,只觉天旋地转、寰宇炸裂,身体更仿佛被人扔向了外太空,失重般地飘浮于由无数文字及画面构成的斑斓星空上,后如无头苍蝇一样难以遏制地到处乱撞...

    叮,不知游荡了多久,直到他触碰星空上的一边书角,就隐约看到星空被按下了暂停键,紧接脸色巨变,无数字画经历仿佛化作了漫天的枪林弹雨,目不暇接地涌入他的脑海。

    刹那间,他如被众星拱月,脑海炸裂…

    ‘一拳破城的脉气英雄、如同天灾的元素伟力’、‘人类精灵兽人巨人起战火’、‘嗜血的狂暴魔兽、游荡的尸骨亡灵’、‘惹人疯狂的精怪’、‘圣耀骑士王’、‘诸国林立’、‘驰骋正义的光明浮空舰’、‘邪恶隐秘的灰色组织及空匪、山贼’、‘遍布大陆的冒险家,金钱至上的佣兵’、‘时间一年365天,每月30天,一周7天’、‘盖娅赐字’等无数奇幻色彩交织…

    ‘位于人类卡坦塔地区的青塔镇中’、‘父母都是小镇的治安长官’、‘不给先祖丢脸’、‘我的伙伴们’、‘爱哭的小妹’、‘修炼计划’、‘空匪、山贼’、‘十二岁生日’、‘致天国的父母:光辉历948年,你们是英雄、保卫了小镇…’青塔往事及父母牺牲…

    ‘光辉历952年:为了小妹,我必须解决它!哪怕…’

    “嘭…”

    时间流逝未过2分钟,轰魁精神就触及了极限,斗转星移间,就仿佛被人踢回了现实,以致身体都难以遏制地后仰站起,左右摇摆,恍惚昏眩中,让他一时竟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哗啦啦。

    唯有耳畔传来那桌上日记中书页的无风翻动声,由小渐停,并随着一股股博杂的知识真实映入了他的脑海中。

    “..果真是个伟力至上、绚烂多彩又危险四伏的神秘世界...”

    “光辉教派...圣耀浮空舰...不知船上那风骚男属于那个层次的强者?”

    “唉,不想...治安官父母4年前就牺牲在了匪乱当中。”

    ‘等一会,这加了些许画面的过目不忘?’

    ‘莫非,就是我的金手指?!’

    ‘就是太烧脑了,越看到后面关键处越无法续航。’

    与此同时,窗外突然响起一声少女那满满元气的殷切呼唤:

    “我回来了咯,阿哥!”

    正忙于安抚脑袋的轰魁,手掌一颤,差点忘了这茬,听那楼下的关门声刚落,卧室门缝外就传来一阵由远到近地狗叫声及人蹬踩木梯的脚步声。

    心中不再犹豫,他强忍头部的不适,飞快合上日记并放回原处,然后目光逐渐凌冽,他又咬牙攥起第二个抽屉内的小匕首握柄于左手掌中。

    没弄清前身为何身故,他实在不敢放松警惕,打算贯彻多年来的拟态游戏经验,必须落实保命大计、作风谨慎到底的行为准则。

    “嗦啦..”再反手合上抽屉,轰魁快步回到木床旁,然后掀毯、翻身、躺倒、盖毯、复查,动作熟练,一气呵成,待他拭去额头上的汗珠,再将左手攥着的匕首藏在身下压着,除了头胀不适及胃中饥饿感愈发强烈外,一切如常。

    凭借前世游戏中的魔鬼经历,他很自然的反复调息了四五口气,平复下了紧张情绪,暗中小心告诫自己保持原貌最好。

    外加经历了《日记》中的眼界洗礼,虽未全面,但也实用,让轰魁早已不像初来驾到那般惊恐不安,却也不容放松。

    毕竟…

    这可是拥有奇幻力量的世界,说不定就有人能看穿自己灵魂是外来的,到时可就万事难料了。还有前身的语言风格?熟人姓名?等等。

    因为星空内的画面模糊抽象故没有呈现出具体人脸,所以真要让他认人也只能乱蒙。

    要说轰魁最忌惮的,莫属光辉教派及其教堂,虽然根据原身的日记判断,这里的教堂更像学堂、医院、福利院三者的集合体,但他毕竟先入为主,受前世不少小说或影视或者游戏,凡有势力取此名头的,要么不是好东西,要么十有八九被人铲平,玄乎的不得了。

    恰巧,作为学堂的一名学员,他往后肯定还要与教堂人员打交道,恐怕无论如何都躲不开,就怕被人误认是亡灵返身,指不定会往十字架上走一遭,这些糟糕事是个人都不想体会,稳妥起见,再观察下。

    轰魁老道地收拾加伪装不过用了1、2分钟,紧接房门就被人…不,准确来说是狗,轻松推开了。

    “嘎吱。”

    房门一开,一条金色毛发的小狗就身姿矫健地蹿了进来,一边急冲冲地低吠,一边则撒欢似地摇着尾巴,垂着脑袋灵敏寻着地板一阵猛嗅,直到没有发现任何预期的事情,它才失望嗷呜地踱步、爬上床边,然后低沉地卧在轰魁的腿旁,时不时用那小脑袋顶了顶他手臂两下。

    “岩拉,你今天怎么跑这么快...”

    话音未毕,一个神色慌张的11岁少女怀抱着食盒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直至昏迷数日的兄长床旁,她赶忙放下食盒,并用那颤抖地小手试探了一下对方的鼻息,那眼角忍不住泛红,转瞬又雨过天晴,她手舞足蹈喊道:“还在还在,我就知道,我阿哥他还在的!”

    压在心中的那块巨石再次落地,夏希娅狠狠吐了口气,她是说什么都不会放弃的。

    待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食盒,那肉眼可视地一缕缕热腾而精纯的香气就逐渐四溢开来,让人精神一振,食指大动,难以阻挡地勾起了大家口中的馋虫,那怕夏希娅自己也不自主地舔了下粉唇,岩拉更是不争气地吐出长舌打转,一副望眼欲穿的神情,一人一狗更莫名对视了一眼,前者脸色顿时涨红了不少。

    这是给阿哥吃的,谁都不能动!

    思忖,夏希娅才细嗫道:“阿哥,吃午餐了。”

    果然...一如既往的没有得到回应。

    ‘加油,夏希娅!’

    即使她暗中打气,可每每想起阿哥和蔼谦让的陪伴仿佛就在昨日,就让她眼底忍不住泛起涟漪来,赶忙放下食盒,别过头去撅着嘴,然后使劲揉了揉颇为秀气的脸颊,擦干泪花,再给自己默默打气,让容貌看起来精神点。

    ‘不能哭、绝不能哭,她答应过阿哥不会轻易哭泣的。’

    似乎看到了主人的伤心,小狗岩拉敏捷地跃下床,然后轻轻蹭着夏希娅小腿以示安慰。

    “谢谢…”强行哽咽下心中的悲伤,夏希娅再转身回来心情舒服了不少,然后轻柔娴熟地将阿哥扶起背靠床头坐卧着,她则左手捧起那碗晶莹美味的肉粥,右手拿来一个木勺,先舀半勺轻轻吹了三口,才小心送到对方嘴中喂下,

    夏希娅...原身那爱哭的胞妹。

    轰魁没有察觉她有恶意,加之肚子咕噜作响反对很多次了,他打算先顺势而为,一边补充能量,一边默默消化对方那悦耳的分享,嗯,要是粥中没有那股子苦腥味就更好了…

    “这是保罗大叔用魔兽肉熬的灵粥...阿哥,你多吃点!”

    “我还特地在里面加了半瓶魔药,家里还剩半瓶,希望...不,肯定会有效的...”

    “还有…还有隔壁苏珊婆婆教的光系咒语,夏希娅已经能吟唱了,只是凝聚的光华太松散了,本想还给阿哥惊喜呢...”

    边喂边讲述着,待夏希娅吟唱展示了一段晦涩咒语,紧接伸出一根食指手在虚空缓缓点缀了五、六次,旋即空中就逐渐凝聚出了五、六个萤火虫大小的光点,熠熠生辉,。

    却让强大心理素质的轰魁听后捏了把冷汗,他已偷偷攥紧匕首,不敢随意乱动及睁眼,打算随时反击,生怕来个话锋一转,遇到口是心非、杀哥证道的狠人。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片刻后,那光点如火花般消散在空,没有察觉到异样,他又暗暗放下警惕,耳边也传来夏希娅懊恼的自责:“都怪我...没有认真冥想,若早点学会那治疗术,说不定阿哥就不会这样了…”

    听到这话,轰魁放下了紧握的匕首,逐渐相信了这个小姑娘。

    “教堂的玛丽执事很关照我们,每顿都能吃饱,其实我早早就当上了图书馆的管理员噢,每周能领十枚铜雀币,厉害吧...”

    “自从阿哥昏倒后,哈理那些家伙就越发霸道了,不但喜欢捣乱,而且常欺负低年级的,不过我可不怕他们...”

    夏希娅念念叨叨地说着各种琐事,或生活上,或学习上,有欢笑也有愤怒,她自父母走后,作为花季少女,其实很多话都是找哥哥倾诉的,嗯…还有岩拉,如今也是,她更害怕自己阿哥感到孤独。

    哪怕在喂完灵粥之后,直至她将碗勺及卫生收拾了一番,大哥仍然毫无动静,泪花又急着在眼眶中打转,旋即再也抑制不住地咽哽道:

    “苏珊婆婆说…说像阿哥这样昏迷的人,就要多陪他讲讲话...”

    “即使...即使...即使很多人都说大哥你很难醒过来...”

    “可…混蛋,这怎么可能!”

    夏希娅胸廓疾速起伏,激动地站起身一拳砸在了床沿上,银牙更因太过用力而直接咬破了唇角,流出点点猩红,她却强撅着嘴,使原本清脆的声音也渐渐染成了哭腔,那十指死死捏拳,任由尖锐的指甲刺入手掌中,似乎只有疼痛才能给予她勇气说完。

    “希娅能感受到阿哥还在,一直都在,你只不过是训练累了要多睡会而已!”

    “只是累了!”

    “你可还欠着夏希娅一个心愿,不守信诺可是要变岩拉的...”

    “你不是要成为骑士王嘛?被父亲、母亲、希娅和大家都赋予了厚望,不可能在这倒下的!”

    “即使...即使,玛丽执事她们说阿哥你生机越来越微弱了,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这办法也没能让阿哥醒...我...呜呜...”

    说到最后一句,夏希娅已将小脑袋深深埋进轰魁的胸口中,那滚烫的热泪打湿了他的短衫,激动情绪突然爆发,也逐渐使他放下防备。

    对于这个陌生又双亲亡故的可怜女孩,加之占据了别人哥哥的身体,他难免有些发堵,甚至不知如何面对。

    正当夏希娅悲泣时,轻“咦”一声,神情猛然一怔,她霍然察觉脑袋所枕的胸口下那怦怦心跳愈发清晰,又急忙扬起头,发现阿哥那呼吸也逐渐变得沉稳有力了起来,她那花脸立即由悲转喜,身体抑制不住的跳起身来,然后双手死死抱住轰魁,泪珠又像断线的珍珠般唰唰下坠,她边哭边笑地激动喊道:“阿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的...”

    小狗岩拉也连忙将前肢搭上床沿,好奇地左顾右盼,旋即雀跃地欢吠两声,那尾巴快速地摇荡着,为少女而高兴。

    “岩拉岩拉,麻烦你去找玛丽执事...”

    “不…不不,我们一起去...”

    “阿哥…等我们,希娅还想再听你讲故事!”

    夏希娅激动得自言自语,又雷厉风行决定,然后第一时间拎起伙伴岩拉,急冲冲地往门外跑去,旋即一阵阵踩梯声、犬吠声、关门声、喊呼声由近到远、先后作响,连轰魁都没反应过来,那道倔强的身影就已渐消渐远。

    “家人么?!”

    轰魁首次无奈地睁开了双眼,旋即眼神逐渐犀利了起来,双拳微微紧握,前世孤儿出身的他对家这个词即陌生又熟悉、即渴望又害怕,想起了辛勤的院长与养父母、想起了曾一起奋斗的小伙伴、更想起了为赚更多钱而化身‘肝帝’打金的不堪往昔。

    这一次,他只有自己,孤身一人来到这陌生世界,借着原身的日记,便感受到了那个12岁就双亲亡故的恐惧与不安、家境突变的窘迫,以及要肩负起保护自己妹妹的责任与勇气。

    原身做得很好!

    如果你还能听得到,请允许将身体托付给我!

    接下来的路,我替你走。

    拜托了!

    他紧紧攥着拳头,深深长叹了一声,算是对过去、对曾经、对亲友的最后缅怀。

    从此刻起,他将迎接新的未来及挑战。

    夏旦目光焕发前所未有的神采,并逐渐移向挂在对墙那两把带有剑鞘的利剑,这是双亲遗留...

    ‘从未忘却,他也渴望竭尽全力地为愿意守护他的人去战斗!’

    ‘我叫夏旦!’

    ‘有个小妹叫夏希娅!’

    ‘管你异界魔界,好男儿,誓要闯出个朗朗乾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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