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私斗（三）
这小子脑筋确实灵活，在撒谎唬人上又有贼胆，和他正气凛然的外表全然违和，还好他心意良善、秉身纯正，否则就是人面兽心的最佳例子。
眼看洪一峰不敢出手，缓步绕着骆天青打转，骆天青则是好整以遐，慢吞吞地在怀中摸索，忽然骆天青左手一扬，扔出了一块红通通的物事，本来就严阵以待的洪一峰大吃一惊，一紧张便出刀砍向那块红物，红物受刀击溃散，溅得洪一峰满身。
洪一峰大惊，一边拍打身子，一边怒道：“你……这是什么毒物！”
骆天青笑而不答，趁着洪一峰惊乱之际，轻巧地对他出剑，又是翟山十五剑第一式：鹄落剑。
洪一峰正手忙脚乱，眼见剑来，急举刀相迎，但刀势却轻易被骆天青剑尖引导，骆天青一抖手腕，长剑轻吟，一招扬喙剑便挑飞洪一峰手中雁翎刀。
这两招粗浅的剑式，就连习武两天、只懂孝宗长拳的持穗童子都能破解，但偏偏就把练武数十载、职掌门派的副掌门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正印证了攻心为上这句老话。
骆天青剑指洪一峰，凝剑不发，洪一峰面色铁青地道：“我……我认输。”
仿生人裁判立刻道：“胜者：三蛊教姜陌！”
登时全场喝采鼓掌，本来没人看好新来的剑手获胜，此时见到他以弱胜强，自然大觉精彩，尤其北天原的洪山铁刀门早已经被四大宗門之一的虎望公司收购，在一般人心目中形象市侩，见到铁刀门副掌门被默默无名的晚辈击败，这些年轻人自然更觉痛快。
只有适才那桌穿着朗雀服的男女，不但没有鼓掌，反而瞪着骆天青，而为首的娇小女子，此时换了个角度，不再背对着我，让我见着了她的侧脸。
此女面容姣好，大眼翘唇，睫毛极长，远看只觉有种说不出的狐媚，她头上长着两只半长不短的兽耳，应是中土人与慕蟾人的混血。
她与身边的男子不同，对骆天青露出一种颇具兴致的眼神。
此时台上的洪一峰狼狈道：“你既然赢了，姜兄弟可否惠赐解药一副？”
骆天青道：“什么解药？”
洪一峰怒道：“你还装傻？就是你洒在我身上的……红色那玩意儿！”
骆天青道：“喔，原来兄弟说的是这个！”
骆天青一边又从怀中掏出一块红色物事，接着道：“这东西根本不是毒药，只是百灵灯供应给选手的晚膳罢了，洪兄刚刚不也吃得很开心？”
刚刚骆天青掏出这东西时我就看出来了，正是适才金属餐盘中红色的色块，骆天青说这是……啥水芹和什么蝎子肉调理而成的。
洪一峰闻言一愣，他以手捻了身上的红色肉沫一尝，大怒道：“你……你他妈耍老子！”
骆天青摇头道：“洪兄言重了，姜某并未声称此为毒药，更没有以此威胁，一切都是洪兄自己想象，怎么能说是姜某耍你呢？”
此言一出，洪一峰更是恚怒，他举起长刀，大吼一声冲上前去，一招独劈北天原朝骆天青砍去，说时迟那时快，刀未落下，全场只听得一道金铁交鸣声响，洪一峰的雁翎刀已经碎成两半，刀尖高高飞起，插在天花板上。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百灵灯的仿生人裁判，在洪一峰出招时伸出手臂挡住了洪一峰的刀。
全武机改装的手臂，外层以玄铁铸成，加上仿生人的从鹤硬气功，硬是把洪一峰的雁翎刀震断。
仿生人裁判一招既出，连招不断，手呈鹰爪状，几个诡异的翻转，立时便扣住了洪一峰脉门。
从鹤人的关节构造与中土人大形迥异，两方人种本系出同源，但由于从鹤星特殊的环境，从鹤人种的进化路径早早便与中土人种分道扬镳，如果用浅白的词语来形容，中土人走猴子路线；慕蟾人走兔子路线，而从鹤人走的是迅猛龙路线。
即便是出生便全身武机改造的现代从鹤人，装配的手脚义体也习惯使用形似从鹤自然体的零件，因此从鹤武术有许多中土人完全无法修习的奇诡招式，适才裁判使用的希韦尔克十手，便是从鹤人专用的擒拿武术。
洪一峰被抓住脉门，正张嘴想大喊，裁判运指如风，立时点了他身上几处穴道，洪一峰登时委顿了下来，几名工作人员立刻上台，熟练地把洪一峰抬了下去，观众们也没什么大反应，应是习惯这种场面了。
骆天青下台歇息，胜利的兴奋感和成就感还残留在他的血液中，不待我开口，骆天青便以神识问道：“怎么样，我打得还行么？”
我沉吟道：“……以观众的角度来看，这是一场妙趣横生的对决，你的临场反应极佳；对人心的掌握度也非常高，不愧是醍醐庄出身，只不过……”
“只不过……？”骆天青问。
“只不过……你以机智取胜，并非武功招式，你对剑法的理解没有提高，这场对决无益于你的剑术造诣。”我说。
“这……但……”骆天青还想抗辩，但话说道一半便住嘴不说。骆天青很清楚我说得没错。
“……放心罢，等等对上渡鸦门剑宗那家伙，你就会明白：小聪明有时也不管用。”我道。
骆天青点头，此时一名工作人员前来询问骆天青是否需要医疗服务，骆天青与之对话，我便把神识收回童六身上。
过不多时，舞台上收拾完毕，两名剑手又站上台，这一次主持人不再废话，直接便介绍双方。
“南角，洹阳……天……咳……天霸无双绝、绝枪门，总舵主：霸凰。”
主持人摆手，北角走出一名发型十分夸张的年轻人，身穿黑色长风衣，手上拿着一把棱角分明的大枪。
他冷酷地看了台下一眼，并不敬礼，台下观众发出几声噗哧忍笑声。
如此中二的门派名称，连一向理智的从鹤人都读到口吃，这人要不是个白痴，就是真正的练武奇才。
“北角，西天斋自贸区，渡鸦门剑宗弟子：朱无华。”
身穿黑色体育服的朱无华走出，大方地对观众招手，底下观众响起热烈的掌声。
“朱无华：四十六胜零败，累积奖金九十两纹银，我们再次为他鼓掌。”裁判语调不变，继续说道。
台下掌声已经不能更热烈，朱无华对台下敬礼，说道：“谢谢大家今晚观赏小弟的比赛，希望你们能尽兴而归！”
接着欢呼不断，看来朱无华的粉丝还不少。我仔细搜寻朱无华的穿著与配件，发现他没有把武阶徽章别在身上，行事风格颇为低调。
裁判随即宣布比赛开始，南角的霸凰哼地一声，脱下风衣，露出一只武机改造的义体手臂，冷冷道：“原本不想使用这只手臂，但既然对手是你，我也只能……”
霸凰话还没说完，底下观众便爆出笑声，有人鼓掌大笑、有人夸张地捧腹打滚，娱乐效果十足。
我定睛一看，霸凰的武机手臂不过是青霞内丹公司的入门版义体，还是前三代的版本，效能极为普通，但他把这只义体手臂涂装地黑金相间、霸气十足，看起来还真有点秘密武器的味道。
只见朱无华也跟着观众一起大笑，霸凰的脸有点挂不住，他举枪大吼：“暗黑十字霸凰枪！”
他不但喊出了招式名称，还夸张地向前突击，我一眼就看出这招是归灵教圆骁观的四六快剑一式，他只是把剑换成枪，但招式中仍然充满剑意。
虽然招式平平无奇，但他大枪的装饰明显也是自己雕塑打造，虽然看起来不甚坚固，但外型特别简洁大气，与武机义手同样的黑金涂装，风格颇为洗练。
枪尖朝朱无华刺去，但速度却十分缓慢，不知道霸凰是怕观众看不清楚他精致华丽的枪，故意放慢招式；还是因为他内力实在太差，导致出枪毫无威力。
朱无华见状一笑，潇洒转身，右手反持长剑，背在身后，左手故作打呵欠状，眼神持续与观众互动，直到枪尖递到朱无华背心，朱无华才轻松写意地举起右手，朝背后出剑，他犹如身后长眼睛一般，准确地挡住了霸凰的攻击。
观众见到如此表演，立时又爆出一阵掌声。
这个猪五花，见到对手武功远低于自己，便想利用他来讨好观众，增加自己的人气，虽不至于令人不齿，但有些令人不喜。
霸凰内力太低，两把兵器相击，立刻被震得狼狈后退，他站回擂台一角，先是理了理气，接着坚持自己的风格，拢了一下发型，准备好之后，立刻一边喊出招式名称一边出击，什么『天启灭世击』、『毁星邪龙炮』啥的，其实都是四六快剑中的招式。朱无华看来早就摸透了霸凰的底，他只是稍微向后瞥一眼，便头也不回地继续格挡霸凰的枪尖，还故作闲暇地靠在擂台边，接过观众递上来的调酒喝了一口，接着收回长剑，故意卖了一个破绽给霸凰。
霸凰本来打得心急气闷，此时见有机可趁，立刻持枪发起冲锋，他见猎心喜，这一招使得歪七扭八、武理全无，九成九像街边打架的无赖冲撞，就连刚学武不久的骆天青，见状都皱起了眉。
朱无华早就算准霸凰会冲过来，他微微侧身躲过霸凰冲撞，接着伸出一脚将霸凰绊倒，霸凰差点要跌到场下，朱无华反而不让他出场，一把又将他拉回，彷佛两人在跳着双人国标舞一般。
朱无华拉回霸凰的手，一边说着：“小心点，兄弟，这么快就掉出场外，不就浪费了你精心打扮的发型了么？”
话一说完，全场又是一片哄笑，霸凰深觉受辱，出拳想要击打朱无华，果然又是不成招式的王八拳，朱无华冷笑一声，躲都懒得躲，直接倒转长剑，以剑的护手挡住了霸凰拳头，接着一把推开了霸凰。
霸凰肉拳碰钢，加上内力平平，疼得龇牙裂嘴、捧拳乱跳，此时观众欢乐碰杯、气氛极为热烈，人人都在嘲笑霸凰，这种极为羞辱人的氛围，谁上谁受不了，要是我是霸凰，我立刻就自我了断回玄境去了，没想到霸凰心理素质出乎我意料的强，他很快便冷静下来，接着用手把头发全部往后一拢，瞪大眼睛说道：“看来我该认真了。”
此言一出，观众笑得更是厉害。
朱无华哑然失笑，说道：“那敢情好，使出你十成功力……不，连你隐藏在体内的黑暗之力也一起使出来罢！”
霸凰道：“你……这是你自找的！”
霸凰言毕一声怒嚎，口中念着不知是中土文还是从鹤语言的咒文，接着一个回旋，持枪朝朱无华扫去。
眼看洪一峰不敢出手，缓步绕着骆天青打转，骆天青则是好整以遐，慢吞吞地在怀中摸索，忽然骆天青左手一扬，扔出了一块红通通的物事，本来就严阵以待的洪一峰大吃一惊，一紧张便出刀砍向那块红物，红物受刀击溃散，溅得洪一峰满身。
洪一峰大惊，一边拍打身子，一边怒道：“你……这是什么毒物！”
骆天青笑而不答，趁着洪一峰惊乱之际，轻巧地对他出剑，又是翟山十五剑第一式：鹄落剑。
洪一峰正手忙脚乱，眼见剑来，急举刀相迎，但刀势却轻易被骆天青剑尖引导，骆天青一抖手腕，长剑轻吟，一招扬喙剑便挑飞洪一峰手中雁翎刀。
这两招粗浅的剑式，就连习武两天、只懂孝宗长拳的持穗童子都能破解，但偏偏就把练武数十载、职掌门派的副掌门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正印证了攻心为上这句老话。
骆天青剑指洪一峰，凝剑不发，洪一峰面色铁青地道：“我……我认输。”
仿生人裁判立刻道：“胜者：三蛊教姜陌！”
登时全场喝采鼓掌，本来没人看好新来的剑手获胜，此时见到他以弱胜强，自然大觉精彩，尤其北天原的洪山铁刀门早已经被四大宗門之一的虎望公司收购，在一般人心目中形象市侩，见到铁刀门副掌门被默默无名的晚辈击败，这些年轻人自然更觉痛快。
只有适才那桌穿着朗雀服的男女，不但没有鼓掌，反而瞪着骆天青，而为首的娇小女子，此时换了个角度，不再背对着我，让我见着了她的侧脸。
此女面容姣好，大眼翘唇，睫毛极长，远看只觉有种说不出的狐媚，她头上长着两只半长不短的兽耳，应是中土人与慕蟾人的混血。
她与身边的男子不同，对骆天青露出一种颇具兴致的眼神。
此时台上的洪一峰狼狈道：“你既然赢了，姜兄弟可否惠赐解药一副？”
骆天青道：“什么解药？”
洪一峰怒道：“你还装傻？就是你洒在我身上的……红色那玩意儿！”
骆天青道：“喔，原来兄弟说的是这个！”
骆天青一边又从怀中掏出一块红色物事，接着道：“这东西根本不是毒药，只是百灵灯供应给选手的晚膳罢了，洪兄刚刚不也吃得很开心？”
刚刚骆天青掏出这东西时我就看出来了，正是适才金属餐盘中红色的色块，骆天青说这是……啥水芹和什么蝎子肉调理而成的。
洪一峰闻言一愣，他以手捻了身上的红色肉沫一尝，大怒道：“你……你他妈耍老子！”
骆天青摇头道：“洪兄言重了，姜某并未声称此为毒药，更没有以此威胁，一切都是洪兄自己想象，怎么能说是姜某耍你呢？”
此言一出，洪一峰更是恚怒，他举起长刀，大吼一声冲上前去，一招独劈北天原朝骆天青砍去，说时迟那时快，刀未落下，全场只听得一道金铁交鸣声响，洪一峰的雁翎刀已经碎成两半，刀尖高高飞起，插在天花板上。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百灵灯的仿生人裁判，在洪一峰出招时伸出手臂挡住了洪一峰的刀。
全武机改装的手臂，外层以玄铁铸成，加上仿生人的从鹤硬气功，硬是把洪一峰的雁翎刀震断。
仿生人裁判一招既出，连招不断，手呈鹰爪状，几个诡异的翻转，立时便扣住了洪一峰脉门。
从鹤人的关节构造与中土人大形迥异，两方人种本系出同源，但由于从鹤星特殊的环境，从鹤人种的进化路径早早便与中土人种分道扬镳，如果用浅白的词语来形容，中土人走猴子路线；慕蟾人走兔子路线，而从鹤人走的是迅猛龙路线。
即便是出生便全身武机改造的现代从鹤人，装配的手脚义体也习惯使用形似从鹤自然体的零件，因此从鹤武术有许多中土人完全无法修习的奇诡招式，适才裁判使用的希韦尔克十手，便是从鹤人专用的擒拿武术。
洪一峰被抓住脉门，正张嘴想大喊，裁判运指如风，立时点了他身上几处穴道，洪一峰登时委顿了下来，几名工作人员立刻上台，熟练地把洪一峰抬了下去，观众们也没什么大反应，应是习惯这种场面了。
骆天青下台歇息，胜利的兴奋感和成就感还残留在他的血液中，不待我开口，骆天青便以神识问道：“怎么样，我打得还行么？”
我沉吟道：“……以观众的角度来看，这是一场妙趣横生的对决，你的临场反应极佳；对人心的掌握度也非常高，不愧是醍醐庄出身，只不过……”
“只不过……？”骆天青问。
“只不过……你以机智取胜，并非武功招式，你对剑法的理解没有提高，这场对决无益于你的剑术造诣。”我说。
“这……但……”骆天青还想抗辩，但话说道一半便住嘴不说。骆天青很清楚我说得没错。
“……放心罢，等等对上渡鸦门剑宗那家伙，你就会明白：小聪明有时也不管用。”我道。
骆天青点头，此时一名工作人员前来询问骆天青是否需要医疗服务，骆天青与之对话，我便把神识收回童六身上。
过不多时，舞台上收拾完毕，两名剑手又站上台，这一次主持人不再废话，直接便介绍双方。
“南角，洹阳……天……咳……天霸无双绝、绝枪门，总舵主：霸凰。”
主持人摆手，北角走出一名发型十分夸张的年轻人，身穿黑色长风衣，手上拿着一把棱角分明的大枪。
他冷酷地看了台下一眼，并不敬礼，台下观众发出几声噗哧忍笑声。
如此中二的门派名称，连一向理智的从鹤人都读到口吃，这人要不是个白痴，就是真正的练武奇才。
“北角，西天斋自贸区，渡鸦门剑宗弟子：朱无华。”
身穿黑色体育服的朱无华走出，大方地对观众招手，底下观众响起热烈的掌声。
“朱无华：四十六胜零败，累积奖金九十两纹银，我们再次为他鼓掌。”裁判语调不变，继续说道。
台下掌声已经不能更热烈，朱无华对台下敬礼，说道：“谢谢大家今晚观赏小弟的比赛，希望你们能尽兴而归！”
接着欢呼不断，看来朱无华的粉丝还不少。我仔细搜寻朱无华的穿著与配件，发现他没有把武阶徽章别在身上，行事风格颇为低调。
裁判随即宣布比赛开始，南角的霸凰哼地一声，脱下风衣，露出一只武机改造的义体手臂，冷冷道：“原本不想使用这只手臂，但既然对手是你，我也只能……”
霸凰话还没说完，底下观众便爆出笑声，有人鼓掌大笑、有人夸张地捧腹打滚，娱乐效果十足。
我定睛一看，霸凰的武机手臂不过是青霞内丹公司的入门版义体，还是前三代的版本，效能极为普通，但他把这只义体手臂涂装地黑金相间、霸气十足，看起来还真有点秘密武器的味道。
只见朱无华也跟着观众一起大笑，霸凰的脸有点挂不住，他举枪大吼：“暗黑十字霸凰枪！”
他不但喊出了招式名称，还夸张地向前突击，我一眼就看出这招是归灵教圆骁观的四六快剑一式，他只是把剑换成枪，但招式中仍然充满剑意。
虽然招式平平无奇，但他大枪的装饰明显也是自己雕塑打造，虽然看起来不甚坚固，但外型特别简洁大气，与武机义手同样的黑金涂装，风格颇为洗练。
枪尖朝朱无华刺去，但速度却十分缓慢，不知道霸凰是怕观众看不清楚他精致华丽的枪，故意放慢招式；还是因为他内力实在太差，导致出枪毫无威力。
朱无华见状一笑，潇洒转身，右手反持长剑，背在身后，左手故作打呵欠状，眼神持续与观众互动，直到枪尖递到朱无华背心，朱无华才轻松写意地举起右手，朝背后出剑，他犹如身后长眼睛一般，准确地挡住了霸凰的攻击。
观众见到如此表演，立时又爆出一阵掌声。
这个猪五花，见到对手武功远低于自己，便想利用他来讨好观众，增加自己的人气，虽不至于令人不齿，但有些令人不喜。
霸凰内力太低，两把兵器相击，立刻被震得狼狈后退，他站回擂台一角，先是理了理气，接着坚持自己的风格，拢了一下发型，准备好之后，立刻一边喊出招式名称一边出击，什么『天启灭世击』、『毁星邪龙炮』啥的，其实都是四六快剑中的招式。朱无华看来早就摸透了霸凰的底，他只是稍微向后瞥一眼，便头也不回地继续格挡霸凰的枪尖，还故作闲暇地靠在擂台边，接过观众递上来的调酒喝了一口，接着收回长剑，故意卖了一个破绽给霸凰。
霸凰本来打得心急气闷，此时见有机可趁，立刻持枪发起冲锋，他见猎心喜，这一招使得歪七扭八、武理全无，九成九像街边打架的无赖冲撞，就连刚学武不久的骆天青，见状都皱起了眉。
朱无华早就算准霸凰会冲过来，他微微侧身躲过霸凰冲撞，接着伸出一脚将霸凰绊倒，霸凰差点要跌到场下，朱无华反而不让他出场，一把又将他拉回，彷佛两人在跳着双人国标舞一般。
朱无华拉回霸凰的手，一边说着：“小心点，兄弟，这么快就掉出场外，不就浪费了你精心打扮的发型了么？”
话一说完，全场又是一片哄笑，霸凰深觉受辱，出拳想要击打朱无华，果然又是不成招式的王八拳，朱无华冷笑一声，躲都懒得躲，直接倒转长剑，以剑的护手挡住了霸凰拳头，接着一把推开了霸凰。
霸凰肉拳碰钢，加上内力平平，疼得龇牙裂嘴、捧拳乱跳，此时观众欢乐碰杯、气氛极为热烈，人人都在嘲笑霸凰，这种极为羞辱人的氛围，谁上谁受不了，要是我是霸凰，我立刻就自我了断回玄境去了，没想到霸凰心理素质出乎我意料的强，他很快便冷静下来，接着用手把头发全部往后一拢，瞪大眼睛说道：“看来我该认真了。”
此言一出，观众笑得更是厉害。
朱无华哑然失笑，说道：“那敢情好，使出你十成功力……不，连你隐藏在体内的黑暗之力也一起使出来罢！”
霸凰道：“你……这是你自找的！”
霸凰言毕一声怒嚎，口中念着不知是中土文还是从鹤语言的咒文，接着一个回旋，持枪朝朱无华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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