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往事 - 烦恼
文飞和高飞，两个人名字里都带个飞字，其实性格迥异。
文飞是个话不多的人，平时众人高谈阔论，他也就是旁听。有时跟着场合的需要一起笑笑，也很简短，呵呵两声就表达完毕。
他跟的那个组长欧宇华，居然也是性格差不多的一个人，平日里不仅话不多，说话时声音也不大，几乎就是刚刚好让人能听清。他若是声音再低一点，旁人怕是就需要佩戴一副助听器才能与他交流。
贾承孰平日里感受着自己组里的欢声笑语，有时看见文飞和他的组长，心想着如果这个组里不是还有其他几个组员的话，这两人怕是一年也说不过一百句话吧？
报价系统的另一个组长吕梦，在保持了必要的稳重感之余，性格则要外向得多。自从搬进新办公楼，贾承孰每天都可以看见报价组和订单组的工位，他发现这个吕梦经常不在自己的座位上安坐，不是在某个下属的工位旁坐着并肩工作，就是去找欧宇华说些什么，有时还会跑去朱峰那里不知道叽叽咕咕些啥商讨什么问题。
吕梦其中一个下属就是高飞。高飞在临时办公区里时，除了不喜欢其他人私下谈论正式员工，其它时候话还是很多的。这帮人平常边干活边聊天也是常事，贾承孰原来还有Dono小伙伴时也是一样。自从来了新办公楼，高飞他们便也和正式员工坐在了一起，贾承孰注意到原来那几个总是叽叽喳喳的熟悉的声音这会都安静了，估计他们都有所忌惮，不敢再高声喧哗。
姜赟此时已经彻底接手了报价团队，但听Joanna八卦，朱峰和那个订单团队其实直接受张红雷的领导，毕竟是个新接的系统，张红雷还是要自己再跟一跟。
Joanna说这些八卦的时候，都是趁李羽白不在，她知道有些八卦不该当着李羽白的面聊，否则会让李羽白难办。她确实是个聪明的姑娘。
刘强明听完八卦，淡淡地说：“可能只是现在订单那边刚起步，因为之前都是红雷在跟的，所以现在还继续指导一段时间，等步入正轨就好了。”
不得不说，刘强明说话的风格非常四平八稳，有些领导气质。
但作为刚加入团队不久的王荣，这时却出人意料地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而且直截了当：“那就还是不放心嘛，估计如果是羽白去红雷就会管得少些了。”
大家听了王荣的论断，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最后还是刘强明开了口：“也有这个可能，毕竟羽白来的时间长，跟朱峰他们都熟了。不过也不好说，这得看红雷怎么评估。”
几个人这下如释重负，都赶紧跟着点点头表示同意。
尽管在场的只是部门内的小兵小将，但刘强明这番话说得确实算是照顾到了两位新上任部门经理的面子。他担心王荣刚才口无遮拦的话被谁听去会对羽白不好，也不想贬低新来的姜赟，所以出来说个两面话做个结论，好赶紧结束话题。
平心而论，李羽白对包括刘强明在内的所有组员都是不错的。即便刘强明来了以后并没碰到什么能发挥巨大作用的需求开发，上次日本人的事又被贾承孰抢走了风头，但是李羽白对他还是保持了如同他来应聘面试那时一样的尊重和诚恳的态度，这让刘强明感觉安全甚至温暖，也就有了些许感激。
对刘强明来说，贾承孰被李羽白吹成了专家，这是贾承孰的本事和运气。何况这个专家的名声能对未来的职业发展有什么用呢？刘强明也知道Dono不是未来，以后怎么走，他也在思考。
他也想过做一些项目管理工作，而不像贾承孰那样还打算学习新的技术。在这家公司这个部门，技术晋升的路径看起来并不好走，朱峰是唯一跟部门经理待遇平级的，取得技术职业路径进展的人，其他人就算拿到小组长的头衔也几乎啥也不是，就是需要身先士卒带头干活而已。虽然转管理路径也并不容易，部门经理的位子也不多，可是两个部门经理对比一个架构师，这比例还是更大一些。
可惜的是，项目经理的位子也被王荣填补。刘强明有点后悔没早点发现领导们的意图，后悔自己没早点跟领导表达自己的想法，于是他找了个机会去跟李羽白聊了聊以后的职业规划，期盼将来若是有合适的机会能抢占先机。
其实刘强明说了也没用，早说也是没用，部门给他的定位就是与贾承孰互为备份的Dono开发。这需要特殊技能的岗位恰像是悬崖之上的一小块平地，旁人想要上来固然不易，但已经身处其上的刘强明和贾承孰想要逃离也是困难重重。
李羽白不敢给刘强明对将来确定的承诺，只是答应让他先做些部门内需要发挥组织能力的工作。刘强明也就只好先接受这个结果。
烟民小队有时也会讨论一下行业发展和技术趋势，只是那三人都是Java程序员，贾承孰大多数时候只能旁听却插不上嘴。这天几人的关注点都共同集中到了段朗的新手机上。
那是一部iphone！是大洋彼岸乔帮主刚刚向世界宣示的第一代iphone！屏幕放在今天来看小的可怜，但外观简洁，按钮很少，几乎所有交互都依赖触摸屏幕，而屏幕操作极其丝滑。
当时市场上早已经有了一些触摸屏手机，但通常会带一个键盘，甚至是全键盘，还会有一支触控笔，用起来和这个iphone感受完全不同。
但是贾承孰知道这iphone不便宜，他不知道多花这么多钱买这更好的感受是否值得。或者说，他认为不值得。
段朗的老同事兼现同事吴晓文只关心电池能用多长时间，运行速度，有哪些与传统手机不同的应用程序可以使用。
张杰则对iphone全新的交互方式赞不绝口，手指触控的准确性，还有点击输入框后弹出的软键盘这些新奇玩意让他不停地拿着手机把玩。
段郎也很得意这部新手机，他认为它带给了用户完全不同的使用体验，必将越来越流行。而苹果公司打造的应用市场，允许开发者售卖自己开发的各种应用程序并获得收入，也是值得关注的行业趋势。
贾承孰问可以开发什么应用？用什么语言开发？
段朗说：“至少可以开发游戏！用的语言比较类似Java。”
然后段朗又故意揶揄贾承孰说：“不过肯定用不了Dono。”
于是几个人哈哈大笑，贾承孰也边笑边骂了一句：“靠！”
段朗绝对没有恶意，李羽白部门里的几个人尤其是这几个程序员们早已习惯了互相开玩笑，而且贾承孰也很乐于参与其中。无论是取乐别人还是被别人取乐，这样的氛围除了让他每天感觉轻松愉快以外，也让他感觉自己与这些正式员工并没有身份上的差异。
不过他也知道这样平等的地位一方面是由于同事的善良，一方面也是因为自己的老资历，毕竟李羽白这个部门里，他这个外包员工却是进部门最早的。再有一方面还因为自己的Dono水平，虽然他自认为离专家还差一截，但在整个张红雷部门里已经声名远扬，而且Dono这摊事他也确实能独当一面。只要这几个Dono应用还需要有人维护，贾承孰就会有一个自己的位置。
但贾承孰的苦恼也依然还在，并没有因为这工作中的快乐而减少半分。部门里的两个Dono程序员都在寻找机会想要拓宽自己的职业道路，只不过各自方向不同。一个想要学一门新技术，一个想要彻底逃离技术。
而那些从事Java开发或者身负管理职责的人，也没有因为占据了别人渴望但不可得的位置而悠然自得。很多人都有自己给自己定的目标，于是他们也就都有了自己的烦恼。
吴晓文，与段朗一样都从另一家外企跳槽而来，只不过之前他们不在同一个部门，却在这里成了一个组的同事。不像段朗那样兴趣广泛，他来了以后一门心思钻进了组里负责的Java应用，很快就把这个不复杂的应用了解得透彻。
但是如此简单的应用却让吴晓文不满意，因为在企业业务部门里使用的应用，不复杂就意味着事儿少，通常也意味着不重要，便也没什么发展空间。而就是这样简单的应用，居然还成立了三人小组来打理，人多事少会让本来就狭小的空间变得拥挤。这是显而易见的道理，吴晓文当然明白。
段朗也明白这个道理，而且他明白得更早。他来了之后先是去了解了一下使用应用的主要用户群体是谁，应用提供了些什么功能，之后便已经知道这个组的地位不会太高。等他打听了贾承孰这个组的Java应用和Dono应用的功能后，更进一步的认识到整个李羽白部门的地位都不如姜赟那边，以后发展的上线已经明明白白的画在眼前。于是他只是大概读了一下顶层那些代码，知道以后如果有什么问题要从哪里入手修改，便就不再继续深究。
张杰此时虽然只是刚刚毕业，但他在校期间就已经有过开发经验，在新一批入职的员工里，算是突出的。如果让张红雷来分配的话，只怕是要把他放去报价或者订单那边。但是因为负责面试的是李羽白的部门，面试通过也就入职到了李羽白这边。对他来说，更在意的是部门里的Java技术有点老旧。贾承孰还在苦恼没有接触过Struts，张杰却遗憾这里还没用上Spring。技术的发展总是日新月异，Java新框架新工具层出不穷，追新的程序员们有的乐此不疲，有的苦不堪言。
与新来的三个Java程序员相比，Joanna可以算是对现状最满意的一个，能逃离Dono已经让她很庆幸。组里的应用虽然她还没完全搞明白，但是目前了解的知识用来应付平常的任务已经足够，再加上大部分时间任务不多，让她觉得这就是工作应该有的样子，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岁月静好，一直这么好。
Joanna作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压力要比那些还没有房子的外地员工小得多。她不用租房而是可以和父母住在一起，每个月可以省去一笔不小的开销。
吃住不愁，工作轻松。但是Joanna也有自己的烦心事，那便是她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而男朋友却还都没有一个。她希望最好能赶紧找一个条件般配的人，看着对眼就可以共结连理。
有一次刘强明拿Joanna开玩笑：“Joanna你以后要是找老公打算找一个什么样的老公呢？”
Joanna想了想，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笑着回答：“得找一个能在我父母家旁边买一套房的。”
Joanna家的位置虽然不是城市核心区，但也是城里的好位置，房价已经很不友好。在座的众人估算了一下都明白这个要求不低。
刘强明接着她的话就说：“唉，那你这个可就不好找了哟！”
“不好找吗？那怎么办啊？”Joanna知道要拿自己开涮，便配合着开始表演。
“那就先单着呗，反正你今年才二十不到！”
刘强明说完，大家哈哈大笑，Joanna也捂嘴跟着笑起来：“什么二十不到，我都快三十了！”
这几个程序员的烦恼实实在在，快乐也很简单直接。他们知道苦恼没有用，要厚积薄发，抓住机会，寻求改变。
而一个表现的机会很快就摆到了所有人面前。
文飞是个话不多的人，平时众人高谈阔论，他也就是旁听。有时跟着场合的需要一起笑笑，也很简短，呵呵两声就表达完毕。
他跟的那个组长欧宇华，居然也是性格差不多的一个人，平日里不仅话不多，说话时声音也不大，几乎就是刚刚好让人能听清。他若是声音再低一点，旁人怕是就需要佩戴一副助听器才能与他交流。
贾承孰平日里感受着自己组里的欢声笑语，有时看见文飞和他的组长，心想着如果这个组里不是还有其他几个组员的话，这两人怕是一年也说不过一百句话吧？
报价系统的另一个组长吕梦，在保持了必要的稳重感之余，性格则要外向得多。自从搬进新办公楼，贾承孰每天都可以看见报价组和订单组的工位，他发现这个吕梦经常不在自己的座位上安坐，不是在某个下属的工位旁坐着并肩工作，就是去找欧宇华说些什么，有时还会跑去朱峰那里不知道叽叽咕咕些啥商讨什么问题。
吕梦其中一个下属就是高飞。高飞在临时办公区里时，除了不喜欢其他人私下谈论正式员工，其它时候话还是很多的。这帮人平常边干活边聊天也是常事，贾承孰原来还有Dono小伙伴时也是一样。自从来了新办公楼，高飞他们便也和正式员工坐在了一起，贾承孰注意到原来那几个总是叽叽喳喳的熟悉的声音这会都安静了，估计他们都有所忌惮，不敢再高声喧哗。
姜赟此时已经彻底接手了报价团队，但听Joanna八卦，朱峰和那个订单团队其实直接受张红雷的领导，毕竟是个新接的系统，张红雷还是要自己再跟一跟。
Joanna说这些八卦的时候，都是趁李羽白不在，她知道有些八卦不该当着李羽白的面聊，否则会让李羽白难办。她确实是个聪明的姑娘。
刘强明听完八卦，淡淡地说：“可能只是现在订单那边刚起步，因为之前都是红雷在跟的，所以现在还继续指导一段时间，等步入正轨就好了。”
不得不说，刘强明说话的风格非常四平八稳，有些领导气质。
但作为刚加入团队不久的王荣，这时却出人意料地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而且直截了当：“那就还是不放心嘛，估计如果是羽白去红雷就会管得少些了。”
大家听了王荣的论断，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最后还是刘强明开了口：“也有这个可能，毕竟羽白来的时间长，跟朱峰他们都熟了。不过也不好说，这得看红雷怎么评估。”
几个人这下如释重负，都赶紧跟着点点头表示同意。
尽管在场的只是部门内的小兵小将，但刘强明这番话说得确实算是照顾到了两位新上任部门经理的面子。他担心王荣刚才口无遮拦的话被谁听去会对羽白不好，也不想贬低新来的姜赟，所以出来说个两面话做个结论，好赶紧结束话题。
平心而论，李羽白对包括刘强明在内的所有组员都是不错的。即便刘强明来了以后并没碰到什么能发挥巨大作用的需求开发，上次日本人的事又被贾承孰抢走了风头，但是李羽白对他还是保持了如同他来应聘面试那时一样的尊重和诚恳的态度，这让刘强明感觉安全甚至温暖，也就有了些许感激。
对刘强明来说，贾承孰被李羽白吹成了专家，这是贾承孰的本事和运气。何况这个专家的名声能对未来的职业发展有什么用呢？刘强明也知道Dono不是未来，以后怎么走，他也在思考。
他也想过做一些项目管理工作，而不像贾承孰那样还打算学习新的技术。在这家公司这个部门，技术晋升的路径看起来并不好走，朱峰是唯一跟部门经理待遇平级的，取得技术职业路径进展的人，其他人就算拿到小组长的头衔也几乎啥也不是，就是需要身先士卒带头干活而已。虽然转管理路径也并不容易，部门经理的位子也不多，可是两个部门经理对比一个架构师，这比例还是更大一些。
可惜的是，项目经理的位子也被王荣填补。刘强明有点后悔没早点发现领导们的意图，后悔自己没早点跟领导表达自己的想法，于是他找了个机会去跟李羽白聊了聊以后的职业规划，期盼将来若是有合适的机会能抢占先机。
其实刘强明说了也没用，早说也是没用，部门给他的定位就是与贾承孰互为备份的Dono开发。这需要特殊技能的岗位恰像是悬崖之上的一小块平地，旁人想要上来固然不易，但已经身处其上的刘强明和贾承孰想要逃离也是困难重重。
李羽白不敢给刘强明对将来确定的承诺，只是答应让他先做些部门内需要发挥组织能力的工作。刘强明也就只好先接受这个结果。
烟民小队有时也会讨论一下行业发展和技术趋势，只是那三人都是Java程序员，贾承孰大多数时候只能旁听却插不上嘴。这天几人的关注点都共同集中到了段朗的新手机上。
那是一部iphone！是大洋彼岸乔帮主刚刚向世界宣示的第一代iphone！屏幕放在今天来看小的可怜，但外观简洁，按钮很少，几乎所有交互都依赖触摸屏幕，而屏幕操作极其丝滑。
当时市场上早已经有了一些触摸屏手机，但通常会带一个键盘，甚至是全键盘，还会有一支触控笔，用起来和这个iphone感受完全不同。
但是贾承孰知道这iphone不便宜，他不知道多花这么多钱买这更好的感受是否值得。或者说，他认为不值得。
段朗的老同事兼现同事吴晓文只关心电池能用多长时间，运行速度，有哪些与传统手机不同的应用程序可以使用。
张杰则对iphone全新的交互方式赞不绝口，手指触控的准确性，还有点击输入框后弹出的软键盘这些新奇玩意让他不停地拿着手机把玩。
段郎也很得意这部新手机，他认为它带给了用户完全不同的使用体验，必将越来越流行。而苹果公司打造的应用市场，允许开发者售卖自己开发的各种应用程序并获得收入，也是值得关注的行业趋势。
贾承孰问可以开发什么应用？用什么语言开发？
段朗说：“至少可以开发游戏！用的语言比较类似Java。”
然后段朗又故意揶揄贾承孰说：“不过肯定用不了Dono。”
于是几个人哈哈大笑，贾承孰也边笑边骂了一句：“靠！”
段朗绝对没有恶意，李羽白部门里的几个人尤其是这几个程序员们早已习惯了互相开玩笑，而且贾承孰也很乐于参与其中。无论是取乐别人还是被别人取乐，这样的氛围除了让他每天感觉轻松愉快以外，也让他感觉自己与这些正式员工并没有身份上的差异。
不过他也知道这样平等的地位一方面是由于同事的善良，一方面也是因为自己的老资历，毕竟李羽白这个部门里，他这个外包员工却是进部门最早的。再有一方面还因为自己的Dono水平，虽然他自认为离专家还差一截，但在整个张红雷部门里已经声名远扬，而且Dono这摊事他也确实能独当一面。只要这几个Dono应用还需要有人维护，贾承孰就会有一个自己的位置。
但贾承孰的苦恼也依然还在，并没有因为这工作中的快乐而减少半分。部门里的两个Dono程序员都在寻找机会想要拓宽自己的职业道路，只不过各自方向不同。一个想要学一门新技术，一个想要彻底逃离技术。
而那些从事Java开发或者身负管理职责的人，也没有因为占据了别人渴望但不可得的位置而悠然自得。很多人都有自己给自己定的目标，于是他们也就都有了自己的烦恼。
吴晓文，与段朗一样都从另一家外企跳槽而来，只不过之前他们不在同一个部门，却在这里成了一个组的同事。不像段朗那样兴趣广泛，他来了以后一门心思钻进了组里负责的Java应用，很快就把这个不复杂的应用了解得透彻。
但是如此简单的应用却让吴晓文不满意，因为在企业业务部门里使用的应用，不复杂就意味着事儿少，通常也意味着不重要，便也没什么发展空间。而就是这样简单的应用，居然还成立了三人小组来打理，人多事少会让本来就狭小的空间变得拥挤。这是显而易见的道理，吴晓文当然明白。
段朗也明白这个道理，而且他明白得更早。他来了之后先是去了解了一下使用应用的主要用户群体是谁，应用提供了些什么功能，之后便已经知道这个组的地位不会太高。等他打听了贾承孰这个组的Java应用和Dono应用的功能后，更进一步的认识到整个李羽白部门的地位都不如姜赟那边，以后发展的上线已经明明白白的画在眼前。于是他只是大概读了一下顶层那些代码，知道以后如果有什么问题要从哪里入手修改，便就不再继续深究。
张杰此时虽然只是刚刚毕业，但他在校期间就已经有过开发经验，在新一批入职的员工里，算是突出的。如果让张红雷来分配的话，只怕是要把他放去报价或者订单那边。但是因为负责面试的是李羽白的部门，面试通过也就入职到了李羽白这边。对他来说，更在意的是部门里的Java技术有点老旧。贾承孰还在苦恼没有接触过Struts，张杰却遗憾这里还没用上Spring。技术的发展总是日新月异，Java新框架新工具层出不穷，追新的程序员们有的乐此不疲，有的苦不堪言。
与新来的三个Java程序员相比，Joanna可以算是对现状最满意的一个，能逃离Dono已经让她很庆幸。组里的应用虽然她还没完全搞明白，但是目前了解的知识用来应付平常的任务已经足够，再加上大部分时间任务不多，让她觉得这就是工作应该有的样子，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岁月静好，一直这么好。
Joanna作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压力要比那些还没有房子的外地员工小得多。她不用租房而是可以和父母住在一起，每个月可以省去一笔不小的开销。
吃住不愁，工作轻松。但是Joanna也有自己的烦心事，那便是她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而男朋友却还都没有一个。她希望最好能赶紧找一个条件般配的人，看着对眼就可以共结连理。
有一次刘强明拿Joanna开玩笑：“Joanna你以后要是找老公打算找一个什么样的老公呢？”
Joanna想了想，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笑着回答：“得找一个能在我父母家旁边买一套房的。”
Joanna家的位置虽然不是城市核心区，但也是城里的好位置，房价已经很不友好。在座的众人估算了一下都明白这个要求不低。
刘强明接着她的话就说：“唉，那你这个可就不好找了哟！”
“不好找吗？那怎么办啊？”Joanna知道要拿自己开涮，便配合着开始表演。
“那就先单着呗，反正你今年才二十不到！”
刘强明说完，大家哈哈大笑，Joanna也捂嘴跟着笑起来：“什么二十不到，我都快三十了！”
这几个程序员的烦恼实实在在，快乐也很简单直接。他们知道苦恼没有用，要厚积薄发，抓住机会，寻求改变。
而一个表现的机会很快就摆到了所有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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