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生态
红色的藤蔓来自于迷雾深处，然而仅仅一米之外，摄像机的视线就被隔绝。
耳机的另一边传来了问话，是陆业平问在场的人里有没有植物学家。
聂振友趁他们做事时取出手枪，一边戒备着离远一些，一边踢了藤蔓一脚。
没有反应，地上的藤蔓真的是植物，并不是什么外星触手一类的东西。
另一边，商讨也出有结果，陆业平接过了指挥权，在耳机里说：“聂警官，你测一测黏液的酸碱度。”
“……怎么测？”
“试纸就贴在你的左肩呢。”
一番测量下来，除了不知道舔一口会怎么样，基本是排除了潜在的威胁。
陆业平短暂无言，最后还是下定决心：
“往三楼去吧，小心一些。”
定下这种决策，万一出了事他是要担责的，然而现在退去实在不甘心，他认为自己首先是个科学家，其次才是个官僚。当真相就在触手可及的距离，无论如何也作不出放弃的决定。
“行。”聂振友一口应了下来。
他也是好奇心很旺盛的人，好奇着三楼都有些什么。
聂振友脚步渐渐加快，因为他发现了他正往藤蔓延伸过来的方向走，看起来藤蔓的源头也在三楼，他的脚步愈发迅疾，就要小跑了起来。
然而就在迅速贴近三楼的期间，一道突发的状况让他始料未及。
迷雾的深处蓦然浮现出几道悬空的黑色痕迹，接着在他来不及反应时，一个女孩从迷雾中现身出来。
她绑着马尾辫，运动服各处都是摔破与划破的口子，她的脸上也带着一些划伤，但本人似乎并不在意一般，表情相当的冷漠。
“是你？！”
他认出对方是与自己有过交谈的女孩，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及细想，他将手枪别在腰上，伸手便抓她肩膀，他的意思是将她控制起来先带出去，但就在伸出手的刹那，他赫然发现，一路为他提供了巨大力量的外骨骼支架，反而在此刻传来了阵阵的阻力！
聂振友面对的自然就是顾绾绾的映像。
在映像的视角中，她只看到迷雾深处钻出一个背部隆起、被包得圆滚滚的玩意，它面罩下发出不可名状的声音，忽地对自己伸出了一条粗大的触肢！
琥珀色的眼眸骤然缩紧。
外界重力常数、空气阻力。目标的质量、速率、加速度。它此刻所携带的势能、惯性、重心位置、力学分布……
就如同数域可以在瞬间计算出物质的所有路径。
她一瞬间便掌握了对方的全部状态。
然后脸上闪过了与顾绾绾如出一辙的狐疑。
这东西……
好怪！
映像左手突然外摊，打在圆滚滚触肢最难发力的节点，而后曲腿前跨，手肘上顶，将腰腿的力量束于一线，狠狠凿在对方的下巴上！
聂振友身体失能，蹬蹬的后退。
他这一身装备下巴处刚好缺乏防护，但他的抗打击能力很是不错，转眼便恢复了过来。
唯一要命的是他背后背着四十斤的设备，而对方施加的这份力量远远破坏了这份平衡。
不及稳住身形，迷雾中又飞来一道四方的黑影，“吧唧”呼在了他的面罩上。
这下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聂振友终于无法站定，仰面栽倒、手脚乱刨，活像只铁壳乌龟，一时竟翻不过来身！
血压蹭的就上来了。
“你他吗的！”
他气急败坏的拱起脑袋，却只看到影绰的身姿一个转身，优雅的消失在了迷雾的深处。
……
两人交手的过程太快，控制中心围观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结束，大多数人屏住呼吸，看着电影一样的场景。
直到映像消失，耳机里才响起沸腾的声音。
“豁！好利落！”
“那小姑娘是谁？”
就连陆业平也相当严肃的说：“这样的身手，难怪能从巡逻队眼皮底下溜进来。”
耳机里的窃窃私语严重伤害了聂振友的自尊，更要命的是陆业平马上就换了一种口气，笑嘻嘻地拱火：
“聂警官，我记得你转业前在内部的武术大会里拿过成绩吧？”
聂振友不言语，沉默着从地上爬起来。
装备上的不便出乎了他的意料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他没想过对方会动手，等意识到不对，肩头扛着摄像机，根本空不出手做出反制……
不过输了就是输了，都2012年了，谁还在意拳脚上的输赢？
拿起对方丢过来的东西，发现是一包没拆封的薯片，黄瓜味的，还带点玻璃碎渣
“陆院士，这家超市卖薯片的地方是几楼。”
陆业平收起了轻佻的态度：“三楼，她是从上面下来的。”
围在超市外面的人员开始调动，眼下已经有百八十人把大楼围了起来，这阵仗就是一只老鼠也未必能跑出去，就算有什么武林高手，落网也只是时间问题。
虽然发生了小小的插曲，但正事还是要做，聂振友翻过身继续前进，发现三楼的环境相比于一楼二楼，变化的更加剧烈。
货架生出了色泽怪异的蘑菇，包装袋上出现了斑斑点点的霉菌，货架与立柱也有被粗细不一的藤蔓攀附，这些来源不明的植物生命力是如此顽强，不少已经细微的陷入到墙体内。
继续向前，几分钟后，聂振友难以言语的停在了自助米柜旁。
“什么啊这……”
超市的环境中混杂着异域的蜃景，就好似现实的环境里被覆盖了一层极度拟真的全息影像。
地板被杂草取代，未见过的枯槁树木竖起，无数的藤蔓汇聚在一处，拥戴王者一样托起了一只足有两人高的花苞。
也就在他抵达的一刻。
当着他与后台十几名研究人员的面。
土黄色的花苞先是收缩，而后“噗”的一声，向上吐出了一道浓密的烟尘。
……
顾绾绾早在视频通话结束时便回到了家中。
估算着映像调查的进度，她又特意多等了一个小时才主动结束映射。
就在映射结束的瞬间，大量的记忆呼啸而至。
一般人可能会被如此之多的记忆冲刷得短暂失去思考能力，但顾绾绾不同，这份记忆落入到她记忆里，就好比飞鸟归于山林，水滴融于大海，没有激起半点波澜。
她以第三者的角度，从容的浏览着映像探索超市的全过程，她看到映像并没有去地下停车场，而是人在半空时便飞起一脚踹破了窗口，之后她顺着五楼向下，仅走了两层楼便来到了迷雾的中心。
一朵土黄色花苞。
……也许是在喷吐着孢子。
之所以是也许，是因为顾绾绾记忆里有人见过这一幕。
不过她也有点拿不准，因为作为孢子的喷吐方，这株植物是不是有亿点大？
而且这也不是蘑菇，是一朵花。
超市的环境以花苞为核心产生了巨大的变化，不仅红色的藤蔓延伸了出去，各处也长出了微小的嫩枝。
顾绾绾暂且估摸不出这一物种将给自己所在的向阳市带来什么样的变化，倒是记忆中，映像一一确认了环境后，对着雾气自言自语道：
“包括花苞在内，都是虚影，是海市蜃楼似的东西。”
说是自言自语，对准了空气，其实顾绾绾也明白，这句话是对她说的。
之后映像在三楼转了转，拆开了一袋黄瓜味的薯片吃。
吃过薯片的她表情有些松动，随后犹豫了片刻，从货架上又拿起一袋下楼。
顾绾绾默默看着这一幕。
在二楼，顾绾绾看到了她差点与“圆滚滚”迎面撞上，随后展开了交手的全过程。
“那个是……机器人吧？”
圆滚滚伸出手时，顾绾绾分明听到了齿轮咬合的细微蜂鸣，它背部隆起的大概是电机，肩膀还有额外的视觉摄像头。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把头部做得跟防毒面罩一样，但明显这样的设计很不合理，它的重心过于靠上，映像在体重劣势的情况下竟然把它顶翻了过去。
“呵，人形机器人也就图一乐，真要真实还得仿照动物乃至昆虫的结构。”
不过这样其实也挺厉害的。
在名为地球的平行世界，特征点识别算法与自主探索系统直到2020年才有相对成熟的方案，前者还好说，零几年时便被应用到警务与交通，成为了覆盖全国的“天眼网络”，重点是后者，以及一些其他的前置。
仿生、材料，芯片，算法。
不过另一边在条件成熟后并没有搞机器人，而是先研发的无人机，因为机器人触觉控件在2023年11月才有微小的突破，无人机可用不上那么麻烦的组件。
打翻了人家的东西始终是个麻烦。
顾绾绾看着映像最后回到三楼，抱着膝盖蹲在角落，在迷雾里无事可做的发呆，直到映射结束。
……
在浏览完记忆的同时，顾绾绾微微游移的目光也停了下来，她的心情有些复杂，主要来源于最后的一幕。
她使用的是第三人称，所以并不知晓映像在最后半个小时中的心情，但一个茫然的女孩蹲在雾中，这无疑触动了她心里的某一根弦。
真是的，不过是个工具……
“哈！”
她忽然扎起马步，向前打出了一个软绵绵的直拳。
顾小茜吓了一跳，目瞪口呆的偏过头：
“你犯什么病呢？”
“姐姐我啊，有成为高手的资质！”
她和姐姐一起看电视，谁知看到一半她就来这么一出，知道的知道她们看的是偶像剧，不知道的还以为二人在看拳击。
“你不是一向不喜欢运动吗？”
“人是会变的，我既然上了高中，自然会下定决心做出改变。”
“噢——？”顾小茜拉长了声音：
“平时根本不会主动找我的你突然来找我看电视，也是改变之一？”
那是以防万一，在创造不在场证明。
顾绾绾保持着马步的姿势不动，振振有词：
“那是当然，你是我的妹妹，不趁着我们还小的时候多在一起，等到长大了各奔东西，就不会有很多见面的机会了。”
耳机的另一边传来了问话，是陆业平问在场的人里有没有植物学家。
聂振友趁他们做事时取出手枪，一边戒备着离远一些，一边踢了藤蔓一脚。
没有反应，地上的藤蔓真的是植物，并不是什么外星触手一类的东西。
另一边，商讨也出有结果，陆业平接过了指挥权，在耳机里说：“聂警官，你测一测黏液的酸碱度。”
“……怎么测？”
“试纸就贴在你的左肩呢。”
一番测量下来，除了不知道舔一口会怎么样，基本是排除了潜在的威胁。
陆业平短暂无言，最后还是下定决心：
“往三楼去吧，小心一些。”
定下这种决策，万一出了事他是要担责的，然而现在退去实在不甘心，他认为自己首先是个科学家，其次才是个官僚。当真相就在触手可及的距离，无论如何也作不出放弃的决定。
“行。”聂振友一口应了下来。
他也是好奇心很旺盛的人，好奇着三楼都有些什么。
聂振友脚步渐渐加快，因为他发现了他正往藤蔓延伸过来的方向走，看起来藤蔓的源头也在三楼，他的脚步愈发迅疾，就要小跑了起来。
然而就在迅速贴近三楼的期间，一道突发的状况让他始料未及。
迷雾的深处蓦然浮现出几道悬空的黑色痕迹，接着在他来不及反应时，一个女孩从迷雾中现身出来。
她绑着马尾辫，运动服各处都是摔破与划破的口子，她的脸上也带着一些划伤，但本人似乎并不在意一般，表情相当的冷漠。
“是你？！”
他认出对方是与自己有过交谈的女孩，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及细想，他将手枪别在腰上，伸手便抓她肩膀，他的意思是将她控制起来先带出去，但就在伸出手的刹那，他赫然发现，一路为他提供了巨大力量的外骨骼支架，反而在此刻传来了阵阵的阻力！
聂振友面对的自然就是顾绾绾的映像。
在映像的视角中，她只看到迷雾深处钻出一个背部隆起、被包得圆滚滚的玩意，它面罩下发出不可名状的声音，忽地对自己伸出了一条粗大的触肢！
琥珀色的眼眸骤然缩紧。
外界重力常数、空气阻力。目标的质量、速率、加速度。它此刻所携带的势能、惯性、重心位置、力学分布……
就如同数域可以在瞬间计算出物质的所有路径。
她一瞬间便掌握了对方的全部状态。
然后脸上闪过了与顾绾绾如出一辙的狐疑。
这东西……
好怪！
映像左手突然外摊，打在圆滚滚触肢最难发力的节点，而后曲腿前跨，手肘上顶，将腰腿的力量束于一线，狠狠凿在对方的下巴上！
聂振友身体失能，蹬蹬的后退。
他这一身装备下巴处刚好缺乏防护，但他的抗打击能力很是不错，转眼便恢复了过来。
唯一要命的是他背后背着四十斤的设备，而对方施加的这份力量远远破坏了这份平衡。
不及稳住身形，迷雾中又飞来一道四方的黑影，“吧唧”呼在了他的面罩上。
这下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聂振友终于无法站定，仰面栽倒、手脚乱刨，活像只铁壳乌龟，一时竟翻不过来身！
血压蹭的就上来了。
“你他吗的！”
他气急败坏的拱起脑袋，却只看到影绰的身姿一个转身，优雅的消失在了迷雾的深处。
……
两人交手的过程太快，控制中心围观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结束，大多数人屏住呼吸，看着电影一样的场景。
直到映像消失，耳机里才响起沸腾的声音。
“豁！好利落！”
“那小姑娘是谁？”
就连陆业平也相当严肃的说：“这样的身手，难怪能从巡逻队眼皮底下溜进来。”
耳机里的窃窃私语严重伤害了聂振友的自尊，更要命的是陆业平马上就换了一种口气，笑嘻嘻地拱火：
“聂警官，我记得你转业前在内部的武术大会里拿过成绩吧？”
聂振友不言语，沉默着从地上爬起来。
装备上的不便出乎了他的意料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他没想过对方会动手，等意识到不对，肩头扛着摄像机，根本空不出手做出反制……
不过输了就是输了，都2012年了，谁还在意拳脚上的输赢？
拿起对方丢过来的东西，发现是一包没拆封的薯片，黄瓜味的，还带点玻璃碎渣
“陆院士，这家超市卖薯片的地方是几楼。”
陆业平收起了轻佻的态度：“三楼，她是从上面下来的。”
围在超市外面的人员开始调动，眼下已经有百八十人把大楼围了起来，这阵仗就是一只老鼠也未必能跑出去，就算有什么武林高手，落网也只是时间问题。
虽然发生了小小的插曲，但正事还是要做，聂振友翻过身继续前进，发现三楼的环境相比于一楼二楼，变化的更加剧烈。
货架生出了色泽怪异的蘑菇，包装袋上出现了斑斑点点的霉菌，货架与立柱也有被粗细不一的藤蔓攀附，这些来源不明的植物生命力是如此顽强，不少已经细微的陷入到墙体内。
继续向前，几分钟后，聂振友难以言语的停在了自助米柜旁。
“什么啊这……”
超市的环境中混杂着异域的蜃景，就好似现实的环境里被覆盖了一层极度拟真的全息影像。
地板被杂草取代，未见过的枯槁树木竖起，无数的藤蔓汇聚在一处，拥戴王者一样托起了一只足有两人高的花苞。
也就在他抵达的一刻。
当着他与后台十几名研究人员的面。
土黄色的花苞先是收缩，而后“噗”的一声，向上吐出了一道浓密的烟尘。
……
顾绾绾早在视频通话结束时便回到了家中。
估算着映像调查的进度，她又特意多等了一个小时才主动结束映射。
就在映射结束的瞬间，大量的记忆呼啸而至。
一般人可能会被如此之多的记忆冲刷得短暂失去思考能力，但顾绾绾不同，这份记忆落入到她记忆里，就好比飞鸟归于山林，水滴融于大海，没有激起半点波澜。
她以第三者的角度，从容的浏览着映像探索超市的全过程，她看到映像并没有去地下停车场，而是人在半空时便飞起一脚踹破了窗口，之后她顺着五楼向下，仅走了两层楼便来到了迷雾的中心。
一朵土黄色花苞。
……也许是在喷吐着孢子。
之所以是也许，是因为顾绾绾记忆里有人见过这一幕。
不过她也有点拿不准，因为作为孢子的喷吐方，这株植物是不是有亿点大？
而且这也不是蘑菇，是一朵花。
超市的环境以花苞为核心产生了巨大的变化，不仅红色的藤蔓延伸了出去，各处也长出了微小的嫩枝。
顾绾绾暂且估摸不出这一物种将给自己所在的向阳市带来什么样的变化，倒是记忆中，映像一一确认了环境后，对着雾气自言自语道：
“包括花苞在内，都是虚影，是海市蜃楼似的东西。”
说是自言自语，对准了空气，其实顾绾绾也明白，这句话是对她说的。
之后映像在三楼转了转，拆开了一袋黄瓜味的薯片吃。
吃过薯片的她表情有些松动，随后犹豫了片刻，从货架上又拿起一袋下楼。
顾绾绾默默看着这一幕。
在二楼，顾绾绾看到了她差点与“圆滚滚”迎面撞上，随后展开了交手的全过程。
“那个是……机器人吧？”
圆滚滚伸出手时，顾绾绾分明听到了齿轮咬合的细微蜂鸣，它背部隆起的大概是电机，肩膀还有额外的视觉摄像头。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把头部做得跟防毒面罩一样，但明显这样的设计很不合理，它的重心过于靠上，映像在体重劣势的情况下竟然把它顶翻了过去。
“呵，人形机器人也就图一乐，真要真实还得仿照动物乃至昆虫的结构。”
不过这样其实也挺厉害的。
在名为地球的平行世界，特征点识别算法与自主探索系统直到2020年才有相对成熟的方案，前者还好说，零几年时便被应用到警务与交通，成为了覆盖全国的“天眼网络”，重点是后者，以及一些其他的前置。
仿生、材料，芯片，算法。
不过另一边在条件成熟后并没有搞机器人，而是先研发的无人机，因为机器人触觉控件在2023年11月才有微小的突破，无人机可用不上那么麻烦的组件。
打翻了人家的东西始终是个麻烦。
顾绾绾看着映像最后回到三楼，抱着膝盖蹲在角落，在迷雾里无事可做的发呆，直到映射结束。
……
在浏览完记忆的同时，顾绾绾微微游移的目光也停了下来，她的心情有些复杂，主要来源于最后的一幕。
她使用的是第三人称，所以并不知晓映像在最后半个小时中的心情，但一个茫然的女孩蹲在雾中，这无疑触动了她心里的某一根弦。
真是的，不过是个工具……
“哈！”
她忽然扎起马步，向前打出了一个软绵绵的直拳。
顾小茜吓了一跳，目瞪口呆的偏过头：
“你犯什么病呢？”
“姐姐我啊，有成为高手的资质！”
她和姐姐一起看电视，谁知看到一半她就来这么一出，知道的知道她们看的是偶像剧，不知道的还以为二人在看拳击。
“你不是一向不喜欢运动吗？”
“人是会变的，我既然上了高中，自然会下定决心做出改变。”
“噢——？”顾小茜拉长了声音：
“平时根本不会主动找我的你突然来找我看电视，也是改变之一？”
那是以防万一，在创造不在场证明。
顾绾绾保持着马步的姿势不动，振振有词：
“那是当然，你是我的妹妹，不趁着我们还小的时候多在一起，等到长大了各奔东西，就不会有很多见面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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