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杀生
未明尖叫一声猛地坐起来，瞪大双眼不停喘息，而后又紧张地把自己从头到脚确认个遍，确定自己还是完整的，便从地板上爬起来借着窗外昏暗的微光开始环顾四周。
“这……是……客厅！？”未明惊讶且疑惑得只从嘴里蹦出这四个字。
他开始努力回忆刚才发生的一切：“我喝了酒，坐在马路边……对！我听见有人吵架，然后一个小女孩跑过去了……没错！是有个小女孩跑过去！然后……有辆车开过来，我就冲过去推开她……对！没错！我应该是推开了她！然后我就飞起来了，再然后……我怎么会在家里？难道是我在做梦？”未明用力抽了自己一个耳光，那脸瞬间火辣辣的。
“我去——真疼！这不是做梦！我是真的在家里，刚才脑子里的一切才是假的，是在做梦！要是这样的话……那么应该是那天晚上……我跟以前同事吃完饭，喝大了，回来就躺在客厅睡着了，对！应该是这么回事！这次竟然断片儿到这个地步，头疼……”未明拍拍自己的脑袋，揉了揉脖颈：“幸好，那些事情都是梦，我没有杀人，也没有逃亡，更没有什么外婆、还在世的妈妈，也没被车撞，谢天谢地……不过，真的是太真实了，要不是此刻我就站在客厅里……”想到这，未明深深松了一口气，嘴角微微上扬，给自己倒上一杯水，又瘫坐在沙发上。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刚打开屏幕一条新闻就自己弹出来《临榆市将军府发生一起严重车祸，一人重伤抢救无效》，未明点开新闻，随即脸色大变，直接把手机扔了出去，人缩成一团浑身颤抖着：“不，不可能……我现在明明待在新庆市的家里，为什么会知道临榆的事，这新闻里描述的……跟我记忆中的一摸一样，这现场的照片……如此熟悉，躺在医院的那个人，好……好像，是我！……为什么？为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未明正几近崩溃之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呆住，蜷缩在沙发上不得动弹，而后安静了片刻，便又传来更大的敲门声，未明勉强定了定神，壮着胆子向门外喊了一句：“……谁？”
话音刚落，敲门也应声停止：“未明，你好了没有？我都等你半天了，你再不走我自己去了啊！”
“孙……孙岚……是孙岚的声音？”未明将信将疑起身，蹑手蹑脚的挪到门口附近。
突然间，敲门声又再次急促响起：“未明，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孙，孙岚，我来了，我来了！”未明激动得一个箭步过去拉开门，却被眼前强烈的白光刺得倒退几步，他侧身用胳膊挡着光让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没见孙岚就又冲到门口。
未明不停喊着孙岚的名字探出个头，却发现门外走廊全然不是印象里的样子，而是一片空白，这种空白给人感觉不只是空间上，也是时间上的，仿佛这里的一切都是凝固的，除了他就再没有任何物体存在。此时不远处又传来孙岚的声音，他满心欢喜的一跃而出，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她，可是顺着声音望过去却依然是一片空白，此时屋门却“咯噔”一声关上消失了，未明先是一惊，随后又开始焦急地摸索起来，试图找到那扇刚刚还存在的门。
“未明，你干嘛呢？赶紧过来呀，大家都到齐了，就等你呢！”孙岚的声音再次出现在他身后，他立刻回头再次顺着声音看过去，竟有一扇打开的门出现，他二话不说就直接冲进去，好像生怕这个门和孙岚再次消失。
“孙岚，孙岚，你在哪？”未明焦急地寻找着孙岚的身影，完全没注意到他刚进来的那扇门也关上消失了。
叫了几声没有回应，未明才意识到这是一个十分诡异的房间，一个被镜子铺满的房间，除了正前方能清晰的看出有一条走廊，其他地方都是大块大块的镜子，上下左右能看到无数个他自己的身影，此刻的未明充满了惊恐和疑惑，呆呆的站在那一动不动，但随着孙岚的声音再次出现，未明才相信那个深爱的她就在前方不远处等着他，于是他迅速打起12分精神小心翼翼地顺着长廊走过去。
刚走了没几步，右侧镜子里突然出现一个人：“未明，你终于来了，我在这等你很久了。”
未明用力揉了揉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爸爸……”
“对，是我呀，傻孩子，你怎么了？今天不是说好带你去看航空展吗？赶紧上车走吧。”未刚笑呵呵的拍拍自行车的后座，示意让未明坐上来。
“爸爸……爸爸，我来了，爸爸……”未明径直冲过去一头撞到镜子上，直接被弹回来一屁股坐到地上，这下把未明撞得有点懵。
“你不来，我可先走了啊，看你追得上我吗？”未刚骑上车慢悠悠地往前走，还一直回头笑嘻嘻的看着未明，未明也顾不上被撞得头疼，爬起来就往前追。
追着追着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出现：“未明，你给我站住，平时我不管你，并不代表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知不知道马上就要初三了，还一天到晚还这么吊儿郎当的，又想上哪玩去？赶紧过来吃饭，吃完饭复习功课去！”
未明听到这个声音立刻停下脚步跪在地上，忍不住哭了出来：“妈妈……”
“别叫我妈，我不是你妈，我没你这样的儿子，你说我这一天天的都是为了谁？你就是不听我的话，非要跟我对着干……好！以后啊我不管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于艾雯气呼呼地皱着眉头，一甩手转身就走了。
“妈妈，妈妈你别走，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该故意气你，妈妈，求你别离开我……”未明哭喊着再次从地上爬起来追过去，可是于艾雯的身影也渐渐消散在无尽的镜面中。
“小明啊——慢点跑，慢点跑，你看这孩子，都快上学了还这么调皮，真是的……老头子，你赶紧跟上去看着点，别让小明伤着啊！”一位老奶奶踉踉跄跄地指挥着另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爷爷在追赶着什么，追着追着随后也渐渐消失了。
“爷爷……奶奶……你们别追了，我不跑了，我再也不跑了，我听话，我以后哪也不去，就陪在你们身边，都听你们的话，我哪都不去了……”未明跪伏在地上已经泣不成声，再没力气站起来。
过了好一会，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再次出现：“未明，别哭了……好了，都过去了，跟我回家吧！”
未明像个孩子般抽泣着慢慢抬起头，眼前出现一个人，一个真真正正的人，一个他思念已久的人。他不顾一切地紧紧抱住她：“孙岚——我终于见到你了，求你不要再离开我好吗？我已经没有亲人了，我只有你，只有你了……我不在乎什么孩子，只要有你就可以了，我们不分开了好不好？孙岚……我求求你了！”
“好，好了，我答应你，我们不分开，以后都不分开了，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不哭了，不哭了啊～”
未明听到她这席话终于渐渐平静下来，他拉着孙岚的手起身问她：“对了，这是哪里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呃……别着急，你先跟我回家，等到了家我再慢慢跟你解释，好吗？”
未明对这个温柔甜蜜的孙岚完全没有抵抗力，只点点头，跟她一起牵着手走了。
“这……是……客厅！？”未明惊讶且疑惑得只从嘴里蹦出这四个字。
他开始努力回忆刚才发生的一切：“我喝了酒，坐在马路边……对！我听见有人吵架，然后一个小女孩跑过去了……没错！是有个小女孩跑过去！然后……有辆车开过来，我就冲过去推开她……对！没错！我应该是推开了她！然后我就飞起来了，再然后……我怎么会在家里？难道是我在做梦？”未明用力抽了自己一个耳光，那脸瞬间火辣辣的。
“我去——真疼！这不是做梦！我是真的在家里，刚才脑子里的一切才是假的，是在做梦！要是这样的话……那么应该是那天晚上……我跟以前同事吃完饭，喝大了，回来就躺在客厅睡着了，对！应该是这么回事！这次竟然断片儿到这个地步，头疼……”未明拍拍自己的脑袋，揉了揉脖颈：“幸好，那些事情都是梦，我没有杀人，也没有逃亡，更没有什么外婆、还在世的妈妈，也没被车撞，谢天谢地……不过，真的是太真实了，要不是此刻我就站在客厅里……”想到这，未明深深松了一口气，嘴角微微上扬，给自己倒上一杯水，又瘫坐在沙发上。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刚打开屏幕一条新闻就自己弹出来《临榆市将军府发生一起严重车祸，一人重伤抢救无效》，未明点开新闻，随即脸色大变，直接把手机扔了出去，人缩成一团浑身颤抖着：“不，不可能……我现在明明待在新庆市的家里，为什么会知道临榆的事，这新闻里描述的……跟我记忆中的一摸一样，这现场的照片……如此熟悉，躺在医院的那个人，好……好像，是我！……为什么？为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未明正几近崩溃之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呆住，蜷缩在沙发上不得动弹，而后安静了片刻，便又传来更大的敲门声，未明勉强定了定神，壮着胆子向门外喊了一句：“……谁？”
话音刚落，敲门也应声停止：“未明，你好了没有？我都等你半天了，你再不走我自己去了啊！”
“孙……孙岚……是孙岚的声音？”未明将信将疑起身，蹑手蹑脚的挪到门口附近。
突然间，敲门声又再次急促响起：“未明，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孙，孙岚，我来了，我来了！”未明激动得一个箭步过去拉开门，却被眼前强烈的白光刺得倒退几步，他侧身用胳膊挡着光让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没见孙岚就又冲到门口。
未明不停喊着孙岚的名字探出个头，却发现门外走廊全然不是印象里的样子，而是一片空白，这种空白给人感觉不只是空间上，也是时间上的，仿佛这里的一切都是凝固的，除了他就再没有任何物体存在。此时不远处又传来孙岚的声音，他满心欢喜的一跃而出，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她，可是顺着声音望过去却依然是一片空白，此时屋门却“咯噔”一声关上消失了，未明先是一惊，随后又开始焦急地摸索起来，试图找到那扇刚刚还存在的门。
“未明，你干嘛呢？赶紧过来呀，大家都到齐了，就等你呢！”孙岚的声音再次出现在他身后，他立刻回头再次顺着声音看过去，竟有一扇打开的门出现，他二话不说就直接冲进去，好像生怕这个门和孙岚再次消失。
“孙岚，孙岚，你在哪？”未明焦急地寻找着孙岚的身影，完全没注意到他刚进来的那扇门也关上消失了。
叫了几声没有回应，未明才意识到这是一个十分诡异的房间，一个被镜子铺满的房间，除了正前方能清晰的看出有一条走廊，其他地方都是大块大块的镜子，上下左右能看到无数个他自己的身影，此刻的未明充满了惊恐和疑惑，呆呆的站在那一动不动，但随着孙岚的声音再次出现，未明才相信那个深爱的她就在前方不远处等着他，于是他迅速打起12分精神小心翼翼地顺着长廊走过去。
刚走了没几步，右侧镜子里突然出现一个人：“未明，你终于来了，我在这等你很久了。”
未明用力揉了揉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爸爸……”
“对，是我呀，傻孩子，你怎么了？今天不是说好带你去看航空展吗？赶紧上车走吧。”未刚笑呵呵的拍拍自行车的后座，示意让未明坐上来。
“爸爸……爸爸，我来了，爸爸……”未明径直冲过去一头撞到镜子上，直接被弹回来一屁股坐到地上，这下把未明撞得有点懵。
“你不来，我可先走了啊，看你追得上我吗？”未刚骑上车慢悠悠地往前走，还一直回头笑嘻嘻的看着未明，未明也顾不上被撞得头疼，爬起来就往前追。
追着追着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出现：“未明，你给我站住，平时我不管你，并不代表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知不知道马上就要初三了，还一天到晚还这么吊儿郎当的，又想上哪玩去？赶紧过来吃饭，吃完饭复习功课去！”
未明听到这个声音立刻停下脚步跪在地上，忍不住哭了出来：“妈妈……”
“别叫我妈，我不是你妈，我没你这样的儿子，你说我这一天天的都是为了谁？你就是不听我的话，非要跟我对着干……好！以后啊我不管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于艾雯气呼呼地皱着眉头，一甩手转身就走了。
“妈妈，妈妈你别走，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该故意气你，妈妈，求你别离开我……”未明哭喊着再次从地上爬起来追过去，可是于艾雯的身影也渐渐消散在无尽的镜面中。
“小明啊——慢点跑，慢点跑，你看这孩子，都快上学了还这么调皮，真是的……老头子，你赶紧跟上去看着点，别让小明伤着啊！”一位老奶奶踉踉跄跄地指挥着另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爷爷在追赶着什么，追着追着随后也渐渐消失了。
“爷爷……奶奶……你们别追了，我不跑了，我再也不跑了，我听话，我以后哪也不去，就陪在你们身边，都听你们的话，我哪都不去了……”未明跪伏在地上已经泣不成声，再没力气站起来。
过了好一会，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再次出现：“未明，别哭了……好了，都过去了，跟我回家吧！”
未明像个孩子般抽泣着慢慢抬起头，眼前出现一个人，一个真真正正的人，一个他思念已久的人。他不顾一切地紧紧抱住她：“孙岚——我终于见到你了，求你不要再离开我好吗？我已经没有亲人了，我只有你，只有你了……我不在乎什么孩子，只要有你就可以了，我们不分开了好不好？孙岚……我求求你了！”
“好，好了，我答应你，我们不分开，以后都不分开了，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不哭了，不哭了啊～”
未明听到她这席话终于渐渐平静下来，他拉着孙岚的手起身问她：“对了，这是哪里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呃……别着急，你先跟我回家，等到了家我再慢慢跟你解释，好吗？”
未明对这个温柔甜蜜的孙岚完全没有抵抗力，只点点头，跟她一起牵着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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