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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钻石小队

    王美菊迎上王贞仪,“姑娘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王贞仪疲倦地说,“王大娘,詹枚呢?”

    王美菊向二楼指了一下,“这个秀才,实在是太懒了,从今天早上就在二楼睡大觉,到现在,还没有睡醒。”

    王贞仪笑笑,说道,“大娘,你去县衙,告诉茹冰姑娘,让她带朱义白来一趟。”

    “倒也不用那么麻烦。我直接去朱家喊朱公子过来就行了。”

    王贞仪笑道,“没有茹冰姑娘,今天,你怕是喊不来朱公子了。”

    “姑娘,这是为何?”

    “我猜,朱大公子正在家里挨训呢。”

    王美菊有些奇怪,“姑娘怎么知道?”

    “大娘只管去找茹冰姑娘,事后自然明白。”

    “我看你精神不好,那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去就来。”王美菊知道王贞仪行事一向怪异,也不再追问,便出的门去,奔县衙找钱茹冰去了。

    王贞仪上到二楼,见詹枚躺在地板上,微微发出鼾声,睡得正香呢。他手里,抓着一本《针灸大成》,横在胸口。

    王贞仪在他面前坐下来,敲敲桌子,见他没有反应,忽地童心大起,她用毛笔添了墨,轻轻地在詹枚脸上画了几颗星星,并在上面备注了名字。

    这一番忙活下来,便听到楼下王美菊叫道,“贞仪姑娘,我把茹冰小姐与朱公子带来了。”

    王贞仪瞧着詹枚脸上的杰作,她压住笑,回答道,“茹冰姑娘,朱大公子,请到楼上来吧。”

    钱茹冰与朱义白上的楼来,见王贞仪笑个不停。他们往詹枚脸上一瞧,这才明白了原因。

    钱茹冰捂着嘴,笑道,“贞仪姐,你这是画的什么玩意?倒像极了一只乌龟。”

    朱义白看了看一面的字,笑道,“原来,先生把春季大三角画到秀才脸上了。这倒是有趣的很。”

    他们这么一吵闹,詹枚醒了过来。他见他们三个围着他笑,有些不解地问,“你们笑什么?”

    詹枚一开口说话,那脸上的三角形状发生了变化,一动一动的,倒引得他们笑声更大了。

    詹枚见他们盯着他的脸,便抬手往脸上摸去。朱义白连忙抓住他的胳膊,“大角,别抹,要不可成大花脸了。”

    钱茹冰拿起一面镜子,放到詹枚面前,“秀才,你瞧一瞧。”

    詹枚这才知道有人做了恶作剧,他反手抓住朱义白的胳膊,另一手抓起桌子上的毛笔,“好啊,五帝,你就会搞这种无聊的恶作剧。我非得在你脸上也画一个。”

    朱义白连忙伸手挡住他的毛笔,“大角,你真是狗咬吕洞宾。这可不是我干的。”

    詹枚气道,“不是你干的是谁干的?茹冰小姐和先生都是温文尔雅的姑娘家,也就只有你,才会想出这样的馊主意。”

    钱茹冰笑着拦住他,“秀才,你这真是冤枉义白哥哥了。真不是他。”

    詹枚有些不相信地瞅着钱茹冰。钱茹冰连连摆手,“也不是我。”

    “那会是谁?”

    “秀才,你脑子锈住了。不是我,也不是茹冰,那还会有谁?”朱义白叫道。

    詹枚询问的眼光转向王贞仪。王贞仪再也憋不住,哈地一声笑了出来,“正是为师的杰作。”

    詹枚松开朱义白,把毛笔放到桌子上,喃喃地说道,“那……那没事了。”

    “大角,你讲讲理不行吗,为什么就没事了?”朱义白转着眼珠,“我看你是怕先生吧?”

    “她是先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能怎么办?”詹枚尴尬地说。

    “你这个词用的不对。先生是女的,怎么能称为父呢,应该是终身为母才对。”朱义白打趣道。

    “我就是打个比方。”詹枚争辩说。

    “那你这个比方打得可有问题呀,亏你是读书人呢。”

    王贞仪知道他俩争起来没完,连忙伸手阻挡住他们,“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众人在桌子前围坐下来。王贞仪说道,“那一天,义白说咱们仨个是江宁最稳固的团伙,是不是?”

    “那当然。这还是我提出的呢。”朱义白抢道。

    “虽然稳固,但称不上坚固。”王贞仪指着詹枚的脸,压着笑意说,“大家看清楚了,左脸是大角,右脸是五帝,下巴是角宿一……”

    “那颗星不是改成真一星了吗?这还是我的主意。”朱义白自豪地说。

    王贞仪笑道,“好,依了你,下巴是真一。这三颗星稳固是稳固,但不够坚固,除非加上额头的常陈。”

    王贞仪笑着把目光落到了钱茹冰身上。

    “为什么?为什么加上那颗就坚固了?”朱义白不解地问。

    “因为加上她,咱们就组成了春季大钻石的星象。”詹枚用手指着自己的额头,尽管心里有些好笑,但还是继续道,“茹冰姑娘加入后,那自然,我们就形成了一把金刚钻,任什么坚固的东西,都是一钻就透。”

    朱义白白了詹枚一眼,“就你懂。先生,他说的不对,是不是?”

    王贞仪点点头,笑道,“五帝,这次大角说对了。”

    朱义白摸着头,“奇怪,大角,你什么时候变聪明了?”

    詹枚也不理他,转头看着钱茹冰,“只是,茹冰姑娘又怎么肯加入我们呢?”

    “我自然要加入,为什么不肯?”钱茹冰笑道。

    “茹冰姑娘,只怕你爹也不会同意。”

    “就是我爹让我加入的。”钱茹冰微笑道。

    詹枚一脸惊诧,转向王贞仪,想从她这里得到答案。

    王贞仪笑笑说,“茹冰姑娘的事儿,一会再说。我们前段时间,开始调查江宁失踪案,我们先来拢一拢手头的情况。”

    “你的意思是,我们这个团伙要开始正式调查这个案子了?”朱义白插话道。

    “怎么,五帝不喜欢?”

    朱义白霍地站起来,双手来回搓着,他兴奋地说,“太好了,太好了。不过,既然是正式调查,咱们得为这个团伙取个响亮的名字。”

    他倒背着手,来回走了两趟,突然站住脚道,“就叫钻石小队如何?”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意见。这个钻石小队,倒也上档次,寓意也好。

    钱茹冰笑道,“我倒是没有意见,只是这常陈的名字,也太难听了。”

    朱义白安慰她说,“你要是听听先生的解释,或许就不这样认为了。先生,这常陈有什么说法?”

    王贞仪笑道,“常陈嘛,是离皇帝最近的侍卫。名字虽然不雅,但茹冰姑娘自然就是咱们钻石小队的核心人物了。”

    “贞仪姐姐这么说了,那我就勉强为之吧。”

    朱义白笑道,“詹秀才还叫大角呢,他都没嫌弃。就是一个代号,要是太雅了,反倒没有了趣味。”

    王贞仪道,“第一,我们知道失踪的人都是女性。第二,她们都是沿白萍河居住。第三,每年天狗食月都会发生。为什么会这样,这个任务交给大角,你来搞明白这一点。”

    “那我呢?”朱义白抢道。

    王贞仪没有理他,继续说道,“秀珍的尸体被人动了手脚,我判断应是衙门中人做的,最有条件找到这个内贼的,当是茹冰姑娘。”

    “贞仪姐,这个任务就交给我了。不过,你得教教我怎么做。”

    “我还没有任务呢?”朱义白又一次抢道。

    “你辅助茹冰姑娘,保证她的安全。”

    “这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杀鸡用把小刀就行了,还得搭上我这把大刀,不划算。”朱义白辩解道。

    “如果找到了这个内贼,这个案子就破了一半了。这可是头等大事。所以才需要两个人负责。”王贞仪认真地道。

    “义白哥哥,你就听贞仪姐姐的安排吧。”钱茹冰安慰他说。

    “好吧。”朱义白有些不情愿。

    “我检查了秀珍的尸体,她虽是溺水死的,但处处透着一股古怪。我提取了她鼻血的样本,而且指甲里的黑泥与溺水之地也并不相同。看来,我得去找一趟华教士,借用一下他的实验室,看看有什么新发现没有?”

    顿了顿,王贞仪皱眉道,“还有一件事儿,我们要找到一处大房子,这个房子足能装得下五六十人,平常还不会引人注意。我们不能大张旗鼓,必须悄悄地进行,这个事儿确实难办。”

    “这个事儿,我可以办。”王美菊一边说,一边上的楼来。

    “王大娘。”王贞仪站起来,看着她。

    “我原本就是媒婆,走家串户就是我最擅长的。任谁还会怀疑一我老婆子呢?”

    “只是……”

    “贞仪姑娘是信不过老身了,你们的谈话我可是都听见了。我这个人呀,要是一不高兴,这嘴呀,就没把门的了。”王美菊佯装生气地说。

    “不是这个意思。大娘,我们做的事儿会有危险,我不想让大娘牵扯其中。”王贞仪赶紧解释道。

    “姑娘这么说,那我这心里舒服多了。”王美菊笑道,“我老婆子能做一件大好事儿,看谁以后还敢说三道四。”

    “大娘既然这么说,那再好不过了。”王贞仪知道也不能勉强了。

    “好。王大娘既然要加入我们钻石小队,也得有个代号不是?”朱义白也站起来,又开始来回踱步做思考状。但他星象知识有限,只好暗暗地示意王贞仪救场。

    “我们钻石小队,都是从紫微星开始寻找,大娘叫紫微夫人如何?”王贞仪说道。

    “对对对,我也是这个意思。”朱义白赶紧应承道,“这个名号最适合大大娘了。”

    王美菊笑道,“这个名字好。”

    众人商量好了,便决定各自动手,自不待言。

    “王大娘,茹冰姑娘喜欢咱们的各种汤剂,你给茹冰姑娘一一介绍一下,要是茹冰姑娘看中哪个,一并送了姑娘。”

    钱茹冰两眼放光,拽着王美菊的胳膊就往楼下跑,“哈哈,这次要大开杀戒了。”

    朱义白见她们下了楼,也要跟去瞧热闹。王贞仪拽住他的胳膊,小声地说,“五帝,昨天晚上,只有一个外人进过衙门,今天早上才离开。我们为什么没有等到他,因为他根本不需要离开。”

    “啊?”朱义白惊讶道。

    “这个人就是吴品德。”王贞仪嘱咐他,“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辅助茹冰姑娘了吗?”

    “他……他可是茹冰的舅舅?”

    王贞仪点点头,“这个任务重不重要?”

    朱义白看了一眼詹枚,应道,“我明白了。”

    “义白哥哥,你磨蹭什么,下来给我参谋一下呀。”钱茹冰喊道。

    朱义白放大声音道,“先生,昨天晚上我一夜没有回家,我爹可是臭骂了我一天,还严令我不能再外出了,你得给我想想办法。”

    王贞仪也大声说,“这个你得找茹冰姑娘。”

    钱茹冰转到楼梯下角,仰着头道,“我去给朱伯伯说。”

    王贞仪笑道,“只要茹冰姑娘出马,保证药到病除。”

    王贞仪跟着众人下的楼来,直觉一阵困意涌上心头,是时候该睡一觉了,她这么想着,便昏昏沉沉地直往家里走去。

    詹枚见她这个样子,便远远地跟在她后面,直到见她进了王家大门,这才转到自家门前,他打了盆水,准备洗掉脸上的墨痕。

    那井水清澈,他的脸倒映在水中,似乎变了一个人一般。

    他一时看呆了,这时,一个大大的夕阳跃入水中,来回轻轻晃动,整盆水便染成了通红的一片。他的手向水里的太阳伸去,只是微微一凉,便感觉被温暖的红色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