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探索篇】雁过无痕
“鞋？”杜侑安没明白吉川的意思。
吉川说：“没错，据我观察，你们应该没有在门口和走廊发现犯人的鞋印吧？”
杜侑安回答：“是的。”
“我就想，能不能这么思考？犯人在案发现场行动时，有没有可能赤着脚或穿着鞋？”
“没有可能，因为会留下足迹或者鞋印，除非是室内已经有的拖鞋。”
“那是否意味着犯人当时可能穿着袜子或者拖鞋呢？”
“没错。”杜侑安逐渐理解了吉川的意思。
“这样的话，犯人就不可能赤着脚或者光着袜子从室外进入室内吧。”
杜侑安予以认同：“没错。”
“所以，他一定穿着鞋子从屋外进到这里，然后穿上拖鞋或者光着袜子在现场行动。当他逃出来时，鞋子肯定还落在门口，所以他肯定会回到门口取鞋。”
“有道理。”杜侑安送上赞许的目光，“而且，从犯人的破窗行为来看，你到这里完全没有在他的预料之内，犯人不可能提前准备一双鞋子。”
“嗯。”吉川点头。
“但仔细想想，也有可能是犯人一开始就穿着干净的鞋子，因而没有在房间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但林宅前院有片草坪，如果犯人经过那里，鞋子上肯定会沾上泥土和草根。我想男主人在门口设计玄关也是出于这点考虑吧。但从房间的整洁程度来看，这种情况也可以排除。”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不过……”吉川欲言又止。
“你的意思是，犯人是李小姐？这是她家，她只要扮演第一发现人，就可以蒙混过关，根本用不着跑。”
“正有此意。”吉川轻声回道。
杜侑安趁势问：“既然提起李小姐，那我想知道，你跟她的关系怎么样？”
“还可以吧。”吉川不自信地回答。他知道李思妤和他一样，话都不太多，也只对某些话题感兴趣。可与吉川不同的是，她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让人很难接近。吉川虽然慢热，但是花点时间还是能跟其他人打成一片的。
“你知道李小姐今晚去了什么地方吗？”杜侑安又问。
吉川摇头。“不知道，林先生也没说，而且我们也好久没见面了，说的话也不多。”
“那么林先生与李小姐的感情如何？”
“挺好的，让人很羡慕的程度。”吉川如实陈述。
“不过，昨天有传言说他们两个发生了争执，你怎么看？”
“我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按照道理来说，这是他的家事，我也不便多问。”
“看来，还是要问问当事人的意思才行。”杜侑安总结。
“是的。抱歉，没帮上忙。”吉川说。
“好的，我们先来一段中场休息，去玄关那边看看，确认一下你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的。”
“好。”吉川答道。
两人走到门口。吉川靠在鞋柜旁，在脑海里回想着他刚来这里时每双鞋子摆放的位置。杜侑安也借机叫来所有警员，一起核对鞋子的种类和数量。吉川虽然嘴上说着记忆力不太好，但还是在杜侑安的提醒下，还原了当时的情景。
情况总结如下：失窃的鞋子总共有三双，一双是女士限量高跟鞋，一种是椰子运动鞋，还有一种是休闲风皮鞋。
这个结论，让杜侑安和吉川大吃一惊。如果现场只丢失一双鞋，那犯人可以被推定为一个人。但如果一次丢失三双鞋，那就很难推断出犯人到底有多少人了。而且三双丢失的鞋子原本并非按照顺序排列成一排，换言之，犯人是有目的地带走了一些可以隐藏身份的鞋子。目前可以确定的一点是，这个犯人不仅狡猾，而且谨慎，他在故意隐瞒自己的身份，具有极高的反侦查能力。但是作为破局者来说，警方的思路是很广泛的。既然对方真的拿走了鞋子，那就证明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
可惜的是，这些鞋子涉及的种类实在太多。除了女人可以穿高跟鞋，其他的鞋子无论男女都可以穿。而且吉川不能用肉眼分辨出鞋子的大小，加上他的记忆算不上好，很难精准回忆鞋子的样式和图案。如此一来，之前两人对鞋子的推断，就不能发挥预期的效果了，反而会将案子引导至更加复杂的方向。
得知是这样的结果，吉川备受打击，表情很沮丧。
杜侑安见他如此，宽慰道：“吉川先生，这件事本身跟你没有太大关系，你能给我们提供这么多思路，已经帮了大忙。这一次，我们遇到了个难缠的对手，他的反侦查能力很强。不过犯人带着这么多鞋子，行动起来会很麻烦。而且后续需要处理鞋子，这对犯人来说也是个问题。我们可以看看能不能找到相关的目击证人。”
说着，杜侑安就给在附近排查的同事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去调查各个区位的垃圾回收站，看看有没有行迹可疑的人，特别是携带鞋子和工具的人。
“吉川先生，多谢你了，你的发现对我们有很大的帮助。你不要想太多，接下来的事，让警方来处理就行了。”
吉川说：“好的。”
“那好，我把你的时间线整理好了，你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两人回到厨房后，杜侑安将手册递给吉川。
吉川接过那本小册子，看到最近的一页，上面用墨水笔画出了几个大字：
吉川二○○二年九月二十五日，周日
17:10在荆南徐林动车站
18:00动车抵达全石站
18:10离开动车站，进入全石公园
18:25离开全石公园，抵达婉秋居
18:40离开婉秋居，前往林宅
19:00抵达林宅
19:03发现死者并目击犯人逃跑
19:05报警
“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么？”杜侑安再次问道。
吉川思考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自己之前呆在婉秋居的时候曾经给林青森发了一封短信，并且成功收到了对方的回复。他记得那个时间点是18点30分。他把这个消息告诉杜侑安，并把短信翻了出来。杜侑安看过之后，认为这个时间节点正好处于何法医提供的被害人的死亡时间，但是缺少其他线索加以佐证，没有办法证明当时回复短信的是犯人还是被害人，所以他只是微笑地将这个信息记录在册，以备后续搜集到更多信息后留作参考。
“林先生回答问题的时候都这么简练吗？”杜侑安一边记录一边问。
“不全是。他偶尔只回答重要的内容，偶尔会侃侃而谈，具体反应视情况而定。”
“但你好像提到了两个不同的内容，但他只笼统地回答了一个‘好’字？”
“这有什么不妥吗？”吉川问。
“你的问题是‘林先生你到家了吗？’，正常情况下，对方的回答应该是‘到了’或者‘还没到’之类的，而不是‘好’。”
“我想可能是因为我之前加了一句自己在第一片区的关系吧。既然林先生知道我要过去，那么回答‘好’就是对上述内容的反馈。所以‘好’的言外之意就是‘我回家了，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你快点过来吧’。出于这点考虑，我认为这并没有不妥的地方。”
“原来如此。”虽然杜侑安嘴上这么说，但他还是对林青森模棱两可的说法持保留意见。“那关于这件案子你还有其他看法吗？”杜侑安继续发问。
吉川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对不起。”
杜侑安发现自己再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了，更何况，这家伙看起来很疲惫。杜侑安原本希望吉川留下来，以便随时都可以请他配合调查，可是吉川却坚持要离开这个悲伤的地方。
不过很快，吉川便意识到现在已经快九点了，高铁末班车指定赶不上，况且他根本就没有买车票。正因为如此，吉川才改变心意，同意了杜侑安的要求。
为了表示感谢，杜侑安把吉川介绍给一家名为采薇的廉价青年旅舍，并安排部下护送他离开。
说起这家旅馆，那可是在全石小镇棚改计划推行前就业已存在的老古董了。因它的基础设施很完善，膳宿费也很便宜，所以受到了当地政府部门的青睐，一直以来都是解决民生问题的重点安置场所。但随着城镇化进程的稳步推进，它已经退出了现役，只提供给游客居住。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会想到，在它毫不张扬的荇青外表下，隐藏的是充满温情和阳光的内心。毫无疑问，那些精装的酒店和公寓会吸引年轻人的眼球，但这并不重要，因为那些怀有感激之情的人，仍然会在年轻的流浪诗人面前，讲述这位大善人的事迹。对于采薇的处境，大家都不会太过担忧，毕竟，好人从来都不缺少朋友。
就在部下将吉川送往门外时，杜侑安忽然想起还未来得及查看吉川的公文包，所以他又迅速追了出去。
“对不起，可否将你的公文包借给我们调查一下？如果能配合我们做下搜身检查，那就更好了。”
吉川很是不解，其实在这群警员进入现场后，就有一名姓柳的警员对他做了例行的检查。
杜侑安笑着说：“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尽管吉川有些不情愿，却也很有自知之明地交出了自己的公文包。
杜侑安将公文包打开，里面除了几份文件资料外，就剩一个不太起眼的眼镜盒，还有一袋被压缩成真空包装的换洗衣物。杜侑安快速浏览了这些文件，并未在其中发现有价值的线索。他将文件摞叠整齐，连同眼镜盒和衣物，依序装回包中。
“抱歉，占用你的时间了。”杜侑安致歉，“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再想到其他信息，记得通知我。”
吉川接过卡片，低声道：“涵水府总部?”
杜侑安闻言，微微一笑：“不错，我也是被临时调来的。”
“这样啊。”吉川点了点头，跟着杜侑安指定的警员走了出去。
吉川说：“没错，据我观察，你们应该没有在门口和走廊发现犯人的鞋印吧？”
杜侑安回答：“是的。”
“我就想，能不能这么思考？犯人在案发现场行动时，有没有可能赤着脚或穿着鞋？”
“没有可能，因为会留下足迹或者鞋印，除非是室内已经有的拖鞋。”
“那是否意味着犯人当时可能穿着袜子或者拖鞋呢？”
“没错。”杜侑安逐渐理解了吉川的意思。
“这样的话，犯人就不可能赤着脚或者光着袜子从室外进入室内吧。”
杜侑安予以认同：“没错。”
“所以，他一定穿着鞋子从屋外进到这里，然后穿上拖鞋或者光着袜子在现场行动。当他逃出来时，鞋子肯定还落在门口，所以他肯定会回到门口取鞋。”
“有道理。”杜侑安送上赞许的目光，“而且，从犯人的破窗行为来看，你到这里完全没有在他的预料之内，犯人不可能提前准备一双鞋子。”
“嗯。”吉川点头。
“但仔细想想，也有可能是犯人一开始就穿着干净的鞋子，因而没有在房间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但林宅前院有片草坪，如果犯人经过那里，鞋子上肯定会沾上泥土和草根。我想男主人在门口设计玄关也是出于这点考虑吧。但从房间的整洁程度来看，这种情况也可以排除。”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不过……”吉川欲言又止。
“你的意思是，犯人是李小姐？这是她家，她只要扮演第一发现人，就可以蒙混过关，根本用不着跑。”
“正有此意。”吉川轻声回道。
杜侑安趁势问：“既然提起李小姐，那我想知道，你跟她的关系怎么样？”
“还可以吧。”吉川不自信地回答。他知道李思妤和他一样，话都不太多，也只对某些话题感兴趣。可与吉川不同的是，她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让人很难接近。吉川虽然慢热，但是花点时间还是能跟其他人打成一片的。
“你知道李小姐今晚去了什么地方吗？”杜侑安又问。
吉川摇头。“不知道，林先生也没说，而且我们也好久没见面了，说的话也不多。”
“那么林先生与李小姐的感情如何？”
“挺好的，让人很羡慕的程度。”吉川如实陈述。
“不过，昨天有传言说他们两个发生了争执，你怎么看？”
“我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按照道理来说，这是他的家事，我也不便多问。”
“看来，还是要问问当事人的意思才行。”杜侑安总结。
“是的。抱歉，没帮上忙。”吉川说。
“好的，我们先来一段中场休息，去玄关那边看看，确认一下你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的。”
“好。”吉川答道。
两人走到门口。吉川靠在鞋柜旁，在脑海里回想着他刚来这里时每双鞋子摆放的位置。杜侑安也借机叫来所有警员，一起核对鞋子的种类和数量。吉川虽然嘴上说着记忆力不太好，但还是在杜侑安的提醒下，还原了当时的情景。
情况总结如下：失窃的鞋子总共有三双，一双是女士限量高跟鞋，一种是椰子运动鞋，还有一种是休闲风皮鞋。
这个结论，让杜侑安和吉川大吃一惊。如果现场只丢失一双鞋，那犯人可以被推定为一个人。但如果一次丢失三双鞋，那就很难推断出犯人到底有多少人了。而且三双丢失的鞋子原本并非按照顺序排列成一排，换言之，犯人是有目的地带走了一些可以隐藏身份的鞋子。目前可以确定的一点是，这个犯人不仅狡猾，而且谨慎，他在故意隐瞒自己的身份，具有极高的反侦查能力。但是作为破局者来说，警方的思路是很广泛的。既然对方真的拿走了鞋子，那就证明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
可惜的是，这些鞋子涉及的种类实在太多。除了女人可以穿高跟鞋，其他的鞋子无论男女都可以穿。而且吉川不能用肉眼分辨出鞋子的大小，加上他的记忆算不上好，很难精准回忆鞋子的样式和图案。如此一来，之前两人对鞋子的推断，就不能发挥预期的效果了，反而会将案子引导至更加复杂的方向。
得知是这样的结果，吉川备受打击，表情很沮丧。
杜侑安见他如此，宽慰道：“吉川先生，这件事本身跟你没有太大关系，你能给我们提供这么多思路，已经帮了大忙。这一次，我们遇到了个难缠的对手，他的反侦查能力很强。不过犯人带着这么多鞋子，行动起来会很麻烦。而且后续需要处理鞋子，这对犯人来说也是个问题。我们可以看看能不能找到相关的目击证人。”
说着，杜侑安就给在附近排查的同事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去调查各个区位的垃圾回收站，看看有没有行迹可疑的人，特别是携带鞋子和工具的人。
“吉川先生，多谢你了，你的发现对我们有很大的帮助。你不要想太多，接下来的事，让警方来处理就行了。”
吉川说：“好的。”
“那好，我把你的时间线整理好了，你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两人回到厨房后，杜侑安将手册递给吉川。
吉川接过那本小册子，看到最近的一页，上面用墨水笔画出了几个大字：
吉川二○○二年九月二十五日，周日
17:10在荆南徐林动车站
18:00动车抵达全石站
18:10离开动车站，进入全石公园
18:25离开全石公园，抵达婉秋居
18:40离开婉秋居，前往林宅
19:00抵达林宅
19:03发现死者并目击犯人逃跑
19:05报警
“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么？”杜侑安再次问道。
吉川思考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自己之前呆在婉秋居的时候曾经给林青森发了一封短信，并且成功收到了对方的回复。他记得那个时间点是18点30分。他把这个消息告诉杜侑安，并把短信翻了出来。杜侑安看过之后，认为这个时间节点正好处于何法医提供的被害人的死亡时间，但是缺少其他线索加以佐证，没有办法证明当时回复短信的是犯人还是被害人，所以他只是微笑地将这个信息记录在册，以备后续搜集到更多信息后留作参考。
“林先生回答问题的时候都这么简练吗？”杜侑安一边记录一边问。
“不全是。他偶尔只回答重要的内容，偶尔会侃侃而谈，具体反应视情况而定。”
“但你好像提到了两个不同的内容，但他只笼统地回答了一个‘好’字？”
“这有什么不妥吗？”吉川问。
“你的问题是‘林先生你到家了吗？’，正常情况下，对方的回答应该是‘到了’或者‘还没到’之类的，而不是‘好’。”
“我想可能是因为我之前加了一句自己在第一片区的关系吧。既然林先生知道我要过去，那么回答‘好’就是对上述内容的反馈。所以‘好’的言外之意就是‘我回家了，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你快点过来吧’。出于这点考虑，我认为这并没有不妥的地方。”
“原来如此。”虽然杜侑安嘴上这么说，但他还是对林青森模棱两可的说法持保留意见。“那关于这件案子你还有其他看法吗？”杜侑安继续发问。
吉川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对不起。”
杜侑安发现自己再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了，更何况，这家伙看起来很疲惫。杜侑安原本希望吉川留下来，以便随时都可以请他配合调查，可是吉川却坚持要离开这个悲伤的地方。
不过很快，吉川便意识到现在已经快九点了，高铁末班车指定赶不上，况且他根本就没有买车票。正因为如此，吉川才改变心意，同意了杜侑安的要求。
为了表示感谢，杜侑安把吉川介绍给一家名为采薇的廉价青年旅舍，并安排部下护送他离开。
说起这家旅馆，那可是在全石小镇棚改计划推行前就业已存在的老古董了。因它的基础设施很完善，膳宿费也很便宜，所以受到了当地政府部门的青睐，一直以来都是解决民生问题的重点安置场所。但随着城镇化进程的稳步推进，它已经退出了现役，只提供给游客居住。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会想到，在它毫不张扬的荇青外表下，隐藏的是充满温情和阳光的内心。毫无疑问，那些精装的酒店和公寓会吸引年轻人的眼球，但这并不重要，因为那些怀有感激之情的人，仍然会在年轻的流浪诗人面前，讲述这位大善人的事迹。对于采薇的处境，大家都不会太过担忧，毕竟，好人从来都不缺少朋友。
就在部下将吉川送往门外时，杜侑安忽然想起还未来得及查看吉川的公文包，所以他又迅速追了出去。
“对不起，可否将你的公文包借给我们调查一下？如果能配合我们做下搜身检查，那就更好了。”
吉川很是不解，其实在这群警员进入现场后，就有一名姓柳的警员对他做了例行的检查。
杜侑安笑着说：“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尽管吉川有些不情愿，却也很有自知之明地交出了自己的公文包。
杜侑安将公文包打开，里面除了几份文件资料外，就剩一个不太起眼的眼镜盒，还有一袋被压缩成真空包装的换洗衣物。杜侑安快速浏览了这些文件，并未在其中发现有价值的线索。他将文件摞叠整齐，连同眼镜盒和衣物，依序装回包中。
“抱歉，占用你的时间了。”杜侑安致歉，“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再想到其他信息，记得通知我。”
吉川接过卡片，低声道：“涵水府总部?”
杜侑安闻言，微微一笑：“不错，我也是被临时调来的。”
“这样啊。”吉川点了点头，跟着杜侑安指定的警员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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