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鄙人……程浮生。
“这是何物？”
“指南针。”程念淡然开口，开始讲述起指南针的作用来，语气低沉，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成熟些，他知道这些常年与各方人物打交道的行当人脉最是广阔，眼界也比常人更加开阔，更加容易接受新事物的出现。
这比起自己一个一个商队问过去，要省心省力得多，让他们当二手经销商，自己则只负责产品的生产，包装，库存，运输物流之类的。当然，如果能打通路子，让双方得利，以后再有什么要求，也方便提。
主要是他现在其实召集不到那么多人手，做不了太多的事，也只能从事产品的生产类工作，并且可能还够呛。
程念其实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成了，当然是好事，不成，也无所谓，城南牙行不多，也算不得少，他一路过来，其实发现了七八家。正所谓东方不亮西方亮，瞎猫碰到死耗子，总能逮到一两个。
从二人的交谈中，程念得知发福的中年老板姓余，在这一带入这一行有二十余年，便讲的越发起劲，初开时余老板并不以为意，不过看到桌上的圆木盒里的指针竟真如男孩所说，开始缓缓复位，也颇为惊奇，但也谈不上上心，直到讲到可以配合地图加快商队的行进速度时，心思便逐渐开始活泛起来。
他知道，那些走镖押货的商队一向注重契约协定，如果在约定的时间不能把货物运送到位，那可是要被扣钱的，并且越是长途，便越注重时效，货物如果越是珍贵，那一旦违约，后果其实并不难猜想，轻则赔钱了事，重则倾家荡产。哪怕这小小的指南针，能将商队风雨无阻地送往约定地点，即使是提前三五天，也可以大大减少这方面的风险。
并且，男孩还说，这东西运用于地图测绘其实也可以有效提升制图准确性，如果商队可以一边走，一边把地图路线画下来，再把图纸交由专门人士临摹复刻，比起寻常市面上粗制滥造的图纸，只会更加具有竞争力时，余老板便收起了淡定。
然而，不止如此，眼前的这个男孩其实更加希望的是，最好能把这东西往南边带，因为那边有海，出海的渔船可以凭借指南针向着更远处行进，当近海的鱼类数量有所下降，捕鱼效率逐渐下降时，船可以去往更远的海域进行渔作，不用担心在海域上迷失方向，男孩表示，如果能打通这条路子，那他余老板日进斗金不是问题。
而当余老板终于问出那句“这指南针，定价几何？”时，程念便知道，他这一番口舌没有白费。
程念走到桌柜边，不紧不慢地给自己沏了杯茶，缓解过冒烟的嗓子之后，才不紧不慢开口，“二两银子。”
余老板眉头一皱，表示，“有点贵了。”
程念语气从容，将茶碗放下，“不贵，二两银子是余老板给别人的价格，我只要一两三钱。”
“不不不，还是太贵了，你就一两银子的价格出给我，并且先预借几个给我，我要先给人看过之后才好做决定，我可以先付一点订金，也不让你白跑一趟。”余老板此时恢复了商人本性，开始讨价还价。
“余老板，这你可就不厚道了。”程念一边叹气一边摇头，“哪有一点风险都不担，净想着捞好处的事儿，更何况，我这些东西制作不易，三个月的时间，也才造了二百枚左右，我给出的这个价格，很优惠了。”
程念看到余老板眉头紧锁，似乎难以下决定，补了致命一击，“不如这样吧，我分文不取。”
“什么？”余老板一时之间还以为听错了，觉得他在开玩笑。
“我的意思是，第一次合作，我可以先拿出一部分诚意来，送余老板三枚，余老板可以慢慢研究，如果觉得合适，可以来清尘楼……边上的来福客栈找我，我们再细细详谈，如何？”
余老板闻言一愣，良久，才拱起手，冲着眼前的男孩又问了一遍，“敢问大哥，何方神圣？”
高，实在是高，先看似让利一部分，其实只不过想要激起人的贪财心理，拿我去试水，帮他铺好路子，如果成了，那自己的牙行，无外乎沦为他的出货柜台。
最重要的是，自己好像没有拒绝的理由，成了，合则两利，不成，双方并无多少损失。
程念微微一笑，同样拱手示意，“鄙人，程念，字浮生，原兰州商贾巨富之子，奈何家道中落，被赶出家门，一路流离辗转，来到縠州境内投奔亲戚家，想着用家中耳濡目染所学来的门道，东山再起，便找到了余掌柜。”
说到这，又指了指坐在一边一脸懵逼的王大锥，“这位，是我的随从，王大锥，那位，是我那被一同赶出门的妹妹。”
啥？秀秀小小的脑袋上长满了大大问号，原来自己的身世这么曲折离奇的么？她还以为，自己是路边野狗刨食的垃圾堆里被男孩捡回去的。
余掌柜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但是看这男孩一板一眼说的煞有其事，再加上其学识谈吐自有一番气度，不由得信了半分。
程念见到余掌柜的神态，便知道他已经信了自己的包装，赶紧拉着余掌柜开始拟定事宜，他其实无所谓以后露出鸡……马脚，被余掌柜发现了真实身份，只要这事能成，利字当头，余掌柜以后就是和他一根绳上的蚂蚱，不是也得捏着鼻子喊是。当然，如果东西卖不出去，二人也只是分道扬镳，并无损失。
终于，等到一切都谈妥，程念交予了余掌柜三枚指南针，便连同一脸问号的秀秀和带着懵逼的王大锥，走出了店面，去往了……下一家。
种子，已经撒下，至于开不开花，结不结果，那就全凭天意了。
只留得余掌柜独自一人在店面里，对着那个指南针把玩，陷入了沉思。
只是不久，他忽然抬起头，向着某个房间里喊过一声，不一会儿，便跑来了一个身强力壮的年轻大汉。
余老板也不墨迹，抄起桌上的指南针，带了一份地图，脚步匆匆出了门。
“指南针。”程念淡然开口，开始讲述起指南针的作用来，语气低沉，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成熟些，他知道这些常年与各方人物打交道的行当人脉最是广阔，眼界也比常人更加开阔，更加容易接受新事物的出现。
这比起自己一个一个商队问过去，要省心省力得多，让他们当二手经销商，自己则只负责产品的生产，包装，库存，运输物流之类的。当然，如果能打通路子，让双方得利，以后再有什么要求，也方便提。
主要是他现在其实召集不到那么多人手，做不了太多的事，也只能从事产品的生产类工作，并且可能还够呛。
程念其实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成了，当然是好事，不成，也无所谓，城南牙行不多，也算不得少，他一路过来，其实发现了七八家。正所谓东方不亮西方亮，瞎猫碰到死耗子，总能逮到一两个。
从二人的交谈中，程念得知发福的中年老板姓余，在这一带入这一行有二十余年，便讲的越发起劲，初开时余老板并不以为意，不过看到桌上的圆木盒里的指针竟真如男孩所说，开始缓缓复位，也颇为惊奇，但也谈不上上心，直到讲到可以配合地图加快商队的行进速度时，心思便逐渐开始活泛起来。
他知道，那些走镖押货的商队一向注重契约协定，如果在约定的时间不能把货物运送到位，那可是要被扣钱的，并且越是长途，便越注重时效，货物如果越是珍贵，那一旦违约，后果其实并不难猜想，轻则赔钱了事，重则倾家荡产。哪怕这小小的指南针，能将商队风雨无阻地送往约定地点，即使是提前三五天，也可以大大减少这方面的风险。
并且，男孩还说，这东西运用于地图测绘其实也可以有效提升制图准确性，如果商队可以一边走，一边把地图路线画下来，再把图纸交由专门人士临摹复刻，比起寻常市面上粗制滥造的图纸，只会更加具有竞争力时，余老板便收起了淡定。
然而，不止如此，眼前的这个男孩其实更加希望的是，最好能把这东西往南边带，因为那边有海，出海的渔船可以凭借指南针向着更远处行进，当近海的鱼类数量有所下降，捕鱼效率逐渐下降时，船可以去往更远的海域进行渔作，不用担心在海域上迷失方向，男孩表示，如果能打通这条路子，那他余老板日进斗金不是问题。
而当余老板终于问出那句“这指南针，定价几何？”时，程念便知道，他这一番口舌没有白费。
程念走到桌柜边，不紧不慢地给自己沏了杯茶，缓解过冒烟的嗓子之后，才不紧不慢开口，“二两银子。”
余老板眉头一皱，表示，“有点贵了。”
程念语气从容，将茶碗放下，“不贵，二两银子是余老板给别人的价格，我只要一两三钱。”
“不不不，还是太贵了，你就一两银子的价格出给我，并且先预借几个给我，我要先给人看过之后才好做决定，我可以先付一点订金，也不让你白跑一趟。”余老板此时恢复了商人本性，开始讨价还价。
“余老板，这你可就不厚道了。”程念一边叹气一边摇头，“哪有一点风险都不担，净想着捞好处的事儿，更何况，我这些东西制作不易，三个月的时间，也才造了二百枚左右，我给出的这个价格，很优惠了。”
程念看到余老板眉头紧锁，似乎难以下决定，补了致命一击，“不如这样吧，我分文不取。”
“什么？”余老板一时之间还以为听错了，觉得他在开玩笑。
“我的意思是，第一次合作，我可以先拿出一部分诚意来，送余老板三枚，余老板可以慢慢研究，如果觉得合适，可以来清尘楼……边上的来福客栈找我，我们再细细详谈，如何？”
余老板闻言一愣，良久，才拱起手，冲着眼前的男孩又问了一遍，“敢问大哥，何方神圣？”
高，实在是高，先看似让利一部分，其实只不过想要激起人的贪财心理，拿我去试水，帮他铺好路子，如果成了，那自己的牙行，无外乎沦为他的出货柜台。
最重要的是，自己好像没有拒绝的理由，成了，合则两利，不成，双方并无多少损失。
程念微微一笑，同样拱手示意，“鄙人，程念，字浮生，原兰州商贾巨富之子，奈何家道中落，被赶出家门，一路流离辗转，来到縠州境内投奔亲戚家，想着用家中耳濡目染所学来的门道，东山再起，便找到了余掌柜。”
说到这，又指了指坐在一边一脸懵逼的王大锥，“这位，是我的随从，王大锥，那位，是我那被一同赶出门的妹妹。”
啥？秀秀小小的脑袋上长满了大大问号，原来自己的身世这么曲折离奇的么？她还以为，自己是路边野狗刨食的垃圾堆里被男孩捡回去的。
余掌柜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但是看这男孩一板一眼说的煞有其事，再加上其学识谈吐自有一番气度，不由得信了半分。
程念见到余掌柜的神态，便知道他已经信了自己的包装，赶紧拉着余掌柜开始拟定事宜，他其实无所谓以后露出鸡……马脚，被余掌柜发现了真实身份，只要这事能成，利字当头，余掌柜以后就是和他一根绳上的蚂蚱，不是也得捏着鼻子喊是。当然，如果东西卖不出去，二人也只是分道扬镳，并无损失。
终于，等到一切都谈妥，程念交予了余掌柜三枚指南针，便连同一脸问号的秀秀和带着懵逼的王大锥，走出了店面，去往了……下一家。
种子，已经撒下，至于开不开花，结不结果，那就全凭天意了。
只留得余掌柜独自一人在店面里，对着那个指南针把玩，陷入了沉思。
只是不久，他忽然抬起头，向着某个房间里喊过一声，不一会儿，便跑来了一个身强力壮的年轻大汉。
余老板也不墨迹，抄起桌上的指南针，带了一份地图，脚步匆匆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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