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多功能养女
“姑娘怎么了？”春枝看着一进门就跪拜在香案前的欧阳沐云，有些发懵地问到。
茹娟摇摇头，也是不明所以。从老爷那里出来，姑娘一路上就话少的很，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
“哎，姑娘这香案到底供奉着哪路神仙？也没有个塑像、画像什么的？神明那么多，具体求谁不得有个谱吗？”
俩人正嘀咕着，就见她一骨碌又坐了起来，而且还是盘腿席地而坐，不由得赶紧护了过去。
“地上凉，姑娘忘了李大夫吩咐？仔细再伤了身子！”
欧阳沐云拍拍屁股起了身，看着春枝说到：“你说得对，快去，准备笔墨纸砚来。”
俩人一阵对视，咧咧嘴倒也没敢问出口，赶紧去准备了来。
就见欧阳沐云提笔蘸墨、提气运功，却又对着雪白的宣纸愣怔住了。春枝和茹娟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她这唱得是哪一出。
欧阳沐云心里也正嘀咕。画什么？菩萨？不行，且不说菩萨管不管穿越，就说本朝也容不下佛教存身，自己这不是找死吗？老子？更不行了！老子讲究的是清净无为，既然无为那要她来干什么？
她思前想后，终于大笔一挥，三下两下便画出了最符合自己心理预期的一幅画。
“嗯，就是这个，找人把它裱起来，挂在香案前。”
春枝忍了半晌，最后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姑娘这是……这画的是一只手吗？”
“是啊！”
“供奉一只手？！”
欧阳沐云端详着自己的作品，这只手神似菩萨手捻莲花的造型，不同的是它掌心向外，食指指天，恰如其分地代表了她心目中的命运之手。她颇为满意的点点头：“就是它了，快去！”
“别人若问起，这……怎么跟人说呢？”春枝还是接受不了。
“一千个人心中便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解释什么？！”
“啥特？”
见欧阳沐云瞪起了眼，春枝才赶紧闭嘴，拿着这张看起来还有些胖的大手跑了出去。
“银耳莲子羹我还留了些，给姑娘也盛一碗吧？”茹娟问到。
“罢了，你且盛了咱们一起去老夫人那复命吧。”
既然特意安排她去给严嵩送汤羹，也必然是等着回话。她原想着从书房出来便直接去清音堂，走到半路却瞧着少奶奶向着那里走去，这才拐回来略等了一阵。
“你义父可曾说什么？”
老太太脸色有些沉，少奶奶还在屋里没走，也是满目愁容。
“义父说晚膳要来陪义母一起吃。”
“那今个儿晚饭便由你做主安排。”
“是，云儿这就去准备。”
“不急在这一时，正好你嫂嫂也在，咱娘几个说说话。”
熊夫人明显一愣，纵然是知道欧阳沐云极得老夫人宠爱，但到底是个义女，隔着亲的，没想到竟然真的待她如同己出。
“嫂嫂和义母有正事要说，云儿不敢添乱。”
“有一天你也要嫁人的，这遭子事也要遇到，不妨现在就听听学学，免得日后不知所措。”
这明显是话里有话，在敲打儿媳妇了，熊氏此时的脸色也颇是挂不住。
“说到底是儿媳的错，入门多年也未能为严家承续香火。儿媳绝不是善妒之人，容不下几个姨娘，只是儿媳也不能眼睁睁瞧着她们因宠生骄，坏了严府的规矩和名声。”
熊氏说着眼里竟有了泪花，言下之意无非是自己受委屈无所谓，可严府的脸面得誓死捍卫啊。
“什么是规矩？无后为大，这就是最大的规矩。就是天家，不也是母凭子贵？你再是行的端坐的正，也难免给人落了短处，所以那几个小的才敢欺你惹你，才敢撺掇着庆儿引她们到府外另开别院。现下好了，你倒是清净了，可你夫君也找不着了。”
啥？欧阳沐云听着直翻白眼，又是生儿育女！从皇家到平民百姓，这女人除了吃穿不一样，地位还真没什么不同。
她这下听明白了，那几个小姨娘竟然闹得搬出了府，这岂不成了外室？若为自由故，名分皆可抛？当然不是的。
在古代名分就如同今天的养老保险，即便将来人老珠黄被厌弃，只要有名分还是有人养的。所以她们好不容易成了妾室、入了府，只要再有个一儿半女就算坐稳了位置，怎么会轻易就为了一时享乐搬出去？
欧阳沐云再瞧那少奶奶，端的一副柔顺贤惠又委屈无助的姿态。果然是咬人的狗不叫。那几个姨娘吃着火锅唱着歌就被驱逐了，依着严世蕃“换人”的速度，用不了多久她们就会烟消云散。
她原来还想，一味地装贤惠大度会不会让婆婆觉得她掌家无能，但她现在明白了，少奶奶不仅事情闹得够大，而且身段放得够低。这府里任谁掌家还不是只有老夫人一个做主的，她要那么能干干什么？！
“如今庆哥儿回来只和父亲议事，议罢便回那外府，儿媳就是想……”她愈发说得嘤嘤切切了。
欧阳沐云心里有一肚子话，发成弹幕都能刷满屏，但她只是安静地听着，时不时配合着做出感同身受的表情。
“嫂嫂无需担心，嫂嫂是义母选中之人，更是哥哥命定之人，自然福泽深厚。云儿敢说，就凭着哥哥对嫂嫂的爱重，不出多久便会喜事降临的。”
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欧阳沐云自然敢夸这个海口。倒是老夫人没绷住笑，嗔笑着看着她说到：“瞧瞧，一个没出阁的女孩子家，说起来口无遮拦的，当真没羞没臊。”
欧阳沐云的脸腾地红了，嘟起小嘴似是撒娇似是羞赧地看向二人：“都是自家人……”
“妹妹真是精瓷一样的玉人儿。上次头一回见便觉投缘的紧，也不知道将来什么样的人家能配得上我们云儿。对了，下个月初，忠肃伯爵府的林娘子举办游园会，妹妹可愿一起去游玩？”
“罢了，她毕竟年纪小些，又是初来人生地不熟，那些乱糟糟的园会不去也罢。”
老太太没等欧阳沐云回应，便替她做了主。熊氏不及反应，还要自顾自地劝说两句，常妈妈却在这时给她添了茶水，挡下了她的话头。
“云儿不爱热闹，只要陪着义母就是云儿最开心的事。”
老太太拉着她的手慈爱的笑着，吩咐道：“去吧，时候也不早了，你义父既然要在这吃晚饭，便吩咐厨房添两个清淡些的菜。”
欧阳沐云起身见礼，见熊氏的脸色颇有些怪异。老夫人不许她去园会，明摆着不想把她放出去，要留在身边。这在熊氏看来，难免会错意。
老夫人疼惜儿子，又出于子嗣延绵的长远考虑，保不齐会亲上加亲。她是义女嘛，本就没有血缘关系，连伦理纲常的障碍都没有，入门不过是搬搬东西这点事。
欧阳沐云心底一叹，依着熊夫人的精明，这点心结只怕是已经结下了。老夫人还真是专业挖坑的，合着不是老爷就是少爷，铁定不能让养了这么多年的肥水流出去。
我勒个喵，自己还是个多功能养女。
茹娟摇摇头，也是不明所以。从老爷那里出来，姑娘一路上就话少的很，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
“哎，姑娘这香案到底供奉着哪路神仙？也没有个塑像、画像什么的？神明那么多，具体求谁不得有个谱吗？”
俩人正嘀咕着，就见她一骨碌又坐了起来，而且还是盘腿席地而坐，不由得赶紧护了过去。
“地上凉，姑娘忘了李大夫吩咐？仔细再伤了身子！”
欧阳沐云拍拍屁股起了身，看着春枝说到：“你说得对，快去，准备笔墨纸砚来。”
俩人一阵对视，咧咧嘴倒也没敢问出口，赶紧去准备了来。
就见欧阳沐云提笔蘸墨、提气运功，却又对着雪白的宣纸愣怔住了。春枝和茹娟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她这唱得是哪一出。
欧阳沐云心里也正嘀咕。画什么？菩萨？不行，且不说菩萨管不管穿越，就说本朝也容不下佛教存身，自己这不是找死吗？老子？更不行了！老子讲究的是清净无为，既然无为那要她来干什么？
她思前想后，终于大笔一挥，三下两下便画出了最符合自己心理预期的一幅画。
“嗯，就是这个，找人把它裱起来，挂在香案前。”
春枝忍了半晌，最后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姑娘这是……这画的是一只手吗？”
“是啊！”
“供奉一只手？！”
欧阳沐云端详着自己的作品，这只手神似菩萨手捻莲花的造型，不同的是它掌心向外，食指指天，恰如其分地代表了她心目中的命运之手。她颇为满意的点点头：“就是它了，快去！”
“别人若问起，这……怎么跟人说呢？”春枝还是接受不了。
“一千个人心中便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解释什么？！”
“啥特？”
见欧阳沐云瞪起了眼，春枝才赶紧闭嘴，拿着这张看起来还有些胖的大手跑了出去。
“银耳莲子羹我还留了些，给姑娘也盛一碗吧？”茹娟问到。
“罢了，你且盛了咱们一起去老夫人那复命吧。”
既然特意安排她去给严嵩送汤羹，也必然是等着回话。她原想着从书房出来便直接去清音堂，走到半路却瞧着少奶奶向着那里走去，这才拐回来略等了一阵。
“你义父可曾说什么？”
老太太脸色有些沉，少奶奶还在屋里没走，也是满目愁容。
“义父说晚膳要来陪义母一起吃。”
“那今个儿晚饭便由你做主安排。”
“是，云儿这就去准备。”
“不急在这一时，正好你嫂嫂也在，咱娘几个说说话。”
熊夫人明显一愣，纵然是知道欧阳沐云极得老夫人宠爱，但到底是个义女，隔着亲的，没想到竟然真的待她如同己出。
“嫂嫂和义母有正事要说，云儿不敢添乱。”
“有一天你也要嫁人的，这遭子事也要遇到，不妨现在就听听学学，免得日后不知所措。”
这明显是话里有话，在敲打儿媳妇了，熊氏此时的脸色也颇是挂不住。
“说到底是儿媳的错，入门多年也未能为严家承续香火。儿媳绝不是善妒之人，容不下几个姨娘，只是儿媳也不能眼睁睁瞧着她们因宠生骄，坏了严府的规矩和名声。”
熊氏说着眼里竟有了泪花，言下之意无非是自己受委屈无所谓，可严府的脸面得誓死捍卫啊。
“什么是规矩？无后为大，这就是最大的规矩。就是天家，不也是母凭子贵？你再是行的端坐的正，也难免给人落了短处，所以那几个小的才敢欺你惹你，才敢撺掇着庆儿引她们到府外另开别院。现下好了，你倒是清净了，可你夫君也找不着了。”
啥？欧阳沐云听着直翻白眼，又是生儿育女！从皇家到平民百姓，这女人除了吃穿不一样，地位还真没什么不同。
她这下听明白了，那几个小姨娘竟然闹得搬出了府，这岂不成了外室？若为自由故，名分皆可抛？当然不是的。
在古代名分就如同今天的养老保险，即便将来人老珠黄被厌弃，只要有名分还是有人养的。所以她们好不容易成了妾室、入了府，只要再有个一儿半女就算坐稳了位置，怎么会轻易就为了一时享乐搬出去？
欧阳沐云再瞧那少奶奶，端的一副柔顺贤惠又委屈无助的姿态。果然是咬人的狗不叫。那几个姨娘吃着火锅唱着歌就被驱逐了，依着严世蕃“换人”的速度，用不了多久她们就会烟消云散。
她原来还想，一味地装贤惠大度会不会让婆婆觉得她掌家无能，但她现在明白了，少奶奶不仅事情闹得够大，而且身段放得够低。这府里任谁掌家还不是只有老夫人一个做主的，她要那么能干干什么？！
“如今庆哥儿回来只和父亲议事，议罢便回那外府，儿媳就是想……”她愈发说得嘤嘤切切了。
欧阳沐云心里有一肚子话，发成弹幕都能刷满屏，但她只是安静地听着，时不时配合着做出感同身受的表情。
“嫂嫂无需担心，嫂嫂是义母选中之人，更是哥哥命定之人，自然福泽深厚。云儿敢说，就凭着哥哥对嫂嫂的爱重，不出多久便会喜事降临的。”
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欧阳沐云自然敢夸这个海口。倒是老夫人没绷住笑，嗔笑着看着她说到：“瞧瞧，一个没出阁的女孩子家，说起来口无遮拦的，当真没羞没臊。”
欧阳沐云的脸腾地红了，嘟起小嘴似是撒娇似是羞赧地看向二人：“都是自家人……”
“妹妹真是精瓷一样的玉人儿。上次头一回见便觉投缘的紧，也不知道将来什么样的人家能配得上我们云儿。对了，下个月初，忠肃伯爵府的林娘子举办游园会，妹妹可愿一起去游玩？”
“罢了，她毕竟年纪小些，又是初来人生地不熟，那些乱糟糟的园会不去也罢。”
老太太没等欧阳沐云回应，便替她做了主。熊氏不及反应，还要自顾自地劝说两句，常妈妈却在这时给她添了茶水，挡下了她的话头。
“云儿不爱热闹，只要陪着义母就是云儿最开心的事。”
老太太拉着她的手慈爱的笑着，吩咐道：“去吧，时候也不早了，你义父既然要在这吃晚饭，便吩咐厨房添两个清淡些的菜。”
欧阳沐云起身见礼，见熊氏的脸色颇有些怪异。老夫人不许她去园会，明摆着不想把她放出去，要留在身边。这在熊氏看来，难免会错意。
老夫人疼惜儿子，又出于子嗣延绵的长远考虑，保不齐会亲上加亲。她是义女嘛，本就没有血缘关系，连伦理纲常的障碍都没有，入门不过是搬搬东西这点事。
欧阳沐云心底一叹，依着熊夫人的精明，这点心结只怕是已经结下了。老夫人还真是专业挖坑的，合着不是老爷就是少爷，铁定不能让养了这么多年的肥水流出去。
我勒个喵，自己还是个多功能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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