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外面的世界
十日后。
秦天走出昆仑山，来到一镇。虽是地处北极，却也是浅溪环绕，杨柳青青。但见路碑上刻有“龙门”二字，该就是此镇镇名。
信步入得其中，却又见房倒屋塌，四处残垣断壁，焦梁砾瓦，万分狼藉。一只瘦骨嶙峋的野狗，倒在瓦砾堆中，奄奄一息。
又行上半刻，才终于得见一家完好楼舍。自房檐处伸出一根竹竿，竿上吊着一块黑底红边的旗帜，大大的“酒馆”二字，白惨惨的，倒也简洁明了。
秦天看遍了人间惨状，对这酒馆本没抱太大希望；不料走进去时，却真有伙计笑脸相迎：“客官，您就一位？请这边就坐。”
酒馆完整无缺，连门板窗户也未有分毫受损；不过镇上百姓罕迹，馆内就分外冷清。秦天跟随伙计指引入座，扫了一圈，除己之外，再无其余客人。
“镇上为何如此模样？”秦天问那伙计。
伙计边用抹布擦拭酒桌，边回：“遭了兵灾。如今北齐和大唐两国正在交战，此地可是首当其冲。”
“北齐何时叫的北齐？大唐何时叫的大唐？”
伙计奇异地看着秦天，心中暗道：“这是谁家的傻小子？居然会问出如此弱智的问题。”
一个酥筋软骨的女音突然自酒馆里间响起：“两千年前，北漠国被灭，成了如今的北齐；千年前，南越国被窃，成了如今大唐。”
紧随声音，一双十年华女子施施然走来堂内。但见一张瓜子廋脸，凤眼描红，眉黛浅施，额间描一朵粉嫩桃花。未笑已能惑人，再笑便如登顶九天紫霄。
伙计恭敬地称道：“掌柜的。”
女子轻抬玉手，又走来秦天桌上坐下：“小弟弟，姐姐正是无聊，陪你坐会儿可好？”
不待秦天应不应，自顾自又对伙计说道：“将店内的绿蚁酒取来，多日不曾来客，今夕定要畅饮一番。”
秦天见这女子一副放荡不羁之态，说道：“尚未到落雪时节，姑娘便要畅饮这绿蚁酒，岂非是鳄啖牛马，头象鼍龙，如此暴殄天物，在下安敢耳同？”
女子愣滞半响，似乎对一少年将自己以“姑娘”称之，甚觉意外。随后“噗嗤”一笑：“我也真是眼拙，在这兵荒马乱之地，能如此从容步入酒馆的少年，又岂能会是俗人。只是不知公子乃哪个宗门大能？”
秦天自顾自啜着杯中茶汤：“此地皆是废墟，为何独你一家安然无恙？”
见秦天避而不答，女子也答非所问：“此镇名曰龙门，可惜百姓皆是河虾，不仅跃不过去，连一跃的资格都竟是没有。”
女子不说，秦天也不再追问。刚好伙计提来红泥火炉，又端来绿蚁新酒。女子便浅笑再问：“公子真要因时节不对，拒饮这绿蚁酒？”
秦天想了想：“罢了，既是入得酒馆，又哪有不饮酒的道理；既要饮酒，又何须拘泥于酒叫何名。”
女子又是浅笑：“公子可真是有趣，若你年纪稍长几岁，说不得姐姐便爱上了你。”
秦天摆手：“别，爱上我的女人，可都没有好下场。所以我们还是只言金樽，不谈风月。”
红炉炭火，绿蚁新醅。两人开怀畅饮，酒馆内芳香扑鼻。绿蚁新熟淡绿，漂浮在上，又被翻滚的酒浆冲散，挟入壶底。竟是如人生际遇，浮浮沉沉。
酒过三巡，秦天再饮一杯，说道：“给我说说现今天下局势。”
女子不再以他容貌视之思维，为他斟满酒杯：“公子要听庙堂，还是江湖？”
秦天又饮一杯：“既是天下，自然庙堂与江湖皆要知晓。”
女子便娓娓道来：“那就先说庙堂。北边北齐，慕容家自两千年前颠覆前朝，屹立至今，现任国主慕容跋。此人彪悍好战，既尊文韬，也崇武略，自身也同样文武皆修。
别看天下人皆称北齐为蛮夷之地，这位国主，可是有名的儒士大家。既是大家，经史子集自不必说。
只那一手狂傲草书，便足以睥睨天下。三十年来，也就只有大唐的稷下学宫出来一位柳学士能与之媲美。
武学上，此人实力已破剑圣。放眼整个玄幻大陆，能至剑圣之境的，不过百人。”
女子说道这里，停顿饮酒。
秦天问道：“如今的武道一途，乃是以剑命阶了？”
女子忽而又俏笑不止：“公子竟连这也不知，难不成乃是天外来客？剑士、剑师、大剑师、剑圣、剑神、剑尊，乃是武道一途的阶级划分。只要修炼之人，谁会不晓？公子可真是有趣得很啊。”
秦天不理会她的讪言，又问：“现今剑尊是谁？”
女子想来已经习惯他的惊人言语，直接回到：“现今哪里还有剑尊。剑尊三千年突然不知所踪，至今也杳无音讯。之所以以剑命阶，便是纪念这位不老不死的剑尊了。”
秦天不做解释，道：“接着说大唐。”
女子道：“大唐千年前，徐氏被宋氏窃国。宋氏国祚绵延至今，当今天子宋胤，已是垂暮之年，虽未禅位，朝堂却是由太子宋煜监国。
这位未来天子，年岁不大，心智坚毅聪慧，胆魄超凡。北齐慕容跋本想趁大唐天子垂暮之际，攻入关内，却不曾料想到太子的胆魄与手腕，战事已起三年，竟毫无进展。或许再过数月，两国就该讲和。”
秦天问道：“现今大唐镇守关隘的将领是何人？”
“镇北将军南宫骁勇。此人才将被大唐天子提命上任，我所知不多。唯一知晓的，也都是一些市井轶事。
比如，据说这位将军的正室夫人，乃某座勾栏花魁，却为其生下一双龙凤，如今皆以双八年华，男儿俊俏，女儿美艳。至于其他，便不得而知。”
说完，女子便略过那些藩属小国，直接说起江湖之事：“如今天下，六神一魔。六神乃是太玄宗、伏邪宗、龙虎宗、万山宗、青云宗、幻武门；一魔乃指灵影门。
其余宗门皆是由两到三名剑圣坐镇，唯有幻武门，据说门主已活万余三千岁，早破剑神之阶，是最有可能趋近剑尊之位的顶级强者。”
秦天端起酒杯的手，不自觉顿了一下。暗道：“这个老头还活着？可真是有意思，自己活了万年便已觉着无趣，他倒是活得逍遥自在。”
又听闻女子说道：“剑尊就出自幻武门，曾是门内客卿。所以即使没有这老头，幻武门的地位，也是无人胆敢撼动的。谁知道那位消失三千年之久的剑尊，会不会突然间便回了来。”
伙计又端来酒壶，女子便就此顿住。
秦天这才发现，桌上已是放着十几只酒壶。
待伙计退下，女子又接着说道：“至于其他门派，虽也不乏大能，但尽皆比不得这六神一魔，多说无益。
唯有一个玄灵宗，虽宗门人丁凋敝，在江湖中却也是无人敢于觊觎分毫。曾经便有十数宗门，联合上门讨伐，不料却被幻武门的门主，给杀了个干干净净。
自此世人才知道，玄灵宗竟然还背靠着幻武门。但是此中姻缘，却是无人知晓。也有人大胆猜测，会不会与消失的剑尊有关。
因为玄灵宗地处白城，而剑尊的成名之战，便是覆灭当时白城藩王，曾经权倾朝野的齐王府。”
秦天自是知晓此中细节，不过也没必要说与这女子，便自顾自的又饮酒一杯。眼见外间天色已近黄昏，想知道的，也大概有了个结果，便准备起身辞离。
这时，忽得见几人走入酒馆。
先进来的，是昆仑山下的那红粒少女，身后跟着娇滴少女。再后，便是五名手持佩刀的武者。
当日的那两男，此时却是不见影踪。
几人步入酒馆，一虬髯如戟的武者便沉声叫道：“伙计，好酒好菜尽皆上齐，动作麻溜的，吃完了，爷爷我还等着赶路呢。”
两名少女戎装凌乱，头盔歪斜。娇滴少女的那把金乌大弓，也被其中一武者背负身后。
很显然，二人是被劫持。
秦天看见二人时，二人也正好看见秦天。娇滴少女立时偏转了头，想来当日在秦天面前何其刁蛮乖张，如今沦为人质，脸上就又挂不住了。
红粒少女神色却非惧怕，而是急切，心事重重。看见秦天，却又投来一个嫣然笑意，似好友久别重逢。
秦天盯着几人，都是身着皮绒半挂，袒露半胸；头发用一根灰色布条束住，脚踩草鞋。不由得暗道：“几千年过去，北部蛮夷还是这般装束打扮，实在是不思进取。”
两名女子该是功法被封，如自己现今这般。不然也不会如此，任人宰割。
被推搡着自一张桌子坐下，只听一人戏谑道：“两个小美人，就快要到我北齐地界，不如今晚…”
话尚未完，便被那娇滴少女一语噎住：“滚。”
那人并不气恼，又道：“若是那南宫骁勇不肯乖乖与我北齐合作，只怕你们是永远也回不去的，爷有的是时间慢慢陪你们。”
酒馆掌柜见秦天一直盯着二人，凑到他耳边轻语：“要不要姐姐帮你救下来？”
秦天走出昆仑山，来到一镇。虽是地处北极，却也是浅溪环绕，杨柳青青。但见路碑上刻有“龙门”二字，该就是此镇镇名。
信步入得其中，却又见房倒屋塌，四处残垣断壁，焦梁砾瓦，万分狼藉。一只瘦骨嶙峋的野狗，倒在瓦砾堆中，奄奄一息。
又行上半刻，才终于得见一家完好楼舍。自房檐处伸出一根竹竿，竿上吊着一块黑底红边的旗帜，大大的“酒馆”二字，白惨惨的，倒也简洁明了。
秦天看遍了人间惨状，对这酒馆本没抱太大希望；不料走进去时，却真有伙计笑脸相迎：“客官，您就一位？请这边就坐。”
酒馆完整无缺，连门板窗户也未有分毫受损；不过镇上百姓罕迹，馆内就分外冷清。秦天跟随伙计指引入座，扫了一圈，除己之外，再无其余客人。
“镇上为何如此模样？”秦天问那伙计。
伙计边用抹布擦拭酒桌，边回：“遭了兵灾。如今北齐和大唐两国正在交战，此地可是首当其冲。”
“北齐何时叫的北齐？大唐何时叫的大唐？”
伙计奇异地看着秦天，心中暗道：“这是谁家的傻小子？居然会问出如此弱智的问题。”
一个酥筋软骨的女音突然自酒馆里间响起：“两千年前，北漠国被灭，成了如今的北齐；千年前，南越国被窃，成了如今大唐。”
紧随声音，一双十年华女子施施然走来堂内。但见一张瓜子廋脸，凤眼描红，眉黛浅施，额间描一朵粉嫩桃花。未笑已能惑人，再笑便如登顶九天紫霄。
伙计恭敬地称道：“掌柜的。”
女子轻抬玉手，又走来秦天桌上坐下：“小弟弟，姐姐正是无聊，陪你坐会儿可好？”
不待秦天应不应，自顾自又对伙计说道：“将店内的绿蚁酒取来，多日不曾来客，今夕定要畅饮一番。”
秦天见这女子一副放荡不羁之态，说道：“尚未到落雪时节，姑娘便要畅饮这绿蚁酒，岂非是鳄啖牛马，头象鼍龙，如此暴殄天物，在下安敢耳同？”
女子愣滞半响，似乎对一少年将自己以“姑娘”称之，甚觉意外。随后“噗嗤”一笑：“我也真是眼拙，在这兵荒马乱之地，能如此从容步入酒馆的少年，又岂能会是俗人。只是不知公子乃哪个宗门大能？”
秦天自顾自啜着杯中茶汤：“此地皆是废墟，为何独你一家安然无恙？”
见秦天避而不答，女子也答非所问：“此镇名曰龙门，可惜百姓皆是河虾，不仅跃不过去，连一跃的资格都竟是没有。”
女子不说，秦天也不再追问。刚好伙计提来红泥火炉，又端来绿蚁新酒。女子便浅笑再问：“公子真要因时节不对，拒饮这绿蚁酒？”
秦天想了想：“罢了，既是入得酒馆，又哪有不饮酒的道理；既要饮酒，又何须拘泥于酒叫何名。”
女子又是浅笑：“公子可真是有趣，若你年纪稍长几岁，说不得姐姐便爱上了你。”
秦天摆手：“别，爱上我的女人，可都没有好下场。所以我们还是只言金樽，不谈风月。”
红炉炭火，绿蚁新醅。两人开怀畅饮，酒馆内芳香扑鼻。绿蚁新熟淡绿，漂浮在上，又被翻滚的酒浆冲散，挟入壶底。竟是如人生际遇，浮浮沉沉。
酒过三巡，秦天再饮一杯，说道：“给我说说现今天下局势。”
女子不再以他容貌视之思维，为他斟满酒杯：“公子要听庙堂，还是江湖？”
秦天又饮一杯：“既是天下，自然庙堂与江湖皆要知晓。”
女子便娓娓道来：“那就先说庙堂。北边北齐，慕容家自两千年前颠覆前朝，屹立至今，现任国主慕容跋。此人彪悍好战，既尊文韬，也崇武略，自身也同样文武皆修。
别看天下人皆称北齐为蛮夷之地，这位国主，可是有名的儒士大家。既是大家，经史子集自不必说。
只那一手狂傲草书，便足以睥睨天下。三十年来，也就只有大唐的稷下学宫出来一位柳学士能与之媲美。
武学上，此人实力已破剑圣。放眼整个玄幻大陆，能至剑圣之境的，不过百人。”
女子说道这里，停顿饮酒。
秦天问道：“如今的武道一途，乃是以剑命阶了？”
女子忽而又俏笑不止：“公子竟连这也不知，难不成乃是天外来客？剑士、剑师、大剑师、剑圣、剑神、剑尊，乃是武道一途的阶级划分。只要修炼之人，谁会不晓？公子可真是有趣得很啊。”
秦天不理会她的讪言，又问：“现今剑尊是谁？”
女子想来已经习惯他的惊人言语，直接回到：“现今哪里还有剑尊。剑尊三千年突然不知所踪，至今也杳无音讯。之所以以剑命阶，便是纪念这位不老不死的剑尊了。”
秦天不做解释，道：“接着说大唐。”
女子道：“大唐千年前，徐氏被宋氏窃国。宋氏国祚绵延至今，当今天子宋胤，已是垂暮之年，虽未禅位，朝堂却是由太子宋煜监国。
这位未来天子，年岁不大，心智坚毅聪慧，胆魄超凡。北齐慕容跋本想趁大唐天子垂暮之际，攻入关内，却不曾料想到太子的胆魄与手腕，战事已起三年，竟毫无进展。或许再过数月，两国就该讲和。”
秦天问道：“现今大唐镇守关隘的将领是何人？”
“镇北将军南宫骁勇。此人才将被大唐天子提命上任，我所知不多。唯一知晓的，也都是一些市井轶事。
比如，据说这位将军的正室夫人，乃某座勾栏花魁，却为其生下一双龙凤，如今皆以双八年华，男儿俊俏，女儿美艳。至于其他，便不得而知。”
说完，女子便略过那些藩属小国，直接说起江湖之事：“如今天下，六神一魔。六神乃是太玄宗、伏邪宗、龙虎宗、万山宗、青云宗、幻武门；一魔乃指灵影门。
其余宗门皆是由两到三名剑圣坐镇，唯有幻武门，据说门主已活万余三千岁，早破剑神之阶，是最有可能趋近剑尊之位的顶级强者。”
秦天端起酒杯的手，不自觉顿了一下。暗道：“这个老头还活着？可真是有意思，自己活了万年便已觉着无趣，他倒是活得逍遥自在。”
又听闻女子说道：“剑尊就出自幻武门，曾是门内客卿。所以即使没有这老头，幻武门的地位，也是无人胆敢撼动的。谁知道那位消失三千年之久的剑尊，会不会突然间便回了来。”
伙计又端来酒壶，女子便就此顿住。
秦天这才发现，桌上已是放着十几只酒壶。
待伙计退下，女子又接着说道：“至于其他门派，虽也不乏大能，但尽皆比不得这六神一魔，多说无益。
唯有一个玄灵宗，虽宗门人丁凋敝，在江湖中却也是无人敢于觊觎分毫。曾经便有十数宗门，联合上门讨伐，不料却被幻武门的门主，给杀了个干干净净。
自此世人才知道，玄灵宗竟然还背靠着幻武门。但是此中姻缘，却是无人知晓。也有人大胆猜测，会不会与消失的剑尊有关。
因为玄灵宗地处白城，而剑尊的成名之战，便是覆灭当时白城藩王，曾经权倾朝野的齐王府。”
秦天自是知晓此中细节，不过也没必要说与这女子，便自顾自的又饮酒一杯。眼见外间天色已近黄昏，想知道的，也大概有了个结果，便准备起身辞离。
这时，忽得见几人走入酒馆。
先进来的，是昆仑山下的那红粒少女，身后跟着娇滴少女。再后，便是五名手持佩刀的武者。
当日的那两男，此时却是不见影踪。
几人步入酒馆，一虬髯如戟的武者便沉声叫道：“伙计，好酒好菜尽皆上齐，动作麻溜的，吃完了，爷爷我还等着赶路呢。”
两名少女戎装凌乱，头盔歪斜。娇滴少女的那把金乌大弓，也被其中一武者背负身后。
很显然，二人是被劫持。
秦天看见二人时，二人也正好看见秦天。娇滴少女立时偏转了头，想来当日在秦天面前何其刁蛮乖张，如今沦为人质，脸上就又挂不住了。
红粒少女神色却非惧怕，而是急切，心事重重。看见秦天，却又投来一个嫣然笑意，似好友久别重逢。
秦天盯着几人，都是身着皮绒半挂，袒露半胸；头发用一根灰色布条束住，脚踩草鞋。不由得暗道：“几千年过去，北部蛮夷还是这般装束打扮，实在是不思进取。”
两名女子该是功法被封，如自己现今这般。不然也不会如此，任人宰割。
被推搡着自一张桌子坐下，只听一人戏谑道：“两个小美人，就快要到我北齐地界，不如今晚…”
话尚未完，便被那娇滴少女一语噎住：“滚。”
那人并不气恼，又道：“若是那南宫骁勇不肯乖乖与我北齐合作，只怕你们是永远也回不去的，爷有的是时间慢慢陪你们。”
酒馆掌柜见秦天一直盯着二人，凑到他耳边轻语：“要不要姐姐帮你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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