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阿真自白7
总感觉心情十分低落，特别是睁眼看到依娜的这一刻，低落的心情顿时占据了思维的主流。
“你醒了！”她看起来相当高兴，“说明你的灵魂还是很强大的，至少比那个老家伙强。”
“什么道理？”
“如果侵入你身体的灵魂比你自己的灵魂还强韧的话，有可能会变植物人呢，差距过大的话，甚至有可能被夺舍！不过既然你现在还清醒着，说明他的力量已经为你所用咯。再怎么说卡迪也是五大流派之一的首位，这下你就有挑战夜王的实力啦。”
实力增强的确值得高兴，意味着我离结束这场旅途又近了一些，可是心情依旧低落。
“总之先去灯塔那里去取暗素吧。”她指向远处，“打起精神来，干嘛闷着声。”
我跟着她回到村落，在灯塔中的环绕楼梯上走了段时间，到了灯塔的顶端。
地上散落着几个边长约在几公分的黑色正方体，她抱起其中一个，双手揪住八角中的两角，用力一扯，便分裂成了两个较小的正方体。她再用一只手握住一个较小的正方体，另一只手的食指与拇指揪住正方体的一角，拉出来一块更小的正方体。
“还是太大了啊。”
说着，她将约一两厘米大的正方体放在手心捻碎，捻成了几个微小的正方体。她挑出其中一个，其余的正方体全部塞在一起合并起来，重新合并成了几公分大的正方体。
微小的正方体被她放在天花板上吊着的灯盏处，她再用火花一点，灯盏立刻发出了柔和的白光。
她用房间里的正方体堆出了两个简易的方形凳子和一个简易的方形桌子，摆放好后说道:“坐吧。”
我们相对而坐。
“这两天都没吃过饭吧？想吃什么随便说，我来解决。”她说。
“我并不是很饿。”我说道。
“当然不会饿，你的身体早就被设定成不需要食物也能运行的模式了。我说的不是补充营养和能量的吃饭，我说的是享受美味的吃饭。”
“随便什么都好，我没什么特别想吃的。”我说道。
“那就闭上眼睛。等我说睁开才能睁开。”
我闭上眼睛，等了片刻，等到她说可以睁开的时候，我就睁开了眼睛。面前的桌子从原本的正方体改成了一架烧烤架，上面烤着各类食物。
烤鱼烤肉烤蔬菜，沾一沾盘子里的调料，煞有介事地吃到嘴里，果然没有想象中那样惊人的美味，只是普通地好吃罢了。
吃到嘴里后，低落的心情反而更加剧了。
几年前一次，小哲突然说想试试露天烧烤，拉着我去河边一处树林里，在地上挖了一个坑，捡了一堆树枝点燃，盖上一张铁网就算是一个烤架了。
要说好吃，绝对算不得好吃，有的肉串外面已成了黑炭，里面还是生肉。有的虽然熟了，表面却沾上了很多灰烬和尘土，吃到嘴里的感觉像吃到了沙子。
这次经历之所以糟糕，还不只是味道的问题，更大的问题在于一阵风吹过，火花飞溅到枯叶上，引起了一场大火。大人们赶到时，我和小哲正在河边看着火光发呆。
一见到大人来，她立马号啕大哭起来，向大人们哭诉阿真如何强迫她来这里玩火，她如何劝阻阿真，阿真又如何一意孤行。
虽然事实上正相反，但小哲毕竟是可爱的女孩，那副纯真的模样轻易就能拉取到信任，我却总是一副冷漠的表情。
所以我就成了拉着小女孩放火烧山的淘气鬼，自然免不得一顿批。
批一顿倒是常事，给小哲背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小我就是她的御用背锅侠，最为过分的事在于，事后时不时讲起这件事时，还会说:“啊，那件事啊。其实呀，我不太喜欢吃烧烤呢。”
“那你干嘛要拉着我去？”我这么问她。
她说：“因为好玩呀，你不觉得好玩吗？”
直到她去国外时，她在大人心目中的形象依旧是冰清玉洁，这也是多亏了我的奉献。
我不清楚为什么刚才会梦到她，只是梦到她这件事，或者说关于她的所有事，使得我现在心情非常低落。
“依娜，等事情都解决了，我能见小哲多久？”
“怎么了，想她了？”
“只是问问。”
依娜喜笑颜开，说：“怪不得这么没精神，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命都不要的阿真先生也会为情所伤呢。怎么，梦到她了？”
“我问的是我能见她多长时间。”
“谁知道呢，”她摆出一副无趣的表情，“许愿的是你，时长由你来定，只要你乐意，一辈子也可以。”
“她对我没多大兴趣。一辈子又如何，一瞬间又怎样，结果总还是不变的。”我说道。
“这就是你低落的原因？”
“不完全算是。”
“男男女女的事，我也没太大见解，但你要是连试都不打算试一试，岂不是一定没有结果？飞鸟哲的人生注定精彩，她身上有全世界的命运，你不也是么？你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关乎着D602的未来。至少我是觉得，你虽然总说自己是平凡人，实际上却算不得平凡。如果你无论如何也没有信心，等一切结束，我跟你一起去KJ792。”
“那倒不必了。”
我看着面前，发现依娜一口也没有吃。
我问道：“你不吃吗？”
“美味这种体验是人类灵魂的一种特质，我哪怕吃也吃不出味道。所以不必了。”
“连情感也是残缺的吗？”我问道。
我回想起梦里见到的她与卡迪的对话。
“可以这么说，感性残缺。你越来越了解我了，这是好事，说不定等到一切结束的时候，你会由于舍不得我而放弃去死呢。”
我摆摆手，表示这种事一定不会发生。
“其实，在这样的地方聚餐，也是我的梦想的一部分。”她说。
“你的梦想真多。”
“你要是有上亿年的空闲时间的话，你也会有一大堆想实现的事的。”
倒也是。“维系宇宙这个职业原来是闲职。”我说道。
“我的职责就是替拯救世界的勇者铺路啦，毕竟感性残缺，长时间待命也不会像人类一样闲得发疯，所以自然空闲时间多。”
我看向桌面上的食物，突然有了一个疑问，我喜欢吃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不论去餐馆还是自家做饭，小哲都会强迫我吃和她一样的餐点，害得我到现在都不清楚自己的口味。说不幸倒也不幸，不过这是幸福的不幸。区区这点不幸如今也离我远去了。
有些羡慕依娜，她至少有梦想，我的梦想说到底也只有小哲，所以永远不会像这位女神大人一样，如此满足，如此乐在其中，并且感到幸福。
灯盏里的暗素燃尽了，灯塔里暗了下来，天台外的星星能看得一清二楚。
小哲说过这样的话：“我说，有一天要一起去看星星呀，一直很想看看。”
我们是城市里长大的孩子，具体来说是本岸中心市第四卫星城长大，从没有远离灯火的机会，自然也从没有抬头眼观漫天星辰的机会。
类似于“有一天要一起去看呀”的话小哲说过很多，她是天生的冒险家，有无法枯竭的好奇心，哪里都想要去看看，哪里都想拜访。可惜直到最后我甚至都没有和她一起出过城市。
我仰望着这样的天空，似乎渐渐理解了依娜所说的梦想这一回事的含义。看星星只是小哲那数不尽的野心中的小小一粒沙罢了，但当我替她实现时，我心里也多少有一点满足。
“和你一起，也是我梦想的一部分呀。”依娜说。
和我……一起？我？
我看向依娜，心中满满的困惑。
“哎呀，你看我，嘴笨，一不小心说错了。是和你这样的人一起啦。我也是糊涂了，明明认识你才几天不到。这一定是因为太糊涂了，忘乎所以了吧。”她说。
她变出两个篮子，将地上散落的暗素方块全都塞进去，背起一个篮子，另一个挂到我的背上，说：“差不多出发吧，赶快把这里的冒险解决掉，我们再一起去KJ792冒险。”
我可从来没有答应过和她一起去KJ792之类，不过我也懒得反驳，只是无奈地耸耸肩，跟着她一起顺着楼梯走出灯塔罢了。
“你醒了！”她看起来相当高兴，“说明你的灵魂还是很强大的，至少比那个老家伙强。”
“什么道理？”
“如果侵入你身体的灵魂比你自己的灵魂还强韧的话，有可能会变植物人呢，差距过大的话，甚至有可能被夺舍！不过既然你现在还清醒着，说明他的力量已经为你所用咯。再怎么说卡迪也是五大流派之一的首位，这下你就有挑战夜王的实力啦。”
实力增强的确值得高兴，意味着我离结束这场旅途又近了一些，可是心情依旧低落。
“总之先去灯塔那里去取暗素吧。”她指向远处，“打起精神来，干嘛闷着声。”
我跟着她回到村落，在灯塔中的环绕楼梯上走了段时间，到了灯塔的顶端。
地上散落着几个边长约在几公分的黑色正方体，她抱起其中一个，双手揪住八角中的两角，用力一扯，便分裂成了两个较小的正方体。她再用一只手握住一个较小的正方体，另一只手的食指与拇指揪住正方体的一角，拉出来一块更小的正方体。
“还是太大了啊。”
说着，她将约一两厘米大的正方体放在手心捻碎，捻成了几个微小的正方体。她挑出其中一个，其余的正方体全部塞在一起合并起来，重新合并成了几公分大的正方体。
微小的正方体被她放在天花板上吊着的灯盏处，她再用火花一点，灯盏立刻发出了柔和的白光。
她用房间里的正方体堆出了两个简易的方形凳子和一个简易的方形桌子，摆放好后说道:“坐吧。”
我们相对而坐。
“这两天都没吃过饭吧？想吃什么随便说，我来解决。”她说。
“我并不是很饿。”我说道。
“当然不会饿，你的身体早就被设定成不需要食物也能运行的模式了。我说的不是补充营养和能量的吃饭，我说的是享受美味的吃饭。”
“随便什么都好，我没什么特别想吃的。”我说道。
“那就闭上眼睛。等我说睁开才能睁开。”
我闭上眼睛，等了片刻，等到她说可以睁开的时候，我就睁开了眼睛。面前的桌子从原本的正方体改成了一架烧烤架，上面烤着各类食物。
烤鱼烤肉烤蔬菜，沾一沾盘子里的调料，煞有介事地吃到嘴里，果然没有想象中那样惊人的美味，只是普通地好吃罢了。
吃到嘴里后，低落的心情反而更加剧了。
几年前一次，小哲突然说想试试露天烧烤，拉着我去河边一处树林里，在地上挖了一个坑，捡了一堆树枝点燃，盖上一张铁网就算是一个烤架了。
要说好吃，绝对算不得好吃，有的肉串外面已成了黑炭，里面还是生肉。有的虽然熟了，表面却沾上了很多灰烬和尘土，吃到嘴里的感觉像吃到了沙子。
这次经历之所以糟糕，还不只是味道的问题，更大的问题在于一阵风吹过，火花飞溅到枯叶上，引起了一场大火。大人们赶到时，我和小哲正在河边看着火光发呆。
一见到大人来，她立马号啕大哭起来，向大人们哭诉阿真如何强迫她来这里玩火，她如何劝阻阿真，阿真又如何一意孤行。
虽然事实上正相反，但小哲毕竟是可爱的女孩，那副纯真的模样轻易就能拉取到信任，我却总是一副冷漠的表情。
所以我就成了拉着小女孩放火烧山的淘气鬼，自然免不得一顿批。
批一顿倒是常事，给小哲背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小我就是她的御用背锅侠，最为过分的事在于，事后时不时讲起这件事时，还会说:“啊，那件事啊。其实呀，我不太喜欢吃烧烤呢。”
“那你干嘛要拉着我去？”我这么问她。
她说：“因为好玩呀，你不觉得好玩吗？”
直到她去国外时，她在大人心目中的形象依旧是冰清玉洁，这也是多亏了我的奉献。
我不清楚为什么刚才会梦到她，只是梦到她这件事，或者说关于她的所有事，使得我现在心情非常低落。
“依娜，等事情都解决了，我能见小哲多久？”
“怎么了，想她了？”
“只是问问。”
依娜喜笑颜开，说：“怪不得这么没精神，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命都不要的阿真先生也会为情所伤呢。怎么，梦到她了？”
“我问的是我能见她多长时间。”
“谁知道呢，”她摆出一副无趣的表情，“许愿的是你，时长由你来定，只要你乐意，一辈子也可以。”
“她对我没多大兴趣。一辈子又如何，一瞬间又怎样，结果总还是不变的。”我说道。
“这就是你低落的原因？”
“不完全算是。”
“男男女女的事，我也没太大见解，但你要是连试都不打算试一试，岂不是一定没有结果？飞鸟哲的人生注定精彩，她身上有全世界的命运，你不也是么？你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关乎着D602的未来。至少我是觉得，你虽然总说自己是平凡人，实际上却算不得平凡。如果你无论如何也没有信心，等一切结束，我跟你一起去KJ792。”
“那倒不必了。”
我看着面前，发现依娜一口也没有吃。
我问道：“你不吃吗？”
“美味这种体验是人类灵魂的一种特质，我哪怕吃也吃不出味道。所以不必了。”
“连情感也是残缺的吗？”我问道。
我回想起梦里见到的她与卡迪的对话。
“可以这么说，感性残缺。你越来越了解我了，这是好事，说不定等到一切结束的时候，你会由于舍不得我而放弃去死呢。”
我摆摆手，表示这种事一定不会发生。
“其实，在这样的地方聚餐，也是我的梦想的一部分。”她说。
“你的梦想真多。”
“你要是有上亿年的空闲时间的话，你也会有一大堆想实现的事的。”
倒也是。“维系宇宙这个职业原来是闲职。”我说道。
“我的职责就是替拯救世界的勇者铺路啦，毕竟感性残缺，长时间待命也不会像人类一样闲得发疯，所以自然空闲时间多。”
我看向桌面上的食物，突然有了一个疑问，我喜欢吃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不论去餐馆还是自家做饭，小哲都会强迫我吃和她一样的餐点，害得我到现在都不清楚自己的口味。说不幸倒也不幸，不过这是幸福的不幸。区区这点不幸如今也离我远去了。
有些羡慕依娜，她至少有梦想，我的梦想说到底也只有小哲，所以永远不会像这位女神大人一样，如此满足，如此乐在其中，并且感到幸福。
灯盏里的暗素燃尽了，灯塔里暗了下来，天台外的星星能看得一清二楚。
小哲说过这样的话：“我说，有一天要一起去看星星呀，一直很想看看。”
我们是城市里长大的孩子，具体来说是本岸中心市第四卫星城长大，从没有远离灯火的机会，自然也从没有抬头眼观漫天星辰的机会。
类似于“有一天要一起去看呀”的话小哲说过很多，她是天生的冒险家，有无法枯竭的好奇心，哪里都想要去看看，哪里都想拜访。可惜直到最后我甚至都没有和她一起出过城市。
我仰望着这样的天空，似乎渐渐理解了依娜所说的梦想这一回事的含义。看星星只是小哲那数不尽的野心中的小小一粒沙罢了，但当我替她实现时，我心里也多少有一点满足。
“和你一起，也是我梦想的一部分呀。”依娜说。
和我……一起？我？
我看向依娜，心中满满的困惑。
“哎呀，你看我，嘴笨，一不小心说错了。是和你这样的人一起啦。我也是糊涂了，明明认识你才几天不到。这一定是因为太糊涂了，忘乎所以了吧。”她说。
她变出两个篮子，将地上散落的暗素方块全都塞进去，背起一个篮子，另一个挂到我的背上，说：“差不多出发吧，赶快把这里的冒险解决掉，我们再一起去KJ792冒险。”
我可从来没有答应过和她一起去KJ792之类，不过我也懒得反驳，只是无奈地耸耸肩，跟着她一起顺着楼梯走出灯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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