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真话咒
“真话咒”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每次王焱问“师父，有一部分不是梦”是什么意思，肖璐瑶都笑而不语。
该怎么跟他说呢。
说我一直都在关注你的一举一动，所以当三头厉鬼给你造梦的时候，我为了寻找蛛丝马迹也进了你的梦境，顺便调戏了你一下你？还是说，即使没有三头厉鬼，那也本来就是我想对你做的事？
不，不是这样。
不过是师父对徒弟的关心罢了。
不过是想为民除害罢了。
“为民除害”这个借口似乎更加合情合理。为了铲除难得一见的厉鬼，天师自然会穷追不舍，还可以顺带一提说：上次就是顺着三头厉鬼留下的诅咒反追踪成功，才最终确认了它的身份。所以这次也不例外，是追踪厉鬼时误入了王焱的梦，一切都是为了大义，纯属巧合。
但这么跟王焱解释，好像有点欲盖弥彰。
所以肖璐瑶干脆不说了，就让王焱去猜，反正王焱也很乐意去猜，还很享受这个猜测的过程。对于肖璐瑶来说，当务之急是要查清楚三头厉鬼的来历和目的，揪出它背后的人，再一网打尽，否则那永远是个定时炸弹。
除此之外，肖天师还要尽可能多的教小徒弟抓鬼的本事，让他随时随地都有自保的能力。好在小徒弟学什么像什么，是真正的天赋异禀之人，明明怕鬼怕黑，却是天生干这行的材料。
肖天师别墅。清晨。
“早啊，大师兄，早啊，二师姐。”
夜猫子王焱最近很勤奋，这不，人都还没睡醒就爬起来向师兄师姐讨教了。
破石怕了王焱，每次这位小师弟主动来找他都能害他被师父训。一次是不小心透露了师父裸睡的秘密，一次是砸了小提琴，这次也准没好事。所以他只看了一眼王焱，就躲得老远继续练功去了。
咏月自认阅人无数，在被师父收归门下之前也是见惯风浪的女子，区区一个小崽子还能奈我何？就笑着对王焱说，“早啊，小师弟。”
王焱也笑，“二师姐，吃过早餐了么？”
“还没呢，我们一般不吃。”
“为什么？”
“辟谷呀小师弟，不然你师姐我怎么能保持这么好的身材，这么好的气色呢？”咏月说。
她的确身形曼妙，还能随心所欲改变肤色，连化妆都省了，那些普通人趋之若鹜的“天然植物萃取精华”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用之不尽。
“那是那是！”王焱连忙附和，“我二师姐天下最美，想请您帮我看看，这个姑娘怎么样?”
姑娘？咏月心里疑问了一下。这小师弟不是对师父有意思么，怎么又开始对其他人感兴趣了？这个年纪的男人果然朝三暮四。
“什么姑娘？”咏月凑到王焱身边。
“是这样……”王焱很认真地说，“我有朋友开了美妆公司，想请美容顾问，高薪。这是他们这一季的主打设计，想请师姐帮忙过过目。”
王焱一早把台词背得滚瓜烂熟，如果刚才破石应他了，就会是另外一个剧本了。
咏月接过王焱手里的资料，心想小师弟挺有眼光的，这可是我的专长，就没细看，只看了看姑娘的妆容说，“还不错，色彩可以再大胆一点。”
一番交流之后，王焱说，“真不愧是师姐，那不知道师姐愿不愿意做他们的美容顾问呢？”
咏月又翻了一下资料，觉得这是轻而易举的事，还能赚外快，就欣然答应，“行。”
趁咏月高兴，王焱凑近小声说，“师姐，我想问你几件事，是关于跟着我的那只厉鬼的。”
咏月其实料到了王焱的目的。师父猜得没错，上一次他们在王焱的公寓里遭遇厉鬼，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这小子一定会来寻根问底。但师父叮嘱过她和破石，厉鬼的事任何人都不能说，所以她只是很有技巧地答，“对，它不是普通的鬼怪，它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厉鬼。”
王焱见咏月没有回避这个问题，赶紧问，“那它到底有什么来历，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咏月照实说，“还不知道，我们也在查，暂时没有结果，如果有结果了会告诉你的。”
“嗯……”王焱沉思了一阵，说，“对了，不知道师姐还记不记得我第一天来这里的情景。”
“当然记得，还印象深刻。”咏月笑着说，“毕竟你是第一个自己找上门来的‘活人’，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什么仇家，没想到居然成了师父的徒弟。”
王焱先是一笑，接着轻描淡写地问，“当时师父是从外面回来的，我感觉她好像有点不对劲，但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师姐知道么？”
咏月心里暗暗惊叹，这小子怎么连这种小细节都发现了？事实上，在遇到三头厉鬼的第二天，肖璐瑶就亲自去找它了，还被它伤了。
“不知道啊，有什么不对么？”咏月说。
“有。”王焱的眼神很肯定，“那个情景我回想了很多次，师父从进门开始就没用右手，我当时在宅子里乱闯，其实不是乱闯，我是在找师父。后来见到师父的时候，发现她的右手似乎有受过伤的痕迹，这也是在我学会法术后才意识到的。”
咏月不知道怎么回答王焱了，沉默。
王焱说，“那这样吧，我来说我的推测，师姐你只要回答我‘对’或者‘不对’，可以么？”
咏月依然沉默，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此时，王焱已经完全没有顽劣小师弟的模样，整个人透着掌握全局的智慧，“我猜，当时那只厉鬼在师父身上留下了诅咒，师父消失的那半个小时里就是在消除诅咒，对不对？”
咏月看着王焱，表情默认了。
“师父通过三头鬼的诅咒锁定它了，所以才能那么快就赶到公寓里来帮我，对不对？”
没等咏月作出反应，王焱继续说，“还有，师父的《诡怪札记》里记载了厉鬼的事，既然我和师父戴着从一个玉琮上凿下来的护身古玉，那这只三头厉鬼会不会和十年前的事有关？会不会我和师父其实是有什么关联的？”
庭院里一片寂静。
只有肖天师养的怪鸟啁啾。
王焱的话甚至超出了师父告诉咏月的事，她细细一想，这些推测似乎不无道理。
就在咏月骑虎难下时，别墅大厅里忽然传来了肖璐瑶的声音，“好了王焱，别问了。”
“为什么不问？”王焱正在劲头上。
肖璐瑶缓缓走过来，气势上和王焱较劲，“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你明明可以用真话咒，却不用？”
“真话咒？”咏月愣了。
所谓真话咒，是王焱自创的一种咒语。它的载体一种特殊的符纸，只要在目标握住它时施咒，就能让目标在一段时间内只能说真话。
“回答我啊王焱。”肖璐瑶继续逼问，“你刚才明明可以趁咏月高兴的时候，把符纸夹在那一沓资料里让她说真话，为什么你不这么做？”
被师父看穿的感觉既惊喜又窘迫，王焱撅了一下嘴巴，说，“我怎么会对师姐用这种咒嘛，我永远不会强迫师姐做她不想做的事。”
“原来如此。”肖璐瑶点点头。
看到肖璐瑶的表情，咏月一瞬间就懂了。师父故意说出小师弟的秘密，就是为了让她忽略小师弟刚才的粗暴问话，想让她知道这个小师弟虽然顽劣，却是个心性纯正的人。这，如此用心良苦，从来没有谁能有这种待遇。难道，师父对小师弟也……？
咏月叹了口气，“好了小师弟，有什么话你还是直接问师父吧。师父，我先忙去了。”
王焱叫住她，举起手里的那沓资料，“师姐，这个美妆公司的事，是真的。”
咏月背对着明里暗里都在互相维护的两人，挥了挥手，消失在别墅大门口，不知何处去了。
“师父，我也忙去了！”
王焱自知干了越矩的事儿，师父明明不让说，他还想发设法套师兄师姐的话，想逃，被肖璐瑶用定身符定住了，“想走啊？小徒弟。”
不知道为什么，肖璐瑶这个举动让王焱联想到了歹徒趁着四下无人劫色的场面，竟然觉得很爽，还瞬间入戏，嚷了一句，“不要啊！”
肖璐瑶皱起眉，“不要什么？”
“不对，要！”
“要什么？”
“师父！”
“说。”
“我……”
“你怎么了？”
“我想……”
“你想什么？今晚我去鬼市，你想不想去？”
“想！但我还想师父把实情都告诉我，师父，你就告诉吧，省得我又去捉弄其他人了。”
“王焱，你这是在威胁你师父啊？”
“是！”
一道咒语念出，王焱身上又多了几道束缚，可肖璐瑶一看，乖乖，这小子的表情好像更爽了，这还得了，赶紧松开。王焱一个没站稳，手里的那沓资料飞出去，眼看就要洒得到处都是，被肖璐瑶下意识接住了，另一只手还能扶一扶王焱。
那沓资料里，这回真的夹了真话符纸。
王焱嘴角浮现出一丝得逞的笑，忽然抓紧肖璐瑶的手腕，沉声问他，“师父，你喜不喜欢我？”
“喜……”
似乎被某种力量支配，肖璐瑶一句真心的“喜欢”几乎就要脱口而出，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接着脸颊涂红地看着这个诡计多端的小徒弟，“王焱，你不是说不对别人用这种咒的么？！”
“是啊，师父，但你不是别人。”
王焱笑得好看极了，“你是我喜欢的人。”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每次王焱问“师父，有一部分不是梦”是什么意思，肖璐瑶都笑而不语。
该怎么跟他说呢。
说我一直都在关注你的一举一动，所以当三头厉鬼给你造梦的时候，我为了寻找蛛丝马迹也进了你的梦境，顺便调戏了你一下你？还是说，即使没有三头厉鬼，那也本来就是我想对你做的事？
不，不是这样。
不过是师父对徒弟的关心罢了。
不过是想为民除害罢了。
“为民除害”这个借口似乎更加合情合理。为了铲除难得一见的厉鬼，天师自然会穷追不舍，还可以顺带一提说：上次就是顺着三头厉鬼留下的诅咒反追踪成功，才最终确认了它的身份。所以这次也不例外，是追踪厉鬼时误入了王焱的梦，一切都是为了大义，纯属巧合。
但这么跟王焱解释，好像有点欲盖弥彰。
所以肖璐瑶干脆不说了，就让王焱去猜，反正王焱也很乐意去猜，还很享受这个猜测的过程。对于肖璐瑶来说，当务之急是要查清楚三头厉鬼的来历和目的，揪出它背后的人，再一网打尽，否则那永远是个定时炸弹。
除此之外，肖天师还要尽可能多的教小徒弟抓鬼的本事，让他随时随地都有自保的能力。好在小徒弟学什么像什么，是真正的天赋异禀之人，明明怕鬼怕黑，却是天生干这行的材料。
肖天师别墅。清晨。
“早啊，大师兄，早啊，二师姐。”
夜猫子王焱最近很勤奋，这不，人都还没睡醒就爬起来向师兄师姐讨教了。
破石怕了王焱，每次这位小师弟主动来找他都能害他被师父训。一次是不小心透露了师父裸睡的秘密，一次是砸了小提琴，这次也准没好事。所以他只看了一眼王焱，就躲得老远继续练功去了。
咏月自认阅人无数，在被师父收归门下之前也是见惯风浪的女子，区区一个小崽子还能奈我何？就笑着对王焱说，“早啊，小师弟。”
王焱也笑，“二师姐，吃过早餐了么？”
“还没呢，我们一般不吃。”
“为什么？”
“辟谷呀小师弟，不然你师姐我怎么能保持这么好的身材，这么好的气色呢？”咏月说。
她的确身形曼妙，还能随心所欲改变肤色，连化妆都省了，那些普通人趋之若鹜的“天然植物萃取精华”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用之不尽。
“那是那是！”王焱连忙附和，“我二师姐天下最美，想请您帮我看看，这个姑娘怎么样?”
姑娘？咏月心里疑问了一下。这小师弟不是对师父有意思么，怎么又开始对其他人感兴趣了？这个年纪的男人果然朝三暮四。
“什么姑娘？”咏月凑到王焱身边。
“是这样……”王焱很认真地说，“我有朋友开了美妆公司，想请美容顾问，高薪。这是他们这一季的主打设计，想请师姐帮忙过过目。”
王焱一早把台词背得滚瓜烂熟，如果刚才破石应他了，就会是另外一个剧本了。
咏月接过王焱手里的资料，心想小师弟挺有眼光的，这可是我的专长，就没细看，只看了看姑娘的妆容说，“还不错，色彩可以再大胆一点。”
一番交流之后，王焱说，“真不愧是师姐，那不知道师姐愿不愿意做他们的美容顾问呢？”
咏月又翻了一下资料，觉得这是轻而易举的事，还能赚外快，就欣然答应，“行。”
趁咏月高兴，王焱凑近小声说，“师姐，我想问你几件事，是关于跟着我的那只厉鬼的。”
咏月其实料到了王焱的目的。师父猜得没错，上一次他们在王焱的公寓里遭遇厉鬼，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这小子一定会来寻根问底。但师父叮嘱过她和破石，厉鬼的事任何人都不能说，所以她只是很有技巧地答，“对，它不是普通的鬼怪，它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厉鬼。”
王焱见咏月没有回避这个问题，赶紧问，“那它到底有什么来历，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咏月照实说，“还不知道，我们也在查，暂时没有结果，如果有结果了会告诉你的。”
“嗯……”王焱沉思了一阵，说，“对了，不知道师姐还记不记得我第一天来这里的情景。”
“当然记得，还印象深刻。”咏月笑着说，“毕竟你是第一个自己找上门来的‘活人’，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什么仇家，没想到居然成了师父的徒弟。”
王焱先是一笑，接着轻描淡写地问，“当时师父是从外面回来的，我感觉她好像有点不对劲，但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师姐知道么？”
咏月心里暗暗惊叹，这小子怎么连这种小细节都发现了？事实上，在遇到三头厉鬼的第二天，肖璐瑶就亲自去找它了，还被它伤了。
“不知道啊，有什么不对么？”咏月说。
“有。”王焱的眼神很肯定，“那个情景我回想了很多次，师父从进门开始就没用右手，我当时在宅子里乱闯，其实不是乱闯，我是在找师父。后来见到师父的时候，发现她的右手似乎有受过伤的痕迹，这也是在我学会法术后才意识到的。”
咏月不知道怎么回答王焱了，沉默。
王焱说，“那这样吧，我来说我的推测，师姐你只要回答我‘对’或者‘不对’，可以么？”
咏月依然沉默，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此时，王焱已经完全没有顽劣小师弟的模样，整个人透着掌握全局的智慧，“我猜，当时那只厉鬼在师父身上留下了诅咒，师父消失的那半个小时里就是在消除诅咒，对不对？”
咏月看着王焱，表情默认了。
“师父通过三头鬼的诅咒锁定它了，所以才能那么快就赶到公寓里来帮我，对不对？”
没等咏月作出反应，王焱继续说，“还有，师父的《诡怪札记》里记载了厉鬼的事，既然我和师父戴着从一个玉琮上凿下来的护身古玉，那这只三头厉鬼会不会和十年前的事有关？会不会我和师父其实是有什么关联的？”
庭院里一片寂静。
只有肖天师养的怪鸟啁啾。
王焱的话甚至超出了师父告诉咏月的事，她细细一想，这些推测似乎不无道理。
就在咏月骑虎难下时，别墅大厅里忽然传来了肖璐瑶的声音，“好了王焱，别问了。”
“为什么不问？”王焱正在劲头上。
肖璐瑶缓缓走过来，气势上和王焱较劲，“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你明明可以用真话咒，却不用？”
“真话咒？”咏月愣了。
所谓真话咒，是王焱自创的一种咒语。它的载体一种特殊的符纸，只要在目标握住它时施咒，就能让目标在一段时间内只能说真话。
“回答我啊王焱。”肖璐瑶继续逼问，“你刚才明明可以趁咏月高兴的时候，把符纸夹在那一沓资料里让她说真话，为什么你不这么做？”
被师父看穿的感觉既惊喜又窘迫，王焱撅了一下嘴巴，说，“我怎么会对师姐用这种咒嘛，我永远不会强迫师姐做她不想做的事。”
“原来如此。”肖璐瑶点点头。
看到肖璐瑶的表情，咏月一瞬间就懂了。师父故意说出小师弟的秘密，就是为了让她忽略小师弟刚才的粗暴问话，想让她知道这个小师弟虽然顽劣，却是个心性纯正的人。这，如此用心良苦，从来没有谁能有这种待遇。难道，师父对小师弟也……？
咏月叹了口气，“好了小师弟，有什么话你还是直接问师父吧。师父，我先忙去了。”
王焱叫住她，举起手里的那沓资料，“师姐，这个美妆公司的事，是真的。”
咏月背对着明里暗里都在互相维护的两人，挥了挥手，消失在别墅大门口，不知何处去了。
“师父，我也忙去了！”
王焱自知干了越矩的事儿，师父明明不让说，他还想发设法套师兄师姐的话，想逃，被肖璐瑶用定身符定住了，“想走啊？小徒弟。”
不知道为什么，肖璐瑶这个举动让王焱联想到了歹徒趁着四下无人劫色的场面，竟然觉得很爽，还瞬间入戏，嚷了一句，“不要啊！”
肖璐瑶皱起眉，“不要什么？”
“不对，要！”
“要什么？”
“师父！”
“说。”
“我……”
“你怎么了？”
“我想……”
“你想什么？今晚我去鬼市，你想不想去？”
“想！但我还想师父把实情都告诉我，师父，你就告诉吧，省得我又去捉弄其他人了。”
“王焱，你这是在威胁你师父啊？”
“是！”
一道咒语念出，王焱身上又多了几道束缚，可肖璐瑶一看，乖乖，这小子的表情好像更爽了，这还得了，赶紧松开。王焱一个没站稳，手里的那沓资料飞出去，眼看就要洒得到处都是，被肖璐瑶下意识接住了，另一只手还能扶一扶王焱。
那沓资料里，这回真的夹了真话符纸。
王焱嘴角浮现出一丝得逞的笑，忽然抓紧肖璐瑶的手腕，沉声问他，“师父，你喜不喜欢我？”
“喜……”
似乎被某种力量支配，肖璐瑶一句真心的“喜欢”几乎就要脱口而出，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接着脸颊涂红地看着这个诡计多端的小徒弟，“王焱，你不是说不对别人用这种咒的么？！”
“是啊，师父，但你不是别人。”
王焱笑得好看极了，“你是我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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