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凶势
边境外郊·卡斯塞戈壁
云层遮天蔽日的笼在天边，很快皎洁的月光便从夹缝中倾倒，凌冽而凄冷的白光映照在这片少有的绿荫上。在边境这片荒漠围绕的大地，皓月就像烈日一样从不会缺席。
基林的身影在月光中明亮起来，露出一身精巧紧致的褐色衣装，刀劈般挺刮的下巴上露出一张削瘦的脸庞，利落而又带着几分冷峻的高贵。
基林向前的脚步突然顿了顿，皱起眉头，一股浓烈的腐臭味，似有似无的飘入鼻尖，从林间中央飘出不断向外蔓延。
尸臭味！基林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
基林刚从面前一颗参天的橡树横过，刺鼻的尸臭味便愈加浓烈，紧接着映入眼帘的场景基林不由自主的胃中一片翻滚。成群的野狗与食腐的乌鸦呲着血红的牙齿大口啃食两具已有些腐烂的尸体，尸体胸前套着一袭灰白铠甲，野狗们环来绕去无论如何也够不到胸甲之下的肉，而裸露在铠甲之外的面庞和脖颈被撕咬啃食的稀烂，两支手臂已然被啃食得光秃秃露出深然白骨，粘稠猩红的血水把草地染成一片暗红。
基林捂着鼻子往前走了两步准备靠近其中一具尸体，想看的更清。
基林的脚步声把准备抢食小腿的野狗们引得阵阵骚动，野狗们纷纷转过身发出嘶嘶威胁声，面对如此罕见的美味，它们无论如何也不想放弃。
月光洒过，苍白的打在灰白铠甲的左胸上，银色印秀的标志有些刺眼，两道洁白轻盈的双羽环绕着一柄细长长剑，这标志基林再熟悉不过了——这是斯卡维斯禁卫军的标致。
出事了！基林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脚步加快的向倒在空地两具尸体走去。
野狗们随着基林的靠近停止了抢食，两对兽瞳缩成一条竖线，在月色的反光中盈盈暗淡发亮，张着鲜红满是獠牙的大嘴冲着基林大声嚎叫，交叉试探把基林围在其中，猛冲而来。
“不知死活！”基林身后长枪带起扬尘猛冲而出，冰魄的晶石带出一道淡蓝色弧光闪过，面前一只野狗低嚎一声，便身躯失重的倒飞而去，周围环绕的野狗也见状涌上前来，张着满是血水的尖牙没头没脑的乱咬，但完全跟不上基林轻巧灵活的脚步。基林每一踏步都显得游刃有余，恰到好处，一眨眼又有三只倒在树脚，其余野狗这才仓皇地逃到远处远离月光的阴影草丛里，血红的眼睛带着怨毒，在黑暗里闪烁。
基林走到尸体跟前，铠甲上到处都裹着黏腻的脓血。两具尸体都被啃食的不成人形。
基林伸手抚了抚胸前铠甲上的脓血，露出铠甲光滑的表面，没有半点磨损，跨在腰间的行军佩剑也没有抽出鞘，四处环视着周遭的地面和树林，别无二致的完好无损，没有看到半点打斗的痕迹。
这具尸体一点反抗痕迹都没有。
基林收回目光，转眼望向稍远的另一具背身倒地的尸体上，一团比周围都要浓郁的暗红色脓血怪异的聚集在脊背上。
基林双眼看的出奇，往前走了几步，蹲下身，伸手一抹，一个光滑如手腕大小椭圆形缺口在铠甲上显露出来，这个光滑的缺口洞穿了整个躯体，基林感觉胃中一片翻滚。
这可是斯卡维斯精钢！基林心中猛的一惊，顺手把尸体翻过身来，尸体腐烂的血水不断向铠甲腰侧两边滑下，一个比刚刚更加宽大的缺口相互映衬在小腹前，就像被什么尖锐无比的东西瞬间穿透一样。
其他人呢？基林的心狂跳起来，猛然站起身瞬间消失在原地，在林中狂冲起来，基林很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们都是卡奥亲点直接受命于最高行政人员隶属王政的禁卫军，不仅个个身经百战，同时也是斯卡维斯国境最高级别的步兵。他们行动都是保密，做这事的人是如何得知的？是什么人可以轻易做到这地步？
*
梦境里是满天呼啸的大风，凌冽的划过海面，冲散了每一片云。
兰恩不断在一望无际的漆黑海面上行走着，浑圆的月亮高高悬挂在头顶，透着凄冷的白光，海面被浪潮吹的不断四处涌动，无论掀的多高，但却始终无法染指兰恩，他就像透明却又真实存在的东西，浪潮涌起就这样径直从他身躯穿了过去。
突然，从海岸线底下的黑暗深渊里，传来一声沉闷的声响，像是一记重鼓，隔着厚厚帷幕，然后鼓声越来越快，紧凑和又骤急，然后如同暴雨般猛烈。沉闷而急促不断的从地平线黑压压的滚来。
兰恩在床上翻了个身，身体绷紧了。这个重复的梦又出现了，他知道他马上又能听到那个声音了，看到那一幕，滔天的浪潮，遮蔽月光从海底跃起，从万里高空朝他猛扑，整个无垠的世界瞬间翻转过来，被吹散的云此时到了兰恩脚下，兰恩依旧在行走，但是此时是行走在海中，头上顶着比黑暗更加浓郁的深渊。
“兰恩……”声音由远到近悉索响起，兰恩听到有声音在远处叫他的名字，这声音在远处，就像是某种瘙痒，但是更加真实，这声音将兰恩唤醒——或许这并非沉睡，只是日复一日的半梦半醒，日复一日，仿佛穿行于大海深处，悬停在海底和平静的海面间的一团柔软蔓生的海藻中。
“兰恩！”这声音又重复起来，但这次声音底层，清晰可辩，就像含着一股水，兰恩望着声音的方向猛转过身。
“兰恩！！”充满凶意的呼唤在海上四处绽放，兰恩四下张望，但却依旧看不到声音的来源。
兰恩捂着头，他名字的轰鸣穿刺着他的神经，这声音在搅动着他的心智。兰恩双眼刺痛，他感觉自己强撑睁开的双眼布满了血丝。兰恩望向四周，他感觉整个空间的黑暗在头顶转动，让他晃神。
“兰恩！！！”又一次的呼唤声震动着海面，在兰恩脑海中轰鸣，兰恩感觉有什么在拖曳着自己的四肢，他被这呼唤失了神，兰恩感觉喘不上气，感觉无法呼吸。他感觉头脑中爆发着嗜血的疯狂。
兰恩感觉身体一软，失重的跪倒在海面上，随着他手心的触碰，脚下的死水出现了波纹。
兰恩瞪大了眼睛，他透过水面，他看到了一身翩然舞动的黑衣。
瞬间，兰恩感觉整个世界瞬间颠倒开来，视线变得狭窄，就像走在一座瘫倒的隧道中。
兰恩感觉心脏在胸口中发颤，他透过水面看到了呼唤着他的那个人！
窗外屋檐石瓦被踩碎的声音在寂静的月夜中回荡。
“刷！！！”
兰恩从梦中惊醒猛然睁开眼。
紧接着兰恩房间的窗檐连着毛边玻璃一起碎在身后。
前一秒还躺在床上的兰恩下一秒便出现在房顶上。
“我没有恶意，除非你对我有恶意。”兰恩冷冷说道，面前四下无人，朦胧的月光洒在他宽阔双肩上，面前苍穹下漆黑一团的房屋一直笼向远方。
话音刚落，兰恩猛转过身，卷起背上的苍白巨剑猛冲向屋檐后的阴影，带出一道白色光影，发出低鸣的破风声。
“噌！”火星四溅，巨大金属碰撞声，撕裂整个夜空，阴影中伸出一把细长佩剑稳稳挡住剑身。
“你不是边境人！”兰恩面前这人面庞上紧扣着一副奇异的黑色面具，暗金色的磨砂颜料勾勒出鬼神的模样，身上披着一袭紧致的黑皮大衣。
兰恩顺势松开手中的巨剑，抬起手肘猛砸过去，虽然不断紧逼，但每一击却都被游刃有余的稳当接住，两人脚下的屋檐不断被两人微微陷下，不断发出快速而沉闷的身体碰撞声。
“你是谁？！”兰恩滑落在一旁。
黑衣人依旧没有开口，脚步一转，脚下的房檐应声碎裂，身形瞬间猛冲而出，戴着漆黑手套一扬，佩剑便稳稳收入腰间，一拳正向兰恩面门砸来，气势凌然。
兰恩摊开手，调整了脚步，刚想迎面接下，瞬间面具人猛砸的拳头张开，瞬间单手在空中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兰恩面前比划出数个奇怪动作，像是某种法印，皮质外套的金色纹路随着法印生效纷纷闪烁起来，月光洒在漆黑手套上的金漆上，一个金色圣盾在空气中闪烁了半刻，然后瞬间消失不见，像阵幻觉一样。
“嘶——！”紧接着一阵剧烈的破风之声响起，兰恩面色一寒，收回的手猛提起冬叹，仅是眨眼之间面具人手边竟凭空形成数道肉眼可见的空气气旋，带着凌厉刺耳破风之声，瞬间冬叹的苍白剑身，激起猛烈的火星向外闪烁。
“兰恩！”雷文的声音在夜空回响。雷文从侧面的矮屋一跃而起，而另一侧的莫奈前倾冲来的身形更快敏捷的像道鬼魅，只能看到手上抽出鞘的兽獠在月光下闪光。
气旋还在不断猛冲仿佛一头高大公牛对着巨剑不断冲撞，兰恩无法抽身被气旋推的倒退，面具人并没有追击，望了一眼围夹而来的莫奈和雷文，手一挥，腰间佩剑便凌冽穿过气旋冲出直顶在冬叹上，看似轻描淡写的一点，刚刚被气旋带的往后退的兰恩，径直往后踉跄退了几步，气旋紧贴着剑身沿着肩膀冲过，毫不费力的把身上皮衣划破，带出道道不深不浅的口子，重重的砸在身下的屋檐下，灰石筑的房面直接被轰然带出两个大洞。
黑衣人往后闪了几步，身形逐渐远去瞬间消失在黑夜之中。
“他是谁？”莫奈拉了兰恩一把，雷文也停在兰恩身边
“我不知道……谁知道是我们在哪得罪的滑头鬼。”兰恩两眼望着黑衣人消失的地方出了神。
“我们有惹过连你都会吃瘪的人？”雷文瞥了一眼兰恩肩膀口子不断溢出的血，此话一出引得兰恩莫奈的眼神。
三人一同沉默起来，夜色又逐渐安静下来，把一切归于平静。
云层遮天蔽日的笼在天边，很快皎洁的月光便从夹缝中倾倒，凌冽而凄冷的白光映照在这片少有的绿荫上。在边境这片荒漠围绕的大地，皓月就像烈日一样从不会缺席。
基林的身影在月光中明亮起来，露出一身精巧紧致的褐色衣装，刀劈般挺刮的下巴上露出一张削瘦的脸庞，利落而又带着几分冷峻的高贵。
基林向前的脚步突然顿了顿，皱起眉头，一股浓烈的腐臭味，似有似无的飘入鼻尖，从林间中央飘出不断向外蔓延。
尸臭味！基林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
基林刚从面前一颗参天的橡树横过，刺鼻的尸臭味便愈加浓烈，紧接着映入眼帘的场景基林不由自主的胃中一片翻滚。成群的野狗与食腐的乌鸦呲着血红的牙齿大口啃食两具已有些腐烂的尸体，尸体胸前套着一袭灰白铠甲，野狗们环来绕去无论如何也够不到胸甲之下的肉，而裸露在铠甲之外的面庞和脖颈被撕咬啃食的稀烂，两支手臂已然被啃食得光秃秃露出深然白骨，粘稠猩红的血水把草地染成一片暗红。
基林捂着鼻子往前走了两步准备靠近其中一具尸体，想看的更清。
基林的脚步声把准备抢食小腿的野狗们引得阵阵骚动，野狗们纷纷转过身发出嘶嘶威胁声，面对如此罕见的美味，它们无论如何也不想放弃。
月光洒过，苍白的打在灰白铠甲的左胸上，银色印秀的标志有些刺眼，两道洁白轻盈的双羽环绕着一柄细长长剑，这标志基林再熟悉不过了——这是斯卡维斯禁卫军的标致。
出事了！基林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脚步加快的向倒在空地两具尸体走去。
野狗们随着基林的靠近停止了抢食，两对兽瞳缩成一条竖线，在月色的反光中盈盈暗淡发亮，张着鲜红满是獠牙的大嘴冲着基林大声嚎叫，交叉试探把基林围在其中，猛冲而来。
“不知死活！”基林身后长枪带起扬尘猛冲而出，冰魄的晶石带出一道淡蓝色弧光闪过，面前一只野狗低嚎一声，便身躯失重的倒飞而去，周围环绕的野狗也见状涌上前来，张着满是血水的尖牙没头没脑的乱咬，但完全跟不上基林轻巧灵活的脚步。基林每一踏步都显得游刃有余，恰到好处，一眨眼又有三只倒在树脚，其余野狗这才仓皇地逃到远处远离月光的阴影草丛里，血红的眼睛带着怨毒，在黑暗里闪烁。
基林走到尸体跟前，铠甲上到处都裹着黏腻的脓血。两具尸体都被啃食的不成人形。
基林伸手抚了抚胸前铠甲上的脓血，露出铠甲光滑的表面，没有半点磨损，跨在腰间的行军佩剑也没有抽出鞘，四处环视着周遭的地面和树林，别无二致的完好无损，没有看到半点打斗的痕迹。
这具尸体一点反抗痕迹都没有。
基林收回目光，转眼望向稍远的另一具背身倒地的尸体上，一团比周围都要浓郁的暗红色脓血怪异的聚集在脊背上。
基林双眼看的出奇，往前走了几步，蹲下身，伸手一抹，一个光滑如手腕大小椭圆形缺口在铠甲上显露出来，这个光滑的缺口洞穿了整个躯体，基林感觉胃中一片翻滚。
这可是斯卡维斯精钢！基林心中猛的一惊，顺手把尸体翻过身来，尸体腐烂的血水不断向铠甲腰侧两边滑下，一个比刚刚更加宽大的缺口相互映衬在小腹前，就像被什么尖锐无比的东西瞬间穿透一样。
其他人呢？基林的心狂跳起来，猛然站起身瞬间消失在原地，在林中狂冲起来，基林很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们都是卡奥亲点直接受命于最高行政人员隶属王政的禁卫军，不仅个个身经百战，同时也是斯卡维斯国境最高级别的步兵。他们行动都是保密，做这事的人是如何得知的？是什么人可以轻易做到这地步？
*
梦境里是满天呼啸的大风，凌冽的划过海面，冲散了每一片云。
兰恩不断在一望无际的漆黑海面上行走着，浑圆的月亮高高悬挂在头顶，透着凄冷的白光，海面被浪潮吹的不断四处涌动，无论掀的多高，但却始终无法染指兰恩，他就像透明却又真实存在的东西，浪潮涌起就这样径直从他身躯穿了过去。
突然，从海岸线底下的黑暗深渊里，传来一声沉闷的声响，像是一记重鼓，隔着厚厚帷幕，然后鼓声越来越快，紧凑和又骤急，然后如同暴雨般猛烈。沉闷而急促不断的从地平线黑压压的滚来。
兰恩在床上翻了个身，身体绷紧了。这个重复的梦又出现了，他知道他马上又能听到那个声音了，看到那一幕，滔天的浪潮，遮蔽月光从海底跃起，从万里高空朝他猛扑，整个无垠的世界瞬间翻转过来，被吹散的云此时到了兰恩脚下，兰恩依旧在行走，但是此时是行走在海中，头上顶着比黑暗更加浓郁的深渊。
“兰恩……”声音由远到近悉索响起，兰恩听到有声音在远处叫他的名字，这声音在远处，就像是某种瘙痒，但是更加真实，这声音将兰恩唤醒——或许这并非沉睡，只是日复一日的半梦半醒，日复一日，仿佛穿行于大海深处，悬停在海底和平静的海面间的一团柔软蔓生的海藻中。
“兰恩！”这声音又重复起来，但这次声音底层，清晰可辩，就像含着一股水，兰恩望着声音的方向猛转过身。
“兰恩！！”充满凶意的呼唤在海上四处绽放，兰恩四下张望，但却依旧看不到声音的来源。
兰恩捂着头，他名字的轰鸣穿刺着他的神经，这声音在搅动着他的心智。兰恩双眼刺痛，他感觉自己强撑睁开的双眼布满了血丝。兰恩望向四周，他感觉整个空间的黑暗在头顶转动，让他晃神。
“兰恩！！！”又一次的呼唤声震动着海面，在兰恩脑海中轰鸣，兰恩感觉有什么在拖曳着自己的四肢，他被这呼唤失了神，兰恩感觉喘不上气，感觉无法呼吸。他感觉头脑中爆发着嗜血的疯狂。
兰恩感觉身体一软，失重的跪倒在海面上，随着他手心的触碰，脚下的死水出现了波纹。
兰恩瞪大了眼睛，他透过水面，他看到了一身翩然舞动的黑衣。
瞬间，兰恩感觉整个世界瞬间颠倒开来，视线变得狭窄，就像走在一座瘫倒的隧道中。
兰恩感觉心脏在胸口中发颤，他透过水面看到了呼唤着他的那个人！
窗外屋檐石瓦被踩碎的声音在寂静的月夜中回荡。
“刷！！！”
兰恩从梦中惊醒猛然睁开眼。
紧接着兰恩房间的窗檐连着毛边玻璃一起碎在身后。
前一秒还躺在床上的兰恩下一秒便出现在房顶上。
“我没有恶意，除非你对我有恶意。”兰恩冷冷说道，面前四下无人，朦胧的月光洒在他宽阔双肩上，面前苍穹下漆黑一团的房屋一直笼向远方。
话音刚落，兰恩猛转过身，卷起背上的苍白巨剑猛冲向屋檐后的阴影，带出一道白色光影，发出低鸣的破风声。
“噌！”火星四溅，巨大金属碰撞声，撕裂整个夜空，阴影中伸出一把细长佩剑稳稳挡住剑身。
“你不是边境人！”兰恩面前这人面庞上紧扣着一副奇异的黑色面具，暗金色的磨砂颜料勾勒出鬼神的模样，身上披着一袭紧致的黑皮大衣。
兰恩顺势松开手中的巨剑，抬起手肘猛砸过去，虽然不断紧逼，但每一击却都被游刃有余的稳当接住，两人脚下的屋檐不断被两人微微陷下，不断发出快速而沉闷的身体碰撞声。
“你是谁？！”兰恩滑落在一旁。
黑衣人依旧没有开口，脚步一转，脚下的房檐应声碎裂，身形瞬间猛冲而出，戴着漆黑手套一扬，佩剑便稳稳收入腰间，一拳正向兰恩面门砸来，气势凌然。
兰恩摊开手，调整了脚步，刚想迎面接下，瞬间面具人猛砸的拳头张开，瞬间单手在空中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兰恩面前比划出数个奇怪动作，像是某种法印，皮质外套的金色纹路随着法印生效纷纷闪烁起来，月光洒在漆黑手套上的金漆上，一个金色圣盾在空气中闪烁了半刻，然后瞬间消失不见，像阵幻觉一样。
“嘶——！”紧接着一阵剧烈的破风之声响起，兰恩面色一寒，收回的手猛提起冬叹，仅是眨眼之间面具人手边竟凭空形成数道肉眼可见的空气气旋，带着凌厉刺耳破风之声，瞬间冬叹的苍白剑身，激起猛烈的火星向外闪烁。
“兰恩！”雷文的声音在夜空回响。雷文从侧面的矮屋一跃而起，而另一侧的莫奈前倾冲来的身形更快敏捷的像道鬼魅，只能看到手上抽出鞘的兽獠在月光下闪光。
气旋还在不断猛冲仿佛一头高大公牛对着巨剑不断冲撞，兰恩无法抽身被气旋推的倒退，面具人并没有追击，望了一眼围夹而来的莫奈和雷文，手一挥，腰间佩剑便凌冽穿过气旋冲出直顶在冬叹上，看似轻描淡写的一点，刚刚被气旋带的往后退的兰恩，径直往后踉跄退了几步，气旋紧贴着剑身沿着肩膀冲过，毫不费力的把身上皮衣划破，带出道道不深不浅的口子，重重的砸在身下的屋檐下，灰石筑的房面直接被轰然带出两个大洞。
黑衣人往后闪了几步，身形逐渐远去瞬间消失在黑夜之中。
“他是谁？”莫奈拉了兰恩一把，雷文也停在兰恩身边
“我不知道……谁知道是我们在哪得罪的滑头鬼。”兰恩两眼望着黑衣人消失的地方出了神。
“我们有惹过连你都会吃瘪的人？”雷文瞥了一眼兰恩肩膀口子不断溢出的血，此话一出引得兰恩莫奈的眼神。
三人一同沉默起来，夜色又逐渐安静下来，把一切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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