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探索篇】才子佳人
不多时，一位男警官从走廊另一端走了过来。他是全石警署新晋的警员钟绍峰。
“报告，老大，我刚从群众那里搜集到几条关于死者的信息，现在来向你汇报。”归队的斥候一边喝水，一边大喘粗气，“哎呦，妈呀，累死我了。”
钟绍峰的一番诉苦，引得在场同事捧腹大笑。就连平常不露声色的何法医，也停下手上的活儿，微抬头，意味深长地看向年轻人。
杜侑安半捂着脸说：“我们不是在阅兵，也不是在演舞台剧，没必要这么正式。你若开个玩笑活跃气氛，这当然可以，但别在现场乱跑，否则会影响何老师工作。”
说罢，杜侑安拍了拍柳芜茗的肩膀，示意他带上钥匙去二楼搜查。接着，杜侑安绕过尸体，来到浴室门口，把钟绍峰领到走廊。
“说吧，你查到什么了？”杜侑安问。
钟绍峰把矿泉水放在地板上，靠着墙打开小本子。
“死者名叫林青森，男，三十二岁，出生于镜花省昌州市，现定居在全石镇，于两年前结婚。他的妻子名叫李思妤，是李氏集团董事长李裕桐的千金，也是林大学时的学妹，两人现在还没有孩子。”说着，钟绍峰看向杜侑安。
杜侑安环顾四周，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对比某些穷奢极恶，湛湎荒淫的商贾豪庭，这林宅的规格倒是亲民很多。”
钟绍峰没有理解杜侑安的言外之意，只是轻声附和：“是啊。”
“希望不是一只兔子三个窝的俗套故事。”杜侑安继续神神叨叨。
“老大，我……”钟绍峰一时没了主意，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杜侑安双手抱胸，说：“无妨，你继续。”
钟绍峰喝了口水，接着说道：“根据邻居们的表述，林青森待人随和，平易近人，但他妻子却正好相反。所以大家都对他们敬而远之，也只有隔壁的沈先生、沈太太，跟他们关系不错。”
杜侑安听后，想起刚才在客厅向吉川问话时，余光瞥见了墙上的婚纱照。照片中，男主人相貌堂堂，英俊潇洒，俨然一副职场成功人士的形象。女主人杏眼桃腮，满眼忧邑，丹唇皓齿，不失成熟，用一句“双瞳剪水出明月，眉黛青山入画峰。”形容亦不为过。
“那你有没有联系过李小姐？”杜侑安问钟绍峰。
“我按隔壁沈太太提供的号码，尝试了一下，可惜没有接通，对方的电话是关机状态。”
“难道她也出事了？”杜侑安紧皱眉头。老公被杀，老婆失踪，要事情这么发展可就糟了。
“我觉得不会。据一位围观大妈说，李小姐昨天上午与死者发生口角，已在当天中午驱车离开了。其他人也表示，这两天没有见到李小姐。而林先生也是谨慎的人，虽然他们吵架了，但如果李小姐遇袭，他应该会报案。而且，我还记得前几天林先生还报警称家里的爱犬被人下了毒。都说伉俪情深，即使反目成仇，也很难想象林先生会对妻子失踪缄口不言。”
“林先生的爱犬被人下了毒？”杜侑安觉得不可思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没错，是上周末的事。他们一家从外地旅游回来，发现家里的拉布拉多被人下了毒，已经一命呜呼了。这件事情蹊跷的地方在于，当时林宅门口的白色护栏是锁上的。”
杜侑安是在前天才到全石镇协助工作的，所以不知道上周末发生的毒狗事件。他来警署后，又碰上了入室伤人案，于是就没有时间翻看先前的案卷。
“是啊，这就意味着当时林宅是个难以出入的密室状态。”杜侑安说。
钟绍峰摇摇头说：“老大，我倒觉得不是密室，对于动物来说，护栏间隔还是很宽的。犯人想要投食也不难。”
杜侑安问：“那犯人找到了吗？”
“还没有。不过可以肯定，这事不是盗狗人士做的。”
“此话怎讲？”杜侑安问。
“因为那只拉布拉多的尸体还留在原地，就在狗窝里。”
“原来如此。或许这件事就是今晚命案的铺垫。犯人是个能够轻易接近那只小狗，而不会让它反感的人。也就是说，犯人很可能和林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比如他们的亲戚、邻居、同事等等。”
“也许。”钟绍峰点点头。
“你刚才说，这两个人闹别扭，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吵架吗？”
“我不清楚。邻居们没有说，想必他们也不知道。”
“这或许是个突破口。”杜侑安拿出笔记，写下想法，“李小姐身份特殊，我希望你能尽快联系，最好能在明天中午之前找到她，否则，我们就要考虑她是否与本案有关了。此事一旦闹大，后续将会很难处理。如果案件牵扯到李家千金的人身安全，那将变得非常棘手。假如李氏集团介入，他们势必会用媒体的力量向上级施压，届时我们的工作将会非常被动。当初，轩辕家的千金被银行劫匪绑架，其他分署的同事处置不当，闹得人质差点被撕票。这事不仅影响了署长的职位变动，还连带着本部部长出面赔礼道歉。所幸人质保住了，但负责案件的警察没有保住。等闫队他们排查完车站那个走私犯，我还想请他帮个忙，借调一支小队，在整个小镇范围内进行排查。我们要尽快找出犯人的行踪，凶器，还有目击证人。”
“知道了。但以闫队长的性子，他未必会把人借给我们。”
“这不是还有蒋局长吗？她可是个明白人。”杜侑安说，“只是，我实在想不通，这个闫文爵，到底跟本部有什么仇什么怨，他自己明明也是涵水府出来的人，跟我多少有些前后辈的关系，相处起来却让人觉得欠他什么似的。”
“这我也不清楚，我也是新来的。”钟绍峰说。
“好了，这件事我们稍后再说。死者的父母呢？有没有联系上？”
“很遗憾。据了解，死者双亲已经在今年年初的时候因为肺炎病逝了，而且死者是家中独子，没有其他的兄弟姊妹。”
杜侑安听后，对着死去的人深深鞠一躬。
“李氏集团那边联系到了吗？”
“暂时……没有查到李老板的联系方式。”
“好的。李家那边总归是要联系的，不过，可以稍微晚一点。你懂我的意思吗？”
“老大，这不太好吧。万一，李老板怪罪起来……”
杜侑安调侃道：“那就让我来当这个坏人吧。毕竟，说到底，我也是临时工代表嘛。”
钟绍峰迟疑了一会儿，说：“好吧。”
实际上，钟绍峰已经在李氏商贸的官网上找到了联系人的电话，只要通知联系人，那找到李老板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既然杜警官希望延迟联系，那就照他的意思吧。”钟绍峰在内心默认了这个不合规矩的做法。
杜侑安又问：“死者还有没有其他亲属？”
“有，不过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
“怎么回事?”
钟绍峰将笔记翻页：“可以说是历史遗留问题。据吉川先生说，事情最早要追溯到林青森祖辈那一代。林的祖父叫作林椿，早年在昌州一带经商，后来因为贩卖皮草发家。有一天林椿喝得酩酊大醉，宴归途中，在自家池塘失足淹死了。家主去世后，子女因为继承权结下仇怨，历时数载而未平歇。所以死者从小，便和其他亲戚断了联系。不过听说他和堂妹林雾夕一家还有一点联系，去年她们还搬到林家住了几天。”
“真是命途多舛，生活永远比小说更加荒谬。”杜侑安总结，“还有其他信息吗？”
“死者是荆南大学金融专业的学生，大学三年级暑假，他在白砂工贸举办的一次展销活动中意外结识了李思妤，然后两人就开始交往，再后来……”
“关于爱情故事就暂且跳过吧，道听途说的消息难免存在添油加醋的成分。只要找到李小姐，就能听到更详细的一手资料。”
“说得也是。”钟绍峰翻了翻手册继续说：“死者大学毕业后，经同学陆红燚的介绍，在陆的哥哥，也就是赤茂商行的老板陆红焱手下工作。后来陆老板因为家族遗传疾病不幸离世，赤茂商行便转交给了他的内兄史海川接管。林青森当时在商行担任销售部长。与史老板的“薄利多销”理念不同，林青森致力于发掘中端产品的潜力，注重产品性价比，特别重视本土产品的开发和营销，这种逆主流而行的思想，让他在任内得罪了不少利益团体。”
“等等，生意上的分歧？”杜侑安摸了摸下巴猜测，“难道杀人动机是这个?”
“事情并非这么简单。随着互联网金融的蓬勃发展，低端产品由于缺少核心竞争力，逐渐被优质产品所替代，商行的收益一落千丈。后来公司状况日渐式微，林青森也觉得力不从心，就引病辞职了。独立出来后，他用存贷款在半石地区成立了青森贸易，主营中高档电子产品，在岐北地区逐渐起势。近期，他又瞄准养老市场，外购了一条老年医护设备的生产线。但没想到，就在事业蒸蒸日上时，他却低调宣布退居二线，只参与公司重大决定，不再干预日常运营。”
“老板成了甩手掌柜，那整个公司岂不是成了空中楼阁，水中明月了？”杜侑安有些匪夷所思，他不理解林青森的行为逻辑。
钟绍峰解释：“那倒不会，李小姐也是科班出身，作为总裁，她的专业知识足够丰富，经常帮忙打理公司。”
“原来如此。你在什么地方听到这个故事的？”
“是青森商贸的官网上刊载的一段采访，我稍微加工了一下，老大，你觉得我改的故事怎么样？”
杜侑安看出钟绍峰想要讨好的意图，于是一本正经地说：“职场能人功成身退，知遇娇妻精明强干。晨间剧都这么演，多少年了，这些编剧一点长进都没有。”
钟绍峰还以为杜侑安在夸奖他总结到位，于是笑着说：“所谓艺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嘛。”
“你这小子，这话是这么说的？”杜侑安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打鼓。看见钟绍峰欲言又止，他平复情绪，问，“你的意思是，这件事还有后续？”
“报告，老大，我刚从群众那里搜集到几条关于死者的信息，现在来向你汇报。”归队的斥候一边喝水，一边大喘粗气，“哎呦，妈呀，累死我了。”
钟绍峰的一番诉苦，引得在场同事捧腹大笑。就连平常不露声色的何法医，也停下手上的活儿，微抬头，意味深长地看向年轻人。
杜侑安半捂着脸说：“我们不是在阅兵，也不是在演舞台剧，没必要这么正式。你若开个玩笑活跃气氛，这当然可以，但别在现场乱跑，否则会影响何老师工作。”
说罢，杜侑安拍了拍柳芜茗的肩膀，示意他带上钥匙去二楼搜查。接着，杜侑安绕过尸体，来到浴室门口，把钟绍峰领到走廊。
“说吧，你查到什么了？”杜侑安问。
钟绍峰把矿泉水放在地板上，靠着墙打开小本子。
“死者名叫林青森，男，三十二岁，出生于镜花省昌州市，现定居在全石镇，于两年前结婚。他的妻子名叫李思妤，是李氏集团董事长李裕桐的千金，也是林大学时的学妹，两人现在还没有孩子。”说着，钟绍峰看向杜侑安。
杜侑安环顾四周，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对比某些穷奢极恶，湛湎荒淫的商贾豪庭，这林宅的规格倒是亲民很多。”
钟绍峰没有理解杜侑安的言外之意，只是轻声附和：“是啊。”
“希望不是一只兔子三个窝的俗套故事。”杜侑安继续神神叨叨。
“老大，我……”钟绍峰一时没了主意，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杜侑安双手抱胸，说：“无妨，你继续。”
钟绍峰喝了口水，接着说道：“根据邻居们的表述，林青森待人随和，平易近人，但他妻子却正好相反。所以大家都对他们敬而远之，也只有隔壁的沈先生、沈太太，跟他们关系不错。”
杜侑安听后，想起刚才在客厅向吉川问话时，余光瞥见了墙上的婚纱照。照片中，男主人相貌堂堂，英俊潇洒，俨然一副职场成功人士的形象。女主人杏眼桃腮，满眼忧邑，丹唇皓齿，不失成熟，用一句“双瞳剪水出明月，眉黛青山入画峰。”形容亦不为过。
“那你有没有联系过李小姐？”杜侑安问钟绍峰。
“我按隔壁沈太太提供的号码，尝试了一下，可惜没有接通，对方的电话是关机状态。”
“难道她也出事了？”杜侑安紧皱眉头。老公被杀，老婆失踪，要事情这么发展可就糟了。
“我觉得不会。据一位围观大妈说，李小姐昨天上午与死者发生口角，已在当天中午驱车离开了。其他人也表示，这两天没有见到李小姐。而林先生也是谨慎的人，虽然他们吵架了，但如果李小姐遇袭，他应该会报案。而且，我还记得前几天林先生还报警称家里的爱犬被人下了毒。都说伉俪情深，即使反目成仇，也很难想象林先生会对妻子失踪缄口不言。”
“林先生的爱犬被人下了毒？”杜侑安觉得不可思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没错，是上周末的事。他们一家从外地旅游回来，发现家里的拉布拉多被人下了毒，已经一命呜呼了。这件事情蹊跷的地方在于，当时林宅门口的白色护栏是锁上的。”
杜侑安是在前天才到全石镇协助工作的，所以不知道上周末发生的毒狗事件。他来警署后，又碰上了入室伤人案，于是就没有时间翻看先前的案卷。
“是啊，这就意味着当时林宅是个难以出入的密室状态。”杜侑安说。
钟绍峰摇摇头说：“老大，我倒觉得不是密室，对于动物来说，护栏间隔还是很宽的。犯人想要投食也不难。”
杜侑安问：“那犯人找到了吗？”
“还没有。不过可以肯定，这事不是盗狗人士做的。”
“此话怎讲？”杜侑安问。
“因为那只拉布拉多的尸体还留在原地，就在狗窝里。”
“原来如此。或许这件事就是今晚命案的铺垫。犯人是个能够轻易接近那只小狗，而不会让它反感的人。也就是说，犯人很可能和林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比如他们的亲戚、邻居、同事等等。”
“也许。”钟绍峰点点头。
“你刚才说，这两个人闹别扭，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吵架吗？”
“我不清楚。邻居们没有说，想必他们也不知道。”
“这或许是个突破口。”杜侑安拿出笔记，写下想法，“李小姐身份特殊，我希望你能尽快联系，最好能在明天中午之前找到她，否则，我们就要考虑她是否与本案有关了。此事一旦闹大，后续将会很难处理。如果案件牵扯到李家千金的人身安全，那将变得非常棘手。假如李氏集团介入，他们势必会用媒体的力量向上级施压，届时我们的工作将会非常被动。当初，轩辕家的千金被银行劫匪绑架，其他分署的同事处置不当，闹得人质差点被撕票。这事不仅影响了署长的职位变动，还连带着本部部长出面赔礼道歉。所幸人质保住了，但负责案件的警察没有保住。等闫队他们排查完车站那个走私犯，我还想请他帮个忙，借调一支小队，在整个小镇范围内进行排查。我们要尽快找出犯人的行踪，凶器，还有目击证人。”
“知道了。但以闫队长的性子，他未必会把人借给我们。”
“这不是还有蒋局长吗？她可是个明白人。”杜侑安说，“只是，我实在想不通，这个闫文爵，到底跟本部有什么仇什么怨，他自己明明也是涵水府出来的人，跟我多少有些前后辈的关系，相处起来却让人觉得欠他什么似的。”
“这我也不清楚，我也是新来的。”钟绍峰说。
“好了，这件事我们稍后再说。死者的父母呢？有没有联系上？”
“很遗憾。据了解，死者双亲已经在今年年初的时候因为肺炎病逝了，而且死者是家中独子，没有其他的兄弟姊妹。”
杜侑安听后，对着死去的人深深鞠一躬。
“李氏集团那边联系到了吗？”
“暂时……没有查到李老板的联系方式。”
“好的。李家那边总归是要联系的，不过，可以稍微晚一点。你懂我的意思吗？”
“老大，这不太好吧。万一，李老板怪罪起来……”
杜侑安调侃道：“那就让我来当这个坏人吧。毕竟，说到底，我也是临时工代表嘛。”
钟绍峰迟疑了一会儿，说：“好吧。”
实际上，钟绍峰已经在李氏商贸的官网上找到了联系人的电话，只要通知联系人，那找到李老板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既然杜警官希望延迟联系，那就照他的意思吧。”钟绍峰在内心默认了这个不合规矩的做法。
杜侑安又问：“死者还有没有其他亲属？”
“有，不过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
“怎么回事?”
钟绍峰将笔记翻页：“可以说是历史遗留问题。据吉川先生说，事情最早要追溯到林青森祖辈那一代。林的祖父叫作林椿，早年在昌州一带经商，后来因为贩卖皮草发家。有一天林椿喝得酩酊大醉，宴归途中，在自家池塘失足淹死了。家主去世后，子女因为继承权结下仇怨，历时数载而未平歇。所以死者从小，便和其他亲戚断了联系。不过听说他和堂妹林雾夕一家还有一点联系，去年她们还搬到林家住了几天。”
“真是命途多舛，生活永远比小说更加荒谬。”杜侑安总结，“还有其他信息吗？”
“死者是荆南大学金融专业的学生，大学三年级暑假，他在白砂工贸举办的一次展销活动中意外结识了李思妤，然后两人就开始交往，再后来……”
“关于爱情故事就暂且跳过吧，道听途说的消息难免存在添油加醋的成分。只要找到李小姐，就能听到更详细的一手资料。”
“说得也是。”钟绍峰翻了翻手册继续说：“死者大学毕业后，经同学陆红燚的介绍，在陆的哥哥，也就是赤茂商行的老板陆红焱手下工作。后来陆老板因为家族遗传疾病不幸离世，赤茂商行便转交给了他的内兄史海川接管。林青森当时在商行担任销售部长。与史老板的“薄利多销”理念不同，林青森致力于发掘中端产品的潜力，注重产品性价比，特别重视本土产品的开发和营销，这种逆主流而行的思想，让他在任内得罪了不少利益团体。”
“等等，生意上的分歧？”杜侑安摸了摸下巴猜测，“难道杀人动机是这个?”
“事情并非这么简单。随着互联网金融的蓬勃发展，低端产品由于缺少核心竞争力，逐渐被优质产品所替代，商行的收益一落千丈。后来公司状况日渐式微，林青森也觉得力不从心，就引病辞职了。独立出来后，他用存贷款在半石地区成立了青森贸易，主营中高档电子产品，在岐北地区逐渐起势。近期，他又瞄准养老市场，外购了一条老年医护设备的生产线。但没想到，就在事业蒸蒸日上时，他却低调宣布退居二线，只参与公司重大决定，不再干预日常运营。”
“老板成了甩手掌柜，那整个公司岂不是成了空中楼阁，水中明月了？”杜侑安有些匪夷所思，他不理解林青森的行为逻辑。
钟绍峰解释：“那倒不会，李小姐也是科班出身，作为总裁，她的专业知识足够丰富，经常帮忙打理公司。”
“原来如此。你在什么地方听到这个故事的？”
“是青森商贸的官网上刊载的一段采访，我稍微加工了一下，老大，你觉得我改的故事怎么样？”
杜侑安看出钟绍峰想要讨好的意图，于是一本正经地说：“职场能人功成身退，知遇娇妻精明强干。晨间剧都这么演，多少年了，这些编剧一点长进都没有。”
钟绍峰还以为杜侑安在夸奖他总结到位，于是笑着说：“所谓艺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嘛。”
“你这小子，这话是这么说的？”杜侑安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打鼓。看见钟绍峰欲言又止，他平复情绪，问，“你的意思是，这件事还有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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