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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归怡

    这一年周辰潇算是十五了,生理上的十五。

    九公子教会了他怡人的口音和大部分文字,他又教给了小六,只不过小六学得慢一点,连赵人的许多文字发音都不见得完全学明白了。

    周辰潇把去怡国的事情告诉了许母,原以为许母会有许多顾虑,没想到这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火速变卖了家里的几份田产,欣然同意了。

    这下周辰潇倒是彻底骑虎难下了,他就跟蓝星上那种回到村子里振臂高呼说要带亲戚们发家致富的大冤种一样,若是人家像现在这样田产都卖了结果去到怡国跟着自己喝西北风,周辰潇这辈子都会活在愧疚中的。

    并且九公子答应的事,能不能真的做到他心里也没底。

    不过迟姓两兄弟业绩属实感人,竟是在短短几个月时间里有模有样地弄起了一个几十人的小商会,两兄弟在经商这个事情上是有些头脑的,商会私底下就作为周辰潇的情报机构,只不过现在拿到这些情报,好像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大人物花边绯闻,对周辰潇来说确实没什么用处。

    至少对现在的周辰潇来说,是这样的。

    等他去了怡国,商会若是越来越好,他这个所谓的大哥恐怕日后也与他们不会有太大关系了,这些周辰潇心里都有心理准备。

    今日十二月十五,一如上一年一样的大雪。

    怡人派来了一支马车队伍,由上一年周辰潇在驿站见到的年轻使者带领,可是不曾想赵人准备了一支更豪华更长的马车队伍,多少奇珍异宝都往车上装去,甚至来了个三品将军领兵护送,说是要永结两国相好,身在简陋驿站的九公子一时间倒不像是过来为质的,而是回来娘家探亲,为了给他回到那刻薄夫家的时候撑面子,赵王特地准备了如此厚礼。

    当然,那是玩笑话。

    赵人之心,怡人自然都心知肚明,天下之人自然都心知肚明。

    可这一切操作的幕后推手,周辰潇听说,都有那个项世坤的影子。

    所以这项公在赵国,到底是个什么只手遮天的人物啊……

    这一年听说他进谏赵王的那条《增藩令》取得了巨大成果,除了赵国边境六洲,其余大部分州地都上交兵权的上交兵权,削减兵力得削减兵力,中央军的人数一下子增上了十几万,国库开支虽然一夜间增涨了无比巨大的一笔,但是也让赵王室的心算是彻底放了下来。

    项世坤在朝中的地位自然又是长戟高门、翠绕珠围了。

    午时来的人很多,看样子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这让周辰潇变得有些社恐。

    他不安地站在九公子身侧,九公子走一步,他就赶紧跟着走一步。

    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周辰潇恍恍惚惚,最终,在一声九公子您请的话语声中,周辰潇猛地清醒过来,眼前是三匹高头大马,它们身后挂着的缰绳引向一辆装潢讲究的带厢马车,周辰潇感觉脑海里的自己就像是处在一片虚幻中,面前一座巨大时钟的钟摆落地,狠狠地敲响了地面。

    九公子踏上马车后,突然转身,伸出一只手温润地笑道:“来。”

    眼神示意周辰潇踩着马车凳跟着自己上来。

    众目睽睽之下,大家都有些好奇这个能跟九公子一般手里抱着个热水袋的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是什么?

    是什么让九公子这么做的?

    是因为自己那么几次上街的时候,望见有些个商贩知道九公子身份后对九公子偷偷冷笑,清楚九公子不悦却碍于身份难以回怼而自己挺身而出吗?还是因为在赵国六品官员府上赴宴时,家丁出言不逊却被周辰潇不管不顾地狠狠扇了一巴掌?也可能是因为一起喝过的酒吹过的那些天花乱坠的牛?又或者是因为在上一年的今日,周辰潇轻轻抱住了那个比他大上几岁的少年……

    谁知道呢?

    周辰潇理不清楚,他和九公子这一年多的相处间是有很多细碎的故事,这些故事真的能打破阶级之间的壁垒吗?

    周辰潇觉得不能,所以他还是想拒绝的,他觉得以他的身份确实不配和九公子同乘一辆马车。

    可他又忍不住在想,是不是因为从蓝星过来的自己太过于重利而忽略了太多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又或者只是在这个世界见识太少,不知道公子也会有一天成为心软的神?

    周辰潇木讷地接过那只手,像是小时候放心地将自己稚嫩的小手轻轻交到家里大哥结实有力的大手上一样,毫无顾忌。

    宁城望着周辰潇这幅模样,笑了笑,对手下人吩咐道:“把小六也带上来吧。”

    手下人甚至不知道小六是人还是宠物又或者只是个物件的名字,但还是麻着头皮进去驿站找了。

    这一刻,宁城好似脱去了质子的身份,拿回了属于那个本该高高在上的九公子的一些威严。

    周辰潇轻轻掀开车厢窗帘的一角,远远地看着驿站里那棵粗壮的大树,宁城沿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很快明白了他在看什么,于是轻轻咳嗽道:“要走了,大弟是舍不得那棵树么?”

    周辰潇收回目光,抱歉一笑道:“回公子的话,倒是没有哪棵舍不得的树,我只是在发呆,那树大些,自然就容易将目光吸过去了。”

    宁城砸吧砸吧嘴,啧啧道:“这不同人看树还真是看到的不同呐。”

    周辰潇故作好奇地给宁城搭话,问道:“公子何出此言?”

    宁城道:“这行路书生看树啊,觉得这树历经数百年屹立不倒,其精气神可歌可泣;可这孩童在树下玩闹,只会觉得树皮苍老丑陋,还不一定比得路边上那些好看的小野花。”

    周辰潇忍不住夸赞一句:“公子真是好见解!”

    宁城十分谦逊地道:“哪里,让大弟见笑了。”

    在宁城眼里,周辰潇确实算得是个饱读诗书的落魄小才子了,说服人的大道理一箩筐接着一箩筐还蛮有意思的。

    周辰潇轻轻问道:“那公子呢?公子看树是什么?”

    小六被人送上了马车,给先生和九公子分别行礼时候,马车开动了。

    宁城悠悠地说出一句:“本公子看树,终日受雨雪摧残。”

    周辰潇知道他还有后半句未说出口,微微一笑,作揖道:“公子如今已是半个自由人。”

    宁城摆手,两人随即相视一笑。

    马车队伍就这么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延展到合桥的东西主街上,跟一条长龙似的,多少好事百姓拖家带口出来看,有些男人顾不得手上的锄头摆好都想去凑这个热闹,更有些不听话的孩子甚至偷偷用烂菜叶去砸向马车轮子。

    可是他们运气好一点也不过就只砸得到那些负责拉柴送货的那些苦役罢了,那些被马车厢隔开的贵人们,是不会被日晒雨淋的。

    所以这些同周辰潇又有什么关系呢?

    临行出合桥前他还在狭窄的巷口远远看到了陈洁偷看的身影,心忍不住狠狠地颤动了一下,可是终究没办法回头了,他终于要离开合桥这个“是非之地”,远远地再也见不到那座空荡荡的府邸了……

    心痛不重要,饿不重要,累不重要……现在什么都不重要,只有去到怡国,他和小六活下去才最重要。

    送行队伍一路上走走停停,听说已经累死病死冻死了几十个苦役,尸体随便就往那些积雪的灌木丛子里丢,反正谁也不当回事。

    大部队来到毗邻怡国边境三州之一的株洲时,已是第六十一日的晚上,这一晚几位颇有话语权的使臣商议后决定在赵国这座常宁城中做最后一次修整。

    这时候的怡人们同赵人说话时似乎也更有了底气些。

    周辰潇和小六算在九公子亲朋一列,能进城吃好的,临进城前,周辰潇偷偷拿了床厚实的毯子递到许母手上,许林刚母子分不到马车厢,也没有暖身子的热水袋和炉子,许林刚那身子骨也许耐得住严寒,许母这年纪可就不一定了。

    九公子在城门边上找了家不算大气的小酒楼。

    难得九公子请酒,周辰潇反倒少了些顾忌,行为上比往日也更大胆放肆了些。

    酒过三巡,周辰潇听到几个喝酒上头人在高声谈论株洲出了个姓沈的好官,最喜去看一个平日里男扮女装的“女鹅”唱戏,在百姓们心里特别有威望,饭桌上那些对他议论纷纷的人似乎评价也颇高,听得实在多了,连九公子也忍不住多问周辰潇一句是不是你那个朋友。

    周辰潇不敢胡乱作答,只是说若是的话最好,心里由衷为他高兴。

    九公子又同周辰潇碰上一杯,周辰潇双手举杯起身一饮而尽,酒汁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打湿了他身上那件粗布麻衣,当时台上女人身姿曼妙,一双双洁白的玉腿在丝裙下若隐若现,借着酒劲,周辰潇毫无羞耻之心地盯着台上那几个女人反复打量,目光贪婪地不停吞咽唾沫。

    身边人的嘴里满是对那个姓沈的官儿的赞美,兴是读书人心中的所谓风骨通通大集于那个姓沈的一身,几百年来无出第二人似的,也甭管人家私下里是个什么德行,心中的敬意是不会褪去一点半点。

    只是那个喜欢男扮女装的,倒是被这群士子打扮的骂惨了,说他离经叛道,男人不是男人。

    酒一直喝到深夜,周辰潇在此等艳色之景中彻底沉迷,酒精上头的时候,其实根本管不住自己做出一些奇怪的动作,说出一些奇怪的话。

    苦役们没有那么好运,他们穿着单薄破烂的衣裳在街上的寒风中瑟瑟发抖,赤裸的脚上那些可怕肿大的冻疮开了口子,流出血脓来,他们肮脏又布满老茧的手上紧紧握着几颗硬得能磕掉牙齿的豆子,眼神木讷地望着灯火通明的酒楼。

    即便大人物们都喝醉了酒披着厚实的衣袍抱着炭炉子在马车上酣睡,苦役不得到监兵同意也休想能够安稳地睡上一觉。

    周辰潇扶着九公子出了酒楼,上了马车。

    马车队伍不多时便出了城,周辰潇坐在马车上从山头眺望过去,山下万千灯火,虽不及蓝星上那么耀眼,但却让周辰潇的心有了一点平静感。

    他好希望底下有一盏,会是他的。

    方才听车夫说,只要往西再接着行出四日,便可以望见大风关的卓绝之姿了。

    可实际上,对于行人来说,雨雪天气出行都是十分不便的,何况其间是夹杂着各种各样山路的官道,何况是规模如此之大的送行队伍,何况还要生火做饭检查车身……大部队又走了八日,宁城他们一行人才终于过了大风关,护送的赵骑从六百被迫减到二百,周辰潇随便掐着手指算了算,这么一趟最低最低都少不了三四千两银子。

    交通工具不发达的这里,远不能像蓝星上一样,坐上高铁,十一个小时就能从东北跨到西南,马车比那种长途客车还让人坐得不舒服,并且行进速度有限,周辰潇往前还从来没意识到原来蓝星上面的科技树枝叶竟是如此茂盛了。

    但好在总算是入了怡国,找到东家了。

    所以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周辰潇心情就比较轻松了,连发呆都不再是小心翼翼,而是明目张胆。

    他好像脱离掉一片苦海,奔游向幸福生活了。

    阳春三月中旬的下午,天空大晴,周辰潇跟着宁九公子的马车来到了心里也偷偷憧憬过无数次的那座城池——奉安,他掀起马车帘子远远望着那高大的城墙,不似合桥,合桥太大,东西南北都太长太宽,根本没有建起甚至半米高城墙来,也许就是强赵硬核的实力让他们已经形成了合桥永远也不会被破的观念。

    瞥了眼门口那些出城迎接的人群,周辰潇面上反而显得有些波澜不惊。

    离近了,高大的城门口下,为首风华正茂的青年身后是乌泱泱一大帮人,那帮人可以说,象征着整个大怡权贵的一半,周辰潇琢磨着是哪位与九公子交好的公子出来接人了,正准备在九公子耳边美言几句。

    却不想那青年已经过分热情地张开双臂,一口一个好弟弟,催宁城快些下车。

    宁城扭头望了一眼周辰潇,轻声笑道:“今后可就是怡人了,大弟。”

    像是朋友的忠告,又像是送别的祝语。

    不等周辰潇回话,宁城笑着先一步下了马车,周辰潇眸子里因为这一番话浮上了不可思议和震惊,他愣了愣,连忙带着小六躬身下车,给大怡的权贵们叩头。

    只听出来迎人那个青年身旁的胖子跪下很是谄媚地道:“城公子为质有功,循公子可是早早就向大王请缨,推了今日所有大小事务,早早出来候着了。”

    周辰潇心里隐隐有了一个名字,只是不敢确定。

    九公子踩着马车凳下去,脸上扬起一个疲惫的微笑,周辰潇和小六就低垂着头跟在他的身后,与那些大臣以及送行的骑兵苦役一同跪下向两位公子行礼问好。

    那胖子依旧谄媚,只不过话里的意思从一开始也许就不是在夸九公子有多重要:“城公子也知道,自打大公子驾崩以后,政事上大王确实是有些分身乏术,循公子呢看不得大王身体一日日消瘦,急心想为大王分忧,一天是要过手上百个折子呐!恰逢这时候城公子又为国远在异国他乡,循公子是又挂念城公子又忧心大王的,这些日子睡不得一个好觉!辛苦得紧!”

    声情并茂,好像这些事情就是胖子亲自做的一样,周辰潇听得尴尬,心里莫名有些鄙夷这个胖子。

    只是这一次,他知道自己为九公子出头可能就会没命了。

    九公子沙哑地笑道:“这些日子倒是有劳三哥挂念,为父王尽心竭力地分担朝事了,诸位大臣,快快请起吧!”

    几个不懂事的大臣正要谢过九公子起身,三公子手掌一摆,笑道:“弟弟哪里话,你我手足,自是会相互挂念,为父王分忧也是咱们生为公子应当做的,只不过母妃今日实在是身体有恙,不能来门口为弟弟接风洗尘了,弟弟若是今日安顿好,随我一同进宫看看去。”

    先前起了小半身的几个大臣早已惊出一身冷汗。

    “别愣着了诸位大臣!”兴许是注意到大臣们的唯唯诺诺,三公子轻轻拍去袖子上的灰,长出一口气道,“九公子免过你等的礼了。”

    有眼力见的大臣们纷纷谢过三公子和九公子。

    九公子点点头,歉意笑道:“谢三哥点醒,三哥今日还务必代弟弟向母妃问好。”

    宁循亲昵地搂过宁城的肩膀,正要从一帮帮躬身相迎的朝臣之间穿过去,宁城却突然叫住了宁循道:“三哥,我有件事同你说。”

    宁循微微一愣,也许是心里觉得自己为质的九弟弟除了满肚子的委屈还能说出点什么东西来,竟是有些惊讶,但很快便调整过来道:“弟弟你……有何事都不妨直讲。”

    宁城抿了抿嘴,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道:“三哥,弟弟在赵国带回了一个遇事颇有见解的孩子,是个大世家的遗孤,读过不少书,三哥手底下若是有什么事忙不过来,跟弟弟知会一声。”

    “是?”宁循回头漫不经心地望了周辰潇和小六一眼,皱了皱眉,扭头的一瞬间又立马喜笑颜开道:“弟弟的心意本公子知道,只是本公子最近这些日子确实比较繁忙,若是哪日闲下来,定会同弟弟知会一声的。

    宁循随即扯开嗓子喊道:“既然你二人与九弟关系不错,速速起来吧!”

    周辰潇和小六谢过三公子,躬身站起来。

    九公子微微一笑,道:“有劳三哥费心。”

    接着周辰潇和小六就被宁城派人用马车先带回了府邸,然后是被牛车拉回来的许家母子以及那几个年纪不大还有些营养不良的美人胚子,九公子府邸的整个侧院都分给了周辰潇,重点是还安排了两个下人过来,周辰潇忍不住在心里告诉自己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九公子一定是被自己日日夜夜的陪伴给打动了!

    初来乍到,还住进了公子府邸,难免十分好奇,周辰潇兴奋地带着小六把侧院的每个房间都看了一遍,心说不愧是公子住的府邸,就是比那难过地方还要气派些!

    许母眼瞅见九公子对周辰潇那是一个“格外恩惠”,虽然不清楚周辰潇和这怡国的九公子到底是什么关系,但心里注定会打上些妇人算盘,对周辰潇面上只是更加客气,对许林刚吩咐得也是更加勤快。

    做这些事情不出意外的话无非就是为了两间条件更好些的房间。

    什么是权力?

    这就是权力。

    分配房间的权力。

    周辰潇心里对权力这两个字的看法突然隐隐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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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记得咱龙哥之前说啥吗?咱给你们复刻一下嗷:话说这周晋良周辰潇啊,人家那家世确实也不是一般人家可以比的啊,咱们之前也说过,史书上有记载的,质赵毕,至奉安,与九公子城同乘!

    虽然在赵史里面很难确定周辰潇的身世,但是他当时的一个小随从也就是后来华原十二国时期赫赫有名的六将军,也被允许带上了这怡国九公子的马车,这说明什么呐?

    周辰潇极有可能就是某个没落贵族的遗孤或者是私生子!结合正史野史来看,管家,是吧,刘家,宋家当时在赵国政坛上短暂辉煌过又没落的几个世家都有可能,至于这个周姓,很大可能不过就是他当时为了避祸不得已才改的,这在咱们历史上也是常见的事,是吧?

    周辰潇到这奉安以后啊,也是很快就遇到了他生命里第二个贵人了,在他未来的仕途上确实给到他很大帮助。

    那就是齐友儒。

    当然毫无疑问的是,齐友儒在前期的政治资源上确实给予了周辰潇很大的帮助,至少可以说是奠定了周辰潇未来能够向上攀爬的基础,可以这么说,没有齐友儒也就不会有未来的周辰潇了。

    但是周辰潇这人啊,确实是有那么点忘恩负义的是吧?观众朋友们承认吧?

    他在怡国公子政治内斗的前期和齐友儒关系那么好,到后来公子们内斗结束怡昭王上位,周辰潇是连齐友儒一句好话都没说过,当着史官们的面也是。

    民间有很多野史是说齐友儒有断袖之癖,一直觊觎周辰潇年少时期的“美色”,所以周辰潇宁愿不要有这个恩人,被恶心到了,哈哈对,有位观众朋友说,咱们站在这个角度这么想是会被恶心到。

    这差不多是龙哥原话吧?

    可是观众朋友们,这个观点我不认同。

    周辰潇年少时有没有“美色”姑且不论,我觉得单是结合多方面的资料很容易看出怡崇王在世时,怡昭王和他哥哥一直处在一种并不算融洽的关系之中,而齐友儒是谁的手下?各位试想,周辰潇在上位以后,让民间留下一些诋毁齐友儒的声音是不是比在昭王面前夸赞齐友儒的能力来得更靠谱?

    否则许多专业的史学家也不会将民间一部分描写齐友儒断袖的记载暂时性地归作野史了不是吗?

    你们听听,这龙哥说得有点偏颇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