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习剑（二）
童生生点头，两人拿起木剑，开始对练了起来。
我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童生生竟然毫不保留，把翟山十五剑所有精妙处一一细心地演示给骆天青，而剑招中不合时宜、已经被研究透彻的破绽则被童生生以巧思匠心重新补强，这让翟山十五剑变得……不是这么像厨余。
两人练了一下午，我也在旁看了一下午，两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正经，其实暗地里流淌的暧昧可不少，毕竟两人都是健全的青年男女，练起剑来免不了摩肩擦踵，会有这种情况也不意外。
眼看日头偏西，斜阳夕照，练剑的两人已经坐着歇息，童生生香汗淋漓，正用鹅黄色毛巾擦拭着雪白的粉颈和香肩，骆天青有意无意地别开眼神，不看童生生。
“刘天青，你悟性挺好，我看不出五日，你应该就能精通翟山十五剑，到时再教你第二套剑法。”
童生生大方地拍拍骆天青肩膀：“我也该走了，记得睡前再把剑法套路重新回忆一次，让脑袋在睡梦中做背景温习，如此对剑理领悟大有帮助。”
“是。多谢师姊教诲。”
“别松懈了，以你的资质，未来大有……算了，别死就好。”童生生欲言又止，接着站起身来，摆摆手道：“明天见。”
骆天青道：“明天见。”
言毕童生生径自走去。等到她走出了一段距离，骆天青这时才敢把眼神放到童生生背影，他看了两眼，胸中有些澎湃，一时之间竟别不开眼。
“别看了，要是眼珠掉出来，又得找姜子纯帮你补，多麻烦。”我促狭道。
骆天青闻言一阵奇窘，连忙道：“我……我没……唉，肚子饿了！今天晚饍吃什么？”
眼看骆天青转移话题，我也不再追问，毕竟……看这两人若有似无、半甜不酸，还挺有意思的。
接下来几天，骆天青都照着我的指示，白天和童生生习招，晚上与我讨论剑理，就寝前反复观看常氏对上六阳真人录像；睡前练气、睡饱练剑。如此规律的生活，让他的内力飞速提升，但让我困扰的是，骆天青虽然把翟山十五剑的招式练得精熟无比，但内里对武学和剑术的理解迟迟没有进步，我本以为他这种学霸，应当能够快速地掌握武学的深浅虚实，但事实却不如我预期……看来武功这种本质乃对抗与博奕的活动，还是需要实战的洗礼，才能窥其门道。
『临渊者能胜己。』这句话用在练武上更为贴切。与童生生日日练剑，虽然不能说无用，但以这种和平又带点粉红色的氛围，实在难以让人有突破性的进步。
想让骆天青在剑会之前掌握无色三剑，必须安排安排，让他有实战机会，否则剑会上遇到花茗、花莒，恐怕结果会不太好看。
虽然骆天青的武功进展不如预期，但他和童生生的相处越来越融洽，两人始终停在互相在意的阶段，但毕竟少年心性，又恰巧兴趣一致、意气相投，很自然地便熟稔了起来。
一日中午，习剑告一段落，两人各自找了个角落休息，童生生香汗淋漓，用毛巾擦了擦汗，倚着栏杆，边喝着电解质凉汤，一边看着案牍追剧。
眼看童生生看得专心，骆天青也好奇地凑了过去。
“『大杀阵』？”骆天青道。
“是呀，我刚开第三季，你也看？”童生生问。
“……大学时追过，不过只看了第一季，当时真觉得是杰作。”骆天青道。
“是罢！是罢！你看！我就说好看！偏偏三哥和四哥都不陪我追！”童生生大声道。
“其实大杀阵不算是典型的商业爽剧，三爷和四爷不喜欢，可想而知。”骆天青道。
“唉！三哥和四哥就喜欢那种批量制作的武侠剧，整天身世之谜、快意恩仇、最后你死我活，比吃肥猪肉还腻！”童生生道。
骆天青闻言微笑，又附和道：“师姊说得没错，和坊间其他剧比起来，大杀阵确实制作精良、台词讲究，毕竟编剧是我们系上教历史的国子监祭酒。”
“妙因散人妙老师？”童生生问。
“是，虽然我没选她的课，也只在开学时有一面之缘，但听说她的学识武功在洹一大文学系的祭酒中数一数二。”骆天青道。
妙因散人？那个怪女人……没想到她除了当老师以外，还涉足了娱乐产业……这倒挺有趣。
我在玉清观当客卿的时候，曾受六阳真人之托，指导过妙因散人功夫。六阳真人从不求人，这是唯一一次，足见妙因散人在他心中地位极为特殊。
此女是六阳真人晚辈，总管他叫师叔，两人关系极好，坊间多有传言，一说妙因是六阳的私生女；还有说是流落在外的孙女；最离谱的是六阳苦恋妙因不可得，因此妙因对六阳予取予求……
六阳真人却从不在意这些流言，既不澄清、也不杜绝，久而久之，民众也慢慢对这两人的关系失去了兴趣。
就我看来，私生女这个讲法，其实还算靠谱，有迹可循，不过我还来不及求证，就着了六阳真人的道，被他作成了……
不提这个。妙因这人呢，聪颖好学，喜丹青、悦书画，除了自由以外，不论想要什么，六阳真人都会点头默许，但除了上好的北天原犀香桐墨、鲨鲸须笔，和一些青霞内丹公司产的上等胭脂花粉，她向来没要求过什么离谱的东西，在中土这个极度尚武的社会，妙因却对武功毫无执着，不论六阳送他多稀有、强大的外功珍本秘籍，她都兴趣缺缺，甚至常常想卸除自己身上的人造气海，这导致她的武艺一直停留半边这个不上不下的阶级，这点让六阳真人史无前例地产生了担心这个情绪，妙因却一如往常，该干啥干啥，整日念书画画，心情好就录网课发到白鸠视频上，还老是甩掉随侍，溜出通明观，去洹一大旁听喜欢的课程。
六阳真人向来挂着蛮不在乎的笑容，但那一阵子，我还真有几次见到他抿嘴皱眉，要是用案牍拍下来，照片估计能在御史网上拍到上千两纹银。
不过妙因这分云淡风轻倒是很对我胃口，为了提升她的武学水平、让六阳真人放心，我便教了她一些简洁特别的内功进路，说白了也没什么了不起，就是整合人造丹田和自身丹田中真气的方法，我称之为化忌功，这功法只对中土这个位面的生灵有用，毕竟其他位面不存在人造丹田。
化忌功的心法和总诀正适合她这种无可无不可的心态，经我指导后，妙因果然进步神速，不出数年，便把化忌功练得圆转如意，任何人造丹田，只要经过她手，她就能完美地将之纳入自己系统，大幅度增加自己的内力修为，武艺水平也突破红点阶级，一举攀登到了万人，远远超越当初奉命保护她的两名侍卫。
六阳真人对此极为满意，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当晚竟与我浮一大白，大醉乃归，这也是平生仅见。
妙因散人武艺大成，因此得到了自由，六阳真人不再限制他行动，在我被炼化成人工丹田之后，妙因不知道因为什么事跟六阳真人闹翻了，便出了归灵教，在洹阳一大觅了教职，过起逍遥的单身生活。
听起来像是个圆满的童话故事，突破桎梏、实现自我的公主，终于走出了一片天云云，但妙因这人可没这么简单，她有个很大的问题，很大很大的问题……
忽然童生生出声打断了思路，我再次把注意力放回两人对话上：“唉！我刚好这周末就要去参加大杀阵影戏的首映，不如你跟我去，有学生在场，我才敢向妙因散人要签名。”童生生道。
“……这个……多谢师姊邀请，只是……我已经从洹一大休学了，而且现在时间紧迫，我还是加紧练剑罢！”骆天青道。
“休学？多可惜呀！别人削尖了脑袋也想进去，你又为什么休学？”童生生问。
骆天青苦笑了笑，低头不语。
童生生看着骆天青的表情，竟也不再追问：“也罢，人各有苦衷，你半路加入残剑门，必定也有你的故事，愿意讲便讲，不愿意也没关系。”
骆天青微笑道：“师姊……谢谢妳。”
童生生微微低头，故意看向另个方向，把眼神和骆天青别开，半晌又道：“你……怎么样？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参加大杀阵的首映？”
骆天青略略犹豫了一下，不待骆天青回答，二次发出邀请的童生生忽然像是想要掩饰什么，大声道：“唉！无趣！不去算了……对了，你最喜欢大杀阵的那个角色？”童生生又问。
“我最喜欢主角的师父：扶灵人。”骆天青道。
居然还知道剧中角色，看来这次不是瞎掰，我心道。
童生生惊喜道：“你……你也喜欢扶灵人！太巧了！我也最喜欢扶灵人，我还买齐了市面上所有扶灵人的公仔……”
“这角色设计的很好，有着凄美的过去，行动也富个性、更充满人性，背景设定也与历史习俗相符，虽然造型有点猎奇，但……”骆天青道。
童生生打断道：“唉，背着棺材哪里猎奇了，跟街上剑手背的横磨剑鞘差不了多少，我还特地买了个一比一大小的扶灵人大棺，我打周末背去参加首映……”
这两人……一聊起来话匣子就关不上，颇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童生生这个名贯江湖的超级新星；又是武林第二大门派的嫡传，竟然对骆天青这个无名小卒青眼有加，挺值得玩味。
除了网上盛传苦恋童生生的残剑门持剑长老舒寅，中土武林上不乏一些年轻挺拔、才华洋溢的英俊男性侠客曾公开对童生生示好，像是六刀帮的少主霍洋，还有方明溪寒舍的二当家舒辰，更不用说蚁帮的年轻帮主楼影，蚁帮虽然是中土的老牌帮派，但近年来扩张速度极快，隐约有天下第一帮的态势，蚁帮外功虽有其独到之处，如刚猛无俦的大合拳、短小精悍的理沙手，但最神秘的还是其深不可测的内功：同心功。帮众对这门内功讳莫如深，一般人根本连名字都没听过，我也是从六阳真人口中听说，在已经进入网络时代的中土世界，一款内功能如此保密到家，要不是蚁帮帮众忠诚无比，就是楼影定规极严、御下有方。
据我所知，这几个青年侠客都追求过童生生，尤其是楼影，他不只一次约童生生，只是都被童生生无情拒绝，楼影也不气馁，攻势反而越发积极，还因此和自封护花使者的舒寅起过多次冲突，可惜落花有情、流水无意，童生生在她的御史网官方账号上直接发文拒绝，说道自己年纪尚小、兼之醉心武学，现在无意发展男女关系……等等，看起来官腔十足，感觉是找管理账号的剑侍替她发的文，是了…大概就是他口中那个小苍。
我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童生生竟然毫不保留，把翟山十五剑所有精妙处一一细心地演示给骆天青，而剑招中不合时宜、已经被研究透彻的破绽则被童生生以巧思匠心重新补强，这让翟山十五剑变得……不是这么像厨余。
两人练了一下午，我也在旁看了一下午，两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正经，其实暗地里流淌的暧昧可不少，毕竟两人都是健全的青年男女，练起剑来免不了摩肩擦踵，会有这种情况也不意外。
眼看日头偏西，斜阳夕照，练剑的两人已经坐着歇息，童生生香汗淋漓，正用鹅黄色毛巾擦拭着雪白的粉颈和香肩，骆天青有意无意地别开眼神，不看童生生。
“刘天青，你悟性挺好，我看不出五日，你应该就能精通翟山十五剑，到时再教你第二套剑法。”
童生生大方地拍拍骆天青肩膀：“我也该走了，记得睡前再把剑法套路重新回忆一次，让脑袋在睡梦中做背景温习，如此对剑理领悟大有帮助。”
“是。多谢师姊教诲。”
“别松懈了，以你的资质，未来大有……算了，别死就好。”童生生欲言又止，接着站起身来，摆摆手道：“明天见。”
骆天青道：“明天见。”
言毕童生生径自走去。等到她走出了一段距离，骆天青这时才敢把眼神放到童生生背影，他看了两眼，胸中有些澎湃，一时之间竟别不开眼。
“别看了，要是眼珠掉出来，又得找姜子纯帮你补，多麻烦。”我促狭道。
骆天青闻言一阵奇窘，连忙道：“我……我没……唉，肚子饿了！今天晚饍吃什么？”
眼看骆天青转移话题，我也不再追问，毕竟……看这两人若有似无、半甜不酸，还挺有意思的。
接下来几天，骆天青都照着我的指示，白天和童生生习招，晚上与我讨论剑理，就寝前反复观看常氏对上六阳真人录像；睡前练气、睡饱练剑。如此规律的生活，让他的内力飞速提升，但让我困扰的是，骆天青虽然把翟山十五剑的招式练得精熟无比，但内里对武学和剑术的理解迟迟没有进步，我本以为他这种学霸，应当能够快速地掌握武学的深浅虚实，但事实却不如我预期……看来武功这种本质乃对抗与博奕的活动，还是需要实战的洗礼，才能窥其门道。
『临渊者能胜己。』这句话用在练武上更为贴切。与童生生日日练剑，虽然不能说无用，但以这种和平又带点粉红色的氛围，实在难以让人有突破性的进步。
想让骆天青在剑会之前掌握无色三剑，必须安排安排，让他有实战机会，否则剑会上遇到花茗、花莒，恐怕结果会不太好看。
虽然骆天青的武功进展不如预期，但他和童生生的相处越来越融洽，两人始终停在互相在意的阶段，但毕竟少年心性，又恰巧兴趣一致、意气相投，很自然地便熟稔了起来。
一日中午，习剑告一段落，两人各自找了个角落休息，童生生香汗淋漓，用毛巾擦了擦汗，倚着栏杆，边喝着电解质凉汤，一边看着案牍追剧。
眼看童生生看得专心，骆天青也好奇地凑了过去。
“『大杀阵』？”骆天青道。
“是呀，我刚开第三季，你也看？”童生生问。
“……大学时追过，不过只看了第一季，当时真觉得是杰作。”骆天青道。
“是罢！是罢！你看！我就说好看！偏偏三哥和四哥都不陪我追！”童生生大声道。
“其实大杀阵不算是典型的商业爽剧，三爷和四爷不喜欢，可想而知。”骆天青道。
“唉！三哥和四哥就喜欢那种批量制作的武侠剧，整天身世之谜、快意恩仇、最后你死我活，比吃肥猪肉还腻！”童生生道。
骆天青闻言微笑，又附和道：“师姊说得没错，和坊间其他剧比起来，大杀阵确实制作精良、台词讲究，毕竟编剧是我们系上教历史的国子监祭酒。”
“妙因散人妙老师？”童生生问。
“是，虽然我没选她的课，也只在开学时有一面之缘，但听说她的学识武功在洹一大文学系的祭酒中数一数二。”骆天青道。
妙因散人？那个怪女人……没想到她除了当老师以外，还涉足了娱乐产业……这倒挺有趣。
我在玉清观当客卿的时候，曾受六阳真人之托，指导过妙因散人功夫。六阳真人从不求人，这是唯一一次，足见妙因散人在他心中地位极为特殊。
此女是六阳真人晚辈，总管他叫师叔，两人关系极好，坊间多有传言，一说妙因是六阳的私生女；还有说是流落在外的孙女；最离谱的是六阳苦恋妙因不可得，因此妙因对六阳予取予求……
六阳真人却从不在意这些流言，既不澄清、也不杜绝，久而久之，民众也慢慢对这两人的关系失去了兴趣。
就我看来，私生女这个讲法，其实还算靠谱，有迹可循，不过我还来不及求证，就着了六阳真人的道，被他作成了……
不提这个。妙因这人呢，聪颖好学，喜丹青、悦书画，除了自由以外，不论想要什么，六阳真人都会点头默许，但除了上好的北天原犀香桐墨、鲨鲸须笔，和一些青霞内丹公司产的上等胭脂花粉，她向来没要求过什么离谱的东西，在中土这个极度尚武的社会，妙因却对武功毫无执着，不论六阳送他多稀有、强大的外功珍本秘籍，她都兴趣缺缺，甚至常常想卸除自己身上的人造气海，这导致她的武艺一直停留半边这个不上不下的阶级，这点让六阳真人史无前例地产生了担心这个情绪，妙因却一如往常，该干啥干啥，整日念书画画，心情好就录网课发到白鸠视频上，还老是甩掉随侍，溜出通明观，去洹一大旁听喜欢的课程。
六阳真人向来挂着蛮不在乎的笑容，但那一阵子，我还真有几次见到他抿嘴皱眉，要是用案牍拍下来，照片估计能在御史网上拍到上千两纹银。
不过妙因这分云淡风轻倒是很对我胃口，为了提升她的武学水平、让六阳真人放心，我便教了她一些简洁特别的内功进路，说白了也没什么了不起，就是整合人造丹田和自身丹田中真气的方法，我称之为化忌功，这功法只对中土这个位面的生灵有用，毕竟其他位面不存在人造丹田。
化忌功的心法和总诀正适合她这种无可无不可的心态，经我指导后，妙因果然进步神速，不出数年，便把化忌功练得圆转如意，任何人造丹田，只要经过她手，她就能完美地将之纳入自己系统，大幅度增加自己的内力修为，武艺水平也突破红点阶级，一举攀登到了万人，远远超越当初奉命保护她的两名侍卫。
六阳真人对此极为满意，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当晚竟与我浮一大白，大醉乃归，这也是平生仅见。
妙因散人武艺大成，因此得到了自由，六阳真人不再限制他行动，在我被炼化成人工丹田之后，妙因不知道因为什么事跟六阳真人闹翻了，便出了归灵教，在洹阳一大觅了教职，过起逍遥的单身生活。
听起来像是个圆满的童话故事，突破桎梏、实现自我的公主，终于走出了一片天云云，但妙因这人可没这么简单，她有个很大的问题，很大很大的问题……
忽然童生生出声打断了思路，我再次把注意力放回两人对话上：“唉！我刚好这周末就要去参加大杀阵影戏的首映，不如你跟我去，有学生在场，我才敢向妙因散人要签名。”童生生道。
“……这个……多谢师姊邀请，只是……我已经从洹一大休学了，而且现在时间紧迫，我还是加紧练剑罢！”骆天青道。
“休学？多可惜呀！别人削尖了脑袋也想进去，你又为什么休学？”童生生问。
骆天青苦笑了笑，低头不语。
童生生看着骆天青的表情，竟也不再追问：“也罢，人各有苦衷，你半路加入残剑门，必定也有你的故事，愿意讲便讲，不愿意也没关系。”
骆天青微笑道：“师姊……谢谢妳。”
童生生微微低头，故意看向另个方向，把眼神和骆天青别开，半晌又道：“你……怎么样？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参加大杀阵的首映？”
骆天青略略犹豫了一下，不待骆天青回答，二次发出邀请的童生生忽然像是想要掩饰什么，大声道：“唉！无趣！不去算了……对了，你最喜欢大杀阵的那个角色？”童生生又问。
“我最喜欢主角的师父：扶灵人。”骆天青道。
居然还知道剧中角色，看来这次不是瞎掰，我心道。
童生生惊喜道：“你……你也喜欢扶灵人！太巧了！我也最喜欢扶灵人，我还买齐了市面上所有扶灵人的公仔……”
“这角色设计的很好，有着凄美的过去，行动也富个性、更充满人性，背景设定也与历史习俗相符，虽然造型有点猎奇，但……”骆天青道。
童生生打断道：“唉，背着棺材哪里猎奇了，跟街上剑手背的横磨剑鞘差不了多少，我还特地买了个一比一大小的扶灵人大棺，我打周末背去参加首映……”
这两人……一聊起来话匣子就关不上，颇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童生生这个名贯江湖的超级新星；又是武林第二大门派的嫡传，竟然对骆天青这个无名小卒青眼有加，挺值得玩味。
除了网上盛传苦恋童生生的残剑门持剑长老舒寅，中土武林上不乏一些年轻挺拔、才华洋溢的英俊男性侠客曾公开对童生生示好，像是六刀帮的少主霍洋，还有方明溪寒舍的二当家舒辰，更不用说蚁帮的年轻帮主楼影，蚁帮虽然是中土的老牌帮派，但近年来扩张速度极快，隐约有天下第一帮的态势，蚁帮外功虽有其独到之处，如刚猛无俦的大合拳、短小精悍的理沙手，但最神秘的还是其深不可测的内功：同心功。帮众对这门内功讳莫如深，一般人根本连名字都没听过，我也是从六阳真人口中听说，在已经进入网络时代的中土世界，一款内功能如此保密到家，要不是蚁帮帮众忠诚无比，就是楼影定规极严、御下有方。
据我所知，这几个青年侠客都追求过童生生，尤其是楼影，他不只一次约童生生，只是都被童生生无情拒绝，楼影也不气馁，攻势反而越发积极，还因此和自封护花使者的舒寅起过多次冲突，可惜落花有情、流水无意，童生生在她的御史网官方账号上直接发文拒绝，说道自己年纪尚小、兼之醉心武学，现在无意发展男女关系……等等，看起来官腔十足，感觉是找管理账号的剑侍替她发的文，是了…大概就是他口中那个小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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