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当群星归位
几乎在一瞬间，所有七岛的港口、码头上都开始流传着一个恐怖的黑影。那个黑影手提红灯，身后背着一把焚火的剑，吹着一只奇怪的哨子。他几乎进入了所有水手的梦。
这个黑影后来称为海的梦魇。
然而，此时的小九并不知这些，他继续模仿这梦里木兰姑娘的身法和步伐，嘴里的哨子还是没有发出什么可听到响声。
但是，他自己却感到一阵晕眩，一个神秘的声音浮现在小九的思维里。既熟悉又陌生。小九摇摇晃晃地向站稳，他隐约中听到一个古老的声音在回响。
目光从天空移到了海面。
海面上的波浪一排排的打在岸边的礁石上，本来还在坐着连体婴儿的情侣们突然啊的一声发出了骇人的尖叫。
那如同烟花一般的流星雨中突然有一颗变得如此巨大，它如火球一般从天际向海面飞来。
小九脑中的思绪变得更加的混乱，一个如足球大小的陨星划着烈焰直撞入海中。
一股强力而又熟悉的力量在小九体内崩腾，突然间他觉得耳清目明，本来混乱不堪的思绪变得如同流水般清澈。
然而下一秒便眼前一黑，扑通一声晕倒在了神庙的门前。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小九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送葬小屋里的棺材中了。
他又被吵醒了。
院子里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吱吱呀呀的锯木声此起彼伏了好些天。
如今，除了老人和小九，还多了很多从岛上临时雇来的帮工和学徒。
“贾老头儿，你这是发了大财，这么多冰棺，要赚好多。”
“大家发财，大家发财。”老人花白的山羊胡随着合不拢嘴的下巴上下晃动。
其实，就连老人自己也好奇，为什么会一下子订做这么多冰棺，冰木出产极为稀少，一般都被名门望族囤积起来做成冰棺保存他们的先人遗体。
而这次运来的数量已经远远超出了平日里大家对于冰木产量的认识，这相当于平日里那内陆鱼市场鱼价暴跌，因为沙漠中的沙海中都能打出鱼来。
贾小九扶着自己痛不欲生的脑袋，他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吹了声哨子居然把自己吹晕了过去。好在岛上大家彼此熟悉，应该是有人把他抬了回来。
棺板上一杯煮好的螺蛳茶还飘着热气，小九咕嘟咕嘟喝了半杯，这东西水手们在船上经常喝，提神醒脑很不错。
吃了些海黄瓜乱炖，又看了看可能是昨晚的剪报和笔记。
这条不知从何处剪下的《关于流星雨之夜的跟踪报道》里有一条引起了小九的兴趣，“…虽然无法肯定，不过那个自称听见无数低语的男子向记者说，他在那场空前的流星雨之夜，在海滩上看见了闪闪发亮的紫色沙子，可他附身去找时却完全不见了，他说自己一定是被突如其来的低语吓坏了…”
小九摇了摇头，正在准备继续看时，听见外面有人喊他。
“九儿，起来了快来帮忙。”
“哎。来了，爷爷。”也不知为什么，他居然主动答应了一声。
院子里突然安静了，刨子，锯子，斧子，凿子，钳子还有钉子，几乎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了。
所有人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盯着走出屋门的小九。
“九儿，你刚才说什么？”老人手里的一边颤抖的拿着长柄烟斗，一边弯下身子，一脸探寻的看着小九。
小九被这么多人盯着，觉得很难受，他深深地咽了下口水，心跳加速，这似乎是长了这么大第一次，他怯生生地说：“爷爷。”
天可怜见，此时老人老泪纵横。
“神明真的开眼了。”
“我就说嘛，毗邻崖下有神明保佑我们的族人，你看小九这就好了。”
老人扔下手里的烟头和工具，一把把小九抱在怀里，那满是老茧的手不停的揉搓着小九的头发。
“你看这贾老头儿，平日里愁眉苦脸的，如今自己孙子开口说话了，他到哭将起来，快别哭了，一会给孩子吓坏了。”
“就是，大喜的事情，应该笑。”
老人用袖口使劲蹭了下泪水道：“对，喜事，喜事。”
小九理了理被揉乱的头发，他虽然依旧没有那么大的悲喜情绪，他迟钝的心灵被封印掉，可也能感到些人间的亲情。”
“爷爷，还有什么活要做吗？”小九从老人的怀里挣脱出来道。
……
“额，对，额，来，九儿，这手艺可是爷爷的绝活。”
这绝活指的是一种很像金镶玉的手艺。这冰木并不是普通的板材，它们纤细柔软却好似柳枝和藤条，并不是直接用来造成棺材，这些如丝线一般的冰木撑不起整个棺材的结构，不过却可以像那针线一样，用这些藤条一样的木条把其他木料编制在一起。
“小九，你爷爷这手艺可是一绝，当年在船上，下水补船，把触礁的船从断裂中拯救回来，可都多亏了你爷爷。”
小九微笑地听着，他向来木然的表情有了笑容变得好看了起来，当然，他本来就很好看。
这一天应该是老人和小九都特别难忘的一天。
冰棺最重要的一步便是棺底的冰木，小九记忆中爷爷很少会如此紧张。
“九儿，冰棺的奥秘除了这稀世的冰木外，还需要这个。“老人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只精致的小黑瓶，瓶身乌黑透亮，绘着漂亮的花纹。小九眼神无错地看着老人拔开瓶嘴上的塞子，一阵如死鱼般的腥臭散了出来。
然而老人的表情却十分的严肃，他似乎没有闻到这种难闻的味道，而是小心翼翼地从黑瓶里倒出一点白色的粉末。
“九儿，倒碗水来。”小九从屋子里端着那碗螺蛳茶递给爷爷，他从来没有见过爷爷这么紧张的神情。他好像很痛苦。
一仰头，老人把溶解在螺蛳茶水的粉末喝掉了，至少口味儿应该是不太好的，他痛苦的神情从额角的汗珠还有暴跳的青筋中能看出来。
小屋里帮工的伙计和水手们也如法炮制都喝了些，小九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他没有被告诉过。
老人看着小九不安的表情道：“这些白色的粉末是七岛联盟在案记录的魔药，制作冰棺需要暂时通灵，以便看清那些亡者的通路。”小九专心地听着。
不过他并没有机会继续听下去，“九儿，”老人扶着自己的额头继续说，“你自己先出去，这些都是苦力货，你干不动的。”说着老人指了指门外。
就这样，冰棺每次制作的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步骤小九都不曾见过，等他回到小屋里，那些泛着冰蓝的棺木底部早就完成了。
而这些外面由紫檀铁木的木板上刻着繁复的花纹，而附着了冰木的棺底散发一阵幽香的寒气，那股寒气十分的强烈，人还没到近前就能感受，可能这就是为何冰棺之内万年不腐的原因吧。
等到最后那个鲸族人的徽记——一只海面跃出的鲸鱼刻在木棺的底部时，老人搓了搓手，冰棺完成了。
这个黑影后来称为海的梦魇。
然而，此时的小九并不知这些，他继续模仿这梦里木兰姑娘的身法和步伐，嘴里的哨子还是没有发出什么可听到响声。
但是，他自己却感到一阵晕眩，一个神秘的声音浮现在小九的思维里。既熟悉又陌生。小九摇摇晃晃地向站稳，他隐约中听到一个古老的声音在回响。
目光从天空移到了海面。
海面上的波浪一排排的打在岸边的礁石上，本来还在坐着连体婴儿的情侣们突然啊的一声发出了骇人的尖叫。
那如同烟花一般的流星雨中突然有一颗变得如此巨大，它如火球一般从天际向海面飞来。
小九脑中的思绪变得更加的混乱，一个如足球大小的陨星划着烈焰直撞入海中。
一股强力而又熟悉的力量在小九体内崩腾，突然间他觉得耳清目明，本来混乱不堪的思绪变得如同流水般清澈。
然而下一秒便眼前一黑，扑通一声晕倒在了神庙的门前。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小九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送葬小屋里的棺材中了。
他又被吵醒了。
院子里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吱吱呀呀的锯木声此起彼伏了好些天。
如今，除了老人和小九，还多了很多从岛上临时雇来的帮工和学徒。
“贾老头儿，你这是发了大财，这么多冰棺，要赚好多。”
“大家发财，大家发财。”老人花白的山羊胡随着合不拢嘴的下巴上下晃动。
其实，就连老人自己也好奇，为什么会一下子订做这么多冰棺，冰木出产极为稀少，一般都被名门望族囤积起来做成冰棺保存他们的先人遗体。
而这次运来的数量已经远远超出了平日里大家对于冰木产量的认识，这相当于平日里那内陆鱼市场鱼价暴跌，因为沙漠中的沙海中都能打出鱼来。
贾小九扶着自己痛不欲生的脑袋，他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吹了声哨子居然把自己吹晕了过去。好在岛上大家彼此熟悉，应该是有人把他抬了回来。
棺板上一杯煮好的螺蛳茶还飘着热气，小九咕嘟咕嘟喝了半杯，这东西水手们在船上经常喝，提神醒脑很不错。
吃了些海黄瓜乱炖，又看了看可能是昨晚的剪报和笔记。
这条不知从何处剪下的《关于流星雨之夜的跟踪报道》里有一条引起了小九的兴趣，“…虽然无法肯定，不过那个自称听见无数低语的男子向记者说，他在那场空前的流星雨之夜，在海滩上看见了闪闪发亮的紫色沙子，可他附身去找时却完全不见了，他说自己一定是被突如其来的低语吓坏了…”
小九摇了摇头，正在准备继续看时，听见外面有人喊他。
“九儿，起来了快来帮忙。”
“哎。来了，爷爷。”也不知为什么，他居然主动答应了一声。
院子里突然安静了，刨子，锯子，斧子，凿子，钳子还有钉子，几乎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了。
所有人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盯着走出屋门的小九。
“九儿，你刚才说什么？”老人手里的一边颤抖的拿着长柄烟斗，一边弯下身子，一脸探寻的看着小九。
小九被这么多人盯着，觉得很难受，他深深地咽了下口水，心跳加速，这似乎是长了这么大第一次，他怯生生地说：“爷爷。”
天可怜见，此时老人老泪纵横。
“神明真的开眼了。”
“我就说嘛，毗邻崖下有神明保佑我们的族人，你看小九这就好了。”
老人扔下手里的烟头和工具，一把把小九抱在怀里，那满是老茧的手不停的揉搓着小九的头发。
“你看这贾老头儿，平日里愁眉苦脸的，如今自己孙子开口说话了，他到哭将起来，快别哭了，一会给孩子吓坏了。”
“就是，大喜的事情，应该笑。”
老人用袖口使劲蹭了下泪水道：“对，喜事，喜事。”
小九理了理被揉乱的头发，他虽然依旧没有那么大的悲喜情绪，他迟钝的心灵被封印掉，可也能感到些人间的亲情。”
“爷爷，还有什么活要做吗？”小九从老人的怀里挣脱出来道。
……
“额，对，额，来，九儿，这手艺可是爷爷的绝活。”
这绝活指的是一种很像金镶玉的手艺。这冰木并不是普通的板材，它们纤细柔软却好似柳枝和藤条，并不是直接用来造成棺材，这些如丝线一般的冰木撑不起整个棺材的结构，不过却可以像那针线一样，用这些藤条一样的木条把其他木料编制在一起。
“小九，你爷爷这手艺可是一绝，当年在船上，下水补船，把触礁的船从断裂中拯救回来，可都多亏了你爷爷。”
小九微笑地听着，他向来木然的表情有了笑容变得好看了起来，当然，他本来就很好看。
这一天应该是老人和小九都特别难忘的一天。
冰棺最重要的一步便是棺底的冰木，小九记忆中爷爷很少会如此紧张。
“九儿，冰棺的奥秘除了这稀世的冰木外，还需要这个。“老人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只精致的小黑瓶，瓶身乌黑透亮，绘着漂亮的花纹。小九眼神无错地看着老人拔开瓶嘴上的塞子，一阵如死鱼般的腥臭散了出来。
然而老人的表情却十分的严肃，他似乎没有闻到这种难闻的味道，而是小心翼翼地从黑瓶里倒出一点白色的粉末。
“九儿，倒碗水来。”小九从屋子里端着那碗螺蛳茶递给爷爷，他从来没有见过爷爷这么紧张的神情。他好像很痛苦。
一仰头，老人把溶解在螺蛳茶水的粉末喝掉了，至少口味儿应该是不太好的，他痛苦的神情从额角的汗珠还有暴跳的青筋中能看出来。
小屋里帮工的伙计和水手们也如法炮制都喝了些，小九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他没有被告诉过。
老人看着小九不安的表情道：“这些白色的粉末是七岛联盟在案记录的魔药，制作冰棺需要暂时通灵，以便看清那些亡者的通路。”小九专心地听着。
不过他并没有机会继续听下去，“九儿，”老人扶着自己的额头继续说，“你自己先出去，这些都是苦力货，你干不动的。”说着老人指了指门外。
就这样，冰棺每次制作的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步骤小九都不曾见过，等他回到小屋里，那些泛着冰蓝的棺木底部早就完成了。
而这些外面由紫檀铁木的木板上刻着繁复的花纹，而附着了冰木的棺底散发一阵幽香的寒气，那股寒气十分的强烈，人还没到近前就能感受，可能这就是为何冰棺之内万年不腐的原因吧。
等到最后那个鲸族人的徽记——一只海面跃出的鲸鱼刻在木棺的底部时，老人搓了搓手，冰棺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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