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选秀这出戏
“遥见远山芙蓉色，近觉塘前莲叶风。哎呀，世间竟有如此绝世佳人，小生刚才冒昧了。”白衣男子深深作揖，目光却是从欧阳沐云的头顶到脚一路扫过。
欧阳沐云顿时心生反感，连刚才赞不绝口的珠饰都不想再多看一眼了。
“这便是你口中所说的心灵手巧的夫人。”严世蕃向欧阳沐云介绍到，“许墨狄，许大公子。”
欧阳沐云浅浅一笑，轻轻颔首算是见礼，可许墨狄更是看得挪不开眼睛。
“姑娘所到，让小店所有的珠宝都黯然失色了。恕小生直言，以姑娘这般天资，任何首饰都是多余，姑娘之美犹如璞玉不染尘杂，这凡俗朱钗实难相配。”
这是欧阳沐云这些天来听得浓度最高的彩虹屁，像是勾兑的香精过于浓厚，让人忍不住反胃。
“我在我妹子面前夸了半晌，说你这儿的花簪怎么怎么好，你可倒好，合着我们白跑一趟了呗！”严世蕃笑着打趣，显然和许墨狄很是熟络。
“东楼莫要打趣，你何时有这样一位神仙妹妹？况且京城的佳丽我都是见过的，可姑娘这般“只应天上有”的姿容我还是头一次见。东楼老兄莫不是诚心藏娇？”
“瞧你这人，莫要拿自己的花花心肠来度人。这确是我妹子，刚从老家来京不久。带她来看看京城的稀罕玩意儿，你这里自然算得上一号。”
许墨狄似信非信又打量了欧阳沐云半晌，越看越被她的美所吸引。
“配不上，配不上，小生斗胆请姑娘多等两日，待许某专门为姑娘制作一支发簪来，如何？”
差不多得了，欧阳沐云忍不住暗戳戳地吐槽。再是打扮的怎么洒脱不羁都挡住不满身的油腻，偏偏还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自己居然能品评的了天下女子。
“公子太过客气了，小女子原是对这些饰物并无要求，只是感叹公子独一无二的奇思巧技而已，公子不必费神。”
“不不不，请姑娘一定给小生这个机会。十日，十日后小生定当登门亲手奉上。”
不是吧？还要登门？怎么着啊，还得管你顿饭呗？！欧阳沐云无奈的看着严世蕃，严世蕃反而不以为意地笑到：“他是个疯子，你就由他便是。你不让他做一支，估计他寝食难安喽。”
“那，就先行谢过公子了。”
欧阳沐云再不想多看此人一眼，说罢便转身出了门。严世蕃紧随其后，瞧着欧阳沐云的脸色有点沉，有些不明所以。
“妹妹可是不喜欢那许墨狄？”
“云儿不敢，云儿只是担心许公子这般风云人物，一举一动必牵扯甚广，云儿不想一来就太过招摇反而给义父和哥哥惹麻烦。”
“哈哈哈，”严世蕃朗声大笑起来：“我严世蕃的妹子自当是风云的中心，有哥哥在，妹子只管喜不喜欢、想不想要这一件事即可！”
哎呀，不奋斗了！这还折腾个啥呀？美美地享受生活不好吗？！欧阳沐云心想着回去一定再好好拜拜，问问那只大手，是不是自己会错意了，其实就是让她来纯玩纯享古代生活的？古风版穿越体验，这个我给五星好评！
又带了几份果子小食，这一天的行程总算是划上了句号。严世蕃进门前还在不停的念叨，今日没有带她去尝尝万春楼的春茶和美食实在不能算是圆满。
严嵩估计已经急得火烧眉毛了，严世蕃满脑子却是吃喝玩乐，真不知这位小哥是胸有成竹还是不把他老爹放在心上。
“今个儿你可瞧见了？”待回到院子，欧阳沐云这才问向米儿。
“是，从咱们进了街市奴婢就瞧着了，萍儿跟了咱们一天。”
欧阳沐云点点头，没有再多说。料想不多时那边便会找她问询情况，她若是个灵透的，自然知道该怎么应对。
“姑娘，老夫人让姑娘回来就赶紧去她那儿！”春枝和茹娟同时跑了出来，语气颇为急切。
“怎么了？可是义母身子不舒服？”
“那倒不是，常妈妈来传的话，具体也没有细说。”茹娟一边说着一边伺候她换了衣裳。
选秀？欧阳沐云几乎是出于直觉。联想到近日种种，先是郭勋说要亲贵们从自家出秀女，现在这事儿又落在了礼部，严嵩难免不会把自己拿出去“献祭”，堵了那帮义愤填膺的大臣们的口。
“先去帮我泡壶茶来，褪褪我这身上的凉气再去老夫人那不迟。”
明朝的选秀是有极严的规程的，其中出身尤为重要。倘若按常理走，这事儿怎么也不会落到自己头上。但……眼瞅着自己能数着的这一拨人，哪个是正常人？！
若真是拿她填坑，老夫人定是头一个不同意的。自己好不容易养肥的大鹅怎么能飞到别人家的锅里？！但，麻烦就麻烦在老夫人拿此事说项，要她借此顺了意答应去做严嵩的填房。
历史不可改吧？欧阳沐云下意识地又抬头看天。说好的严嵩可是一夫一妻制哦！
“去把我买的那几样果子分开，选些松软好入口的用食盒装了。”
欧阳沐云定了定心，这便带了茹娟向清音堂走去。
“奴婢今个儿一早出去问了郎中，那包东西确实是夹竹桃粉不假，但是制作粗糙，毒性并不强，最多可引起人呕吐腹泻。但是，倘若这人有心痛的毛病，再误食了这夹竹桃粉，也会加重病情，甚至引起严重后果也未可知。”茹娟一路走一路悄声汇报着今日探查的情况。
“米儿的那位表兄我也找到了，是城东唐记当铺的伙计，昨日被店主举发，说他偷了客人典当的物品，还人赃并获。现在正被东城兵马司关押着。”
茹娟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常妈妈急步从远处走来，显然是来迎她们的。
“回去再细说吧。”欧阳沐云吩咐到。
“姑娘怎的才来，可快些着吧。”常妈妈一贯的声音比人先到，她两条腿急切的倒腾着，让人觉得她随时都会把自己绊倒。
“究竟是何事如此紧迫？”欧阳沐云也扮起了急相，甚至还带了三分焦虑。
“事关姑娘命运，我老婆子就多句嘴。皇上要在大臣亲贵们家中招选秀女，姑娘只怕要被选中了！”
哪儿跟哪儿啊，此事不是才安排吗？怎么到了常妈妈嘴里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这说的怕哄哄的，就跟皇上钦点了她，非她莫属似的。
“下了圣诏了？”欧阳沐云也急吼吼地问。
这一下可把常妈妈问住了，她支吾了一声说到：“这我老婆子哪能知道，老太太得了这个信儿心焦的很，你是知道她怎么疼你怜你的，怎么舍得把你送进那深宫里去。姑娘，你心里要有个底儿，毕竟这是关乎一辈子的大事儿。”
“谢常妈妈提醒！”欧阳沐云深施了一礼。
“哎呀，你我还说这些，还是快去见老夫人吧，让她帮你支支招，兴许有办法避了这事呢。”
好家伙，要是不知情的还真被常妈妈这两句给唬住了。这要不去做营销可亏了她能颠倒黑白、翻覆生死的一张嘴。
欧阳沐云顿时心生反感，连刚才赞不绝口的珠饰都不想再多看一眼了。
“这便是你口中所说的心灵手巧的夫人。”严世蕃向欧阳沐云介绍到，“许墨狄，许大公子。”
欧阳沐云浅浅一笑，轻轻颔首算是见礼，可许墨狄更是看得挪不开眼睛。
“姑娘所到，让小店所有的珠宝都黯然失色了。恕小生直言，以姑娘这般天资，任何首饰都是多余，姑娘之美犹如璞玉不染尘杂，这凡俗朱钗实难相配。”
这是欧阳沐云这些天来听得浓度最高的彩虹屁，像是勾兑的香精过于浓厚，让人忍不住反胃。
“我在我妹子面前夸了半晌，说你这儿的花簪怎么怎么好，你可倒好，合着我们白跑一趟了呗！”严世蕃笑着打趣，显然和许墨狄很是熟络。
“东楼莫要打趣，你何时有这样一位神仙妹妹？况且京城的佳丽我都是见过的，可姑娘这般“只应天上有”的姿容我还是头一次见。东楼老兄莫不是诚心藏娇？”
“瞧你这人，莫要拿自己的花花心肠来度人。这确是我妹子，刚从老家来京不久。带她来看看京城的稀罕玩意儿，你这里自然算得上一号。”
许墨狄似信非信又打量了欧阳沐云半晌，越看越被她的美所吸引。
“配不上，配不上，小生斗胆请姑娘多等两日，待许某专门为姑娘制作一支发簪来，如何？”
差不多得了，欧阳沐云忍不住暗戳戳地吐槽。再是打扮的怎么洒脱不羁都挡住不满身的油腻，偏偏还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自己居然能品评的了天下女子。
“公子太过客气了，小女子原是对这些饰物并无要求，只是感叹公子独一无二的奇思巧技而已，公子不必费神。”
“不不不，请姑娘一定给小生这个机会。十日，十日后小生定当登门亲手奉上。”
不是吧？还要登门？怎么着啊，还得管你顿饭呗？！欧阳沐云无奈的看着严世蕃，严世蕃反而不以为意地笑到：“他是个疯子，你就由他便是。你不让他做一支，估计他寝食难安喽。”
“那，就先行谢过公子了。”
欧阳沐云再不想多看此人一眼，说罢便转身出了门。严世蕃紧随其后，瞧着欧阳沐云的脸色有点沉，有些不明所以。
“妹妹可是不喜欢那许墨狄？”
“云儿不敢，云儿只是担心许公子这般风云人物，一举一动必牵扯甚广，云儿不想一来就太过招摇反而给义父和哥哥惹麻烦。”
“哈哈哈，”严世蕃朗声大笑起来：“我严世蕃的妹子自当是风云的中心，有哥哥在，妹子只管喜不喜欢、想不想要这一件事即可！”
哎呀，不奋斗了！这还折腾个啥呀？美美地享受生活不好吗？！欧阳沐云心想着回去一定再好好拜拜，问问那只大手，是不是自己会错意了，其实就是让她来纯玩纯享古代生活的？古风版穿越体验，这个我给五星好评！
又带了几份果子小食，这一天的行程总算是划上了句号。严世蕃进门前还在不停的念叨，今日没有带她去尝尝万春楼的春茶和美食实在不能算是圆满。
严嵩估计已经急得火烧眉毛了，严世蕃满脑子却是吃喝玩乐，真不知这位小哥是胸有成竹还是不把他老爹放在心上。
“今个儿你可瞧见了？”待回到院子，欧阳沐云这才问向米儿。
“是，从咱们进了街市奴婢就瞧着了，萍儿跟了咱们一天。”
欧阳沐云点点头，没有再多说。料想不多时那边便会找她问询情况，她若是个灵透的，自然知道该怎么应对。
“姑娘，老夫人让姑娘回来就赶紧去她那儿！”春枝和茹娟同时跑了出来，语气颇为急切。
“怎么了？可是义母身子不舒服？”
“那倒不是，常妈妈来传的话，具体也没有细说。”茹娟一边说着一边伺候她换了衣裳。
选秀？欧阳沐云几乎是出于直觉。联想到近日种种，先是郭勋说要亲贵们从自家出秀女，现在这事儿又落在了礼部，严嵩难免不会把自己拿出去“献祭”，堵了那帮义愤填膺的大臣们的口。
“先去帮我泡壶茶来，褪褪我这身上的凉气再去老夫人那不迟。”
明朝的选秀是有极严的规程的，其中出身尤为重要。倘若按常理走，这事儿怎么也不会落到自己头上。但……眼瞅着自己能数着的这一拨人，哪个是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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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沐云定了定心，这便带了茹娟向清音堂走去。
“奴婢今个儿一早出去问了郎中，那包东西确实是夹竹桃粉不假，但是制作粗糙，毒性并不强，最多可引起人呕吐腹泻。但是，倘若这人有心痛的毛病，再误食了这夹竹桃粉，也会加重病情，甚至引起严重后果也未可知。”茹娟一路走一路悄声汇报着今日探查的情况。
“米儿的那位表兄我也找到了，是城东唐记当铺的伙计，昨日被店主举发，说他偷了客人典当的物品，还人赃并获。现在正被东城兵马司关押着。”
茹娟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常妈妈急步从远处走来，显然是来迎她们的。
“回去再细说吧。”欧阳沐云吩咐到。
“姑娘怎的才来，可快些着吧。”常妈妈一贯的声音比人先到，她两条腿急切的倒腾着，让人觉得她随时都会把自己绊倒。
“究竟是何事如此紧迫？”欧阳沐云也扮起了急相，甚至还带了三分焦虑。
“事关姑娘命运，我老婆子就多句嘴。皇上要在大臣亲贵们家中招选秀女，姑娘只怕要被选中了！”
哪儿跟哪儿啊，此事不是才安排吗？怎么到了常妈妈嘴里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这说的怕哄哄的，就跟皇上钦点了她，非她莫属似的。
“下了圣诏了？”欧阳沐云也急吼吼地问。
这一下可把常妈妈问住了，她支吾了一声说到：“这我老婆子哪能知道，老太太得了这个信儿心焦的很，你是知道她怎么疼你怜你的，怎么舍得把你送进那深宫里去。姑娘，你心里要有个底儿，毕竟这是关乎一辈子的大事儿。”
“谢常妈妈提醒！”欧阳沐云深施了一礼。
“哎呀，你我还说这些，还是快去见老夫人吧，让她帮你支支招，兴许有办法避了这事呢。”
好家伙，要是不知情的还真被常妈妈这两句给唬住了。这要不去做营销可亏了她能颠倒黑白、翻覆生死的一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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