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玄幻奇幻 » 成魔就成魔 » 第七章:红娘子

第七章:红娘子

    秦天听闻上官柔唤自己,终于寻得解脱,与坐上还在为自己去处作争辩的几位老供奉告了辞,往亭下行去。到得上官柔处,见这女子竟学那南宫剑般打扮,锦帽貂裘,着了一身男儿装。

    正心下好奇她又要闹的哪般幺蛾子时,上官柔已出声说道:“与我们去个地方。”

    说完也不管秦天如何,拉着他便要往府门外间走去。

    秦天听她说的“我们”,便心知定还有人。果然到了府前一瞧,南宫剑自一辆奢华马车的车轩探出脑袋:“少爷我本不愿与你玩耍,可表姐非要将你叫上,那你就为我们驾车吧。”

    秦天转身就要回府,给你这膏粱驾车?你恐怕是闲命活得太长。心里虽是如此想的,却是没有付诸口舌。碍于南宫翎,他也真不会将这纨绔如何,说来作甚。

    上官柔剜那南宫剑一眼:“他就是头犟驴,你还要惹他作甚?”

    说完又来追秦天:“哎呀,你一个男儿家,怎如个女子般小气。偌大一个将军府,难道还会没有车夫不成?”

    秦天开了口:“我是不愿与那等膏粱为伍罢了,你们爱去哪儿去哪儿,莫要再叫我,毫无兴趣。”

    上官柔揪住他的袖口:“你去不去?不去我可哭了啊。”

    说完泫然欲泣,作势真要哭闹。

    秦天对此是毫无办法,白她一眼,又出了府门。

    上官柔心满意足,兴高采烈地又跟了上来。

    随着南宫剑一声令下,马车驶过帅府街,往左边一转,进了杨柳道。无需去看,只听那些莺歌燕语,秦天便知道三人这是来了瓦肆勾栏之地,才知晓上官柔为何要女扮男装。

    上官柔见他脸带几分好奇,出言解释道:“南宫剑说前日琉璃坊来了个如神女仙妃般的倌人,整个玄武镇稍有些背景实力的膏粱都为之倾倒,我自是不信,所以今日跟来瞧瞧。”

    “那你叫上我作甚?”秦天没好气地问道。

    上官柔回道:“我与他打赌,说你这种冷面神是不可能动心的。本郡主如此花容月貌的摆在你面前,你都无动于衷,更何况是一个勾栏倌人。是吧?”

    秦天有心气她一气,便道:“那可说不准,万一真是个了不得的美人,说不定我今日就要入她春房之内也是很有可能的。”

    上官柔自是被气得够呛,正要发作,南宫剑已先嗤之以鼻地说道:“你倒是想得美妙,本少爷好不容易在账房处偷了一百金,这才得以带你二人入那仙女阁。要进红娘子春房,不是腰缠万贯想都别想。”

    秦天一时来了兴致:“要只是钱财之事,我便与你赌上一赌,今日若我能入得这红娘子的春房,今后你见面于我,便行师徒之礼,如何?”

    南宫剑看他浑身上下,只剩下一袭玄袍,自然不甘示弱:“赌便赌,若是你输了,此生都要做本少爷扈从,哪怕叫你杀人,你也不可违抗半句。”

    “一言为定。”秦天心里暗笑,与本尊比财富?叫你大唐的天子前来,本尊也不带输的。

    说话间,马车已在一座名为琉璃坊的勾栏门前停下。车夫挑起车帘,三人步下马车,那老鸨已经前来相迎:“哟……这不是将军府的大少爷嘛,快快里面请。”

    勾栏之地的老鸨,是多油滑的人物?只需只言片语,便能将这位膏粱哄开了心,领着二人走进楼内,还不忘抛出一锭银子给这老鸨:“本少爷今日乃是要入那神女阁的,位置可准备好了?”

    老鸨接过银两,谄媚奉迎:“这是自然,南宫少爷的名剌奴家已经递了上去,位置自然备好。若是再无其他吩咐,请这边走着,咱入那神女阁。”

    南宫剑边走边向秦天炫耀:“这琉璃坊,可是玄武镇勾栏地界三家头号之一,与那街口的凤栖楼,街尾的春风阁三分而立。身上没个千银本票,连此间的门槛你也进不来。”

    又指着那前方扭臀摆胯的老鸨:“这恶妇,狗眼最是刁钻,只需瞥上一眼,便能知晓你是否大富,或是大贵。那些只想入得楼来混混眼福的穷酸,连门都没有。”

    世间万般生意,就数这勾栏之地最是消金窟;做的是无本买卖,收入却是流金淌银。虽此间那些楼姐倌人,是要被道德大家钉在耻辱架上的,但在这方天地,可也是人上人的存在。

    秦天万年前初到这片大陆,不正就是一名勾栏小厮?所以此中细事,哪里用得着南宫剑炫耀,自已是心知肚明。如今听他在一旁夸夸其谈,实在听之毫无兴趣,便环顾着四周,却也没觉着有甚稀奇之处,只好收回视线,继续跟在三人身后。

    南宫剑对琉璃坊是好一通夸赞,可惜腹中墨水太少,说来说去,也不过就是生意何其之大,楼内倌人如何美艳之类云云。倒是惹得那丰腰肥臀的老鸨绢帕捂嘴,咯咯乐个不停。

    很快,老鸨便领着三人来到一间阁楼,匾额上“神女阁”三字也不知为谁人所题,不仅大言不惭,还张牙舞爪,想寻个可以夸赞的理由都没有。倒是两幅錾金楹联很有意思:

    玉在椟中求善价

    钗于奁内待时飞

    秦天看着,不由得自笑起来,原本是那红楼中贾雨村的一句抱负之语,放到此处,倒是更加应景了。看来无论是身处哪个世界,这文人骚客,总是会有共通之处。

    上官柔从未见他一笑,今日得见,自是觉得万般好奇。可惜老鸨跟着,也不便出声询问,毕竟勾栏之地,可是祖师爷定下的规矩,良家女子是严禁入内的。她虽是换了男儿装束,但这声音,却是做不得假。

    只好疑惑地盯着秦天,一路跟着上了楼来。

    听南宫剑所言,要入这神女阁,须得至少缴纳百金才能得以投递名剌,秦天便以为此地该不会有多少狎客——玄武镇虽是热闹,但也只是一座军镇而已,哪里有那许多的膏粱纨绔。

    却不料入得楼内一看,竟是满场客满,略扫一眼,便足有五十余人,还不包括跟随主家身边的扈从及护卫。心里便是好奇,这红娘子,当真如此勾魂摄魄?

    三人在一边陲之地落座,斜对着一处珠帘春帏雅间。此刻轻纱遮掩,细看不清,只能隐约见着几个窈窕身影在其间晃动。秦天便收了心思,自顾自饮酒吃食,也不管那些狎客的放语浪言。

    上官柔却是急躁:“这红娘子好大的架子,竟然如此待客,实在是岂有此理。”

    不料一言激起千层浪,惹得楼内众多狎客纷纷侧目。当时便有一手拿折扇,身着儒生长袍的青年起身说道:“这位公子怎会如此无礼,红娘子见客还有片刻功夫,急躁不得,急躁不得。”

    众人只当她是初入神女阁的新人,便是一通窃语戏谑。南宫剑哪里受得了这般聒噪,大喝一声:“都给老子闭嘴,再敢妄语,老子领兵掀了你等府宅。”

    众人这才瞧见,原来是镇北将军的大少爷,在玄武镇可算是地头蛇的蛇头了,谁还敢多说半句。如此,楼内便清净下来。

    然而,这时又有一公子自中间雅座起身,冲着南宫剑拱手笑道:“这不是将军府的南宫大少嘛,今日怎么坐到那边远之地?要不愚兄在旁边挪个位置,你坐到身旁来,也好近观那红娘子的神女身姿,如何?”

    秦天但见此人衣着并不华贵,只是中上的青缎锦服,人虽生得五官恰达好处,却是眉眼间多了几分阴鸷之气。听他所言尽是客气周到之词,然而谁不知道,这是在让南宫剑难堪呢。

    本以为这位锦衣纨绔要大发雷霆,不料面对此人却是萎了气焰,只是怒目而视,并不言语相对。秦天便觉得好了奇,这可不像他南宫剑的作风。

    上官柔在一旁解释道:“此人乃是兵部员外郎徐茂南之子,名为徐安国。兵部员外郎虽只是区区从五品,比不得舅舅的秩二品。只不过天子为节制舅舅兵权,徐茂南便领了个奉旨督军的金牌。哎...算了,与你说这些作甚,你又不懂。”

    她话虽未说尽,但秦天却已是明明白白。无外乎就是这奉旨督军的徐茂南,因手持天子令,在职权上压制着南宫骁勇罢了。想必南宫剑也知晓其中利害关系,所以对上这位徐安国,便隐忍着心里气焰。

    看来,秦天想,这锦衣纨绔也并非是个草包脑袋。

    南宫剑隐忍下去,徐安国却并未见好就收,继续装作彬彬有礼地出言挑衅:“南宫大少这是怕离红娘子近了些,待会儿得见仙容,忍不住要抢回府去?那可万万不能,别说是愚兄不答应,只怕在座的诸位公子,也是不会答应的。如此说来,大少还是就在那坐着吧,远一些也好,省得招惹出笑话。”

    说完哈哈一笑,拱手落座回去。

    楼内众人难得见到玄武镇首席纨绔吃瘪,此时更是满堂谑笑不止。

    南宫剑哪里还忍得住,面红耳赤地站起身来:“徐安国,别给老子给脸不要脸,有种的现在和老子打一架,谁输了,滚出玄武镇。你这杂碎可敢?”

    被南宫剑一通臭骂,徐安国却是不气不恼地又起身:“只有莽夫才行那拳脚之事,既然今日你我来此都是为了博得美人欢心,不如打上一赌如何?”

    见南宫剑并无异议,又道:“今日谁能抱得美人归,谁便是赢家,输了的,也不用滚出玄武镇,跪下给对方磕上三个响头,叫三声爷爷便成。你又可敢?”

    众人纷纷看向南宫剑。

    南宫剑却是应得干脆:“一言为定。”

    秦天出言提醒:“你最好再加上随行之人,因为今日你定是要输给我的。”

    南宫剑气恼地瞪他一眼,不过又觉得加上秦天,二对一,胜算自是会多上一些,便又对徐安国说道:“别说老子欺负你,加上你身边那几个孬货,一并算入其中,一人胜都算作你胜。”

    这招以退为进,倒是使得美妙。那徐安国听见此话,也是同样回道:“既然如此,你身旁那两位公子也同样如此吧。”

    秦天自是觉得好笑,奶奶的,萤火之光,焉能与日月争辉,看本尊今日不将你等纨绔收拾得颜面尽失。又看一眼那春帏雅间,正见一婢女挑起轻纱珠帘,道一声:“红娘子出阁见客了。”

    楼内众狎客瞬间鸦雀无声,屏息敛气,直勾勾地盯着那里间之处。随后,一窈窕女子翩翩而至,以红纱遮面,只露出惑人心神的眉眼,额间一朵粉嫩桃花点缀,恰到好处。

    先是施施然地朝楼内众人行上一礼,道:“奴家刚才在里间时,听闻楼内好生热闹,不知为何才刚露面,却是这般安静了。难道是奴家太过吓人,惊住了诸位贵客不成?”

    南宫剑已被她的仙音攫住了神识,此刻还未反应过来,呆愣地盯着红娘子的身姿。这模样,可真谓是垂涎三尺。

    上官柔呢喃细语:“这位倌人的声音,似乎在哪儿听过?真是奇怪。”

    徐安国却已说道:“红娘子该作这般想,乃是因为你的音容让在座的这些朋友皆失了神魂,到现在还置身于那紫宵天外呢。”

    红娘子眉眼一开,自是笑道:“这位公子可真会逗人开心,不过,诸位贵客都尚还在九天紫宵,公子却是已经回神,岂不是说明奴家入不得公子法眼?”

    徐安国尴尬一笑,正待争辩上几句,不料已有一名按捺不住的膏粱率先开了口:“我等是来求与红娘子共度良宵的,别扯那些毫无用处的废话,干干脆脆的,要什么条件,尽管提来。”

    红娘子玉手一招,一名婢女步上前来:“规矩很简单,一是竞拍,价高者胜;二是要红娘子看得上。只此二点,缺一不可。”

    此言一处,那些长相歪瓜裂枣的,自是骂骂咧咧地十分愤概。唯有那些自认还有几分容貌的,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徐安国睇一眼南宫剑,眼神中满是不屑,似乎这红娘子,他是唾手可得。

    红娘子坐上一张阔椅,巧笑嫣然道:“诸位贵客,请开始吧。”

    南宫剑看着徐安国,并不出声。

    徐安国也不言语。

    二人都知道,最先出声的,往往都坚持不到最后。

    此时已有一人道:“不知底价多少?”

    红娘子尚未解释,另一人已经呛言:“多少?自然不会低于百金,难不成你还想只花上百十两银子,便能成为红娘子的入幕之宾?”

    又是惹得满堂哄笑。

    那人为了搏回颜面,率先说道:“我出一百五十金。”

    由此开始,竞价声此起彼伏,当真是将红娘子做了一件什物。

    最终,定格在五百金的天价。

    秦天觉得甚是有趣,为了一场愉欢,这些膏粱可谓是倾家荡产也要争上一争。殊不知若是红娘子巧施妙手,那一夜之春,是真是假,可就难以言说咯。

    对于这些勾栏倌人惯用的伎俩,他可是知之甚细。

    红娘子身旁的那青裘婢女说道:“如今是五百金,是否还有公子要出价的?若是没有......”

    徐安国举起折扇:“红娘子这般仙女,岂会只值五百金,在下虽不甚富裕...”

    话还未完,已被南宫剑骂道:“ma的,你就说出多少不就行了,像个娘们儿,唧唧歪歪。”

    惹得红娘子竟是笑了起来。

    徐安国被红娘子一笑,再也不装名士大儒,直接说道:“在下出六百金。”

    又看向南宫剑:“南宫大少,欢迎你和愚兄竞价。”

    南宫剑却是萎了,应赌的时候惩一时之快,现在才发现自己不过身带千数银票。那投纳名帖的百金,都是自帐房悄悄偷出来的,不然也不至于得了这么偏僻的座位。

    此时无路可寻,便只好求救似的将目光落在上官柔身上。

    上官柔却道:“别看我,看我我也没钱。再说,就算是有钱,为了这么一个女人,便要花掉好几百金,我疯了。”

    他本想看向秦天,又想着两人还有赌约,便不再妄想。只是愁得满头冒汗,难不成真要对那徐安国磕头叫爷爷?

    徐安国见他如此窘态,便得意忘形起来:“如此,那今日愚兄可就要抱得美人归了。至于你我赌约,明日再来践行吧。”

    红娘子却是笑道:“这位公子可真是心急,奴家可没说看上了公子你。”

    徐安国顿时哑然。他觉着凭自己样貌,只要银两花到,哪有不被她红娘子看中的道理。如今却是愣在当场,手足无措。

    南宫剑却是开了心,你大爷的,老子求之不得,你也别想胜了老子。

    谁料红娘子又是朝他座上望来:“公子,你当真不与我共度良宵?”

    南宫剑以为红娘子是看上了自己,正待得意,却又发现自己没银两啊。便又急得直跳脚,大骂自己过去不知节俭,不然区区几百金,哪有拿不出来的道理。

    谁料一旁的秦天看着红娘子:“你还真当自己是仙女啊,要与我共度良宵可以,一金,行就行,不行拉倒。”

    楼内顷刻间热闹起来,只是所有言语,不过都是在大骂秦天的异想天开,癞蛤蟆想吃仙女肉,大言不惭。徐安国更是戏谑道:“这位公子可真是高估了自己,在下出了六百金都未能博得美人另眼相看,你区区一金,是想让这楼内诸人都笑掉大牙吗?”

    南宫剑更是气恼,他一个无权无势的白面小子,哪里来的如此自信?这不是给自己丢人现眼么。便对上官柔说道:“都是表姐非要将他带着,如今好了,将军府都成了笑话。”

    秦天本人却是气定神闲地坐着,不动如山。

    待楼内众人笑骂够了,才出声说道:“想必你们会错了意,在下这一金,可不是我给红娘子,而是红娘子要给在下的。”

    此言一处,楼内更是躁动。只见过狎客给倌人付狎资的,哪里见过反其道而行的?若是传扬开去,岂不是天大奇闻?

    只是,当一道金光如流星一般,自红娘子手中朝秦天抛出一枚金块时,骚动的楼内瞬间再次安静,鸦雀无声。众人瞠目结舌地想着:这...这他ma是真的?

    下一瞬,红娘子已经出声:“钱我可是付了,公子现在是不是应该与我一道前去共度良宵?”

    秦天将金块塞进腰间:“这是自然,本...本公子可是言出必行。”

    徐安国却出声说道:“这恐怕不合规矩吧,说好了价高者胜,即使你红娘子看不上本公子,也该按照事先约定,让此人出到比在下更高的价位才是。”

    楼内众人自然纷纷附和。

    红娘子笑道:“抱歉了,刚才那婢女少念了一句,若是满足第二条,第一条可以忽略不计。”

    徐安国顿时哑口无言。

    红娘子也并不理他,自顾自对秦天说道:“公子,走吧。”

    秦天想起楼内的赌注,道:“稍等片刻,还有两事未了。”

    红娘子自然知道他要做什么,捂嘴点头窃笑。

    秦天对南宫剑说道:“现在你该做什么?”

    南宫剑顿时哑然,不过暗道:堂堂男儿认赌服输,叫他一声老师,总好过给那杂碎磕头叫爷爷。

    踌躇半响,恭敬地冲着秦天拜了一礼:“弟子见过老师。”

    上官柔张着小嘴,显然想不到这位表弟真会对秦天行师礼。不过想起当初他也是赌输给自己,这才一直叫着自己姐姐,也就释了然。

    秦天见他如此敢作敢当,心里也改观几分。便说道:“看你如此乖巧,今日为师便送你一件大礼,与那徐安国的赌注,你自去收了吧。”

    南宫剑先是一愣,接着便哈哈大笑起来,对那徐安国说道:“过来,磕头,叫爷爷。”

    徐安国阴沉着脸,眉眼间的阴鸷更是浓郁几分。

    南宫剑看他立于原地良久不见动弹,又道:“怎么,你这杂碎要翻脸不认?那倒是好了,你明日就等着名满天下吧。我南宫剑保证,你言而无信之事,一定会传遍大唐的大街小巷。”

    楼内众人翘首以盼,两位权贵子弟的交锋,可是难得一见之事。

    徐安国恨恨地咬了咬牙关,暗道:且让你嚣张半日,有的是你吃不了兜着走的时候。便真的走到南宫剑跟前,矮身跪下,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又连着叫了三声爷爷,随后起身,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