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白色轿车
朝阳从病房的窗户洒下淡淡的光辉，照耀在纯白床单的病床上。枕头边上放置的是掌机，一旁的书架上则是摆放着几本学术书，插在花瓶里的，是浅粉色的花瓣的大波斯菊。
房间很整洁，没有任何动静，仿佛时间静止了。在窗边，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瘦小人影，他背朝窗户，纹丝不动，呼吸缓慢悠长，快要寿终正寝了一般。他也确实肌肤满是皱纹，面容憔悴，眼眶深陷，没有头发。
突然，这个静止的空间有了动静。房门被缓缓打开，一个人影，咲畑梨深出现在门口，并没有进入房间。
“还是……停止吧？很遗憾……那个他……西条拓己，应该把他消除。”
“为什么？”
“因为危险。”梨深眼中泛着泪光，悲痛地回答道，“由我来杀死他吧？”
“不行，因为有一件必须由他做的事。”
“……”梨深低下了头，“比如，你能记得做梦的内容吗？”
“嗯。”
“是吗？我一醒来就忘了。”
“有记得的人和记不得的人。”
“记得的人一定是个浪漫主义者呢。”
“我，经常做，非常，漫长，漫长的，梦。做梦的时间感觉长达数年。”
“我原来也是，这么觉得。不过，那是幻觉。现实的时间里，不过是睡眠中紧紧两三秒的梦。这是……灵魂的泡沫。所以……快点清醒。不然，很快
——你会被西条拓己杀死。”
“那也没关系。我不能从梦境中苏醒，这场梦一定要让它结束！”
“……”梨深语气显得更加悲伤，“结束了的梦境后，会剩下什么……？”
……
“又是，那辆车……”
在神泉站前，折原梢停下了脚步。
最近数日回家都是从涩谷站改走神泉站，都是因为前些日子在涩谷站前被一辆白车尾随。而现在，那辆白车，就像一直，等在那里一样，停在神泉站前。
当折原梢停下脚步的时候，副驾驶位的车窗也缓缓降了下来，降到一半时停住了。然后里面的那个人从车窗的缝隙里，缓缓地伸出手来，还握着手镜，完全是故意为了让折原梢看见。
“……”恐怖得都快要无法呼吸，折原梢瞬间转过身，逃走了。
折原梢毫无目的地奔跑着，途中，多次摔倒，擦伤了膝盖。决堤的泪水不断地滴落，脑海中满是疑问与恐惧。坐在那个白车上的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骚扰自己？
她就这样跑进了平时绝对不会涉足的小巷里，好不容易穿过小巷，终于来到大路上了。下个瞬间，那辆白车从眼前开了过去……
“为什么……？”
折原梢惊愕地看向那辆车，在前方差不多50米的距离，白车停了下来。
“不，不要……不要啊……！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折原梢已经没有继续逃跑的勇气了，不管再怎么逃，都会被追上。就像是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思考的一样，总是会被抢先一步。她只能抱头蹲下，在心中呼救。
“折原……同学？发生什么事了？”
西条拓己晕倒后，绫濑同样精疲力竭地昏了过去。之后清醒过来的优爱和判刑警，两人扶着绫濑和西条拓己，搭乘出租车回到Freesia了。毕竟留在这家医院太危险了。
当西条拓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吃了些百濑端过来的点心充饥，顺便简单地交换了一些情报，西条拓己道谢之后就离开了。
当然，像是诹访是被自己杀死的这种事，是不会说出来的。即使诹访其实是个穷凶极恶的罪犯，知道了真相的判刑警会怎样对待西条拓己呢？
当务之急是赶紧回基地，因为西条拓己没有锁门，所以才会被某人换上校服，然后送到医院。那么，现在自己被脱下的装备有没有被拿走呢？还有，七海的手腕……
顺便一提，西条拓己无法再次召唤出Di-Sword了。不知是因为那本来就不属于他，而是由绫濑的邪心所化；又或者是因为作为承载了百万天空的载体，被撑爆了？还是现在依旧留在绫濑的世界，作为蓝色天空维持着她的自我？
不过，这样也好，那确实不是属于西条拓己自己的力量，以后肯定还能再次真正地觉醒的。而且虽然不能召唤Di-Sword，但西条拓己本就有着不用Di-Sword就能影响现实的能力。现在他已经能初步控制自己的能力了，不再只能在无意识中发动能力了。算是半觉醒的状态吧。
只是没想到，回基地的路上，竟然会遇到在路边哭泣的折原同学。她的膝盖渗出血来，染红了白色的过膝袜，衣服也弄脏了，看起来不止摔了一次。
“……白车。”
折原的声音直接在西条拓己的脑海中响起。
“白车？”西条拓己环顾四周，果然看到了一辆白色轿车停在不远处。
现在的西条拓己对于视线、恶意之类的东西感知更加敏锐了，一下子就明白了，就是那辆车里的人对折原梢做了什么。
西条拓己直接使用能力给他们下了幻术，接下来他们就会直接开车去撞警局或者派出所，希望他们可以牢底坐穿。
“已经没事了，我把他们赶走了。”
“……西条？谢谢你！”折原梢抬起了头，恢复了充满元气的笑脸，从口袋里拿出了呕吐蛙创口贴，然后将过膝袜往下脱一点，在膝盖上贴上了创口贴。
不过，她的嘴巴果然没有张开，是在用心灵感应吗？
“没错，是心声的啦！”
“你不能正常地开口说话吗？”
“……因为害羞。”折原有些害羞道。
“可是如果被坏人知道了你有这样的能力，你肯定会遇到危险的。就像刚刚那辆车里的人。”西条拓己也试着不开口与折原对话，反正她可以听到，还不会把对话内容泄露给别人。
“不要紧，如果有坏人，我会扑通扑通地杀了他们的啦！”
折原这么说着的时候，西条拓己没有感觉到她心中有任何恶意与心理负担，她只是单纯地认为杀死坏蛋是正常的，没有任何不对的。天真而又残忍，但是……她刚刚的表现却又证明了她比她自己想象中的要脆弱得多。
“而且……西条不是坏人。我本来就决定了尽量不让别人知道我这个能力的，但是西条救了我，必须要道谢。”
“我不是坏人……可我杀了人，很残忍地……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疯了。不过我不后悔。”虽然西条拓己对于杀死诹访这件事没什么心理负担，但现在想来，当时的自己状态确实有点不对劲。
“我知道，梢梢我那个时候就在下面哦！全向十字路口，八公出口的检票口前，我刚好路过了。
“那个时候，一直听得见声音哦，西条的声音：想要救七海，一定要把伤害七海的犯人杀死。这样传来了哦。
西条杀的那个人是绑架七海的坏人吧，做出那么过分的事的坏蛋，就该干掉啦！”
那么远的心声都能听到吗？
“说明那个时候西条的意念是如此强烈。”
“你果然不是主动去听的吗？”
“是啊，即使不想听都会听见……呜喵～”梢梢一下子面露忧郁之色。
“这样子果然很痛苦吧，不想听的，人们藏在心里的，恶毒的话，都只能被动地去听，无法拒绝。”
“但是，这样比说话要好多了。”梢梢马上又笑了起来，“说话的感觉很薄弱。只是自己在想，只是对方的想法传过来就可以了，发送给对方是哔哔，接收对方是兜哇！这样既轻松，感觉距离也近。要是不习惯的话，自己的想法和对方的想法会混在一起，变成呜喵～的。”
又不是动画，现实里说话用一堆拟声词、叠词，很不容易理解的。不过好在西条拓己阅读理解能力还行，折原的关西腔还难不倒他。
“呵呵。西条第一次这样交谈却是非常熟练哦～！和梢梢我哔哔哔地合得来。”
合得来？可能确实如此。被梨深等人读心的时候，西条拓己感觉都很不自在，但是却能像现在这样跟折原对话。
“梨深……那是指咲畑酱，啊不，指咲畑同学吗？”
“你认识！？”
“因为是同班同学嘛。是西条的女朋友的啦。”
“才不是！”
“不是吗～？还以为还以为，一定是的呢。”
“你是故意岔开话题的吧？刚刚你分明叫了‘咲畑酱’，只是同班同学会这样称呼吗？而且又突然改口，就更可疑了。”
“……”梢梢又露出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唉，我不问你和梨深的关系了，行了吧。”
不过梨深到底是什么人？折原还有绫濑都认识她，而且她莫名其妙地就成为了自己一年多的同班同学，就好像所有人都认识她，除了自己。
“呜……叫我梢梢啦！”梢梢嘟起了嘴。
“诶！？”
“梨深、绫濑都是名字对吧？为什么只有我是折原？”
“嗯……可是其他人都是叫你‘梢梢’的，我不想跟别人一样，叫折原才显得特别吧。”
“……吓了我一跳～！被西条lovelove地告白了……”
这才不是告白！只是，跟其他男生一样叫“梢梢”，就感觉自己成了跟他们一样只会下半身思考的同类。
嗯？等等，刚刚那个被误会为表白了，还是折原故意开玩笑呢？不知道这样行不行得通，试一下好了。
“梢……梢，就算知道我杀了人，你也相信我是个好人吗？”
“西条救了梢梢，所以，我相信西条不是坏人。”
“不是坏人那就是相信我是好人了？”
“嗯，没错。”
……为什么就不能说出“你是好人”四个字呢？本来还想靠被误会的表白，来达成好人卡的任务，西条拓己只能放弃了。
“……小心哦。”
小心什么？
“要小心咲畑，因为咲畑非常神秘……”
梨深很神秘西条拓己当然知道，怎么突然提醒自己这个，刚刚不是还一副什么都不肯说的样子？
话说，两个人就这样站在路边用心灵感应对话，周围的不少行人都投来了觉得奇怪的视线，西条拓己感觉不太自在。
“那就走吧，我知道一个好去处！”梢梢环顾四周，然后转身往车站的方向走去。
西条拓己这时也忘了回基地的事，跟了上去。是因为潜意识中想要更多了解一下折原梢的事吗？
梢梢带着西条拓己，来到了Roft商场五、六楼的楼梯间，昏暗的楼梯与外面热闹的气氛完全不同，这里没有任何其他人过来。不过确实，一般人上下楼都是乘自动扶梯的。
“不单是Roft，还有百货公司的楼梯也是完全没有人～，这里是休息的地方哦～！”梢梢兴高采烈地坐在楼梯上。
西条拓己没有坐下，他绝不是洁癖，只是，能不弄脏，为什么要特意去弄脏衣服呢？他从不会去考虑，到底是洗一件衣服麻烦，还是能坐着休息的时候却一直站着更累呢？
“你看你看～假如看成景色啦模样啦，会不会出现其他东西呢？比如大象啦，兔子啦，狮子啦。我觉得最～好看的是，出现蝾螈的时候！”
“你在说什么，云吗？”西条拓己看向窗外的天空。
“在说Di-Sword啊，噗～！假如看成什么模样啦景色啦，会出现动物等等，各种各样的形状。”
不知什么时候，梢梢的旁边出现了把像是块大铁板的Di-Sword。
“果然，梢梢，你也有Di-Sword，你是怎么得到它的？”
不知为什么，即使是现在，西条拓己也看不到真正属于自己的那把Di-Sword。
“梢梢第一次看见是在仓砰砰死的时候。”
仓……鼠吗？
“没错～！小学时养的仓鼠。然后，我去河堤想给仓砰砰做个坟墓，不过，忘了带铲子做不了坟墓。
“正当我在哭的时候，空中出现了剑的轮廓。从那以后，经常在各种各样的地方出现。
但是但是～，那个时候还没有意识到是剑哦，以为是个奇怪的东西。但我想到，用那个能不能杀人呢，于是我无意识地伸出手……想不到真的抓住了～！”
杀人！？为什么会去想这种事？而且毫无心理负担地说出这件事。抓住剑之后呢，真的杀人了吗？
“……”梢梢看起来很遗憾的样子，“想杀死他们，但是没成功。因为梢梢的力量，让他们奄奄一息就拼尽全力啦。”
每一个得到Di-Sword的人……都要这样坏掉吗？西条拓己不由得怀疑，自己看不到Di-Sword是因为自己心灵还不够崩坏。
“没有坏啊，噗噗～！因为这里就有剑。”梢梢注视着放在身边的Di-Sword这样说道，“以前觉得这把剑可怕地不得了……”
房间很整洁，没有任何动静，仿佛时间静止了。在窗边，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瘦小人影，他背朝窗户，纹丝不动，呼吸缓慢悠长，快要寿终正寝了一般。他也确实肌肤满是皱纹，面容憔悴，眼眶深陷，没有头发。
突然，这个静止的空间有了动静。房门被缓缓打开，一个人影，咲畑梨深出现在门口，并没有进入房间。
“还是……停止吧？很遗憾……那个他……西条拓己，应该把他消除。”
“为什么？”
“因为危险。”梨深眼中泛着泪光，悲痛地回答道，“由我来杀死他吧？”
“不行，因为有一件必须由他做的事。”
“……”梨深低下了头，“比如，你能记得做梦的内容吗？”
“嗯。”
“是吗？我一醒来就忘了。”
“有记得的人和记不得的人。”
“记得的人一定是个浪漫主义者呢。”
“我，经常做，非常，漫长，漫长的，梦。做梦的时间感觉长达数年。”
“我原来也是，这么觉得。不过，那是幻觉。现实的时间里，不过是睡眠中紧紧两三秒的梦。这是……灵魂的泡沫。所以……快点清醒。不然，很快
——你会被西条拓己杀死。”
“那也没关系。我不能从梦境中苏醒，这场梦一定要让它结束！”
“……”梨深语气显得更加悲伤，“结束了的梦境后，会剩下什么……？”
……
“又是，那辆车……”
在神泉站前，折原梢停下了脚步。
最近数日回家都是从涩谷站改走神泉站，都是因为前些日子在涩谷站前被一辆白车尾随。而现在，那辆白车，就像一直，等在那里一样，停在神泉站前。
当折原梢停下脚步的时候，副驾驶位的车窗也缓缓降了下来，降到一半时停住了。然后里面的那个人从车窗的缝隙里，缓缓地伸出手来，还握着手镜，完全是故意为了让折原梢看见。
“……”恐怖得都快要无法呼吸，折原梢瞬间转过身，逃走了。
折原梢毫无目的地奔跑着，途中，多次摔倒，擦伤了膝盖。决堤的泪水不断地滴落，脑海中满是疑问与恐惧。坐在那个白车上的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骚扰自己？
她就这样跑进了平时绝对不会涉足的小巷里，好不容易穿过小巷，终于来到大路上了。下个瞬间，那辆白车从眼前开了过去……
“为什么……？”
折原梢惊愕地看向那辆车，在前方差不多50米的距离，白车停了下来。
“不，不要……不要啊……！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折原梢已经没有继续逃跑的勇气了，不管再怎么逃，都会被追上。就像是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思考的一样，总是会被抢先一步。她只能抱头蹲下，在心中呼救。
“折原……同学？发生什么事了？”
西条拓己晕倒后，绫濑同样精疲力竭地昏了过去。之后清醒过来的优爱和判刑警，两人扶着绫濑和西条拓己，搭乘出租车回到Freesia了。毕竟留在这家医院太危险了。
当西条拓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吃了些百濑端过来的点心充饥，顺便简单地交换了一些情报，西条拓己道谢之后就离开了。
当然，像是诹访是被自己杀死的这种事，是不会说出来的。即使诹访其实是个穷凶极恶的罪犯，知道了真相的判刑警会怎样对待西条拓己呢？
当务之急是赶紧回基地，因为西条拓己没有锁门，所以才会被某人换上校服，然后送到医院。那么，现在自己被脱下的装备有没有被拿走呢？还有，七海的手腕……
顺便一提，西条拓己无法再次召唤出Di-Sword了。不知是因为那本来就不属于他，而是由绫濑的邪心所化；又或者是因为作为承载了百万天空的载体，被撑爆了？还是现在依旧留在绫濑的世界，作为蓝色天空维持着她的自我？
不过，这样也好，那确实不是属于西条拓己自己的力量，以后肯定还能再次真正地觉醒的。而且虽然不能召唤Di-Sword，但西条拓己本就有着不用Di-Sword就能影响现实的能力。现在他已经能初步控制自己的能力了，不再只能在无意识中发动能力了。算是半觉醒的状态吧。
只是没想到，回基地的路上，竟然会遇到在路边哭泣的折原同学。她的膝盖渗出血来，染红了白色的过膝袜，衣服也弄脏了，看起来不止摔了一次。
“……白车。”
折原的声音直接在西条拓己的脑海中响起。
“白车？”西条拓己环顾四周，果然看到了一辆白色轿车停在不远处。
现在的西条拓己对于视线、恶意之类的东西感知更加敏锐了，一下子就明白了，就是那辆车里的人对折原梢做了什么。
西条拓己直接使用能力给他们下了幻术，接下来他们就会直接开车去撞警局或者派出所，希望他们可以牢底坐穿。
“已经没事了，我把他们赶走了。”
“……西条？谢谢你！”折原梢抬起了头，恢复了充满元气的笑脸，从口袋里拿出了呕吐蛙创口贴，然后将过膝袜往下脱一点，在膝盖上贴上了创口贴。
不过，她的嘴巴果然没有张开，是在用心灵感应吗？
“没错，是心声的啦！”
“你不能正常地开口说话吗？”
“……因为害羞。”折原有些害羞道。
“可是如果被坏人知道了你有这样的能力，你肯定会遇到危险的。就像刚刚那辆车里的人。”西条拓己也试着不开口与折原对话，反正她可以听到，还不会把对话内容泄露给别人。
“不要紧，如果有坏人，我会扑通扑通地杀了他们的啦！”
折原这么说着的时候，西条拓己没有感觉到她心中有任何恶意与心理负担，她只是单纯地认为杀死坏蛋是正常的，没有任何不对的。天真而又残忍，但是……她刚刚的表现却又证明了她比她自己想象中的要脆弱得多。
“而且……西条不是坏人。我本来就决定了尽量不让别人知道我这个能力的，但是西条救了我，必须要道谢。”
“我不是坏人……可我杀了人，很残忍地……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疯了。不过我不后悔。”虽然西条拓己对于杀死诹访这件事没什么心理负担，但现在想来，当时的自己状态确实有点不对劲。
“我知道，梢梢我那个时候就在下面哦！全向十字路口，八公出口的检票口前，我刚好路过了。
“那个时候，一直听得见声音哦，西条的声音：想要救七海，一定要把伤害七海的犯人杀死。这样传来了哦。
西条杀的那个人是绑架七海的坏人吧，做出那么过分的事的坏蛋，就该干掉啦！”
那么远的心声都能听到吗？
“说明那个时候西条的意念是如此强烈。”
“你果然不是主动去听的吗？”
“是啊，即使不想听都会听见……呜喵～”梢梢一下子面露忧郁之色。
“这样子果然很痛苦吧，不想听的，人们藏在心里的，恶毒的话，都只能被动地去听，无法拒绝。”
“但是，这样比说话要好多了。”梢梢马上又笑了起来，“说话的感觉很薄弱。只是自己在想，只是对方的想法传过来就可以了，发送给对方是哔哔，接收对方是兜哇！这样既轻松，感觉距离也近。要是不习惯的话，自己的想法和对方的想法会混在一起，变成呜喵～的。”
又不是动画，现实里说话用一堆拟声词、叠词，很不容易理解的。不过好在西条拓己阅读理解能力还行，折原的关西腔还难不倒他。
“呵呵。西条第一次这样交谈却是非常熟练哦～！和梢梢我哔哔哔地合得来。”
合得来？可能确实如此。被梨深等人读心的时候，西条拓己感觉都很不自在，但是却能像现在这样跟折原对话。
“梨深……那是指咲畑酱，啊不，指咲畑同学吗？”
“你认识！？”
“因为是同班同学嘛。是西条的女朋友的啦。”
“才不是！”
“不是吗～？还以为还以为，一定是的呢。”
“你是故意岔开话题的吧？刚刚你分明叫了‘咲畑酱’，只是同班同学会这样称呼吗？而且又突然改口，就更可疑了。”
“……”梢梢又露出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唉，我不问你和梨深的关系了，行了吧。”
不过梨深到底是什么人？折原还有绫濑都认识她，而且她莫名其妙地就成为了自己一年多的同班同学，就好像所有人都认识她，除了自己。
“呜……叫我梢梢啦！”梢梢嘟起了嘴。
“诶！？”
“梨深、绫濑都是名字对吧？为什么只有我是折原？”
“嗯……可是其他人都是叫你‘梢梢’的，我不想跟别人一样，叫折原才显得特别吧。”
“……吓了我一跳～！被西条lovelove地告白了……”
这才不是告白！只是，跟其他男生一样叫“梢梢”，就感觉自己成了跟他们一样只会下半身思考的同类。
嗯？等等，刚刚那个被误会为表白了，还是折原故意开玩笑呢？不知道这样行不行得通，试一下好了。
“梢……梢，就算知道我杀了人，你也相信我是个好人吗？”
“西条救了梢梢，所以，我相信西条不是坏人。”
“不是坏人那就是相信我是好人了？”
“嗯，没错。”
……为什么就不能说出“你是好人”四个字呢？本来还想靠被误会的表白，来达成好人卡的任务，西条拓己只能放弃了。
“……小心哦。”
小心什么？
“要小心咲畑，因为咲畑非常神秘……”
梨深很神秘西条拓己当然知道，怎么突然提醒自己这个，刚刚不是还一副什么都不肯说的样子？
话说，两个人就这样站在路边用心灵感应对话，周围的不少行人都投来了觉得奇怪的视线，西条拓己感觉不太自在。
“那就走吧，我知道一个好去处！”梢梢环顾四周，然后转身往车站的方向走去。
西条拓己这时也忘了回基地的事，跟了上去。是因为潜意识中想要更多了解一下折原梢的事吗？
梢梢带着西条拓己，来到了Roft商场五、六楼的楼梯间，昏暗的楼梯与外面热闹的气氛完全不同，这里没有任何其他人过来。不过确实，一般人上下楼都是乘自动扶梯的。
“不单是Roft，还有百货公司的楼梯也是完全没有人～，这里是休息的地方哦～！”梢梢兴高采烈地坐在楼梯上。
西条拓己没有坐下，他绝不是洁癖，只是，能不弄脏，为什么要特意去弄脏衣服呢？他从不会去考虑，到底是洗一件衣服麻烦，还是能坐着休息的时候却一直站着更累呢？
“你看你看～假如看成景色啦模样啦，会不会出现其他东西呢？比如大象啦，兔子啦，狮子啦。我觉得最～好看的是，出现蝾螈的时候！”
“你在说什么，云吗？”西条拓己看向窗外的天空。
“在说Di-Sword啊，噗～！假如看成什么模样啦景色啦，会出现动物等等，各种各样的形状。”
不知什么时候，梢梢的旁边出现了把像是块大铁板的Di-Sword。
“果然，梢梢，你也有Di-Sword，你是怎么得到它的？”
不知为什么，即使是现在，西条拓己也看不到真正属于自己的那把Di-Sword。
“梢梢第一次看见是在仓砰砰死的时候。”
仓……鼠吗？
“没错～！小学时养的仓鼠。然后，我去河堤想给仓砰砰做个坟墓，不过，忘了带铲子做不了坟墓。
“正当我在哭的时候，空中出现了剑的轮廓。从那以后，经常在各种各样的地方出现。
但是但是～，那个时候还没有意识到是剑哦，以为是个奇怪的东西。但我想到，用那个能不能杀人呢，于是我无意识地伸出手……想不到真的抓住了～！”
杀人！？为什么会去想这种事？而且毫无心理负担地说出这件事。抓住剑之后呢，真的杀人了吗？
“……”梢梢看起来很遗憾的样子，“想杀死他们，但是没成功。因为梢梢的力量，让他们奄奄一息就拼尽全力啦。”
每一个得到Di-Sword的人……都要这样坏掉吗？西条拓己不由得怀疑，自己看不到Di-Sword是因为自己心灵还不够崩坏。
“没有坏啊，噗噗～！因为这里就有剑。”梢梢注视着放在身边的Di-Sword这样说道，“以前觉得这把剑可怕地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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