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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我是剑尊,你信吗?

    秦天眼中,众生皆无不同,只以好恶行事。

    今日若是换做旁人,他说不得便要冷眼旁观。也怪这五名武夫时运不济,该要走了霉运,劫谁不好,偏偏要劫那红粒少女。殊不知当日只观一眼,秦天便对这少女心生喜感。此时虽那刁蛮的娇滴少女混于其中,但沾了红粒少女的运道,也值得秦天救上一救。

    心意既定,一边盯住几人,一边暗自运转修为。走出昆仑山的十来日,经过多番努力,被自封的功法,好歹可以泄露一些,虽是皮毛,但要杀这五名武夫,足以。

    只见他右手微张,五枚有形无色的气刃,自掌心凝结而成。

    领头那虬髯如戟的武者,也正好睇眼过来。只此一眼,已觉察出这少年的杀意,手便不自觉地将刀柄握住,惶惶然如临大敌。

    其余四人还在浪语说笑,不曾发觉到馆内异样。待听闻破空声骤然响起时,要作出反应已是来之不及,被秦天的气刃自咽喉处刺了对穿。

    杀机尽显,酒馆的美人掌柜微微诧异几分,却才听闻秦天回道:“杀人,我还是喜欢亲力亲为。”

    话虽说得轻松恣意,但秦天也自知,若是再多一名武夫,只怕今日不好善了。

    而此时,异变突起。

    一道身影暴袭而来,竟是那虬髯汉。

    只见此人脖颈喷血,却是不曾死去。几个跃足,手中宽背大刀已朝秦天劈来。真气浓郁浑厚,来势迅猛,人尚未至,刀气已先行袭来。

    红粒少女看在眼中,急切地惊呼一声:“小心。”

    却是徒劳,只得眼睁睁看着阔刀劈了下去。不由得心生悲戚,总觉得是自己害了那少年。

    娇滴少女早已小脸煞白,此刻俏嘴大张,竟是发不出声。葱白玉手紧握成拳,将铠甲攥得死死的。

    秦天见袭来刀势凌厉,汹涌澎湃,而此时自己修为消耗殆尽,已成强弩之末,再无能力御敌。自哀一句:“我命休矣!”

    “砰…”一声巨响,秦天无能为力之际,酒馆内形势再变。

    只见那美人掌柜,在虬髯大汉阔刀落到秦天脑袋的瞬息,轻描淡写地一个抬腿侧踢。可怜这位体壮如牛的大汉,竟与断线风筝一般,被一脚踹飞丈余,跌碎几张桌椅。

    虬髯大汉瞪着怒目,不甘心地抽搐几下,气绝身亡!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两名少女尚未回神,还在一旁目瞪口呆。

    秦天死里逃生,一脸淡淡然,觑一眼掌柜:“多谢!”

    这女人咯咯一笑:“救你一命,难道只值‘多谢’二字?我还从未做过这般吃亏的买卖。”

    两少女走来。

    那娇滴少女说道:“要多少银两,我替他付与你。”

    红粒少女对秦天施礼拜谢:“承蒙公子再救之恩,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来日若有机会,小女必将报答。”

    秦天点头,看着那美人掌柜:“那你想要如何?”

    这女人故作一番深思熟虑,玉指叩击着桌面:“不如你就此以身相许,如何?”

    秦天再不理她,自腰间掏出银两,放置桌上:“这是你的酒钱,搭救之情,来日再报。”

    言罢,起身离开。

    那女人在盯着秦天背影,又道:“至少也该告诉我,你姓甚名谁吧?”

    秦天驻足,偏头看她:“我是剑尊,你信吗?”

    女人咯咯又是一笑:“信。”

    秦天无言以对,自顾自走了开去。

    到得酒馆外间,发现已是薄暮时分。黄灿灿的夕阳余晖,铺洒在残垣断壁,瓦砾废墟之上。沧桑而又寂寥。

    “公子,还请留步。”

    秦天正待走,听闻身后响起红粒少女的仙音,转身去看,见两个少女自酒馆跟来。一前一后,走得甚急,倒像是怕秦天眨眼消失。

    “何事?”秦天淡淡然地问道。

    二人赶至,娇滴少女最先说道:“你要护送我和姐姐回玄武镇。”

    秦天闻言,理也不理,转身便又要走。

    那刁蛮少女竟又绕到身前,将其拦住:“你可知我二人身份何其尊贵?让你护送,你就该恭敬应下,哪有你能拒绝的道理。”

    若她是个男儿身,秦天真想狠狠呼她一记巴掌。

    红粒少女追上,轻声呵斥:“不许无礼。”

    又满含歉意地对秦天道:“妹妹不谙世事,还望公子勿怪。”

    再嗫嚅着:“公…公子可否送…送我们回家?我…我怕…”

    “可以。”反正自己也正好要往大唐方向,既是心喜之人开口,秦天便毫不犹豫地应下。

    见秦天应下,这少女便瞬间开了心,言神激动道:“公子只需送我二人至大唐边境,自会有人来接的。”

    秦天点头,寻着南边,走了开去。

    红粒少女紧随其后。

    却听那娇滴少女在身后抱怨:“我们要一路走回去?啊啊啊……我脚疼,走不了。”

    秦天行出几步,见她蹲于原地,真没跟上。本不想理睬,想了想,还是转身道:“那你便留在此地,北齐士兵自会给你送来车辚。”

    这少女被北齐押为人质数日,心有余悸。此刻闻言,惶恐不安地环顾四周,见二人已经走远,又自顾自地跟了上来。

    红粒少女在秦天身后捂嘴匿咲。

    娇滴少女跟上二人,好奇地审视秦天:“你难道不好奇我们叫什么,是何身份,为何会落入北齐人手里?”

    “不好奇。”

    “唔……”

    红粒少女又再窃咲。

    娇滴少女热脸贴了秦天冷面,本不该再言语,却还是没忍住,也不管秦天听没听,自顾自说了起来:“我叫上官柔,姐姐叫南宫翎。”

    “你叫上官...柔?哈!?”

    “唔……”上官柔被秦天讥讽,也不恼,继续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乃是齐国公幼女,当今天子亲自敕封的安国郡主。国公你知道是什么吗?是很大很大的爵位。”

    “有多大,能比天还要大吗?”

    南宫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哼…不与你说了。”

    上官柔恨得牙根痒痒,决心不再与这个讨人厌的家伙再说上半句。却又看见南宫翎与他说道:“我乃是……”

    赶忙再凑上前去,拉住南宫翎:“我来说我来说。姐姐乃是镇北将军府上的大小姐,镇北将军南宫骁勇,便是本郡主舅舅,厉害吧!”

    忽又惊叫一声:“呀!也不知道舅舅现今伤势如何。”

    南宫翎也面露忧色,与当日初见时那般。

    秦天问道:“何伤?”

    上官柔恶狠狠地咬牙切齿:“北齐国细作,下毒谋害舅舅。府内郎中说,需得昆仑雪莲才能有活命的机会。”

    “所以你们连御剑都不会,便要去摘那雪莲?”

    二女瞬间脸红。

    南宫翎说道:“为了父亲性命,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要去试上一试。可惜,却是遇到两个居心叵测的恶徒。”

    上官柔接道:“都怪那两个该死的败类,竟然将我和姐姐出卖给北齐,活该他们要被灭口。哼,被灭口了又如何,待本郡主回到大唐,定还要将其九族连诛。”

    秦天暗道,她口中的败类,便该是那一胖一瘦的两男了。难怪今日不曾见到身影,原来是已身死。听她所言,二人之所以会如此狼狈,原来是被那两男出卖给了敌国。

    这两男也是愚蠢,竟然不知与虎谋皮,焉有其利的道理。

    上官柔一路絮叨,三人早已行出龙门镇,此时步上官道,也还是见不得一个过往车辚。想是两国连年交战,已将此地变成了修罗场,人人皆避而远之。

    三人沿着官道,朝大唐沿路前行。

    上官柔乃是贵媛,自小便是锦衣玉食,被人人捧在手心里的明玉宝珠,出入皆有豪辇华辚,何时遭受过这等需要脚踏实地的罪孽。方行不上多久,便开始抱怨哀叹,叫苦不迭。

    可惜秦天根本不理她。

    见秦天不理,埋怨一阵,这少女便又学着市井无赖泼皮,死缠烂打,拿出女人看家本领,既哭且闹。哪里有一点官宦之家,高楼门第的女子,该有的温柔贤淑,知礼识矩的作风。

    “你是平民,我是郡主,你是不是该懂礼一些?”

    “你是男儿,我是女子,你是不是应该肩担重任?”

    “......”

    如此折腾数次,秦天不胜其烦,终于妥协:“你到底要如何?”

    “背我。”

    “我是男儿,你是女子,授受不亲的道理,你不懂?能不能要点脸皮。”

    “不管,累了,你就要背我。”

    秦天无奈,蹲在地上,将她背了起来。

    而这女子,刚趴在他背上没过多时,竟就沉沉地睡着了。

    南宫翎也是无可奈何,向秦天解释道:“这几日都有北齐士兵看着,她也不敢安睡,让公子受累,实在歉意得很。”

    没有了上官柔的聒噪,倒是耳根清净。此刻月上柳梢头,天地一片银白;群山连绵起伏,影影绰绰,朦朦胧胧。如此美景,身旁又有佳人作陪,倒确是人生一大幸事。

    当然,要是没有背上这个不要脸皮的刁蛮郡主,那才真是无与伦比的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