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闲话
“以前觉得这把剑可怕地不得了。”
折原梢直到来到东京前，一直这么认为。然而，现在却不同。现在，这把剑对她是非常重要的，无可代替的。
只要有这把剑，就无所畏惧。这把剑会保护自己，这把剑是自己的灵魂，是另一个自己。她的想法会发生这样的转变，是在大约三个星期前……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总之折原梢在很小的时候就拥有听见他人心声的能力。当时还很幼小的她十分惶恐，认为自己不正常了，患上什么病了，同时决定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个能力，包括父母。
也因此，她交不上朋友，与父母之间也产生了隔阂，被周围的人所疏远，因为她的“直觉很可怕”。即使搬来涩谷后，她仍然很害怕上学，不想见任何人，反正又会被疏远。
转学过来的前几天，她都没有去学校，而是在涩谷的大街小巷中徘徊。她的父母应该也收到了学校的通知，知道了她没有去学校的事，然而她的父母并没有批评她。
就是在这几日，她发现了专属的休息场所，从此，坐在Roft的楼梯发呆成了她每天的惯例。那一天，她也在这里度过了几个小时，然后在天黑前准备回家。
雨滴从灰暗的天空中落下，梢梢并没有带伞，但是她并不介意，就这样在雨中漫步。突然，她的视野中出现了让人在意的东西。
“世界将会终结”，一个流浪汉拿着一块写着这句话的木板，他坐在道路旁，任凭风吹雨打，低着头一动不动，木板上的字也被雨淋花了。
那个身影，看上去与刚刚在Roft楼梯发呆的自己重合了，梢梢不禁停下了脚步。
梢梢犹豫着，到底该不该向那个让她感到厌恶的流浪汉搭话呢？要是被卷入可怕的事该怎么办……心中产生这种不安的同时，突然出现的想要杀死这个男人的冲动更加强烈。但直觉又告诉她，现在的她，如果杀了这个男人，自己也会被杀掉。
被这样奇怪的感觉困扰的梢梢，最后还是决定向那男人发送了心声。
“世界将会终结吗？”
“啊，会终结。”男人肩膀动了一下，缓缓抬起头，看向梢梢。
梢梢吃了一惊，因为一般人突然听到直接在脑海里响起的声音，肯定会以为是幻听或者见鬼了，然后惊慌逃跑，这也是她本来想看到的。哪里会有这么冷静进行回答，心里没有任何其它杂念的人？
通过这个男人的声音，梢梢能感觉到他的灵魂充满了悲伤，在无声地哭泣着。
“你有剑吧？”男人突然这么说道。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认识其他像你一样的孩子。”
梢梢将手举过头顶，召唤出Di-Sword，将剑尖指向男人。
“你看得见这把剑吗？”
“看不见。”
“那么，你怎么知道我有剑？”
“因为大叔我是坏人啊……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因为是大叔我的错。”
“为什么是大叔你的错？”
“因为我只能忠告，因为已经开始运转，因为大叔我无法阻止。”
“那么，要是我杀了大叔你，梢梢我就变好了吗？”
“那把剑，将会是杀死你，同时亦是保护你之物。试着回想下怎样？
仰望天空，眺望河川，理应有纯洁的云朵，清澈的溪流。与那一样，那把剑总是伴随你左右。试着看看自己的心灵，在心灵深处的就是那把剑哦。”
“但是，我一许愿想杀人，它就出现在我的手边。这把剑不是为了杀死梢梢，以及梢梢我身边所有人而出现的东西吗？”
“消极感情不应被否定，因为任何人都有，并不是特殊的感情。问题是怎么去面对，不能视而不见，不能否定自我。
世界是一面镜像，你心中存在的正，同时亦会成为负，反之亦然。世界将会终结，还是会继续延续，选择权在于……你们而已。”
梢梢没有杀死那个男人，心中的冲动在谈话时不知不觉消失了。
虽然完全听不懂那个男人的话，但冥思苦想后，她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把剑就是自己，只要认同它，它就对自己有益。所以她才那么依赖这把剑。
听完梢梢的故事，西条拓己不禁皱眉，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说起来，拿着木板的流浪汉，自己在公园也看见过不少次，会是同一个人吗？
“说起来，那个大叔在分别时，对我说了这种话的啦。
‘你们是特别的存在，其中最特别的是，让“那双眼睛是谁的眼睛？”诞生于世的少年。’这么说了～！”
西条拓己眉头皱得更紧了，让“那双眼睛是谁的眼睛”诞生的少年到底是指谁？特殊又是指什么？
是说以前的西条拓己能力特殊呢？还是说，本来应该死去的西条拓己，因为自己的穿越而“复活”，被发现了死而复生这件事，所以特殊指的就是现在的自己？
“嗯？西条，你有线索吗？”
“嗯，没有……”
“为什么刚才听不到西条的心声了呢？因为不想让梢梢知道，所以用了什么奇怪的方法吧？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那只是因为想到穿越或者系统的事，系统都会自动屏蔽罢了。就比如刚才西条拓己想要完成系统任务的时候，梢梢也无法读取他的全部心声。
“呐呐，西条是第一个想‘那双眼睛是谁的眼睛’的人吗？”
“也许吧……我要回去了。”西条拓己往楼下走去。
“咦！？”梢梢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跟着西条拓己走出了Roft，“请问请问～！梢梢我是不是说了什么惹怒你的话～？”
“没有。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回去。”西条拓己只是站得腿有点麻了，这才想起还有“正事”没做。
“啊——！”梢梢突然惊讶地大叫，看向一个方向挥起手，“发现濑名～！”
濑名？西条拓己望向梢梢所看的方向，果然，看到了一脸极其不爽表情的苍井濑名，扛着Di-Sword往这边走来。
“……梢啊。”
她们两个也认识吗？西条拓己又一次产生了，只有自己被排除在外的感觉。
“濑名是梢梢搬来东京后的第一个朋友。对吧？对吧？”梢梢腼腆地低着头，悄悄握紧濑名衣服的下摆，格外地开心。
“……”濑名没有回答，而是狠狠地瞪着西条拓己，“梢，为什么和这家伙在一起？”
“拓己是我的同班同学。”
拓己……明明直到刚才都是叫的“西条”。
“拓己看得见梢梢我的剑哦。”
“他也是Giga-Lo-Maniac，我知道。”
吉迦·罗马尼·克斯？
“Giga-Lo-Maniac，指看得见Di-Sword的人，拓己也是哦。”梢梢做出解释。
这个名称为什么之前都没提过呢？西条拓己也不是第一次与苍井濑名见面了，怎么一个个的都那么喜欢当谜语人？
“啊，濑名要去买‘嘎噜嘎哩君’吧～？”
“呃，那，那个……”濑名侧过脸一副害羞的样子。
嘎噜嘎哩君？西条拓己感觉很耳熟，好像是……一种冰棒的名字。之前吃冰棒的时候不都旁若无人，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吗，怎么突然害羞了？这不符合人设啊。话说，马上就到冬天了，一点都不怕冷吗？
“那么，大家一起去吧～！”梢梢撒娇似地拉起濑名的手走起来，“拓己也快点！”
“啊，不，我要回去了。”
梢梢立即用泪汪汪的眼神看着西条拓己，而在她身旁，濑名则是狠狠地瞪着西条拓己。
“……给我过来。也请你吃。”濑名极其不情愿地催促道，然后走向派出所后面不远处的便利店。
反正也只是一根冰棒而已，西条拓己没有再拒绝。
各买了一根嘎噜嘎哩君，濑名和梢梢坐在派出所前的扶手上吃了起来。西条拓己没有吃，一是太冷了，二是待在派出所门口让他很不自在。而且，门口那辆撞翻的白色轿车，怎么那么眼熟？
“你不吃吗？”梢梢问道。
“最近胃不舒服。”
其实现在西条拓己已经可以使用能力配合C语言冥想法，让身体一直处于健康状态。虽然依旧要通过进食来补充能量，但不会因为饿肚子就导致肠胃不适。也不会怕冷，但他也不可能一直都使用能力。
“那么，梢，为什么和这家伙在一起？还有你腿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不是叫这家伙，是叫拓己啊。梢梢被坏蛋跟踪，是拓己赶走了坏蛋。”
“跟踪？”濑名表情严肃，目露凶光，“是什么人？”
“啊——在那里！”梢梢这时也发现了派出所门口那辆车正是跟踪自己的白车。
因为左手拿着Di-Sword，所以梢梢用握着嘎噜嘎哩君的右手指向那辆车。
“……！”
于是她那只吃了一口的嘎噜嘎哩君，就这样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啪嗒一下，掉在马路上了。梢梢又露出泪汪汪的表情，注视着那根冰棒。
“……跟你说过别做随便的举动吧。”
“呜呜，对不起。会出现惩罚浪费粮食的鬼吗……”
“我是说Di-Sword，不是说冰棒。”濑名把自己吃了一半的嘎噜嘎哩君递给梢梢。
梢梢收下后，一边道谢一边继续哭哭啼啼地。西条拓己伸出一半的手停在半空，本来还想着正好可以把自己的冰棒给梢梢呢。这时，濑名视线转了过来，两人目光交汇……西条拓己把冰棒放到了濑名的手上。
“……我可不想接受别人的施舍。”
“呃……，这本来就是你出钱买的。而且，你不也把自己的给了梢梢，你觉得自己是在施舍吗？”
“不，那个，当然……不是的。”濑名无法反驳了。
“心里在说想要呢～！”梢梢又助攻了一击。
“……才没有！”濑名又把冰棒递向西条拓己。
但是这种谎言对梢梢没有用。
“那么，这么办吧，濑名。如果说前不久我们一起学的涩谷话的话，拓己就会把雪糕送给濑名？”
“我说了不要吧。”
“好啦，快点。开心的时候说的话～，‘话说，超开心地不得了，超verygood！’”
这什么奇怪的说话方式？西条拓己怎么不知道“涩谷话”是这样说的。
“这是为了熟悉涩谷的啦～！来来，有请濑名！”
“不，不行。现在不行。”濑名很难为情的样子。
“怎么不行？”
“不——行！”
梢梢又泪汪汪地注视着濑名。西条拓己觉得用这种方式逼迫不好，而且自己也没有那么恶趣味。
“还是算了吧，不用说也可以。”
不知怎么，濑名就好像被刺激到一样，涨红了脸，皱着眉。
“……话，话说……超，超开心地……不得了，超……verygood。”
“诶嘿。濑名还是说得结结巴巴的呢。”
因为自尊心不想白白接受冰棒，但是却又忍着羞耻心做不愿做的事，这不是自相矛盾吗？而且也告诉她可以不说了。西条拓己实在是理解不了，怎么会有这么清奇的脑回路？
“我可不会谢你……”濑名马上又恢复了凶巴巴的表情，瞪着西条拓己说道。
折原梢直到来到东京前，一直这么认为。然而，现在却不同。现在，这把剑对她是非常重要的，无可代替的。
只要有这把剑，就无所畏惧。这把剑会保护自己，这把剑是自己的灵魂，是另一个自己。她的想法会发生这样的转变，是在大约三个星期前……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总之折原梢在很小的时候就拥有听见他人心声的能力。当时还很幼小的她十分惶恐，认为自己不正常了，患上什么病了，同时决定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个能力，包括父母。
也因此，她交不上朋友，与父母之间也产生了隔阂，被周围的人所疏远，因为她的“直觉很可怕”。即使搬来涩谷后，她仍然很害怕上学，不想见任何人，反正又会被疏远。
转学过来的前几天，她都没有去学校，而是在涩谷的大街小巷中徘徊。她的父母应该也收到了学校的通知，知道了她没有去学校的事，然而她的父母并没有批评她。
就是在这几日，她发现了专属的休息场所，从此，坐在Roft的楼梯发呆成了她每天的惯例。那一天，她也在这里度过了几个小时，然后在天黑前准备回家。
雨滴从灰暗的天空中落下，梢梢并没有带伞，但是她并不介意，就这样在雨中漫步。突然，她的视野中出现了让人在意的东西。
“世界将会终结”，一个流浪汉拿着一块写着这句话的木板，他坐在道路旁，任凭风吹雨打，低着头一动不动，木板上的字也被雨淋花了。
那个身影，看上去与刚刚在Roft楼梯发呆的自己重合了，梢梢不禁停下了脚步。
梢梢犹豫着，到底该不该向那个让她感到厌恶的流浪汉搭话呢？要是被卷入可怕的事该怎么办……心中产生这种不安的同时，突然出现的想要杀死这个男人的冲动更加强烈。但直觉又告诉她，现在的她，如果杀了这个男人，自己也会被杀掉。
被这样奇怪的感觉困扰的梢梢，最后还是决定向那男人发送了心声。
“世界将会终结吗？”
“啊，会终结。”男人肩膀动了一下，缓缓抬起头，看向梢梢。
梢梢吃了一惊，因为一般人突然听到直接在脑海里响起的声音，肯定会以为是幻听或者见鬼了，然后惊慌逃跑，这也是她本来想看到的。哪里会有这么冷静进行回答，心里没有任何其它杂念的人？
通过这个男人的声音，梢梢能感觉到他的灵魂充满了悲伤，在无声地哭泣着。
“你有剑吧？”男人突然这么说道。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认识其他像你一样的孩子。”
梢梢将手举过头顶，召唤出Di-Sword，将剑尖指向男人。
“你看得见这把剑吗？”
“看不见。”
“那么，你怎么知道我有剑？”
“因为大叔我是坏人啊……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因为是大叔我的错。”
“为什么是大叔你的错？”
“因为我只能忠告，因为已经开始运转，因为大叔我无法阻止。”
“那么，要是我杀了大叔你，梢梢我就变好了吗？”
“那把剑，将会是杀死你，同时亦是保护你之物。试着回想下怎样？
仰望天空，眺望河川，理应有纯洁的云朵，清澈的溪流。与那一样，那把剑总是伴随你左右。试着看看自己的心灵，在心灵深处的就是那把剑哦。”
“但是，我一许愿想杀人，它就出现在我的手边。这把剑不是为了杀死梢梢，以及梢梢我身边所有人而出现的东西吗？”
“消极感情不应被否定，因为任何人都有，并不是特殊的感情。问题是怎么去面对，不能视而不见，不能否定自我。
世界是一面镜像，你心中存在的正，同时亦会成为负，反之亦然。世界将会终结，还是会继续延续，选择权在于……你们而已。”
梢梢没有杀死那个男人，心中的冲动在谈话时不知不觉消失了。
虽然完全听不懂那个男人的话，但冥思苦想后，她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把剑就是自己，只要认同它，它就对自己有益。所以她才那么依赖这把剑。
听完梢梢的故事，西条拓己不禁皱眉，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说起来，拿着木板的流浪汉，自己在公园也看见过不少次，会是同一个人吗？
“说起来，那个大叔在分别时，对我说了这种话的啦。
‘你们是特别的存在，其中最特别的是，让“那双眼睛是谁的眼睛？”诞生于世的少年。’这么说了～！”
西条拓己眉头皱得更紧了，让“那双眼睛是谁的眼睛”诞生的少年到底是指谁？特殊又是指什么？
是说以前的西条拓己能力特殊呢？还是说，本来应该死去的西条拓己，因为自己的穿越而“复活”，被发现了死而复生这件事，所以特殊指的就是现在的自己？
“嗯？西条，你有线索吗？”
“嗯，没有……”
“为什么刚才听不到西条的心声了呢？因为不想让梢梢知道，所以用了什么奇怪的方法吧？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那只是因为想到穿越或者系统的事，系统都会自动屏蔽罢了。就比如刚才西条拓己想要完成系统任务的时候，梢梢也无法读取他的全部心声。
“呐呐，西条是第一个想‘那双眼睛是谁的眼睛’的人吗？”
“也许吧……我要回去了。”西条拓己往楼下走去。
“咦！？”梢梢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跟着西条拓己走出了Roft，“请问请问～！梢梢我是不是说了什么惹怒你的话～？”
“没有。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回去。”西条拓己只是站得腿有点麻了，这才想起还有“正事”没做。
“啊——！”梢梢突然惊讶地大叫，看向一个方向挥起手，“发现濑名～！”
濑名？西条拓己望向梢梢所看的方向，果然，看到了一脸极其不爽表情的苍井濑名，扛着Di-Sword往这边走来。
“……梢啊。”
她们两个也认识吗？西条拓己又一次产生了，只有自己被排除在外的感觉。
“濑名是梢梢搬来东京后的第一个朋友。对吧？对吧？”梢梢腼腆地低着头，悄悄握紧濑名衣服的下摆，格外地开心。
“……”濑名没有回答，而是狠狠地瞪着西条拓己，“梢，为什么和这家伙在一起？”
“拓己是我的同班同学。”
拓己……明明直到刚才都是叫的“西条”。
“拓己看得见梢梢我的剑哦。”
“他也是Giga-Lo-Maniac，我知道。”
吉迦·罗马尼·克斯？
“Giga-Lo-Maniac，指看得见Di-Sword的人，拓己也是哦。”梢梢做出解释。
这个名称为什么之前都没提过呢？西条拓己也不是第一次与苍井濑名见面了，怎么一个个的都那么喜欢当谜语人？
“啊，濑名要去买‘嘎噜嘎哩君’吧～？”
“呃，那，那个……”濑名侧过脸一副害羞的样子。
嘎噜嘎哩君？西条拓己感觉很耳熟，好像是……一种冰棒的名字。之前吃冰棒的时候不都旁若无人，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吗，怎么突然害羞了？这不符合人设啊。话说，马上就到冬天了，一点都不怕冷吗？
“那么，大家一起去吧～！”梢梢撒娇似地拉起濑名的手走起来，“拓己也快点！”
“啊，不，我要回去了。”
梢梢立即用泪汪汪的眼神看着西条拓己，而在她身旁，濑名则是狠狠地瞪着西条拓己。
“……给我过来。也请你吃。”濑名极其不情愿地催促道，然后走向派出所后面不远处的便利店。
反正也只是一根冰棒而已，西条拓己没有再拒绝。
各买了一根嘎噜嘎哩君，濑名和梢梢坐在派出所前的扶手上吃了起来。西条拓己没有吃，一是太冷了，二是待在派出所门口让他很不自在。而且，门口那辆撞翻的白色轿车，怎么那么眼熟？
“你不吃吗？”梢梢问道。
“最近胃不舒服。”
其实现在西条拓己已经可以使用能力配合C语言冥想法，让身体一直处于健康状态。虽然依旧要通过进食来补充能量，但不会因为饿肚子就导致肠胃不适。也不会怕冷，但他也不可能一直都使用能力。
“那么，梢，为什么和这家伙在一起？还有你腿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不是叫这家伙，是叫拓己啊。梢梢被坏蛋跟踪，是拓己赶走了坏蛋。”
“跟踪？”濑名表情严肃，目露凶光，“是什么人？”
“啊——在那里！”梢梢这时也发现了派出所门口那辆车正是跟踪自己的白车。
因为左手拿着Di-Sword，所以梢梢用握着嘎噜嘎哩君的右手指向那辆车。
“……！”
于是她那只吃了一口的嘎噜嘎哩君，就这样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啪嗒一下，掉在马路上了。梢梢又露出泪汪汪的表情，注视着那根冰棒。
“……跟你说过别做随便的举动吧。”
“呜呜，对不起。会出现惩罚浪费粮食的鬼吗……”
“我是说Di-Sword，不是说冰棒。”濑名把自己吃了一半的嘎噜嘎哩君递给梢梢。
梢梢收下后，一边道谢一边继续哭哭啼啼地。西条拓己伸出一半的手停在半空，本来还想着正好可以把自己的冰棒给梢梢呢。这时，濑名视线转了过来，两人目光交汇……西条拓己把冰棒放到了濑名的手上。
“……我可不想接受别人的施舍。”
“呃……，这本来就是你出钱买的。而且，你不也把自己的给了梢梢，你觉得自己是在施舍吗？”
“不，那个，当然……不是的。”濑名无法反驳了。
“心里在说想要呢～！”梢梢又助攻了一击。
“……才没有！”濑名又把冰棒递向西条拓己。
但是这种谎言对梢梢没有用。
“那么，这么办吧，濑名。如果说前不久我们一起学的涩谷话的话，拓己就会把雪糕送给濑名？”
“我说了不要吧。”
“好啦，快点。开心的时候说的话～，‘话说，超开心地不得了，超verygood！’”
这什么奇怪的说话方式？西条拓己怎么不知道“涩谷话”是这样说的。
“这是为了熟悉涩谷的啦～！来来，有请濑名！”
“不，不行。现在不行。”濑名很难为情的样子。
“怎么不行？”
“不——行！”
梢梢又泪汪汪地注视着濑名。西条拓己觉得用这种方式逼迫不好，而且自己也没有那么恶趣味。
“还是算了吧，不用说也可以。”
不知怎么，濑名就好像被刺激到一样，涨红了脸，皱着眉。
“……话，话说……超，超开心地……不得了，超……verygood。”
“诶嘿。濑名还是说得结结巴巴的呢。”
因为自尊心不想白白接受冰棒，但是却又忍着羞耻心做不愿做的事，这不是自相矛盾吗？而且也告诉她可以不说了。西条拓己实在是理解不了，怎么会有这么清奇的脑回路？
“我可不会谢你……”濑名马上又恢复了凶巴巴的表情，瞪着西条拓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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