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失踪
拎着塑料袋从集团大厦走出来，卜鸣脚步虚浮，还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心想如果妹妹还在就好了，可以分享自己的喜悦。
我如今找了个好工作，能赚到钱，妹妹就不用去便利店打工了，专心念书就好。
一边想一边走到路边，抬眼就望见专用停车位上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流线型的车身，高高撅起的尾翼，一下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作为一名汽修厂修理工（实习），多少对车辆有些了解，这车入门款都得百八十万。
修理厂老板梁新章几个月前刚买了一辆，宝贝的不得了，连碰都不让人碰一下。
到车跟前，身穿黑色西服的中年大叔连忙从驾驶位下来，问：“是卜鸣，卜先生吗？”
卜鸣点头。
司机快步绕过来，到这边帮他拉开车门。
卜鸣有点懵，长这么大以来，他从未得到过如此隆重的对待。
“谢、谢谢。”他紧张道谢，矮身钻进车里。
车门随后关闭，车内洋溢着清新又典雅的香水气息。
卜鸣手脚无措地坐着，心想还不如给他一辆电动车骑回家，太难受了。
“卜先生，您家地址是？”司机忽然在前面扭头问。
卜鸣赶紧说了地址，车颤了一下，启动，迅速汇入车流中。
望着车窗外的街景，卜鸣陷入发呆模式，心里思考着将要面对的挑战。
关于如何打架的培训，想想就很令人期待。
从小无人管束，又好管闲事，打架这种事情几乎贯穿了他的整个童年和少年。
无论是单挑还是群殴，他都有丰富的经验。
因为打架，他没少被骂，却没想到有一天有人花钱找他去学习如何打架。
他知道，说是打架，其实更准确点应该称其为战斗和搏杀。
对手是那些身具神奇能力的恶魔，它们邪恶且残忍，视人命如草芥。
妹妹被吃掉的画面再次涌上眼前，他下意识两手攥拳，指甲印入掌心。
只有变强才能复仇，不够强大的结局就是被玉魔吃掉。
车子行驶半个小时，停在狭窄的巷子外，两边都是私搭乱建的棚户。
司机大叔扭头说前面进不去，就在这里等他。
卜鸣从呆愣中惊醒，道声谢，推门下车。
沿着巷子朝里走百来米，拐过一个角，面前出现一栋二层自建楼房。
楼前有一个小院落，被一米半高的红砖墙围着。
红漆铁门上钉着门牌，蓝底白字，槐树巷27号，锈迹斑斑。
这就是他长大的家！
他走到大门前，锁头还在上面，看来这段时间奶奶没回来过。
钥匙早不知道哪儿去了，他两手攀着围墙边缘，一发力，身子腾空而起，直接越墙而入。
他惊了一下，身子轻盈的好像地心引力减弱了许多。
看来身体素质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于是这套翻墙入院的动作被他搞得行云流水一般。
主要是太熟练了，平时遇到家里锁门，他又恰好没带钥匙的时候，翻墙入院必然是基本操作。
院墙高矮，院内情况，已经印刻在心里，闭着眼睛都能进去。
没想到出现意外，脚的习惯落点处不知为何放着一个塑料盆。
前些日子连着下雨，里面存着一盆地乌黑发绿的臭水。
他一脚踏在盆边，塑料盆旋转飞起，半盆脏水兜头都淋在他身上。
“呸呸呸”，他将口中的脏水吐出，干呕两声，掀起衣服下摆擦了一下脸。
心想还好这身衣服辛乙木说不要了，让他换下来就直接扔掉。
思及至此，卜鸣不管不顾地站在院子里就把衣服脱下来。
只穿着条内裤走到门前，没记错的话，钥匙在门旁第三个花盆下面。
还好，他如愿找到钥匙，开门进屋，久无人住的冷寂感扑面而来。
他飞速跑到二楼自己的房间，找了身干净衣服换上，又翻出旅行袋，收拾了一些衣物装进去。
再下来，鼻子里闻到一股腐烂的臭味，打开冰箱一看，冷藏柜里的蔬菜和水果都已腐烂变质。
想着自己可能会很久后才会回来，奶奶的情况也尚属未知。他便将冰箱里的东西都收拾出来，倒在一个垃圾袋中，接着又将燃气水阀电源一一关闭。
收拾完后，他坐在破旧的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隐隐感觉到自己的人生将步入一个新的阶段。
无悲无喜，只有对未知前路的茫然无措。
他对着虚空长长吐出一口气，站起身，一手拎着垃圾一手拎着旅行袋出门。
结果刚走到门口，厄运再次来袭。
手里提着的垃圾袋地步“嗤啦”裂开，一袋子腐败的蔬菜水果全都撒在他上，污水四溢，恶臭扑面。
他赶紧放下旅行袋，清理地上的污物。
一边清理一边奇怪，装袋之前就怕出现这样的情况。
为此，他还专门测试了一下垃圾袋的结实程度，意外却还是无法避免。
感觉好像整个世界在和他对着干。
真他妈倒霉！他心里暗骂，却也没没什么办法。
或许人生就是这样吧，总会有些日子喝凉水也塞牙。
顺利回到车旁，开门上车。
司机对他回来之快感到意外，惊喜道：“卜先生您回来的正好，辛队长让我直接送你去机场。”
“哦，好的，有什么变化吗？”卜鸣问。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负责送你。”司机说罢发动车驶出巷子。
松山府的机场距离城区三十公里，行驶时长视路况而定。
卜鸣无聊，摆弄着新拿到的手机，这才想起还没开机。
等着屏幕亮起，跳过一系列新机流程，登入信息程序，立刻弹出辛乙木的好友申请。
他点了通过，备注上写：蜡烛头队长。
刚通过，辛乙木立刻弹消息给他：“出了点意外，帮你改签了更早的航班。”
“收到，”他回，“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
辛乙木：“还有一件事通知你，我不送你过去了，我这边有别的事儿，你自己过去。”
卜鸣吃了一惊，飞速发了几个问号。
辛乙木回了六十秒的音频：“别担心，龙城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会有人接你，你听从安排就行。晚上住的酒店就定在学院附近，你明天一早拿着身份证件，最主要的是员工卡，别忘了，到圣石学院里面的职业教育培训学院报道。”
卜鸣刚听完，又弹出一个六十秒的音频。
辛乙木：“对了，东山郡那边刚刚回了我电话，说是根据你奶奶的身份卡排查，无论是旅馆还是酒店，火车站飞机场，都没有你奶奶去过东山郡的迹象。”
卜鸣听完这段录音愣住，心里疑云笼罩，可是怎么可能呢？
奶奶电话里和妹妹说在东山郡泡温泉，还说效果很好，老寒腿都不疼了。
现在告诉我奶奶根本就没去？显然有一边在撒谎，治安署那边应该不至于说谎。
卜莹更不会，那说谎的就是奶奶，为什么要说谎呢？奶奶究竟在哪儿里？去干什么了？
他发了会儿呆，辛乙木又发过了三条语音。
卜鸣一条条听完，都是辛乙木的分析。
根据这三个月东山郡发生的各类案件，排除了奶奶遭遇不测的可能。
剩下最不可能的就变成了最可能的——奶奶可能对他们兄妹俩有所隐瞒。
会不会被骗进了什么传销窝点？不会，那时候奶奶也没被限制通话，也没找他们要钱。
他想不通是什么缘由，电话拨打过去依然是关机。
辛乙木又发信息过来：“你先别着急，着急也没用，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拜托那边继续关注，有新的情报会立刻通知你，你先安心参加培训，别想太多。”
卜鸣同辛乙木道谢，放下手机，感觉两侧太阳穴一鼓一鼓地胀痛。
心想如果妹妹还在就好了，可以分享自己的喜悦。
我如今找了个好工作，能赚到钱，妹妹就不用去便利店打工了，专心念书就好。
一边想一边走到路边，抬眼就望见专用停车位上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流线型的车身，高高撅起的尾翼，一下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作为一名汽修厂修理工（实习），多少对车辆有些了解，这车入门款都得百八十万。
修理厂老板梁新章几个月前刚买了一辆，宝贝的不得了，连碰都不让人碰一下。
到车跟前，身穿黑色西服的中年大叔连忙从驾驶位下来，问：“是卜鸣，卜先生吗？”
卜鸣点头。
司机快步绕过来，到这边帮他拉开车门。
卜鸣有点懵，长这么大以来，他从未得到过如此隆重的对待。
“谢、谢谢。”他紧张道谢，矮身钻进车里。
车门随后关闭，车内洋溢着清新又典雅的香水气息。
卜鸣手脚无措地坐着，心想还不如给他一辆电动车骑回家，太难受了。
“卜先生，您家地址是？”司机忽然在前面扭头问。
卜鸣赶紧说了地址，车颤了一下，启动，迅速汇入车流中。
望着车窗外的街景，卜鸣陷入发呆模式，心里思考着将要面对的挑战。
关于如何打架的培训，想想就很令人期待。
从小无人管束，又好管闲事，打架这种事情几乎贯穿了他的整个童年和少年。
无论是单挑还是群殴，他都有丰富的经验。
因为打架，他没少被骂，却没想到有一天有人花钱找他去学习如何打架。
他知道，说是打架，其实更准确点应该称其为战斗和搏杀。
对手是那些身具神奇能力的恶魔，它们邪恶且残忍，视人命如草芥。
妹妹被吃掉的画面再次涌上眼前，他下意识两手攥拳，指甲印入掌心。
只有变强才能复仇，不够强大的结局就是被玉魔吃掉。
车子行驶半个小时，停在狭窄的巷子外，两边都是私搭乱建的棚户。
司机大叔扭头说前面进不去，就在这里等他。
卜鸣从呆愣中惊醒，道声谢，推门下车。
沿着巷子朝里走百来米，拐过一个角，面前出现一栋二层自建楼房。
楼前有一个小院落，被一米半高的红砖墙围着。
红漆铁门上钉着门牌，蓝底白字，槐树巷27号，锈迹斑斑。
这就是他长大的家！
他走到大门前，锁头还在上面，看来这段时间奶奶没回来过。
钥匙早不知道哪儿去了，他两手攀着围墙边缘，一发力，身子腾空而起，直接越墙而入。
他惊了一下，身子轻盈的好像地心引力减弱了许多。
看来身体素质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于是这套翻墙入院的动作被他搞得行云流水一般。
主要是太熟练了，平时遇到家里锁门，他又恰好没带钥匙的时候，翻墙入院必然是基本操作。
院墙高矮，院内情况，已经印刻在心里，闭着眼睛都能进去。
没想到出现意外，脚的习惯落点处不知为何放着一个塑料盆。
前些日子连着下雨，里面存着一盆地乌黑发绿的臭水。
他一脚踏在盆边，塑料盆旋转飞起，半盆脏水兜头都淋在他身上。
“呸呸呸”，他将口中的脏水吐出，干呕两声，掀起衣服下摆擦了一下脸。
心想还好这身衣服辛乙木说不要了，让他换下来就直接扔掉。
思及至此，卜鸣不管不顾地站在院子里就把衣服脱下来。
只穿着条内裤走到门前，没记错的话，钥匙在门旁第三个花盆下面。
还好，他如愿找到钥匙，开门进屋，久无人住的冷寂感扑面而来。
他飞速跑到二楼自己的房间，找了身干净衣服换上，又翻出旅行袋，收拾了一些衣物装进去。
再下来，鼻子里闻到一股腐烂的臭味，打开冰箱一看，冷藏柜里的蔬菜和水果都已腐烂变质。
想着自己可能会很久后才会回来，奶奶的情况也尚属未知。他便将冰箱里的东西都收拾出来，倒在一个垃圾袋中，接着又将燃气水阀电源一一关闭。
收拾完后，他坐在破旧的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隐隐感觉到自己的人生将步入一个新的阶段。
无悲无喜，只有对未知前路的茫然无措。
他对着虚空长长吐出一口气，站起身，一手拎着垃圾一手拎着旅行袋出门。
结果刚走到门口，厄运再次来袭。
手里提着的垃圾袋地步“嗤啦”裂开，一袋子腐败的蔬菜水果全都撒在他上，污水四溢，恶臭扑面。
他赶紧放下旅行袋，清理地上的污物。
一边清理一边奇怪，装袋之前就怕出现这样的情况。
为此，他还专门测试了一下垃圾袋的结实程度，意外却还是无法避免。
感觉好像整个世界在和他对着干。
真他妈倒霉！他心里暗骂，却也没没什么办法。
或许人生就是这样吧，总会有些日子喝凉水也塞牙。
顺利回到车旁，开门上车。
司机对他回来之快感到意外，惊喜道：“卜先生您回来的正好，辛队长让我直接送你去机场。”
“哦，好的，有什么变化吗？”卜鸣问。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负责送你。”司机说罢发动车驶出巷子。
松山府的机场距离城区三十公里，行驶时长视路况而定。
卜鸣无聊，摆弄着新拿到的手机，这才想起还没开机。
等着屏幕亮起，跳过一系列新机流程，登入信息程序，立刻弹出辛乙木的好友申请。
他点了通过，备注上写：蜡烛头队长。
刚通过，辛乙木立刻弹消息给他：“出了点意外，帮你改签了更早的航班。”
“收到，”他回，“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
辛乙木：“还有一件事通知你，我不送你过去了，我这边有别的事儿，你自己过去。”
卜鸣吃了一惊，飞速发了几个问号。
辛乙木回了六十秒的音频：“别担心，龙城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会有人接你，你听从安排就行。晚上住的酒店就定在学院附近，你明天一早拿着身份证件，最主要的是员工卡，别忘了，到圣石学院里面的职业教育培训学院报道。”
卜鸣刚听完，又弹出一个六十秒的音频。
辛乙木：“对了，东山郡那边刚刚回了我电话，说是根据你奶奶的身份卡排查，无论是旅馆还是酒店，火车站飞机场，都没有你奶奶去过东山郡的迹象。”
卜鸣听完这段录音愣住，心里疑云笼罩，可是怎么可能呢？
奶奶电话里和妹妹说在东山郡泡温泉，还说效果很好，老寒腿都不疼了。
现在告诉我奶奶根本就没去？显然有一边在撒谎，治安署那边应该不至于说谎。
卜莹更不会，那说谎的就是奶奶，为什么要说谎呢？奶奶究竟在哪儿里？去干什么了？
他发了会儿呆，辛乙木又发过了三条语音。
卜鸣一条条听完，都是辛乙木的分析。
根据这三个月东山郡发生的各类案件，排除了奶奶遭遇不测的可能。
剩下最不可能的就变成了最可能的——奶奶可能对他们兄妹俩有所隐瞒。
会不会被骗进了什么传销窝点？不会，那时候奶奶也没被限制通话，也没找他们要钱。
他想不通是什么缘由，电话拨打过去依然是关机。
辛乙木又发信息过来：“你先别着急，着急也没用，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拜托那边继续关注，有新的情报会立刻通知你，你先安心参加培训，别想太多。”
卜鸣同辛乙木道谢，放下手机，感觉两侧太阳穴一鼓一鼓地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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