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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登堂入室

    阿粒抖抖索索的说出了伍鹤武的来历,但如此情景下,伍鹤武的处境就变得异常被动。

    以鹤血堂和建义集团的纠葛,自己很难讲后面的处境会如何。

    鬼獒也高度紧张,在意识里给出应对方案。

    如果对方要对自身不利,那么封在毒胎中的防御皮肤需要第一时间放出。

    然后就是尽全力把毒胎之毒逼向手脚上的锋刃,出其不意的毙伤敌人,再伺机逃跑。

    伍鹤武表面上是个呆傻无害的婴儿,体内已经是翻江倒海,甚至努力感应着飞针的方向,哪怕无法召唤,也要第一时间向那里奔逃。

    他虽然一直扮婴儿,但身体强度早已能够支持他跑起来。

    只要进了飞针操控的区域,自己就又多了一重保障。

    而这人将自己拎着观察了很久,似乎有什么无法决定的事情。

    最终他一挥手,有人把伍鹤武接了过去,阿粒也被人押起来带走。

    伍鹤武发觉暂时不会遭受杀戮和伤害,放心了不少,再不敢分心和鬼獒交流,而是全神贯注的关注着外界动向。

    他这才一步步看到自己所处的环境,教室外是一个长廊,通向喧闹的屋外,他记得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一个破损严重的楼里。

    那么这学舍应该也是楼中楼的存在,想来可笑,按博物事迹的说法,这已经很大的破楼,和自己坐船潜水的那些巨大的长甬道,都应该是在祖堡这座超级大楼之内。

    回想伍家的庄园,那应该是在顶层之上,整个祖堡的楼顶,怪不得觉得苍穹笼罩的很近很压抑呢。

    原来这些人玩的都是楼中楼的勾当,有意思,这可比自己的毒皇孤峰恢弘大气的多了。

    如果这怪楼里每一层都是这样的街市,那人口也很多了,祖堡百层,是个相当宏伟的工程,人口竟有些无法估量。

    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个世界啊,伍鹤武打起精神,自己无法与现在的身体割裂,此命运即彼命运,那就不用多考虑。

    想办法生存下去,变强再说其他。

    街市走完进入了一片上行区域,周围有穿斗篷持枪的重兵把守。

    斗篷应该是这里的身份象征,街市上大部分人都是穿着各色便装的,看到斗篷眼中都充满了敬畏。

    离开拥挤的街市区,这些人在过了三道哨卡以后,才有车队上来接洽,伍鹤武再次上了车,能感觉到是一路上行,周边有明亮的灯带。

    越往上越多人把守,到了最后三个关卡,车里的人需要出去接受详细的盘查,他们也十分的敬畏客气。

    伍鹤武判断应该是来到了他们的身份不常能达到的地方。

    这里的等级划分习惯于越往楼上,越是尊贵,那么自己难道是来到了所谓鹤尊的层面?

    伍鹤武想着,终于被人抱出了车,之前一度接近了飞针的范围,但始终没能到足以操控的距离。

    而此时他能感受到,飞针就在自己的正下方,只是距离依然不够他使唤。

    被抱着的伍鹤武,终于看到了继伍家庄园之后,又一个肃穆规整的庭院。

    因为不见天日,高度有限,规模终究不及伍家庄园来的大气典雅,但门脸充满了古意,悬亭吊顶都有着一种圆融和谐的章法。

    伍鹤武看到回廊和前庭的顶上都画着飞翔的白色大鸟,围绕着一个云雾笼罩的鹤字。

    这些天他已经认识了大部分的常用字,这个鹤字也让他想起了楼外裂纹形成的那个字,就是鹤。

    转过了七进大厅和十条长廊,伍鹤武被抱进了一个明亮安静的房间。

    这里面积不大,但墙体和地面穹顶,都是一体的乳白色,看不到光源,但房子里亮度刚好,墙上仅有的两个装饰,是两幅人体机构图,一个着重解锁脏腑,一个着重介绍肌理骨骼。

    画旁一个木桌,一张木椅,雕工考究,看光泽应是古物。

    进来了三个人,一个抓着阿粒,一个抱着伍鹤武,一个就是那之前领头的人。

    他们都跪坐下来,面向木椅微微俯身。

    不久,一个身影从另一道门走了进来。

    白色的短打罩衣,宽松的白裤子,衣领的封边上有淡淡的黑红相间的细纹。

    看起来五十上下的年纪,长相朴拙,头发不长,乌黑发亮,整齐的梳向脑后,脸上的胡须也经过精心修剪,规整的框柱嘴唇。

    眼睛开合之间不见喜怒和精光,这是个很懂得内敛精神的人。

    这在伍鹤武和鬼獒看来是一种修行手段,达到目前的状态是一种修为。

    这人一进来,三人的头压的更低。

    来人张口,声音温润,让人感到舒服。

    孩子是建义集团送来的,我这里已经掌握了,你有什么发现。

    那斗篷客一改在课堂上嚣张跋扈的语气,声音中紧张带着兴奋。

    大人,有人要藏住这个孩子,这就是最大的可疑,堂主下了严令要揪出堂内血纹战斗部的人,卑职觉得这就是个好抓手。

    伍鹤武睁着圆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不谙世事”的大胆打量着屋里的人,大大方方的听取着他们的机密谈话。

    原来是有血纹战斗部的人在内部捣乱,那么自己下楼时一层的开口,以及三个尾随而至的血纹人,以及后面的遭遇,就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与自己想的没差别,建义集团的手早已伸向方方面面。

    椅子上的人沉吟一阵,对斗篷客的话表示了肯定:你做的对,但我现在没法直接提拔你去打先锋,一切都需要让堂主统御。

    跪着的人明显有些失望,只是低着头很好的隐藏,一切都被伍鹤武尽收眼底。

    椅子上的人不再多话,只撂下一句话就起身准备出去。

    孩子留下,其他的杀了。

    这一句话,就判了阿飘和阿粒的死刑,伍鹤武心念电转,不容他多迟疑。

    一声尖利的啼哭响起,既然自己是重要的筹码,那么索性利用一下,救下这对底层姐妹。

    啊~~~~~

    这一哭,反而把在场的人搞蒙了,这么小的孩子吓是吓不住的,出手弄晕万一过了火给搞死了那可没法交代。

    白衣人有些不耐,似乎很不想让孩子这样大声吵闹。

    跪着的人更荒,要吃的没吃的,要玩具没玩具,领头的斗篷客更慌。

    四下里打量,突然看到小孩正在朝着一个方向伸手,顺着看过去正是脸如死灰的阿粒。

    阿粒再笨也知道自己没活路了,努力了那么多年不过是想活着,现在在这无法反抗的绝境里,真的生不如死,孩子的哭声她听着都觉得很遥远。

    直到孩子被塞进她怀里,然后哭声止歇。

    三个斗篷悄然离去,她一个人抱着安静的孩子跪在屋里,彷徨无措,那表情显得她更丑了。

    伍鹤武压根不去看她,而是时不时的瞟向白衣人离去的方向,不出意外,更重要的人就要从那里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