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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门前发怒 楼中冲突

    此间五人,应是以二师兄和瑛师妹二人为领头,分作两派。故而只闻得二人对答,除了容师妹偶有插话,其余两人从头至尾皆未曾说过一句。

    瑛师妹见二师兄一改往日温和之态,也是郑重道:“二师兄愿将如此隐秘之事告之我等,足见二师兄对我等的信任与照拂。我等又岂会不知好歹,抢了师兄的功劳!若谁行那不义之事,师妹在此立誓,定教那不义之徒后悔来这世间走上一遭!”

    “师妹言重了!要行此事还需诸多准备,师妹自去商量,只是不宜拖得过久!”二师兄闻言,语气又转为温和。

    “三日之内,当可给师兄答复!”瑛师妹回道。

    “距那瘴气退散尚有两、三个月,师妹多思量几日也无不可!”二师兄应了瑛师妹一句,又偏头对众人说道:“平素在门中,入口之物甚是清淡;今日既来到常口福,诸位师弟师妹岂可不满足一下口腹之欲。来,我敬诸位同门一杯!”说着举杯敬了一圈,便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之后众人不再谈及云梦山脉宝地之事,只是喝酒说笑。轩辕太一此时也已吃饱喝足,便起身下楼而去。

    那堂倌见轩辕太一下楼,急忙迎了上去,小心翼翼的说道:“公子所付元石还余有不少,敢问公子是记帐还是找余。”

    元石从矿脉中采出时,有大有小,又有专人切分大小,余下细碎之物常用来买卖寻常物件,对修道之人无有大用。轩辕太一所付元石按今日酒菜算来,买下十余桌都不算多;故酒倌有此一问。

    轩辕太一思及轩辕博曾因自己吃了小界中的酒食发怒,便说道:“你再予我些酒水与熟食便可。”

    “这……余下之数,尚可换得许多,怕是公子携行不便,可否告之住处,小人稍候差人送到府上。”堂倌略一思量,再次问道。

    “不必,你自少备些,我能拿走便可,余下的,便记帐上吧。”轩辕太一闻言心中一惕,想到:“老祖尚在闭关,血脉之事尚未圆满;听闻九黎族行事常料人先机,城人恐有探子潜伏。以后行事当要小心些。”虽不觉这酒倌是故意套自己的话,但他这一问倒也给轩辕太一提了个醒。

    不多时,轩辕太一提了两坛酒和一个油皮大包自酒楼中出来;本欲在街上闲逛一会,熟悉一下城中环境,哪知方才走得百余米,便觉一阵困倦之意袭来。虽觉莫名奇妙,但眼下无甚正事。无必要强作精神,便找对方向,往自家小院行去。

    轩辕太一没有丝毫准备便被轩辕博带到了幽日城,乍闻族中变故,族中又将希望尽数压在他肩上,环眼四顾一个相熟可以倾诉之人也没有。心中充斥着烦闷、郁郁、愤懑、仇恨……等负面情绪,换作常人怕是要大病一场方见好转;轩辕太一只感疲乏,已是颇为不易了。

    轩辕太一回到院中,将酒水与吃食放于轩辕博门前,唤了两声,不见回应;便自顾寻了一间置有床榻的房间倒头便睡。

    这一觉至申时睡至第二日巳时末方才悠悠醒来,觉着脑中仍有些昏沉,便又脱光衣物,提了几桶井水兜头淋下,又将练体之术打了一遍,方才觉着精神饱满,浑身有劲。

    见昨日放于轩辕博屋前的酒食已不见踪影,会心一笑,又掩门而去。路上寻思着:“昨日闻得云梦山中有宝,也不知其内有无可助我开脉之物。需得多打听打听云梦山与幽冥古泽的消息才是……”心中有了盘算。又到得常口福要了一桌酒食,向酒倌打听起来。岂料这酒倌对城中俗事知之甚详,对城外诸地却是知之甚少。又问及如欲添置家什器具该往何处。闻得酒倌言道:“如是平常家用,城中无有专门添置之处,只能在街边摊贩中寻求;若需购置有益于修道练体之物,城中南街临近城主府处有一‘天元楼’……”

    乍闻“天元楼”之名,轩辕太一也是一惊,只因此楼曾在轩辕城内见过,虽因自己修行所需诸物族中齐备,未曾光顾过。但见此楼在各城皆有分号,当是不俗之地,待会需得去瞧瞧。

    吃饱喝足,轩辕太一便欲去那“天元楼”瞧瞧。又寻思自己所携元石不多,若看上什么事物,却无元石付帐岂不丢人。便又回了小院,取了百余块下品元石装入怀中,略一思量,又将那中品元石取出两块,这才依着酒倌指引,来到“天元楼”门前;只见一三层阁楼立于街上,被周边数座二层阁楼拥于此街正中,颇有鹤立鸡群之感;其占地也颇广,横向便有里许尚不知其内纵深又有多少。轩辕太一见此楼与轩辕城中那处差之不多,也不以为奇,抬脚便朝里间行去。

    却不想再次被门侍拦下,只闻那门侍傲气道:“本楼只接待修道之人……”话闭,还斜了他一眼。

    轩辕太一闻言一愣,心中大怒:“怎的外间安享平乐的竟全是这些势利小人。”也不与他客气。大喝道:“你怎知小爷不是修道之人?哼,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凭你也配拦小爷!还不让路。”眼中隐有戾气闪过。那门侍被他一喝,顿时胆怯,正欲让在一旁;忽闻里间传来沉稳的声音:“何人在我天元楼门前喧闹?”

    话音未落,一精壮中年已是由里间走出,其年约四十许,颌下有须,此时正一脸严肃的盯着门侍,眉间隐有不满。

    “马掌柜,此人……。”

    “你便是此间掌柜?小子曾听闻这‘天元楼’广结天下修道之士,即便是武者,也定是有求必应的巨贾大商,怎的招了这等势利傲慢之辈来做门侍,也不怕砸了自家招牌。”轩辕太一也不待那门侍啰嗦,昂然道。

    那马掌柜闻言,扭头看向轩辕太一;见得一清新俊逸的青年,长身昂首立于自己身前,双目凝视自己无有丝毫畏缩之感;这般气势、容貌;若是换得一身锦衣玉服,当是一个仪表堂堂,眉清目秀的公子哥儿。只是其眉间似有戾气,让人感觉有些不易亲近。

    “这位公子说的哪里话,我‘天元楼’开的是四方门,迎的是八方客,无论何人,是何身份。只要合了我‘天元楼’的规矩,便是我‘天元楼’的座上宾客!”马掌柜微笑道。

    “哦,此话听来有趣,不知这‘天元楼’有何规矩?”轩辕太一笑问道。

    “此事说来也简单,我‘天元楼’广开门路,为天下诸修寻得方便,所求也不过一‘利’字耳”马掌柜道。

    “嘁,说来说去也不过是为了利益。我还以为有何稀奇之处。你等即是为了赚利,总得让我见着于我有用之物方可再言作价吧,如是此等将我拦于门外,又是何道理?莫非还另有一番说道?”轩辕太一鄙夷道。

    “呵呵,公子说得是。倒是我疏忽了!公子里边请。”马掌柜侧身让路,微微躬身,抬手引着轩辕太一到了里间。又问道:“未曾请教,公子贵姓?”

    “来这‘天元楼’真是麻烦,又是看人脸色,又是寻东问西的。小爷我姓古名乘风,乃一无名小卒,随家中长辈到得赤幽城不久。马掌柜还有什么想问的,一并说了吧!”轩辕太一嫌弃道。

    “呵呵,公子莫要误会,在下只是见得公子形貌不凡,故想与公子结交一番罢了。古公子今日到得弊处,不知有何所需之物?”马掌柜陪笑问道。

    “先带我瞧瞧衣饰之物吧,换一身行头,也省得老是被人拒之门外。”轩辕太一面无表情道。

    “不知公子欲购的是那寻常衣物,还是元器真宝?”马掌柜闻言,只当他少年心性。只是微笑问道。

    “此处竟还有元器真宝?我倒是想见识见识。”轩辕太一闻言,奇道。他自幼熟读《道藏》于灵器真宝自是知晓。在族中亦未曾少见。只是限于修为,族中未曾赐下罢了。

    “此等事物,虽说难得,但我‘天元楼’自是有的。若只卖些俗物,也撑不起这般大的场面。”边说边将轩辕太一引至一楼道处;对楼道守卫之人引荐道:“此位是古公子,欲购元器,你且引他上楼去见卫娘子。”话闭,又对轩辕太一歉声道:“在下只于一楼管事,古公子自去二楼,楼上自有接待。便不陪公子了。”

    轩辕太一见他一路颇为客气,并无门侍那般小瞧,讥讽于他;便也执了一礼,客气道:“多谢马掌柜引路!”

    礼闭便随那守卫上了二楼,经其引荐,见得那卫娘子。那卫娘子看上去三十余岁,其秀发如云,温婉端庄。让人一见之下便不易生出别样心思,只愿以礼相待。其声音婉转悠扬,听起来有种说不出的舒服。她见得轩辕太一后,也不客套,直言问道:“不知古公子欲购何种元器。”

    轩辕太一也是直言道:“先瞧些衣饰吧。”

    卫娘子将其引至一柜台处,略作引荐便告罪离去。轩辕太一也不以为意,只是细听那柜前女倌的讲解;心中不禁暗暗咂舌。其做工精美、用料繁杂、功效各异且不去说,只一套普通防御用的初阶元器衣物便作价八百元石。若是上阶作价便高达三千元石之多。正在寻思要不要买下一件之时,忽闻一熟悉的声音,惊呼道:

    “咦,二师兄,这不是那酒楼中的粗俗小子吗?怎的他也到得此间?”

    轩辕太一本以为那位瑛师妹会再次训斥于她,便也不理。哪知未闻得有人训斥,却又闻其喝问道:“喂,那小子,你怎的又到得此处?可是暗中尾随我等?怎的我们到哪都能见到你?”

    轩辕太一闻言,转身瞪了他一眼;眼中充满了暴戾之气。瞪过之后,便转头与那女倌询问一些细节之事。

    那容师妹被轩辕太一凶狠的眼神一瞪,只觉浑身一阵发冷,不由得往身后二师兄怀中一缩。那二师兄忙伸手扶住他肩膀,使得她不至于真的缩到自己怀中。容师妹见轩辕太一竟对自己不理不睬,又自顾转身与那女倌说话,感觉肩膀处传来二师兄掌心的温热之感,心中便有了底气。顿时怒道:“那粗俗小子,本姑娘问你话呢,何故不敢答我,可是被本姑娘猜中,你真是那鬼祟之辈,暗中尾随于我?心虚不敢答话。”

    那二师兄已经是开脉过半的修士,若遇身有元气之人,自能感应。昨日见得轩辕太一一身粗布,却端坐“常口福”二楼,虽吃相粗俗,却是一派从容之态,自有气度;全身又无半丝元气波动,心中已生好奇。昨日虽在酒楼中言及不少重要之事,但关键处,如那宝地详细地点,只有自家心中知晓,众同门都尚未告之,要知道那云梦山与幽冥古泽相交之处极广,若无知晓路径之人引路,常人要去寻那宝地,怕是经年也找不到其所在,故而也不怕他偷听了去。

    如今又见轩辕太一现身于“天元楼”二楼,心中更奇;心中暗道:“此人气度不凡,且让师妹探一探对方路数也好,有自己在此,自可护得师妹周全。”

    轩辕太一对那容师妹言语,只当未曾听到;自顾与那女倌交谈。

    容师妹筑得四品道基此时已开得三脉,亦可稍微感应对方元气波动。其见轩辕太一如此倨傲,心中怒意更甚;心道:“既然与你言语,你倨傲不理,那就休怪本姑娘欺负你一个普通人了。”口中咤道:“小子忒也无礼”。一边说一边举掌狠狠朝轩辕太一后背拍来,掌中隐有稀薄的元气浮现。

    轩辕太一忽感背后有恶风袭来,便知晓对方言语激自己不得,忍不住动手了。忽然快速错步转身,将那掌劲让开。那容师妹未曾料到轩辕太一反应如此迅速,发力过猛,不及收势,举着单掌直朝那柜台扑去,那柜台也不知是何种木材所造,竟颇为牢固,竟未损毁;只被撞得与地板磨砂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吓得那女倌连声惊呼。

    容师妹一掌未打到轩辕太一,反因自己用力过猛,撞在了柜台上,将自己胸腹撞得生疼。转头又见轩辕太一一脸捉狭的看着自己。嘴角微微上翘,似有嘲讽之意,心中怒意更甚。正想再次发作,忽闻一淡然却不失威严的声音传来:

    “尔等是哪家小辈?竟敢在我天元楼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