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集试炮
各项工作有条不紊地继续推进。
三天时间，护厂队就完成了扩编并开始进行基础训练。
余杭的工作热情也空前高涨。忙碌之余，他变得很注重养生，经常是劳累了一天以后，晚上还要摸黑赶回小院，请稻香为他调理身体。
随着钢铁产量和质量的不断提高，余杭徒手制造的土机床也逐渐完成更新换代，加工精度实现了指数级提高。
蓝采和打猎归来，找余杭抱怨，说护厂队没有枪也没有炮，远程攻击能力严重不足，让他尽快想办法解决。
对于蓝采和交代的任务，余杭满口答应，并要求何晓霞立即生产一批高质量的黑火药。
由于很多条件都不具备，何晓霞手上的化工厂进展不大，现在让她生产炸药的话，肯定做不到，但是简单的黑火药，还是没有问题的。
其实在宁羌的铸钱局大院仓库里，缴获的就有不少黑火药，但是质量太差，何晓霞看不上，就让谢若林拉走。谢若林的队伍上没啥火器，用不到火药，所以就一直还在那里堆着。
这些黑火药的主要问题，就是使用的硝石和硫磺的纯度不行，几种原料之间的配比和混合工艺做得也不好，造成最终成品在爆炸时，燃烧很不充分，烟大，残渣多，威力很有限。
何晓霞带着白素素白亮亮姐弟俩，对原料进行了提纯，改进了研磨和混合工艺，造粒以后，使用余杭提供的模具，增加了压紧工序，生产了一批火炮和手榴弹专用的黑火药。
过了几天，余杭要求蓝采和马上安排，进行他最新研发的，神威无敌大将军炮的测试。
何晓霞带着白素素白亮亮姐弟俩也来了，一是看热闹，二是想看看新配制的这批火药的实际威力。
靶场设置在一处人迹罕至的谷地，这里空间狭长平坦，比较隐蔽，很适合作为武器试验场。
今天测试的新武器有两种，一种是手榴弹，另一种就是神威无敌大将军炮。
关达汉和邓小飞率领着一个小队的炮兵队员，已经提前赶到，做好了准备工作。
他们在余杭的指导下，将两门神威无敌大将军炮组装起来，安放在大家面前，炮口指向前方。
在蓝采和的想象里，既然敢叫神威无敌大将军炮，就应该既有博物馆里展示的红衣大炮那般威武厚重，也要有一些后世意大利炮的霸气。
蓝采和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只见眼前这两门小炮，上面是一根一米多长的细钢管，固定在下面的简易支架上，除了有一个调节手轮，其它什么现代化设施也没有，油漆涂装都没做，实在是单薄简陋之极，令人发指。
这如何才能做到，一炮糜烂数十里，令万千鞑子闻之色变，肝胆俱裂呢？
蓝采和指着两个小可怜问余杭：“哥们儿，你说的就是这？细胳膊细腿的。”
余杭道：“不懂了吧？历史上的各种火枪火炮数据我存的都有，这两门是我优化过的三磅步兵炮，这个手轮可以实现水平和俯仰角度的调整，威力强大，绝对包你满意。”
“可我看着咋还没重机枪敦实呢。人家大明朝的正版神威无敌大将军炮，那可是帝国重器，又粗又长，几千斤重呢。”
“放心吧，你看这溜光水滑的工艺，这可是我用钢棒直接上钻床和镗床弄出来的，质量好着呢。你说的那些铸铁炮，看着又粗又长，其实真干起来，一点劲都没有，根本不顶用，跟咱这个小钢炮比起来，还是有代差的。你看这炮管长度只有一米五，不到一百斤重，拆卸运输很方便。”
靶子设在一千米外，是用木板钉成的，高两米，长四米，虽然尺寸不小，但蓝采和眯着眼看过去，似乎还没有一片创可贴大。
对于这两门炮，参与试炮的护厂队炮兵队员们，倒是并不嫌弃，一个个兴奋得很，跃跃欲试。
在场的所有人，谁也没有打过炮，只有余杭有一点理论知识。
他指挥炮兵清理炮膛，然后放进去定装火药，还有一个大小与健身球相仿佛的铁蛋，最后教他们调整炮管角度进行瞄准。
一切准备就绪，余杭让大家退后到安全距离以外，然后自己上前，如同一个即将慷慨就义的战士。
虽然他强装镇静，但何晓霞蓝采和还是能看出他的紧张，因为动作明显很僵硬。
余杭咬紧牙关，屏住呼吸，颤抖着双手，点燃了炮捻。
然后像兔子一样，迅速跑到了二十米开外，全然没有了平时四平八稳走路时的从容。
长长的炮捻燃尽，随着一声巨响，炮口喷出一尺多长的火焰，随即整个炮身猛地向后一坐，炮位上方腾起雾蒙蒙的白烟。
众人赶忙上前查看。
余杭检查了炮体，确认没有问题，特别是炮架，稳定性很好，完全吸收了这一炮的后坐力，使得下一炮无需再调整炮体的位置。
一千米外的靶子还立在原地，毫发无损的样子，肯定是没有打中。
过了一会儿，骑马过去查看的两个队员回报说，一路上没有发现被炮弹击中的痕迹，应该是打高了，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于是，接下来，两门大炮轮流发射。
刚开始，大家都没有准头，不是打得低了，炮弹早早落下，在草地上打得一溜儿草屑乱飞，远远地滚跑了。要不就是打高了，像第一发那样，完全找不到炮弹的去向。
直到邓小飞操作的第七发炮弹，似乎击中了目标，众人一阵的欢呼。
跑过去看时，只见靶子被打得有些歪斜，炮弹直接击中的那块板子，被打飞出去，落在后面两丈远的地方，碎木头散了一地。
大家都很高兴，这两门不起眼的小炮，看来威力还真是不小，一千米之外，还能把门板厚度的木头打得粉碎，如果是打在活人身上，那画面一定很惨。
把靶子又重新修好，回来继续打。
白素素仍然是女扮男装，一身工作服，她对于这些枪炮并不惧怕，反而兴趣盎然，并且拉上何晓霞做幌子，他们姐弟俩也凑上去，放了两炮，可惜都没有打中。
几轮以后，众人慢慢就摸到了一点窍门，每次射击角度的调整，也有了些许章法，很快就连续打中几炮，远处的靶子已经彻底解体，完全不能用了。
接下来又试验了火炮的散弹射击。
队员们在一百米到五百米的距离上，摆放了很多稻草人作为目标。
定装的炮弹里面，填充了上百颗小钢珠，一炮轰出，被直接打中的稻草人东倒西歪，很多都被打碎了，有的还冒起了烟，眼看着就要燃起大火。
为了测试射程，蓝采和让炮手专门往远处打了几炮，实践证明，散弹根本飞不远，最佳杀伤距离就是在一百米到三百米之间，再远就失去了力道。
接下来要测试手榴弹。
前面有一道用沙包砌成的掩体，蓝采和靠着掩体，给大家做投弹演示。
队员们在他面前排着队，准备一个一个地上前投弹。
接过余杭递过来的手榴弹，形状就是后世的那种木柄手榴弹，重量在一斤半左右，硬邦邦沉甸甸的，蓝采和心情不免有些紧张。
他暗骂自己没出息。其实手榴弹这东西，大学军训时，他投过一次实弹，只是时间长了，脑袋里头完全没了印象，只记得当时有个同级不同班的女生，一紧张，冒着烟的手榴弹没有扔出去，而是掉到了自己身后，幸亏旁边的教官手疾眼快，弯腰捡起来，直接又甩了出去，避免了一次特大伤亡事故。
手上的手榴弹和后世的不同之处，在于需要先点燃火捻，然后再扔出去，就像小时候放鞭炮一样。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声道：“大家注意了！手榴弹就是个大炮仗，先点燃炮捻，然后数完一二三，就扔出去。”
他右手攥着手榴弹的木柄，左手拿出打火机，先试了一下，能打着火，然后心里给自己喊着口令：预备，点火，一二三，投！
手榴弹带着噼里啪啦冒着火星的火捻，划出一条弧线，向着掩体前方飞去，几秒钟后，外面传来一声巨响。
众人纷纷跑出去看，只见爆炸发生在二十多米的地方，地上被炸了一个浅浅的小坑，一片草地被烧得焦黑，周围十米左右，都有被弹片击中的痕迹，看来这种手榴弹的威力还是很强大的。
第一轮投弹开始以后，大家都很紧张，但侥幸的是，并没有人失误。等到第二轮，所有人都放松下来，投弹动作变得协调，投弹距离明显提高，扔得近的也有三十来米，力气大的能扔五六十米远。
就连白素素这个小姑娘，也能扔到蓝采和第一次扔到的位置，她弟弟扔得更远些。这姐弟俩还是不错的。
测试结束，穿越三人组相视而笑。
来到大明朝这几个月，他们仨从两手空空，要啥没啥，到如今已经有了自己的工厂，又开始测试火炮，一路走来，其中艰辛，实不足与外人道。
何晓霞脑海里又闪过余杭蓝采和刚才点燃炮捻时的笨拙与坚决，心里很有些感动。
她还记得蓝采和说过的一句话，说是以后会怎样，谁能说得准呢？我们唯一能做的，无它，唯死撑耳！
三天时间，护厂队就完成了扩编并开始进行基础训练。
余杭的工作热情也空前高涨。忙碌之余，他变得很注重养生，经常是劳累了一天以后，晚上还要摸黑赶回小院，请稻香为他调理身体。
随着钢铁产量和质量的不断提高，余杭徒手制造的土机床也逐渐完成更新换代，加工精度实现了指数级提高。
蓝采和打猎归来，找余杭抱怨，说护厂队没有枪也没有炮，远程攻击能力严重不足，让他尽快想办法解决。
对于蓝采和交代的任务，余杭满口答应，并要求何晓霞立即生产一批高质量的黑火药。
由于很多条件都不具备，何晓霞手上的化工厂进展不大，现在让她生产炸药的话，肯定做不到，但是简单的黑火药，还是没有问题的。
其实在宁羌的铸钱局大院仓库里，缴获的就有不少黑火药，但是质量太差，何晓霞看不上，就让谢若林拉走。谢若林的队伍上没啥火器，用不到火药，所以就一直还在那里堆着。
这些黑火药的主要问题，就是使用的硝石和硫磺的纯度不行，几种原料之间的配比和混合工艺做得也不好，造成最终成品在爆炸时，燃烧很不充分，烟大，残渣多，威力很有限。
何晓霞带着白素素白亮亮姐弟俩，对原料进行了提纯，改进了研磨和混合工艺，造粒以后，使用余杭提供的模具，增加了压紧工序，生产了一批火炮和手榴弹专用的黑火药。
过了几天，余杭要求蓝采和马上安排，进行他最新研发的，神威无敌大将军炮的测试。
何晓霞带着白素素白亮亮姐弟俩也来了，一是看热闹，二是想看看新配制的这批火药的实际威力。
靶场设置在一处人迹罕至的谷地，这里空间狭长平坦，比较隐蔽，很适合作为武器试验场。
今天测试的新武器有两种，一种是手榴弹，另一种就是神威无敌大将军炮。
关达汉和邓小飞率领着一个小队的炮兵队员，已经提前赶到，做好了准备工作。
他们在余杭的指导下，将两门神威无敌大将军炮组装起来，安放在大家面前，炮口指向前方。
在蓝采和的想象里，既然敢叫神威无敌大将军炮，就应该既有博物馆里展示的红衣大炮那般威武厚重，也要有一些后世意大利炮的霸气。
蓝采和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只见眼前这两门小炮，上面是一根一米多长的细钢管，固定在下面的简易支架上，除了有一个调节手轮，其它什么现代化设施也没有，油漆涂装都没做，实在是单薄简陋之极，令人发指。
这如何才能做到，一炮糜烂数十里，令万千鞑子闻之色变，肝胆俱裂呢？
蓝采和指着两个小可怜问余杭：“哥们儿，你说的就是这？细胳膊细腿的。”
余杭道：“不懂了吧？历史上的各种火枪火炮数据我存的都有，这两门是我优化过的三磅步兵炮，这个手轮可以实现水平和俯仰角度的调整，威力强大，绝对包你满意。”
“可我看着咋还没重机枪敦实呢。人家大明朝的正版神威无敌大将军炮，那可是帝国重器，又粗又长，几千斤重呢。”
“放心吧，你看这溜光水滑的工艺，这可是我用钢棒直接上钻床和镗床弄出来的，质量好着呢。你说的那些铸铁炮，看着又粗又长，其实真干起来，一点劲都没有，根本不顶用，跟咱这个小钢炮比起来，还是有代差的。你看这炮管长度只有一米五，不到一百斤重，拆卸运输很方便。”
靶子设在一千米外，是用木板钉成的，高两米，长四米，虽然尺寸不小，但蓝采和眯着眼看过去，似乎还没有一片创可贴大。
对于这两门炮，参与试炮的护厂队炮兵队员们，倒是并不嫌弃，一个个兴奋得很，跃跃欲试。
在场的所有人，谁也没有打过炮，只有余杭有一点理论知识。
他指挥炮兵清理炮膛，然后放进去定装火药，还有一个大小与健身球相仿佛的铁蛋，最后教他们调整炮管角度进行瞄准。
一切准备就绪，余杭让大家退后到安全距离以外，然后自己上前，如同一个即将慷慨就义的战士。
虽然他强装镇静，但何晓霞蓝采和还是能看出他的紧张，因为动作明显很僵硬。
余杭咬紧牙关，屏住呼吸，颤抖着双手，点燃了炮捻。
然后像兔子一样，迅速跑到了二十米开外，全然没有了平时四平八稳走路时的从容。
长长的炮捻燃尽，随着一声巨响，炮口喷出一尺多长的火焰，随即整个炮身猛地向后一坐，炮位上方腾起雾蒙蒙的白烟。
众人赶忙上前查看。
余杭检查了炮体，确认没有问题，特别是炮架，稳定性很好，完全吸收了这一炮的后坐力，使得下一炮无需再调整炮体的位置。
一千米外的靶子还立在原地，毫发无损的样子，肯定是没有打中。
过了一会儿，骑马过去查看的两个队员回报说，一路上没有发现被炮弹击中的痕迹，应该是打高了，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于是，接下来，两门大炮轮流发射。
刚开始，大家都没有准头，不是打得低了，炮弹早早落下，在草地上打得一溜儿草屑乱飞，远远地滚跑了。要不就是打高了，像第一发那样，完全找不到炮弹的去向。
直到邓小飞操作的第七发炮弹，似乎击中了目标，众人一阵的欢呼。
跑过去看时，只见靶子被打得有些歪斜，炮弹直接击中的那块板子，被打飞出去，落在后面两丈远的地方，碎木头散了一地。
大家都很高兴，这两门不起眼的小炮，看来威力还真是不小，一千米之外，还能把门板厚度的木头打得粉碎，如果是打在活人身上，那画面一定很惨。
把靶子又重新修好，回来继续打。
白素素仍然是女扮男装，一身工作服，她对于这些枪炮并不惧怕，反而兴趣盎然，并且拉上何晓霞做幌子，他们姐弟俩也凑上去，放了两炮，可惜都没有打中。
几轮以后，众人慢慢就摸到了一点窍门，每次射击角度的调整，也有了些许章法，很快就连续打中几炮，远处的靶子已经彻底解体，完全不能用了。
接下来又试验了火炮的散弹射击。
队员们在一百米到五百米的距离上，摆放了很多稻草人作为目标。
定装的炮弹里面，填充了上百颗小钢珠，一炮轰出，被直接打中的稻草人东倒西歪，很多都被打碎了，有的还冒起了烟，眼看着就要燃起大火。
为了测试射程，蓝采和让炮手专门往远处打了几炮，实践证明，散弹根本飞不远，最佳杀伤距离就是在一百米到三百米之间，再远就失去了力道。
接下来要测试手榴弹。
前面有一道用沙包砌成的掩体，蓝采和靠着掩体，给大家做投弹演示。
队员们在他面前排着队，准备一个一个地上前投弹。
接过余杭递过来的手榴弹，形状就是后世的那种木柄手榴弹，重量在一斤半左右，硬邦邦沉甸甸的，蓝采和心情不免有些紧张。
他暗骂自己没出息。其实手榴弹这东西，大学军训时，他投过一次实弹，只是时间长了，脑袋里头完全没了印象，只记得当时有个同级不同班的女生，一紧张，冒着烟的手榴弹没有扔出去，而是掉到了自己身后，幸亏旁边的教官手疾眼快，弯腰捡起来，直接又甩了出去，避免了一次特大伤亡事故。
手上的手榴弹和后世的不同之处，在于需要先点燃火捻，然后再扔出去，就像小时候放鞭炮一样。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声道：“大家注意了！手榴弹就是个大炮仗，先点燃炮捻，然后数完一二三，就扔出去。”
他右手攥着手榴弹的木柄，左手拿出打火机，先试了一下，能打着火，然后心里给自己喊着口令：预备，点火，一二三，投！
手榴弹带着噼里啪啦冒着火星的火捻，划出一条弧线，向着掩体前方飞去，几秒钟后，外面传来一声巨响。
众人纷纷跑出去看，只见爆炸发生在二十多米的地方，地上被炸了一个浅浅的小坑，一片草地被烧得焦黑，周围十米左右，都有被弹片击中的痕迹，看来这种手榴弹的威力还是很强大的。
第一轮投弹开始以后，大家都很紧张，但侥幸的是，并没有人失误。等到第二轮，所有人都放松下来，投弹动作变得协调，投弹距离明显提高，扔得近的也有三十来米，力气大的能扔五六十米远。
就连白素素这个小姑娘，也能扔到蓝采和第一次扔到的位置，她弟弟扔得更远些。这姐弟俩还是不错的。
测试结束，穿越三人组相视而笑。
来到大明朝这几个月，他们仨从两手空空，要啥没啥，到如今已经有了自己的工厂，又开始测试火炮，一路走来，其中艰辛，实不足与外人道。
何晓霞脑海里又闪过余杭蓝采和刚才点燃炮捻时的笨拙与坚决，心里很有些感动。
她还记得蓝采和说过的一句话，说是以后会怎样，谁能说得准呢？我们唯一能做的，无它，唯死撑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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