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集 铁杵磨成针
昨夜下了小雨，早晨起来，空气格外清新，院墙外面的树叶，也比之前嫩绿了不少。
起床洗漱以后，不急着吃早饭，余杭蓝采和跟着何晓霞一起打太极拳，就是教给胡公公那一套。
一路二十四式养生太极拳打下来，余杭感觉已经微微发热。
他感慨道：“这套拳活动量不小啊，我都有点出汗了。蓝哥，你说我是不是身体太虚了？”
蓝采和大笑：“你肯定太虚，你看人家胡公公那么大岁数了，连着练上三遍，还是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
何晓霞训道：”余杭你以后不许睡懒觉，每天早上都要起来跑步练拳锻炼身体，你看你都胖成啥样了。“
余杭不服道：“谁说我胖了？来大明朝这一个月，我吃不好睡不好的，估计最少掉了十斤肉。“
何晓霞怒道：“你还敢顶嘴！看我不收拾你。“说完作势去踢余杭屁股。
余杭往前躲，避开何晓霞的一脚。
何晓霞口里嚷着：“你还敢躲，快让我踢一脚。“说完又来踢，余杭又躲，嘴里求饶道：”哎哎哎，别打别打了，何姐你咋这么暴力呢。你现在可是个明朝女人，知道不？要温良贤淑才行呢。“
三人正在打闹，猛地看到王启年来了。
“哎呀，王哥你这是怎么啦？“余杭指着王启年的脸，大呼小叫道：”你们看啊，王哥脸上流血了都。“
何晓霞蓝采和这才注意到，王启年脸上有两条挺明显的血印，一看就是被女人挠的。
蓝采和问：“王兄，你这是怎么了？“
王启年支吾着不肯说。
这时候，前面邓家酒楼的伙计送早餐来了。
有小米稀饭，包子，咸菜，还有热米皮，菜豆腐，满满摆了一桌。
三人活动了一早上，现在食欲大开，便邀请王启年坐下，共进早餐。
大家边吃边聊，等到快吃完饭了，才把王启年的遭遇问清楚。
原来昨晚回家，王启年就把要去华阳县长住，大炼钢铁的事说了。谁知家里的夫人和小妾都不同意，说是外面太危险，流寇山贼土匪遍地，去了华阳那种穷乡僻壤，明摆着就是给土匪送菜去的，去了就回不来。
余杭道：“不同意就摆事实讲道理嘛，怎么还动手了呢？王哥，你这脸上是嫂夫人挠的？不是都说嫂夫人贤良淑德，大家闺秀吗？“
王启年哼哼着说：“不是你嫂子挠的，是那几个妾室。“
余杭吃惊得张大了嘴巴：“啊！我只听说男人欺负小妾，一言不合就非打既骂，动不动家法伺候。王哥，怎么到你家就反过来了呢？你还让她们给打了！“
王启年有点害羞：“那是，那是她们人多。“
蓝采和哈哈大笑：“哈哈哈王兄这也算自作自受啦。家里女人多，自有女人多的烦恼嘛，哈哈哈。“
余杭还是有点想不通，就问：“王哥，那你就这样被她们白打了？你不收拾她们？“
王启年叹道：’女人嘛，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没法和她们一般计较，只能慢慢把道理给她们讲清楚，也就没事了。“
三人听得目瞪口呆，对王启年的评价又高了不少。
昨天约好的，今天要去王启年的铁作参观。
铁作规模不小，占地足有后世一个足球场的面积，里面工匠和徒工加起来超过百人，主要是制作农具和日常生活用到的各种铁器。
余杭很好奇王启年能给宁羌卫打造火铳，就要求先看看这方面的制造实力。
王启年把众人带到加工铳管的车间，并且拿来一支他们生产的成品火铳，展示给三人看。
这把大明版的火绳枪和后世的步枪差不多长短，沉甸甸的，足有十来斤重，六棱形的枪管，看起来做工很是精良。
余杭举枪边做瞄准射击的动作，边问：“王哥，这枪能打多远？”
“五十步到一百步吧。”王启年答道，很有些自得。
余杭赞道：“这做工，看着挺不错的。你们这枪管是怎么加工出来的？”
据王启年介绍，制作枪管非常麻烦，需要先用熟铁打制一块长宽合用的铁板，然后将铁板加热后，放置在U形的模具上面，用球形锤不断敲打，把铁板敲进模具中，变成U形。
之后就是不断地加热，不断地调整角度和位置，不断地捶打，直至铁板边缘合拢，变成一根铁管。
然后将一根铁棒插入铁管，换凹面锤继续捶打，直到接缝处的痕迹消失。
之后再换平面锤，把圆形铁管打成便于固定的六棱形。
最后再进行铁管的内部细加工，以及焊接，钻孔，车螺纹等等，直到铳管完全合格。
三人在这里看到了原始的木制车床和钻床，还有原始的卡尺和螺纹制作工具，以及锉刀，钻头等等。
整个流程看下来，真是叹为观止。
余杭感慨道：“以前只在书本上看过这个时代的枪管加工方法，今天可算到了现场，这些工匠还真是不容易啊。王哥，你们加工一根枪管，需要多长时间？“
王启年道：“熟练工匠的话，大概一个月可以做好一根。“
何晓霞摇头道：“一个月才能做好一根啊？这也太难了。“
王启年愤愤道：“谁说不是呢。宁羌卫的二百杆火铳，我足足花了两年时间，才给他们做好。结果还是挡不住闯贼，那些火铳，肯定都落在流贼手里了。“
从铳管车间出来，另一个车间里的产品，又吸引了穿越三人组驻足观看。这里正在加工缝衣针。
工匠们首先将铁料锤成小细条，加热后，从一个铁质模具的小孔中，把铁条用力拉过去，细铁条就被拉成粗细一致的铁丝了。
将铁丝按照缝衣针的长度截成小段，一端锉尖，一端锤扁。在锤扁的那端作为针鼻钻上孔，并且一点一点打磨光滑平整。
一根缝衣针的半成品就做好了。
工匠们接下来的操作，让三人开了眼界。
他们把这些半成品放到锅里，加上土末、豆豉、松木灰等佐料，然后像炒菜一样，开始细火慢炒。
炒完之后，再上笼屉蒸。
蒸好出锅，再进行淬火，反复几次之后，加工程序才算完成，缝衣针就可以打包出厂销售了。
据王启年讲，由于他们的缝衣针质量好，钢口硬，不生锈，在市面上一直是供不应求。
参观完王启年的铁作，三人回到旅店时，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
余杭的情绪变得消沉，回来就在客厅墙角的一把椅子上傻坐着，也不说话也不动。
这时，伙计送来午饭，在桌子上摆好后退了出去。
何晓霞和蓝采和走过去坐下，拿起筷子准备开吃，见余杭还是坐着不动，就招呼他道：“嗨，愣着干嘛呢？赶紧来吃饭。”
余杭懒洋洋地答道：“唉，你们吃吧，我实在是没啥胃口。”
何晓霞拿着筷子走过去，摸了摸他脑门，问道：“你咋啦？是不是生病了？”
余杭侧了侧脑袋，躲开何晓霞的手，病怏怏地说：“我没病，我就是浑身没劲。”
蓝采和笑道：“你别扯淡了，赶紧过来吃饭，一会儿都凉了。”说完走过去不由分说，把余杭从椅子里拉出来，拽到餐桌旁边，按在板凳上，还给他碗里夹了一块腊肉，嘴上说：“来来来，先吃块腊肉补一补身体，一会儿就有劲了。”
何晓霞训道：“你一个大老爷们，别整天和林黛玉似的，吃饭还得别人哄着。”
余杭哼哼着说：“你们是不能理解啊，我现在的心情。我自从看到那帮工匠在那里一点一点打磨绣花针，我这心里就不是滋味儿。”
何晓霞撇嘴道：“呦，没看出来啊余杭，你还挺心善的嘛。”
余杭道：“唉，我倒不是心疼那些工匠，我是心疼我自己啊。想咱们中华文明几千年了，现在大明朝都快玩完了，绣花针还是得用铁棍一点一点磨出来。那咱们仨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啊？我仿佛看到，我拿着一根大铁棍，撅着屁股，整天在那里磨啊磨啊磨啊。唉呀，真是不敢想，一想到这些，我都不想活了。”
蓝采和笑道：“别啊，好死不如赖活着嘛。我早就说过，这大明朝就是一张白纸，壮丽的画卷还等着你我去绘制呢。”
余杭还是提不起精神：“可现在咱们一穷二白的，这也太难画了。你们没看见现在铁作里面的加工手段吗？那不还是最原始的铁杵磨成针嘛，唉呀，不是亲眼所见，我绝对不敢相信，简直是令人发指啊令人发指。”
蓝采和道：“有啥难的？你先弄个小炉子，炼点钢，造点工具和设备，然后升级炉子，再炼更好的钢，造更好的工具和设备，然后再升级炉子，再炼更好的钢，然后再造…..”
没等蓝采和罗嗦下去，余杭摇手打断道：“好了好了好了，打住打住啊，这个我能不懂吗？这叫迭代，关键是咱要迭多少代，迭多少年，迭到什么时候，才能过上幸福生活呢？蓝哥，我问你啊，你说咱这辈子，还有没有可能，像以前那样，在空调房里睡觉，开着汽车出门，坐在马桶上拉屎？”
何晓霞伸手过来，用筷子敲余杭的头：“你这货恶心不恶心啊，正吃饭呢。”
蓝采和哈哈大笑：“哈哈不要那么悲观嘛。汽车我不知道，这要看你的进度，不过我觉得空调没那么难，应该可以解决。马桶嘛，就更简单了，我保证，三年内，绝对让你坐上马桶。”
何晓霞赶紧又用筷子打了蓝采和一下，道：“你也不许乱说，好好吃饭嘛。”
余杭嘟囔道：“实在想不出这大明朝有什么好，干嘛把咱们发配到这里来。”
何晓霞劝道：“你知足吧，咱们现在有吃有喝，没病没灾的，你还想咋样？”
蓝采和玩笑道：“谁说大明朝不好？你原来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到了大明朝，你能娶好几个老婆。”
一听这个话题，余杭倒是来了精神，放下碗筷，认真道：“这倒是个大福利，以后我一定要把这个政策用好用活，争取多娶几个老婆，超过王启年。“
何晓霞道：“你咋不娶八百个老婆呢？“
余杭道：“好，那我以后就娶八百个老婆。咱们可先说好了啊，到时候你俩都不要拦着。“
蓝采和笑道：“哈哈好，我反正不拦着，随你高兴。“
何晓霞不屑道：“还八百个老婆，你咋不说你还要当皇帝呢。“
余杭认真道：“八百老婆我要娶，但是皇帝我可不当。到时候咱们华阳帝国建立了，何姐当皇帝，蓝哥当丞相，我就还是一个快乐的肥宅打工仔。“
何晓霞道：“好，那我就当皇帝，蓝哥当丞相，给你封一个公公吧。”说完站起身来，说：“我有点困了，小余子，你扶本宫回房休息吧。“
余杭连忙上前，打千行礼道：“嗻。“说完抬起胳膊，让何晓霞搭着，送到门外去了。
蓝采和夹起一口菜放进嘴里，嘟囔道：“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起床洗漱以后，不急着吃早饭，余杭蓝采和跟着何晓霞一起打太极拳，就是教给胡公公那一套。
一路二十四式养生太极拳打下来，余杭感觉已经微微发热。
他感慨道：“这套拳活动量不小啊，我都有点出汗了。蓝哥，你说我是不是身体太虚了？”
蓝采和大笑：“你肯定太虚，你看人家胡公公那么大岁数了，连着练上三遍，还是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
何晓霞训道：”余杭你以后不许睡懒觉，每天早上都要起来跑步练拳锻炼身体，你看你都胖成啥样了。“
余杭不服道：“谁说我胖了？来大明朝这一个月，我吃不好睡不好的，估计最少掉了十斤肉。“
何晓霞怒道：“你还敢顶嘴！看我不收拾你。“说完作势去踢余杭屁股。
余杭往前躲，避开何晓霞的一脚。
何晓霞口里嚷着：“你还敢躲，快让我踢一脚。“说完又来踢，余杭又躲，嘴里求饶道：”哎哎哎，别打别打了，何姐你咋这么暴力呢。你现在可是个明朝女人，知道不？要温良贤淑才行呢。“
三人正在打闹，猛地看到王启年来了。
“哎呀，王哥你这是怎么啦？“余杭指着王启年的脸，大呼小叫道：”你们看啊，王哥脸上流血了都。“
何晓霞蓝采和这才注意到，王启年脸上有两条挺明显的血印，一看就是被女人挠的。
蓝采和问：“王兄，你这是怎么了？“
王启年支吾着不肯说。
这时候，前面邓家酒楼的伙计送早餐来了。
有小米稀饭，包子，咸菜，还有热米皮，菜豆腐，满满摆了一桌。
三人活动了一早上，现在食欲大开，便邀请王启年坐下，共进早餐。
大家边吃边聊，等到快吃完饭了，才把王启年的遭遇问清楚。
原来昨晚回家，王启年就把要去华阳县长住，大炼钢铁的事说了。谁知家里的夫人和小妾都不同意，说是外面太危险，流寇山贼土匪遍地，去了华阳那种穷乡僻壤，明摆着就是给土匪送菜去的，去了就回不来。
余杭道：“不同意就摆事实讲道理嘛，怎么还动手了呢？王哥，你这脸上是嫂夫人挠的？不是都说嫂夫人贤良淑德，大家闺秀吗？“
王启年哼哼着说：“不是你嫂子挠的，是那几个妾室。“
余杭吃惊得张大了嘴巴：“啊！我只听说男人欺负小妾，一言不合就非打既骂，动不动家法伺候。王哥，怎么到你家就反过来了呢？你还让她们给打了！“
王启年有点害羞：“那是，那是她们人多。“
蓝采和哈哈大笑：“哈哈哈王兄这也算自作自受啦。家里女人多，自有女人多的烦恼嘛，哈哈哈。“
余杭还是有点想不通，就问：“王哥，那你就这样被她们白打了？你不收拾她们？“
王启年叹道：’女人嘛，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没法和她们一般计较，只能慢慢把道理给她们讲清楚，也就没事了。“
三人听得目瞪口呆，对王启年的评价又高了不少。
昨天约好的，今天要去王启年的铁作参观。
铁作规模不小，占地足有后世一个足球场的面积，里面工匠和徒工加起来超过百人，主要是制作农具和日常生活用到的各种铁器。
余杭很好奇王启年能给宁羌卫打造火铳，就要求先看看这方面的制造实力。
王启年把众人带到加工铳管的车间，并且拿来一支他们生产的成品火铳，展示给三人看。
这把大明版的火绳枪和后世的步枪差不多长短，沉甸甸的，足有十来斤重，六棱形的枪管，看起来做工很是精良。
余杭举枪边做瞄准射击的动作，边问：“王哥，这枪能打多远？”
“五十步到一百步吧。”王启年答道，很有些自得。
余杭赞道：“这做工，看着挺不错的。你们这枪管是怎么加工出来的？”
据王启年介绍，制作枪管非常麻烦，需要先用熟铁打制一块长宽合用的铁板，然后将铁板加热后，放置在U形的模具上面，用球形锤不断敲打，把铁板敲进模具中，变成U形。
之后就是不断地加热，不断地调整角度和位置，不断地捶打，直至铁板边缘合拢，变成一根铁管。
然后将一根铁棒插入铁管，换凹面锤继续捶打，直到接缝处的痕迹消失。
之后再换平面锤，把圆形铁管打成便于固定的六棱形。
最后再进行铁管的内部细加工，以及焊接，钻孔，车螺纹等等，直到铳管完全合格。
三人在这里看到了原始的木制车床和钻床，还有原始的卡尺和螺纹制作工具，以及锉刀，钻头等等。
整个流程看下来，真是叹为观止。
余杭感慨道：“以前只在书本上看过这个时代的枪管加工方法，今天可算到了现场，这些工匠还真是不容易啊。王哥，你们加工一根枪管，需要多长时间？“
王启年道：“熟练工匠的话，大概一个月可以做好一根。“
何晓霞摇头道：“一个月才能做好一根啊？这也太难了。“
王启年愤愤道：“谁说不是呢。宁羌卫的二百杆火铳，我足足花了两年时间，才给他们做好。结果还是挡不住闯贼，那些火铳，肯定都落在流贼手里了。“
从铳管车间出来，另一个车间里的产品，又吸引了穿越三人组驻足观看。这里正在加工缝衣针。
工匠们首先将铁料锤成小细条，加热后，从一个铁质模具的小孔中，把铁条用力拉过去，细铁条就被拉成粗细一致的铁丝了。
将铁丝按照缝衣针的长度截成小段，一端锉尖，一端锤扁。在锤扁的那端作为针鼻钻上孔，并且一点一点打磨光滑平整。
一根缝衣针的半成品就做好了。
工匠们接下来的操作，让三人开了眼界。
他们把这些半成品放到锅里，加上土末、豆豉、松木灰等佐料，然后像炒菜一样，开始细火慢炒。
炒完之后，再上笼屉蒸。
蒸好出锅，再进行淬火，反复几次之后，加工程序才算完成，缝衣针就可以打包出厂销售了。
据王启年讲，由于他们的缝衣针质量好，钢口硬，不生锈，在市面上一直是供不应求。
参观完王启年的铁作，三人回到旅店时，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
余杭的情绪变得消沉，回来就在客厅墙角的一把椅子上傻坐着，也不说话也不动。
这时，伙计送来午饭，在桌子上摆好后退了出去。
何晓霞和蓝采和走过去坐下，拿起筷子准备开吃，见余杭还是坐着不动，就招呼他道：“嗨，愣着干嘛呢？赶紧来吃饭。”
余杭懒洋洋地答道：“唉，你们吃吧，我实在是没啥胃口。”
何晓霞拿着筷子走过去，摸了摸他脑门，问道：“你咋啦？是不是生病了？”
余杭侧了侧脑袋，躲开何晓霞的手，病怏怏地说：“我没病，我就是浑身没劲。”
蓝采和笑道：“你别扯淡了，赶紧过来吃饭，一会儿都凉了。”说完走过去不由分说，把余杭从椅子里拉出来，拽到餐桌旁边，按在板凳上，还给他碗里夹了一块腊肉，嘴上说：“来来来，先吃块腊肉补一补身体，一会儿就有劲了。”
何晓霞训道：“你一个大老爷们，别整天和林黛玉似的，吃饭还得别人哄着。”
余杭哼哼着说：“你们是不能理解啊，我现在的心情。我自从看到那帮工匠在那里一点一点打磨绣花针，我这心里就不是滋味儿。”
何晓霞撇嘴道：“呦，没看出来啊余杭，你还挺心善的嘛。”
余杭道：“唉，我倒不是心疼那些工匠，我是心疼我自己啊。想咱们中华文明几千年了，现在大明朝都快玩完了，绣花针还是得用铁棍一点一点磨出来。那咱们仨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啊？我仿佛看到，我拿着一根大铁棍，撅着屁股，整天在那里磨啊磨啊磨啊。唉呀，真是不敢想，一想到这些，我都不想活了。”
蓝采和笑道：“别啊，好死不如赖活着嘛。我早就说过，这大明朝就是一张白纸，壮丽的画卷还等着你我去绘制呢。”
余杭还是提不起精神：“可现在咱们一穷二白的，这也太难画了。你们没看见现在铁作里面的加工手段吗？那不还是最原始的铁杵磨成针嘛，唉呀，不是亲眼所见，我绝对不敢相信，简直是令人发指啊令人发指。”
蓝采和道：“有啥难的？你先弄个小炉子，炼点钢，造点工具和设备，然后升级炉子，再炼更好的钢，造更好的工具和设备，然后再升级炉子，再炼更好的钢，然后再造…..”
没等蓝采和罗嗦下去，余杭摇手打断道：“好了好了好了，打住打住啊，这个我能不懂吗？这叫迭代，关键是咱要迭多少代，迭多少年，迭到什么时候，才能过上幸福生活呢？蓝哥，我问你啊，你说咱这辈子，还有没有可能，像以前那样，在空调房里睡觉，开着汽车出门，坐在马桶上拉屎？”
何晓霞伸手过来，用筷子敲余杭的头：“你这货恶心不恶心啊，正吃饭呢。”
蓝采和哈哈大笑：“哈哈不要那么悲观嘛。汽车我不知道，这要看你的进度，不过我觉得空调没那么难，应该可以解决。马桶嘛，就更简单了，我保证，三年内，绝对让你坐上马桶。”
何晓霞赶紧又用筷子打了蓝采和一下，道：“你也不许乱说，好好吃饭嘛。”
余杭嘟囔道：“实在想不出这大明朝有什么好，干嘛把咱们发配到这里来。”
何晓霞劝道：“你知足吧，咱们现在有吃有喝，没病没灾的，你还想咋样？”
蓝采和玩笑道：“谁说大明朝不好？你原来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到了大明朝，你能娶好几个老婆。”
一听这个话题，余杭倒是来了精神，放下碗筷，认真道：“这倒是个大福利，以后我一定要把这个政策用好用活，争取多娶几个老婆，超过王启年。“
何晓霞道：“你咋不娶八百个老婆呢？“
余杭道：“好，那我以后就娶八百个老婆。咱们可先说好了啊，到时候你俩都不要拦着。“
蓝采和笑道：“哈哈好，我反正不拦着，随你高兴。“
何晓霞不屑道：“还八百个老婆，你咋不说你还要当皇帝呢。“
余杭认真道：“八百老婆我要娶，但是皇帝我可不当。到时候咱们华阳帝国建立了，何姐当皇帝，蓝哥当丞相，我就还是一个快乐的肥宅打工仔。“
何晓霞道：“好，那我就当皇帝，蓝哥当丞相，给你封一个公公吧。”说完站起身来，说：“我有点困了，小余子，你扶本宫回房休息吧。“
余杭连忙上前，打千行礼道：“嗻。“说完抬起胳膊，让何晓霞搭着，送到门外去了。
蓝采和夹起一口菜放进嘴里，嘟囔道：“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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