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交涉
新约五年，6月21日，阴雨连绵，今日初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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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事件已经过去有一阵子了，可是他的影响始终没有消失，甚至愈演愈烈，无论是之于社会还是之于我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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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我带人去了莫鑫的家。
他死了有一阵子了。
一个人，孤零零的，瘦削的身影似乎还不比吊他的麻绳。
眼神空洞，仿佛在死前就已涣散了瞳孔。
若不是他，被看得如此轻贱的一个人，还要更久的时日才要被发现。
于屈死者身边寻找罪人，或许这就是他的审判。
细细回想，彼时地上零碎的，非是逼死莫鑫的凶手，便是其帮凶了。
至于雨陌，对谁都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反而还时时护着莫鑫，一副“只有我能欺负他”的架势，估计也只把他当个别委屈的小动物。
许是雨陌的敌意让她挨了一拳——我当时并不知道她手里攥着刀——下巴受了重击，当场昏厥，所幸只是稍微有点骨裂，没有什么不可挽回的影响。
……或许他真的是在为正义“执刑”。
只是这种正义，我实在不敢恭维。
我甚至无法判断，他是在执行正义，还是享受“支配”……
——————————
老爹头疼有一阵子了，近来常见他扶额叹息。自从那次之后，他格外在意对“墨羽”的报告，每天都忙到很晚，翻看各城区的监控。
这样可不行。
“爹地～”
“你老子忙着呢。”他冲我抬抬手。
“我想”
“不行！”
好家伙，斩钉截铁，我想骂他了。
但……一如既往，我插起腰嘟起嘴，想用撒娇“威逼”他。
“出去这事儿，免谈，没有商量的余地。”他看着我，坚定地说。
我缓步上前，坐到他身边，纠缠住他的一只胳膊。
“好爸爸～”
……
艹。
他打了个寒噤……
“那……那个……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这样。正好玄皇要来跟我谈事，顺带着要视察703的边防，你去看看他身边的那个女官，叫……艾丽格恩，跟她聊聊，学学怎么当女人。”他转过来，郑重地看着我。
“老娘……我哪不像女人啦？”嗐，可把我气坏了。
老乔的老脸得意地扬了扬：“随你老子太多了……你现在就是半个须眉你。”
我的脸因羞恼而红的发烫，逃开了。
这还是第一次，他没提相亲的事，我却完败了。
也许……我真的不大像女人？
呸呸呸，不可能，我离雨陌的水准远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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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洲玄皇……原来长这样啊……
又矮又瘦，称得上“漆黑”的眼窝深陷在焦黄的皮肤，把肾气亏虚和营养不良写在脸上。明明瘦得像是贫民窟出来的，却让人不由得把他跟“油腻”联系起来。
与他形成极大反差的，是他身边的女人。
我从没见过这样美的女人，甚至我笃定，以后也不会见到更美的女人。
体形纤修，面容姣好，修身的军装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灰蓝的大眼睛里半分忧郁半分愁，让人忍不住想将她拥进怀里安慰……
我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
不过，与她对视的那一刻，我不能自制地脸红了，人也晕乎乎的。
“你好，小妹妹。”
她友好地伸出了手。
她的声音也让人轻飘飘的。
我呆呆地伸出手，机械地握住，然后猛然惊醒。
手也很美，纤细修长且白皙，可是却那样冰冷，那种感觉，仿佛将手浸在凛冬的冰泉里，那种不来自温度而来自人体内某些玄之又玄的力量引导的寒冷，让人莫名地悲哀。
她看见我神色的转变，犹豫一下，抽回了手，抱歉地向我笑笑——又回到了那副颠倒众生的模样。
她似乎发觉玄皇瞥了她一眼，忽而有些惊慌，噤了声。
她躲闪的眼神，让我想起了莫鑫，想起他吊死的模样。
“小美女，你叫什么名字？”那张猥琐的脸凑到我跟前。
“玄皇大人，”这种时候老爹对我的保护还是蛮到位的，“我们该去视察边防了，时间不早了，莫要忘记，天暗些时‘那位’就出来走动了，还是早些处理完好一些。”
玄皇虽有不悦，但沉吟了一下，还是决定离开。
“视察过我就会离开，你留下，时时汇报情况，‘那位’也是个男人，我不信他对女人没感觉，不惜一切代价处理掉他。”
他根本不在乎她。
那是呵斥奴仆——不，牲畜，呵斥家畜的语气。
她很委屈，我感受得到。
但她没有作声，只是微微颔首，点了点头。
我不能理解。
“月儿，带客人出去转转。”
嗯，是个了解的好机会呢。
我冲臭老爹吐了吐舌头，牵着爱丽格恩的手，欢快地跑开了。
我看见她边跟着我跑边小心地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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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外界束缚的人一定是不自由的，被自己束缚至深以至于不会被外界束缚的人，又是否自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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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事件已经过去有一阵子了，可是他的影响始终没有消失，甚至愈演愈烈，无论是之于社会还是之于我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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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我带人去了莫鑫的家。
他死了有一阵子了。
一个人，孤零零的，瘦削的身影似乎还不比吊他的麻绳。
眼神空洞，仿佛在死前就已涣散了瞳孔。
若不是他，被看得如此轻贱的一个人，还要更久的时日才要被发现。
于屈死者身边寻找罪人，或许这就是他的审判。
细细回想，彼时地上零碎的，非是逼死莫鑫的凶手，便是其帮凶了。
至于雨陌，对谁都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反而还时时护着莫鑫，一副“只有我能欺负他”的架势，估计也只把他当个别委屈的小动物。
许是雨陌的敌意让她挨了一拳——我当时并不知道她手里攥着刀——下巴受了重击，当场昏厥，所幸只是稍微有点骨裂，没有什么不可挽回的影响。
……或许他真的是在为正义“执刑”。
只是这种正义，我实在不敢恭维。
我甚至无法判断，他是在执行正义，还是享受“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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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头疼有一阵子了，近来常见他扶额叹息。自从那次之后，他格外在意对“墨羽”的报告，每天都忙到很晚，翻看各城区的监控。
这样可不行。
“爹地～”
“你老子忙着呢。”他冲我抬抬手。
“我想”
“不行！”
好家伙，斩钉截铁，我想骂他了。
但……一如既往，我插起腰嘟起嘴，想用撒娇“威逼”他。
“出去这事儿，免谈，没有商量的余地。”他看着我，坚定地说。
我缓步上前，坐到他身边，纠缠住他的一只胳膊。
“好爸爸～”
……
艹。
他打了个寒噤……
“那……那个……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这样。正好玄皇要来跟我谈事，顺带着要视察703的边防，你去看看他身边的那个女官，叫……艾丽格恩，跟她聊聊，学学怎么当女人。”他转过来，郑重地看着我。
“老娘……我哪不像女人啦？”嗐，可把我气坏了。
老乔的老脸得意地扬了扬：“随你老子太多了……你现在就是半个须眉你。”
我的脸因羞恼而红的发烫，逃开了。
这还是第一次，他没提相亲的事，我却完败了。
也许……我真的不大像女人？
呸呸呸，不可能，我离雨陌的水准远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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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洲玄皇……原来长这样啊……
又矮又瘦，称得上“漆黑”的眼窝深陷在焦黄的皮肤，把肾气亏虚和营养不良写在脸上。明明瘦得像是贫民窟出来的，却让人不由得把他跟“油腻”联系起来。
与他形成极大反差的，是他身边的女人。
我从没见过这样美的女人，甚至我笃定，以后也不会见到更美的女人。
体形纤修，面容姣好，修身的军装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灰蓝的大眼睛里半分忧郁半分愁，让人忍不住想将她拥进怀里安慰……
我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
不过，与她对视的那一刻，我不能自制地脸红了，人也晕乎乎的。
“你好，小妹妹。”
她友好地伸出了手。
她的声音也让人轻飘飘的。
我呆呆地伸出手，机械地握住，然后猛然惊醒。
手也很美，纤细修长且白皙，可是却那样冰冷，那种感觉，仿佛将手浸在凛冬的冰泉里，那种不来自温度而来自人体内某些玄之又玄的力量引导的寒冷，让人莫名地悲哀。
她看见我神色的转变，犹豫一下，抽回了手，抱歉地向我笑笑——又回到了那副颠倒众生的模样。
她似乎发觉玄皇瞥了她一眼，忽而有些惊慌，噤了声。
她躲闪的眼神，让我想起了莫鑫，想起他吊死的模样。
“小美女，你叫什么名字？”那张猥琐的脸凑到我跟前。
“玄皇大人，”这种时候老爹对我的保护还是蛮到位的，“我们该去视察边防了，时间不早了，莫要忘记，天暗些时‘那位’就出来走动了，还是早些处理完好一些。”
玄皇虽有不悦，但沉吟了一下，还是决定离开。
“视察过我就会离开，你留下，时时汇报情况，‘那位’也是个男人，我不信他对女人没感觉，不惜一切代价处理掉他。”
他根本不在乎她。
那是呵斥奴仆——不，牲畜，呵斥家畜的语气。
她很委屈，我感受得到。
但她没有作声，只是微微颔首，点了点头。
我不能理解。
“月儿，带客人出去转转。”
嗯，是个了解的好机会呢。
我冲臭老爹吐了吐舌头，牵着爱丽格恩的手，欢快地跑开了。
我看见她边跟着我跑边小心地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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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外界束缚的人一定是不自由的，被自己束缚至深以至于不会被外界束缚的人，又是否自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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