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探索篇】血迹研究
杜侑安回到客厅，看到苏嫒嫒正帮着何益生收拾工具。
“何老师，让您久等了，我们再把现场情况梳理一遍。您在客厅有什么发现？”杜侑安问。
何益生听后，指了指沙发旁边的血迹，说道：“杜警官，你看这摊血迹，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您是指？”杜侑安不明所以。
“假如我是死者，在受到犯人攻击后，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血迹呈现出这种效果？”
杜侑安顺着何法医的思路，开始模仿死者的行动轨迹。
“为什么血液是连续的？”杜侑安还原案发现场后，灵光乍现，“死者受到重击，身体朝沙发方向倒下，脑袋先会碰到沙发。身体也会因为重力，不断向下滑动，直至倒地不起。正常情况下，还会连带着将沙发套罩拉扯下来。如此一来，残留的血迹应该呈现抛物线的形状，而非现在的连贯状态。而且，套罩也会对血液的流向造成一定影响。比方说，地砖上可能会出现套罩遮盖过的几何痕迹。”
“没错。此外，血迹应该是以擦拭的方式呈现，而非自然流淌的状态。”
杜侑安说：“现场就好像有个伤员躺在沙发上，没有同伴支援，只能等待血液自然流失。”
“非常有趣的比喻。”何益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另外，在茶几附近的地砖上，我们还发现了其他血迹，也有被清洗过的迹象。”
何益生说完，又指了指窗户与茶几之间的区域，在那些奶白色的地砖上，有好几个圆形标记，是血迹残留的迹象。
“天呐，这里才是死者真正被击倒的地方。怪不得……”杜侑安感慨，“我刚才还在想，犯人是如何站在这个位置，将死者重击倒地的。明明沙发与茶几之间只隔了一小段距离，勉强够站一个人，但要让人躺倒在里面，哪怕是失去意识的死者，在不接触沙发和茶几的情况下，也只能侧卧躺进去。而窗户和茶几这段空间则空旷得多。”
“我认为这起事件可能存在一定偶然和一定必然，否则现场不会这么乱，到处都是有用的线索，我们却无法将所有蛛丝马迹联系在一起。”
“没错，现场不仅被清理过，还被伪装过。”
“象棋。”杜侑安突然说，“犯人想伪装成死者被砸时正好俯身捡象棋。”
“但在这种情况下，死者的动作应该呈跪伏状态，下肢弯曲，额头贴地，面向沙发下底内侧。也就不会出现后脑勺的血迹沾到沙发套罩上这种情况了。”何法医说。
“没错。犯人正确的伪装方式，应该是将象棋的棋子放在沙发底侧。”
“实际上，这种操作也没有可行性，因为沙发和地砖有落差，死者的头部低于沙发的情况下，就不可能沾上高处的沙发套罩了。”
“说的也是。”杜侑安说，“果然是不太高明的伪装。”
“那个，杜警官，我有个问题，犯人为何要这么做？”苏嫒嫒站在一旁，像学生代表一样，提出问题。
杜侑安看着苏嫒嫒的侧脸，说：“有可能犯人的个头比死者还高。犯人只要伪装成站在高处将弯腰捡象棋的死者砸伤，那警方就无法判断犯人的个头是否比死者高了。”
“这和我们在浴室里得出的结论是相矛盾的。”苏嫒嫒提醒。
“也许犯人只是布置了障眼法，用以掩盖死者的真实死因。”何法医在一旁补充，“实际上，没有逻辑的伪装要比指向明确的布局更有意义。也就是乱拳打死老师傅。”
“我赞同这个障眼法的推论。”杜侑安说，“但关于犯人的身高，有没有可能，犯人其实是一高一低的两个人？”
何益生点头。“目前还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回过头来看，如果死者倒下时不能自然产生这样的血迹……”杜侑安停顿后问，“那这些血迹又从何而来？”
“第一，我们可以排除是犯人的血迹。因为犯人要伪装现场，必先清除自己存在过的痕迹。犯人已经将客厅打扫干净，并将战场转移到浴室，不可能留下这种漏洞。第二，我们可以排除是死者的血迹。因为死者后脑勺的伤口周围存在铜屑。如果犯人从这个位置取血，那么铜屑也会出现在沙发上。同时，犯人取血的行为，也会干扰死者后脑勺的生活反应。此外，血迹也不可能来自刀伤，因为刀伤是开放性创口，犯人拔出匕首后，血液会出现喷射现象，无法轻易收集。况且，犯人也没有专业工具，收集这么多血液。而且，无论是在客厅，还是在浴室，都没有大规模采血的迹象。”何法医解释。
“那么，血液有没有可能来自第三方人士？比如死者的妻子……”苏嫒嫒在一旁提出新的猜想。
杜侑安思考了一会儿说：“如果是这样，从伤员流血的程度来看，她应该受了重伤。再拖延下去，不去处理，假使这人是李小姐，那情况将变得不可收拾。”
“我觉得，还是等我回到署里，对比完资料库里的数据，再作定论吧。我会尽快查明此事。”何法医说，“另外，杜警官，我们在浴室里面查到犯人清理过的迹象。”
“了解。何老师，辛苦了。您先回去休息吧，我们回头联系。”杜侑安看向女助理，“嫒嫒，麻烦你送一下何老师。”
“好的，杜警官。”说完，苏嫒嫒搀扶着何法医离开客厅。
“接下来，就剩下二楼的搜查了。”在何法医离开后，杜侑安离开客厅，走上二楼。
就在他上楼时，柳芜茗从楼上走了下来。
见到杜侑安，他打了声招呼。两人站在楼梯中段。
杜侑安抬头问：“芜茗，你有什么发现吗？”
“您要不先上来看看。”柳芜茗说罢，带着杜侑安往楼上走。
“我们在死者卧室、卫生间、浴室、书房、阁楼等地方都没有找到死者手机，也没有发现其他人翻动过或者藏匿过的迹象。”柳芜茗边走边说。
“这些房间里有没有被破坏的迹象？”杜侑安问。
柳芜茗回答：“没有，一切都井井有条。”
“好吧。”杜侑安有些失望。不过，他还是让柳芜茗领着自己，在林宅二楼逛了一圈。甚至连附加层的阁楼，他们也进去搜寻过。随后，二人一无所获地回到书房。
“何老师，让您久等了，我们再把现场情况梳理一遍。您在客厅有什么发现？”杜侑安问。
何益生听后，指了指沙发旁边的血迹，说道：“杜警官，你看这摊血迹，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您是指？”杜侑安不明所以。
“假如我是死者，在受到犯人攻击后，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血迹呈现出这种效果？”
杜侑安顺着何法医的思路，开始模仿死者的行动轨迹。
“为什么血液是连续的？”杜侑安还原案发现场后，灵光乍现，“死者受到重击，身体朝沙发方向倒下，脑袋先会碰到沙发。身体也会因为重力，不断向下滑动，直至倒地不起。正常情况下，还会连带着将沙发套罩拉扯下来。如此一来，残留的血迹应该呈现抛物线的形状，而非现在的连贯状态。而且，套罩也会对血液的流向造成一定影响。比方说，地砖上可能会出现套罩遮盖过的几何痕迹。”
“没错。此外，血迹应该是以擦拭的方式呈现，而非自然流淌的状态。”
杜侑安说：“现场就好像有个伤员躺在沙发上，没有同伴支援，只能等待血液自然流失。”
“非常有趣的比喻。”何益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另外，在茶几附近的地砖上，我们还发现了其他血迹，也有被清洗过的迹象。”
何益生说完，又指了指窗户与茶几之间的区域，在那些奶白色的地砖上，有好几个圆形标记，是血迹残留的迹象。
“天呐，这里才是死者真正被击倒的地方。怪不得……”杜侑安感慨，“我刚才还在想，犯人是如何站在这个位置，将死者重击倒地的。明明沙发与茶几之间只隔了一小段距离，勉强够站一个人，但要让人躺倒在里面，哪怕是失去意识的死者，在不接触沙发和茶几的情况下，也只能侧卧躺进去。而窗户和茶几这段空间则空旷得多。”
“我认为这起事件可能存在一定偶然和一定必然，否则现场不会这么乱，到处都是有用的线索，我们却无法将所有蛛丝马迹联系在一起。”
“没错，现场不仅被清理过，还被伪装过。”
“象棋。”杜侑安突然说，“犯人想伪装成死者被砸时正好俯身捡象棋。”
“但在这种情况下，死者的动作应该呈跪伏状态，下肢弯曲，额头贴地，面向沙发下底内侧。也就不会出现后脑勺的血迹沾到沙发套罩上这种情况了。”何法医说。
“没错。犯人正确的伪装方式，应该是将象棋的棋子放在沙发底侧。”
“实际上，这种操作也没有可行性，因为沙发和地砖有落差，死者的头部低于沙发的情况下，就不可能沾上高处的沙发套罩了。”
“说的也是。”杜侑安说，“果然是不太高明的伪装。”
“那个，杜警官，我有个问题，犯人为何要这么做？”苏嫒嫒站在一旁，像学生代表一样，提出问题。
杜侑安看着苏嫒嫒的侧脸，说：“有可能犯人的个头比死者还高。犯人只要伪装成站在高处将弯腰捡象棋的死者砸伤，那警方就无法判断犯人的个头是否比死者高了。”
“这和我们在浴室里得出的结论是相矛盾的。”苏嫒嫒提醒。
“也许犯人只是布置了障眼法，用以掩盖死者的真实死因。”何法医在一旁补充，“实际上，没有逻辑的伪装要比指向明确的布局更有意义。也就是乱拳打死老师傅。”
“我赞同这个障眼法的推论。”杜侑安说，“但关于犯人的身高，有没有可能，犯人其实是一高一低的两个人？”
何益生点头。“目前还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回过头来看，如果死者倒下时不能自然产生这样的血迹……”杜侑安停顿后问，“那这些血迹又从何而来？”
“第一，我们可以排除是犯人的血迹。因为犯人要伪装现场，必先清除自己存在过的痕迹。犯人已经将客厅打扫干净，并将战场转移到浴室，不可能留下这种漏洞。第二，我们可以排除是死者的血迹。因为死者后脑勺的伤口周围存在铜屑。如果犯人从这个位置取血，那么铜屑也会出现在沙发上。同时，犯人取血的行为，也会干扰死者后脑勺的生活反应。此外，血迹也不可能来自刀伤，因为刀伤是开放性创口，犯人拔出匕首后，血液会出现喷射现象，无法轻易收集。况且，犯人也没有专业工具，收集这么多血液。而且，无论是在客厅，还是在浴室，都没有大规模采血的迹象。”何法医解释。
“那么，血液有没有可能来自第三方人士？比如死者的妻子……”苏嫒嫒在一旁提出新的猜想。
杜侑安思考了一会儿说：“如果是这样，从伤员流血的程度来看，她应该受了重伤。再拖延下去，不去处理，假使这人是李小姐，那情况将变得不可收拾。”
“我觉得，还是等我回到署里，对比完资料库里的数据，再作定论吧。我会尽快查明此事。”何法医说，“另外，杜警官，我们在浴室里面查到犯人清理过的迹象。”
“了解。何老师，辛苦了。您先回去休息吧，我们回头联系。”杜侑安看向女助理，“嫒嫒，麻烦你送一下何老师。”
“好的，杜警官。”说完，苏嫒嫒搀扶着何法医离开客厅。
“接下来，就剩下二楼的搜查了。”在何法医离开后，杜侑安离开客厅，走上二楼。
就在他上楼时，柳芜茗从楼上走了下来。
见到杜侑安，他打了声招呼。两人站在楼梯中段。
杜侑安抬头问：“芜茗，你有什么发现吗？”
“您要不先上来看看。”柳芜茗说罢，带着杜侑安往楼上走。
“我们在死者卧室、卫生间、浴室、书房、阁楼等地方都没有找到死者手机，也没有发现其他人翻动过或者藏匿过的迹象。”柳芜茗边走边说。
“这些房间里有没有被破坏的迹象？”杜侑安问。
柳芜茗回答：“没有，一切都井井有条。”
“好吧。”杜侑安有些失望。不过，他还是让柳芜茗领着自己，在林宅二楼逛了一圈。甚至连附加层的阁楼，他们也进去搜寻过。随后，二人一无所获地回到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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